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怪紀無歡平時盡教他些騷東西。  又開始被貓咪神經影響的青年盡可能不去理會那股蹭蹭湧出來的羞恥感,摸摸自己微燙的臉。  跟瘋狂求揉的尾巴截然相反,他努力假裝無事發生,也去看電腦屏幕上的東西。  剛才過去了兩輪,現在是第三輪,也就是從這一輪開始,玩偶狗又加入了兩個杯子,並且移動交換的速度變快了!  紀無歡瞪大眼睛集中注意力,死死地盯著它,然而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怎麽也會被陳富龍的身體擋住一部分,所以看不完整。  很快,第四輪再次加速,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紀無歡覺得使用了貓咪項圈後,在他的眼裏,杯子移動的速度似乎真的變慢了一些。  但由於不是正麵對著電腦,無法驗證對錯。  然而從第五輪開始,紀無歡就感到有些吃力了,第六輪第七輪,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最後直接成了兩道虛影。  當最後一輪停下來的時候,陳富龍已是出了一身冷汗,握著鼠標的手都在發抖,看著屏幕上方的倒計時,也隻能咬牙按下了其中一個杯子。  很遺憾,他蒙錯了。  伴隨著音響裏傳出的遊戲失敗的音樂,在大兔子過來之前,他直接站起了來,一瘸一拐地衝了出去。  ——180秒追殺倒計時開始。  畢竟是個老玩家,雖然腿受傷了,但保命道具還是有的,大兔子沒能抓到他,但看起來卻是毫不生氣,仍舊是哼著小曲蹦蹦跳跳地迴來,高聲宣布輪到第三個玩家了。  第三個是剛才手臂受傷的新人,叫做嚴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在遊戲開始前他就有些崩潰了,鬧著要自殺。  與其像他們那樣痛不欲生的死去,不如一刀幹脆地解決自己,反正他本來就是已死之人了,也沒什麽好掛念的了。  然而卻被大兔子阻止了,給強行摁到椅子上要求他必須玩下去。  沒辦法,隻能繼續遊戲,結果當然也是失敗了,不過比較幸運的是,他躲過了那180秒的追殺時間。  第四個玩家是那個指著大兔子罵的暴躁老姐的隊友,個子偏矮的男人,年紀看起來也不大,他想出一個主意,用手機錄下視頻來放慢。  第四輪的時候還能用這個辦法,第五輪就不行了,10秒的選擇時間完全不夠他看完一個慢放視頻,結果當然也是遊戲失敗,用道具逃過了大兔子的追殺時間。  第五個是諸雪的隊友,名叫秦子傑,不同於前麵的幾個人,他們像是已經提前商量好了對策。  秦子傑是來探路的。  他坐下後將整個遊戲界麵都仔細觀察了一遍,一邊進行遊戲,一邊盡可能將看到的東西詳細描述地出來。  諸雪聽完後詢問道:“秦子傑,你仔細看看那隻狗,它的視線有沒有移動?”  “沒有,它一直是盯著我的。”秦子傑搖頭,那雙眼睛從遊戲開始到現在未曾眨過一下,一直用一種哀怨惡毒的眼神看著他,讓人心裏非常不舒服,本能地產生一種抵製感。  “你再確認一下能否點擊它。”  “……不能。”秦子傑試過後迴答:“楊靈說得沒錯,根本不能選中它,鼠標在靠近它周圍的時候就會直接消失,隻能在桌麵跟外圍移動。”  當他說到楊靈這個名字的時候,屏幕裏的玩偶狗像是有些激動,一直張合的嘴裏發出幾聲類似於人聲的恐怖嘶吼,聽得人心裏發毛。  諸雪麵不改色,繼續問道:“秦子傑,你能不能聽清楚它在說什麽的?”  秦子傑側過臉,湊近了音響,此時屏幕上的遊戲已經進行到第五輪了,快得看不清楚了,於是他幹脆放棄了鼠標,爬在桌子上,歪著頭將耳朵貼了上去。  “嗚嗚嗚嗚……好痛苦……好痛苦……不如……去死……求求……你們……放過我……殺了我吧……”  斷斷續續不明所以,聲音也聽不出來到底是誰的,秦子傑搖頭道:“沒有重要信息。”  怎麽會這樣?  諸雪微微皺眉,她本以為過關的關鍵是線索會在玩偶狗的嘴裏。  