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林剛問道。  “太辣眼睛了。”紀無歡說完居然又開始流淚了。  林剛:“……你真的不是被嚇哭的嗎?”  “隻是進沙子了而已,都怪圓圓!”紀無歡不受控製地吸吸鼻子,心裏很委屈。  好在他的相貌變了別人認不出來,否則他紀影帝的一世英名豈不是毀於一旦了?  聶淵冷哼:“真丟人。”  見沙發那邊的人過來查看情況,三人非常耿直地讓開了,把整個樓道口露出來給他們看,果然反應是驚天動地。  吐得吐叫得叫,紀無歡為自己剛才果斷扭頭的機智反應點了個讚。  那個一直在沙發上哭泣的女人也隨著大家過來了,結果一聲尖叫直接暈了過去,砰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然而沒有一個人去扶住她,所有人現在都自顧不暇,不知道是誰惶恐地叫了一句:“天呐,真的死人了!!”  可不是嗎,剛才還是半個活生生的人,轉眼間就成了肉醬!  這句話仿佛是情緒開關,點燃了所有人的恐懼,有人再也忍不住叫了起來。  “怪物!!有怪物啊!!”  “這怪物會吃人!我們都會死!”  “閉嘴!哪來的怪物?你們有沒有腦子了?這明顯是有人在裝神弄鬼!狗日的,是誰,有種滾出來!”  西裝男一出聲,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起來,高聲叫嚷著要報警,要迴家。  剛才那三個討論的年輕人卻是臉色蒼白:“我們之前找過了,這裏根本沒有可以出去的門,連窗戶都沒有!”  這麽大個客廳竟然沒有玄關,更沒有門!拉開厚重的窗簾,後麵還是牆壁。  隻有左右兩條走廊不知通向哪裏。  “切,既然我們能進來,那就肯定有地方能出去……”西裝男的話還沒說完。  空蕩蕩的空間裏又響起了腳步聲,這次聲音是從右邊那條走廊上來傳的,仍是沒有給人太多的反應時間,一個女人便緩緩走來了。  那是一個麵孔蒼白的女人,皮膚沒有任何血色,她瘦極了,露出的鎖骨幾乎隻剩下了一層皮。  這女人身穿灰白色的條紋裙子,懷裏抱了個灰色的繈褓,低著頭,她走路的姿勢明明很慢,移動速度卻快得出奇,轉眼間就到了大廳中央,坐到沙發上。  她抬頭的時候,露出了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那眼神讓紀無歡想起了菜板上的死魚。  她的出現無異於讓事情變得更加詭異了,原本在沙發附近的人都退了好幾米,隻有刀疤男跟短發女人還站在那裏,不過同樣也是一臉警惕。  女人像是沒有注意到周圍的這群陌生人,仍是專注地哄著懷裏的孩子:“寶寶乖,寶寶乖~媽媽會保護好你的,壞人別想傷害你,如果有人想傷害你,媽媽會殺了他,寶寶別怕~最乖了,對吧,寶寶?”  見到是一個瘦弱的女人,西裝男更加堅信了自己陰謀論的猜測,他大步走到女人的身邊,強硬地質問道:“喂,你是什麽人?”  紀無歡本以為那個女人還會假裝看不到,誰知她居然說話了,她低頭看著懷裏的孩子露出溫柔慈愛的微笑:“我是這裏的女主人,你們就是杜莎請來的人吧?”  杜莎?請來的人?  林剛小聲說道:“她應該是個npc。”  紀無歡剛要問,那女人又說話了,她就像是那種老式播放機中的影片,說話速度非常慢,似乎還帶著點停頓,一笑就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你們剛才見到她了吧?她就在樓上。”  樓上?  難道是指剛才那個把黑色垃圾袋丟下來的怪物?  聽到這話,西裝男更是怒吼道:“少裝神弄鬼了!告訴你,老子從不打女人,你別逼我破例!”  短發女人冷哼道:“我勸你才別找死。”  刀疤男也勸道:“先生,你最好別碰她。”  西裝男毫不領情,反而對他們大吼道:“你們是不是跟她一頭的?從剛才開始,就是你一直在編故事,說什麽魔方,生存遊戲,延長壽命的複活時間,鬼扯!我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傻子才信你的話,還有那邊那三個人,地上那個道具是你們整出來的吧?演得還挺逼真,以為這樣我就看不出來了麽?你們從剛才開始就鬼鬼祟祟的站在那裏,是想掩蓋證據麽?”  “鬼鬼祟祟”的紀無歡無辜地擦擦眼淚。  麵對西裝男不客氣地質問,那女人始終都無動於衷,隻顧著哄懷裏的孩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緩緩起身:“杜莎應該做好飯了,我帶你們去餐廳。”  見她想走,西裝男更氣了,他伸手拍在女人的肩膀上,想抓住她。  誰知女人手一抖,懷裏的繈褓就掉在了地上。  “吧唧。”一聲。  那灰色的繈褓落在地上後並沒有發出嬰兒的哭聲。  然後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滾了出來。  在沙發周圍的人都是被驚得往後退了一步。  紀無歡被沙發背擋住了,看不清楚地麵,抬眸看到聶淵已經快步走了過去,於是他也跟上。  誰知紀無歡剛靠近,那顆圓滾滾的東西就滾到了他的腳邊。  隻見地上掉落了一個散落開來的繈褓,裏麵空空如也,而一個成人拳頭大小的球體掉在地上後滾到了紀無歡的腳邊。  他一開始還沒看清楚,等那個圓滾滾的東西停下來了,才清了。  那居然是一個嬰兒的頭!  準確來說是或許是一個嬰兒玩偶的頭顱,紀無歡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房間裏天花板上那種娃娃的腦袋,一模一樣,不偏不準,正麵朝上,此時在白色燈光的照射下,咧著嘴,黑洞洞的眼睛像是在看著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西裝男也看到了:“玩具?