上杉智彥哼著兒時在學校音樂課上學到的童謠,將麵前的負債者的腦袋摁到海水裏。


    他猛吸一口,叼在嘴裏的煙的最後一點也燃盡了,隻剩下一個煙屁股。


    上杉智彥將煙屁股隨手丟掉,順手將負債者的腦袋從海水裏麵提了上來。


    煙屁股落入海水之中,微弱的紅光起起伏伏,最終沉入水中,徹底熄滅。


    這次經手的負債者是個比較頑固的人,說明白點,就是個嘴硬的賭徒。


    這反倒激起了上杉智彥的興趣,畢竟那種以上來就投降的人就太沒意思了,讓他怎麽找樂子啊。


    “怎麽樣?選好了嗎?”上杉智彥抓住負債者的頭發,給了他兩巴掌,嬉笑著問道,“是賣器官還是上角鬥台?”


    “我兩個都不選。”負債者頂著已經被扇成豬頭的臉,依舊嘴硬的說到,“你等著,我是創傷小組會員,植入的生物芯片會向他們報告的,就算是你釋放了電磁幹擾,等到了定時聯絡的時候我沒有迴信,他們一定來救我的。”


    “你在說什麽胡話呢。”上杉智彥大笑著說道,“我們極道幹啥不行,欺軟怕硬那是第一名,如果你真的還是創傷小組的會員,或者還請得起那些專業律師,我保證掉頭就走,還會賠你一筆豐厚的壓驚費,說不定還要切兩根手指。”


    “但你是嗎?”上杉智彥的臉色瞬間變的冷漠了起來,“你隻不過是一個賭徒,一個不知節製,把自己前途光明的巨型企業正式員工職位都賭掉的廢物罷了。”


    上杉智彥將負債者的腦袋狠狠的摜在了地上,讓其的臉龐和粗糙的水泥地麵充分摩擦,他聽著負債者發出的悲鳴,心情逐漸的愉快了起來,多日連軸轉的緊張感夜伴隨著他那惡心的惡趣味得到滿足而舒緩。


    但地麵上的負債者依舊沒有鬆口,他是那種基因突變給了好的碳基大腦讓他一路卷成做題王最終進入巨型企業的,智商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深知如果自己答應了,無論是上擂台還是賣器官,自己就算是徹底完蛋了,永遠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但如果堅持下來,極道失去了興趣,今天放他一馬,那他還有籌錢還債的可能性。


    ——等極道離開了,我一定要去賭場把還債的錢賭迴來。


    ——之前隻是我運氣不好而已,下次絕對不會這樣了。


    負債者依舊抱著他那令人作嘔的、該遭受唾棄賭徒思想,寄希望於依靠賭桌翻盤,殊不知明明是賭桌才害的他淪落到這番境地。


    上杉智彥隱約猜出了負債者的想法,他的惡趣味使得一個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好了。”上杉智彥放開了按住負債者腦袋的手,伸手掏出一把從他還是個小混混時就帶在身上的蝴蝶刀,熟練著挽著刀花,“隻要你完成賭約,我就會做主把你的債務全部免掉。”


    說起賭,負債者頓時來了勁,臉有人不痛了,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但迫於極道的威懾力,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問道:“真的嗎?你不會騙我吧?”


    “當然,我是講究人,最講究的就是言出必行。”上杉智彥轉頭問道,“你說是吧?內海。”


    “當然了,若頭的信譽是出了名的好,隻要他答應的事,就基本會實現。”站在山本身後的內海十分自然的迴答道。


    “那賭約是什麽?”


    “很簡單。”上杉智彥停住了挽刀花的行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硬幣,“我拋十次硬幣,正麵就切你一根手指,反麵就不切,你要是能在十次硬幣都拋完,還不發出一次慘叫,就算你成功,我會免除你的債務,並且支付你斷肢再生的醫藥費。”


    “但如果你失敗了,我就會默認你選擇了把器官全部賣掉的選項。”上杉智彥用冰冷的刀身拍了拍負債者的臉,“你覺得如何?”


    “好,我答應了!”負債者的賭徒本性發作,他下意識的認為自己必將會贏下這場對賭,這讓他幾乎是沒有經過什麽思考,直接答應了這個賭約。


    “那我開始拋了。”上杉智彥滿臉壞笑的拋出了硬幣。


    硬幣落下,是正麵。


    “真遺憾,是正麵。”上杉智彥用節目中搞笑藝人那種浮誇的語氣說道,手中的蝴蝶刀又開始舞動了起來。


    負債者看著不斷在眼前閃過的刀刃,不安感不斷的攀升,幾乎擊垮了他的離職。


    最終,在刀刃的切割下,負債者那被他自己高估了無數倍的自製力根本不足以讓他忍住不叫,僅僅是第一根手指的切下,就讓他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你輸了。”上杉智彥用負債者的衣服擦幹淨了蝴蝶刀上的血跡,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臉,笑著說道。


    ——真是無趣啊,明明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卻接下了基本上不可能完成的賭約。


    ——不過這種人我見的太多了,我經受的負債者,能完成對賭的幾乎是沒有的。


    ——哦,還是有一個的。


    上杉智彥想起了源夜,那個令他頗為感興趣的負債者。


    ——不過他就算是完成了賭約,也逃不出我的掌控。


    ——畢竟我的追債成功率,可是百分之百。


    “接下來都交給你處理吧。”上杉智彥對站在身後的內海吩咐道。


    “了解了,我會親自送他去診所,看著他被割下器官。”內海點頭說道。


    上杉智彥越過了內海,走到路邊,那裏有一輛防彈轎車一直在等著他,轎車旁邊,站著自己多年來的老友佐藤。


    “都已經準備好了嗎?”上杉智彥詢問佐藤,吩咐給他的這種事隻有交給他這個信得過的老友他才能放心。


    “都已經準備好了。”佐藤點了點頭,“總共八具動力裝甲全部準備好了,四台完好的滿狀態的,還有四台外裝甲受損,但也已經用次等材料進行了緊急修補,也算是勉強能用吧。”


    “那就足夠了。”上杉智彥拍了拍佐藤的肩膀,“我現在就要用,你通知操縱者往我之前告訴他們的位置集合。”


    “好,我會去通知。”佐藤應了下來,有些扭捏的說道,“我知道你要去幹什麽,但那個叫源夜的年輕人,你能饒他一命嗎?”


    “哦?”上杉智彥來了興趣,“你怎麽為他求起請來了?”


    “說來慚愧,我的孫女和他廝混在了一起,我不想讓她傷心。”佐藤有些猶豫的說到,“反正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不是嗎?”


    “我居然不知道這種事。”


    “是那家夥隱藏的好。”


    “我記得你不是和你兒子恩斷義絕了嗎?”上杉智彥想起佐藤的家庭狀況,問道,“怎麽想起來幫孫女了?”


    “你還沒有孩子,如果你有了就會明白的。”佐藤苦笑道,“總是不忍心的,隻不過憑借我一個老頭子的倔強在強撐著維持自己的決定而已。”


    “既然你都求情了,我會盡量手下留情的。”上杉智彥揮了揮手,結束了這個話題,坐上了轎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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