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個並不存在的媛媛…… “……我想起來了,她的妹妹應該叫做媛媛,我們明天去找她,嘿嘿,媛媛、圓圓,說不定還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呢……”說到這裏,紀無歡還笑了笑,被男人低頭瞪了一眼,於是就趁機撅起嘴來親了口他的下巴,還輕輕咬了一下。 青年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副本裏遇到的時候,好像也是咬了他一口。 “喂,你是小狗麽?”聶淵正要兇他,卻見紀無歡又癱軟了下去,有氣無力地躺在他的懷裏,眼巴巴地望著他:“圓圓,你不要走,好不好?” “……” “你不答應我的話,我就不敢睡覺了。”紀無歡說著更用力地抱緊了他的胳膊,還用鼻尖蹭了蹭。 聶淵覺得他這模樣像極了毛茸茸的小奶貓,就是他之前變得那種,讓人看了想狠狠地rua幾把,於是忍不住露出壞笑,調戲道:“行,可以,叫聲好哥哥我就不離開了。” 這個王八蛋,都生病了還欺負他!!! 紀無歡現在是沒力氣生氣,就連瞪人的眼神都是軟軟的,毫無威脅力,最後隻好軟綿綿地叫了聲:“好哥哥~” “……” 媽的,又來了,這種被暴擊的感覺……聶淵要死了!然後非常迅速的,他的身體比思維還誠實地點頭了。 其實他在知道紀無歡剛才做的那些夢的內容之後就不打算離開他了,但一看到這惹人憐的模樣就是忍不住想調戲他。 見男人答應,紀無歡也就徹底放心了。 他不想讓聶淵去冒險,作為一個曾經的病秧子,他對自己的身體有數,現在雖然很難受,但還沒有到不吃藥就會死的地步。 不過除開這點來說,他的確也很害怕。 剛才聶淵在屋子裏的時候,他都差點被那鬼給勾了魂,這要是走了,就怕那鬼迴頭直接找上門來了,他現在就是一病人,跑又跑不動,打也打不過,真要是來了,那就隻有乖乖等死的份兒。 而且經曆了這麽多場遊戲,紀無歡一點也不覺得那個噩夢隻是一個巧合,更可能的是他要是在夢中被紙人抓住,或許就真的死了。 那三個道士很可能就是這麽死的,同當時圍觀的人一樣,剛才的聶淵也沒發覺紀無歡有哪裏不對。 如此看來不止是睡覺,任何時候她都可以勾魂讓人進入迴憶世界裏,而如果在那個世界裏被紙人抓住就死定了。 幸運的是紀無歡順利逃出來了。 把所有的事情都講清楚以及確定聶淵不會走後,他徹底放心了,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睡眠。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耳邊突然聽到有人似乎在小聲的說話,那聲音有些耳熟,迷迷糊糊之間,他還想到曾經聽老人說過。 撞鬼以後很可能會被鬼給纏上,然後身體和運勢都會變差,如果身體本身就比較差的話,很容易生病發燒。 “……” 等等……被鬼纏上?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的時候,紀無歡莫名起了一身冷汗,陡然間誕生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當他因為不安睜開眼睛想看看聶淵還在不在身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蹲在地上,發燒的不適感竟完全消失了。 隻是視線有些模糊,他還沒看清楚周圍便聽到一個敲門聲。 “咚咚咚!” 隨後傳來一個充滿喜悅的聲音:“小姐、小姐!你們快起來了,徐家送來聘禮了!” “聘禮?!梅媽,你說的是真的嗎!?” 紀無歡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這聲音分明是那兩個女紙人! 作者有話要說: 圓圓:紙人怎麽宰比較好吃? 