你有病吧!你是不是……”他話還沒說完,被一個駭人的眼神嚇得閉上了嘴。  那個女人剛才還溫柔慈祥的表情在這一刻竟然變得惡毒無比,她猛然轉身,定定地看著西裝男。  “你要傷害我的孩子?!”  西裝男突然有些毛骨悚然,罵道:“瘋子!”  “你居然想傷害我的孩子!”女人指著西裝男的鼻子,突然飛撲上去猛地掐住他的脖子:“我要殺了你!”  按理來說,以西裝男的身高體重想擺脫她應該很容易,這個男人一開始應該也是這麽想的,可當他的脖子被那雙手扼住的時候,猛然變了臉色:“瘋婆娘,放開!放開我!”  因為任由他如何掙紮,竟然都無法扳動那雙手一分一毫。  “你想傷害我的孩子!!你是不是想殺了他!你是不是想殺了我可愛的孩子?你說!”那女人瘋瘋癲癲歇斯底裏地哭喊著:“你是不是想殺了我的孩子?!”  西裝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珠子都像是要從裏麵鼓出來了,他發出痛苦地求救聲:“幫忙,我無法唿吸了,救救我!”  然而周圍卻沒人一個人敢動,離他最近的是三個年輕人,已經嚇得退到了牆邊。  “該死,我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裏去了!?你想對我的孩子做什麽?”  那雙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他的喉嚨,西裝男近乎窒息,用盡全身的力氣掙紮,他從未感到死亡竟然這麽近。  “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當大腦中的氧氣被一點點抽離,突然,西裝男尖叫道:“在那!在那!在他的腳下!”  那個女人聞言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但是她沒有立刻收迴手,而是緩緩扭頭,視線落在了紀無歡的腳邊。  隻是被這樣的目光掃過雙腿,紀無歡就覺得毛骨悚然,下半身發涼,更可怕的是下一刻。  那女人放開西裝男,舉著雙臂,僵屍一般直勾勾地往這邊來了。  紀無歡感到頭皮發麻,眉間像是有一根針在毛孔中跳躍,炸得渾身汗毛豎起,瘋狂地叫喊著“危險”。  眼間那女人越來越近,他突然飛快地彎腰,竟一把撿起了地上的那個玩偶的腦袋,在眾人驚恐地目光下“臥槽”一聲。  然後迅速地塞進了聶淵的手裏!  作者有話要說:  聶淵:???我看某人就是欠日。第5章   塞完人頭,紀無歡毫不猶豫轉身開溜。  他緩慢地一步步挪出女主人的視線範圍,然後立馬加快步伐,逃似得繞開了沙發。  這賣隊友的行為簡直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再看看聶淵,他毫無防備被塞了一顆頭在手裏,表情很平靜,隻是那有些抽搐的嘴角和手臂上暴跳的青筋無不寫著他很想打死某人。  男人定定地看著這個詭異的女人,手裏跟捧著顆定時炸彈似得,扔也不是,跑也不是。  眼看著那女人舉著雙手一步步地靠近聶淵,他繃緊了嘴角的幅度,周圍沒有一個人敢喘口大氣兒。  當女主人距他隻有一米遠的時候,一張灰色的繈褓突然飛了過來,聶淵立馬抬手接住。  他沒有低頭,仍緊盯著女人,快速地將手上的嬰兒頭塞迴繈褓中,隨便揉成了一團,然後對那女人說:“你的孩子在這裏,他沒事。”  聶淵的聲音非常鎮定。  甚至是看著那女人突然加快步伐一步步走來的時候,都麵無表情。  那女人跟他的中間隔著一個沙發,聶淵顯然是不想讓她過來,所以主動伸手把懷裏的繈褓遞了過去。  那雙僵硬的手指在碰到孩子的瞬間又軟了下來,她一聲不吭地接過去,將孩子抱迴懷裏。  她又恢複了慈母的模樣,仿佛剛才那個掐人的恐怖潑婦是另一個人,女人溫柔地注視著懷裏的孩子,輕聲哄道:“寶寶乖,媽媽在這裏,別怕別怕……”  女人說著抱起孩子,走了兩三步後又停下來,扭頭看向他們,問道:“你們都不吃飯嗎?”  無人應答。  “那算了吧,請你們早點迴到各自的房間裏休息,9點後不要亂走。”她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一頓,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因為杜莎喜歡安靜整潔。”  和來的時候一樣,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裏  她一走,那個被掐得半死的西裝男立刻癱倒在了沙發上,軟成了一灘爛泥,大口喘著粗氣,驚恐地叫道。  “她是怪物!”  不用他說,別人也看出來了。  正常女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力氣,掐一個大壯漢跟拎小雞一樣輕鬆,而且她懷裏的那個嬰兒玩偶是怎麽迴事?  話題又迴到了原點。  “我早就和你們說過了,這不是什麽惡作劇……”刀疤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掃過眾人,他思考著,是誰把那個繈褓丟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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