既然速度快到看不清,杯子也一摸一樣,那麽唯一可能的就是玩偶狗自己說出來答案了,所以難道是什麽特殊的暗語,需要破解嗎?  旁邊的紀無歡趁著秦子傑趴下貼近音響的時候看清楚了電腦屏幕上的畫麵。  實際上他之前也認為重要信息很可能是在玩偶狗的嘴裏,直到秦子傑說出的一句話。  他說“玩偶狗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他”,這說明了一個問題,很可能“玩偶狗”自己也不知道球在哪裏。  這個“玩偶狗”指的是玩偶皮下的遊戲失敗玩家。  他們能控製自己嗎?結合音響裏傳出的聲音,紀無歡認為是不能的。  所以他們是被迫擺出這樣的姿勢,無法控製自己,目不能視,身體也自動地移動杯子與玩家們進行遊戲,直到出現新的失敗者。  既然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球在哪裏,那麽是不可能主動提供出有用信息了,更何況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玩偶狗肯定是希望有玩家遊戲失敗來替換它的。  所以肯定不是諸雪所想的暗語,這個過關的點應該是一個被動條件,需要玩家自己去發現的細節。  那麽他們忽視了什麽東西呢?  就在目光與屏幕中玩偶狗的大眼睛對上的那一刻,紀無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他們好像忽視了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圓圓:貓耳女仆?新情趣get,以後通關了來魔方裏打一炮。  魔方:???第170章   ——玩偶狗的眼睛!  他們忽視了玩偶狗的眼睛!  紀無歡正要把這個想法說出來讓秦子傑仔嚐試一下的時候,遊戲剛好結束了。  在最後一輪的時候,秦子傑仍不死心,拿起鼠標在遊戲界麵中一陣狂點,管它什麽玩意兒,點了再說,但不管是玩偶狗本身還是桌麵上的其他東西又或者是小球都沒有任何反應。  隻有在玩偶狗停下來的時候,才能點擊杯子。  在秦子傑進入大兔子追殺的時間裏,諸雪跟另外一個同伴討論起來。  經過前幾個人的嚐試,他們已經排除了杯子表麵上的差別、借助外力看清楚移動的杯子順序、玩偶狗發出的聲音等等方法。  那麽過關的線索到底在哪裏?  諸雪仍然認為線索是在玩偶狗的身上的,經過上一輪遊戲,現在他們也都將關注重點放在了玩偶身上。  這個遊戲叫做逃出玩偶公館,玩偶本身必然是有重要線索的。  “它到底在說些什麽呢?暗語要怎麽破解?”諸雪摸著下巴,思考著它說的那些話:“是話裏有話?還是藏頭詩?又或者是要通過字母來重新排序嗎?”  “諸雪,會不會和聲音沒有關係?它既然是玩家變成的,那麽它就算知道小球在哪個杯子小麵,也不見得會話告訴我們呀,因為如果遊戲失敗的話,就有人去頂替它呢。”諸雪跟秦子傑的另一個同伴也是個年紀相仿的女孩,叫做孟萱。  相比冷靜大膽的諸雪,孟萱看上去要文靜許多,站在人群中並不起眼。  “……你說的有道理。”諸雪微微點頭:“嗯,是我忽略了這一點,鑽牛角尖了。那麽既然這些玩偶狗都是玩家變成的,是不是需要將它們分離開?分開以後玩偶就不能行動了吧,這樣算我們獲勝嗎?”  “分離開?”孟萱覺得這個想法很是大膽,但問題是:“怎麽分開它們?我們根本不能點擊它,而且也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每關遊戲開始後除非進入大兔子的追殺時間,否則是不能離開遊戲木屋的。  更何況,就算是能離開,哪怕順利跑到玩偶狗所在的房間,也不能對它動粗啊,因為一旦動手就可能會被判定為對npc的攻擊行為,大兔子就又有了殺人的機會。  “……”  這可怎麽辦?  “再觀察一下吧,或許真有辦法能把它們分開。”諸雪說完突然發現紀無歡跟聶淵還站在粉筆圈邊緣,青年伸長脖子往裏麵看,目光十分專注。  他們是發現了什麽嗎?  