紙人:?!第215章 “真的、真的,小姐,你快出來看吧!”然後轉身又去敲響了隔壁的房門:“二小姐、二小姐!快起來了!”梅媽的聲音裏充滿了喜悅。 但這對於紀無歡而言,卻像是有一道驚雷從天而降,迎麵劈得他都有些懵住了,掌心刷得起了一層細汗,手腳變得冰涼,又過了兩三秒的時間,視線才徹底清晰起來。 和上次醒來的時候一樣,周圍很黑,十分昏暗,唯一的光線來源於地上。 灰蒙蒙的月光從底下透進來,讓他勉強能看清楚身處的環境,這種感覺倒是不怎麽陌生。 這又是在桌布底下? 他怎麽會又迴到這裏?! 紀無歡壓抑住內心的恐懼與驚慌,強行讓自己快速地冷靜下來,先盡可能的觀察四周。 知道那兩個紙人在附近後,他當然不敢隨便亂動了,保持著下蹲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彎曲身體,用膝蓋和手臂撐住地麵,臉貼上去往外麵看,一眼便看到了那雙紅豔豔的繡花鞋。 這一刹那,紀無歡隻覺得頭暈目眩,整顆心髒都墜入了冰窖,寒意爬滿了全身。 他確定了,果然是又到了那個恐怖的紙人世界裏! “好的,我馬上就起來!”那女紙人興奮地答道,立刻就從床上起來了,穿上那雙紅色繡鞋走到了梳妝台前打扮,嘴裏還哼著首不知名的小曲兒,一個沒注意不小心碰倒了桌角上擺放的珍珠膏。 “啪嗒”一聲,這個墨綠色的硬紙小圓盒落到地上後彈了起來,然後因為慣性側麵著地開始滾動,恰好就朝著紀無歡所在的桌子來了! 青年趴在地上看得一清二楚,他立馬想到,假如這個盒子滾進來的話,這個紙人一定會過來撿,一旦撩起桌布就會發現他的存在。 這桌布底下根本是無路可逃,那個梅媽也在門外,他被發現的話就死定了! 心髒再次跳到了嗓子眼,紀無歡默默祈禱它快點停了下來,可是這次幸運之神似乎並沒有眷顧他。 那個小盒子一路滾到了距離桌底隻剩下10多cm的時候都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完蛋。 老人說得沒錯,被鬼纏上後運氣果然會變差! “哎呀!”那紙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追了過來,似乎也是不想讓它滾遠。 那雙腳踩在木地板上仍然沒有任何聲音,豔紅色的繡花鞋由遠及近,走路的姿勢僵硬而又輕飄飄的,眼看著她已經快到桌子麵前了。 這一刹那紀無歡的大腦再次飛快地轉動起來,冒出了無數個念頭。 該怎麽辦? 皮蛋?黑匕首? 女紙人現在毫無防備,他出手的話很可能成功,但不管是用哪個道具都會暴露,那個梅媽就在外麵,出去的話會撞個正著。 從窗戶跳下去?不,太高了,一個不慎就很可能會受傷,那麽利用貓咪項圈變成貓後跳下去呢?可它隻有短短9分鍾的變身時間,天曉得這些紙人會不會追出來。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太過詭異了,紀無歡不敢賭。 當那個圓形的紙質小盒子距離桌底隻有兩三厘米的時候,紀無歡突然將臉貼在了地板上狠狠地吹了口氣。 “唿——” 他再一次慶幸自己的肺活量還不錯,用全力吹出的那口氣成功阻止了小紙盒的滾動,它停在了桌布的邊緣,最後啪一聲倒平在了地上,一半在桌布裏,一半在桌布外。 這桌布距離地麵有大概5、6cm,他剛才吹氣的時候盡可能貼著地麵的,所以沒有帶動它。 果然那紙人絲毫沒有懷疑,她僵硬地彎腰撿起了小圓盒,手指差點摸到了紀無歡的鼻尖,然後便又迴到了梳妝台前。 媽的,嚇死了。 紀水仙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再一次被自己的機智所折服! 他真是太棒了!太優秀了!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像他這麽聰明又迷人的男人呢?難怪就算是辣雞小圓圓也成了他的小迷弟,還對他欲罷不能! 這時梅媽又來敲門了:“大小姐,二小姐去哪了?她怎麽沒在屋子裏呀?” “沒在屋子裏?”女紙人愣了一下:“她昨晚就在家裏啊,睡覺前還來找過我聊天呢……不過後來我睡著了,也不知道她迴房沒有,是不是出去了?” “沒有!我起來的時候院門還沒被打開過呢。”梅媽似乎有些焦急:“這可怎麽辦啊?會不會又是賊……” “別擔心,梅媽,估計那丫頭隻是從後門出去散步了吧。”女紙人似乎很放心:“她啊,最近也不知道是在鬧些什麽別扭,那天夜裏也是說和我一起睡,結果說兩句就不高興了,半夜還悄悄迴房了,不過也還好……否則她會被嚇壞吧,對了,那賊抓到了嗎?” 梅媽搖頭道:“有人來看過了,他們說院子門的門閂沒被撬過,院牆上也沒有攀爬過的痕跡,那群警察還陰陽怪氣地覺得是我們自己人幹的呢!這什麽世道……就欺負女人,還好徐家少爺派了幾個人來看門,不過要是老爺還活著的話,哪還需要求別人,哎——” 說到最後,梅媽無奈地地歎了口氣。 “自己人幹的”?其實真相也差不多了。 他們當然想不到是這屋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內賊”紀無歡了。 “好了、好了,梅媽您別想過去的事情了,開心點。”女紙人站起來說道:“我馬上就要嫁人了,我爹的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高興的。” 梅媽連連點頭道:“那是,小姐,你知道嗎?徐家送了好多的聘禮來呢!還有這嫁衣,太美了,你穿上這它後一定很漂亮。” 女紙人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話裏透著一股被寵溺的幸福:“其實我還很喜歡西式的婚紗呢,不過媛媛也說我們穿秀禾服的話會更好看。” 說完這話,兩人一起出去了。 直到門再次被關上,紀無歡都不敢放鬆一絲警惕,又等了兩三分鍾後才彎下腰,趴在地上從桌布底下往外看了一圈,確定那兩個紙人都出去後,才大鬆了口氣,整個人癱軟一般趴在了地上,身上的襯衫已經完全被冷汗浸濕了。 不是他太慫,而是昨晚發生的那些恐怖事件已經給他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現在閉上眼睛都能迴憶起在那慘白月光照射下,停留在布簾下的紅色繡花鞋,以及那張突然探進來的恐怖又僵硬的紙人臉。 ……雖然上麵還有一個黑腳印。 紀無歡的臉僵了一下,不行,嚴肅點,想什麽呢他。 迴歸正題,他為什麽會又迴到了這裏呢? 青年本以為昨天已經順利地逃了出去,卻沒想到又被拉進來了。 難道說他一睡覺就可能被拉進來麽? 這是演《猛鬼街》呢?夢中殺手?盜版弗萊迪?還是說是弗萊迪大戰紙人? 內心吐槽歸吐槽,這不影響紀無歡的動作,他飛快地站了起來,拍拍褲子,一邊拿出皮蛋一邊環顧四周,發覺這裏竟然還是在黑夜。 難道說這個世界隻有晚上? 確認屋子裏安全後,紀無歡開始思考下一步該做什麽。 目前看來,他進入這個夢境後的時間線是延續的,但卻並不是緊密連接的,對他而言那些是昨晚發生的事情,但聽剛才那兩個紙人的談話,那“賊”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前了。 而就在今天,徐家又送來了聘禮,那個女鬼準備要出嫁了。 她到底想做什麽? 紀無歡先是在屋子裏翻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線索,思索片刻,決定冒險出去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將房門推開了一道縫,先讓皮蛋探頭出去看了看,確認走廊上沒有危險後就輕手輕腳地鑽了出去並且合上房門,然後走到窗戶邊,半蹲著身子從上麵的雕花縫隙間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