對於這個突然女裝的美青年,其他玩家最初都有些震驚,要換成別人可能就在心裏吐槽“這人好變態”了,然而紀無歡愣是用顏值給撐了起來。  就算明知道他是男性,但穿女仆裝竟然也毫無違和感,忽視掉過於平坦的胸跟本就不太突出的喉結的話,就是一清純大美女,而且還是眼裏帶魅,笑容勾人的那種。  一開始很別扭,等習慣了竟還覺得挺養眼的,搞得好幾個直男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的性取向。  再看看旁邊冷漠淡定卻無時無刻都在護著他的聶淵,想到剛才那辣眼睛的裝扮,恍然大悟。  哦~這大概是人家的特殊情趣吧,互相穿女裝什麽的,在這個年代什麽都可能發生,已經見怪不怪了。  此時諸雪對他的舉動感到好奇,走到他們麵前詢問起來,為了表示誠意,主動說了自己跟同伴的想法。  畢竟下一輪就是他們上了,如果能共享情報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其他玩家都因為先前的那場大亂鬥,關係變得十分緊張,彼此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一邊小聲說話,一邊注意著四周,每個人的眼裏都充滿了警惕,像是埋下了一顆炸彈,隻需要一丁點火花就會立刻爆炸,再次發生衝突。  沒有參與這件事情的紀無歡兩人倒是可以完全置身事外。  聽諸雪說話的時候,紀無歡也沒有移開視線,仍然盯著電腦屏幕,嘴上迴答道:“不,我認為不是這個。既然除了杯子之外的東西都無法點擊,那麽要如何將它們分開?而且……我或許已經知道過關的線索在哪裏了。”  “哈?”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大兔子說得對,這個遊戲真的是非常簡單了。”紀無歡盯著屏幕上的玩偶狗,手指習慣性地摸了上耳垂,指尖輕輕轉動著熒惑守心。  “哦?”諸雪跟同伴一聽來了精神,迫不及待地追問:“艾先生,你知道了些什麽?”  “你們發現了嗎,這個小球從遊戲第一次開始就沒有換過杯子。”雖然這幾個杯子長得一摸一樣,但是玩偶狗一直都是從哪個杯子裏打開,就又重新放迴那個杯子裏。  “你的意思是過關的線索還是在杯子上麵嗎?”  “不全是……”紀無歡微微搖頭:“我現在也不太確定,需要湊近了才知道。”  諸雪隨著他的視線扭頭看向屏幕上的玩偶狗,它仍然保持著趴在桌麵上一動不動的動作,雙眼死死地盯著他們。  就在想繼續追問的時候,大兔子提著秦子傑迴來了,它隨手把人丟到地上,便拍拍手催促著下一位:“小艾艾,小路路,該你們啦~”  兩人對視一眼,一同走進了粉筆圈裏。  為了以防萬一,紀無歡再次戴上了貓咪項圈,如果他推測錯了,至少有個補救措施,萬一真能提高動態視力呢?聊勝於無。  於是聶淵隻覺腿上一軟,然後一條毛絨絨的雪白色貓尾巴就從紀無歡的粉色裙擺底下鑽出了出來。  毛色光亮,相比上次那條,這條的毛更長,也更蓬鬆柔軟,像極了波斯貓的尾巴。它隨意地左右搖擺,在男人的大腿上掃來掃去,掃著掃著,就到了某個不可描述的區域。  聶淵下意識地阻止,一把握住了他的尾巴,冷不丁地驚得紀無歡喵一聲差點跳了起來,紅著眼眶扭頭瞪向他:“嘶——不許捏我的尾巴喵!”  說完趕緊把自己的尾巴抽了迴來,揉揉尾巴尖兒,吹兩口氣安慰它,然而吹完一放開,它就又不要臉不要皮地掃到大佬麵前求擼了,還一個勁兒地主動往男人手心裏送。  聶淵失笑:“嘖,你不是不讓我捏嗎?”  “……是、是它要,不管我的事喵。”紀無歡理直氣壯,臉皮賊厚,還以一副“朕恩賜你的語氣”高傲地說道:“允許你輕一點,輕輕地捏喵!”  “可我還沒用力,你就在叫疼了。”  “……”  後麵的玩家集體沉默了,這是什麽羞恥的台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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