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燈,隻有窗外零星的月光朦朧模糊。


    客廳的落地窗開著,外麵的風冰冷如霜,吹得客廳裏沒有一點暖意,暗紫色的窗簾在昏暗的客廳裏恣意蹁躚。


    傅明煙從秦白鷺的臥室走出來,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趁著外麵的冰冷月光,她看著自己手上,沾滿了殷紅的顏色,這是……秦白鷺的……


    她怔怔的看著,在黑夜裏過分白皙的手上全是濃重的顏色,一陣風吹過她的衣襟,她冷的縮了縮脖子,摸索著從桌子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手,將窗戶關上鈐。


    在黑夜裏恣意飛舞蹁躚如蝶翼的紫色窗簾平靜的垂在窗邊。


    她這才想起了將燈打開,客廳的裝修風格是歐式的,大方,優雅,隻是現在在米色的沙發上,還有高檔的木質地板上,都落著血跡。


    秦白鷺不是下午的時候還在醫院出現過,怎麽短短的一些時間,就會傷的這麽重。


    傅明煙拿出手機,開始撥打著傅長風的電話。


    她雖然已經給他包紮好了,但是傷畢竟不是小傷,傅明煙現在想起來的時候手指還有些顫抖,那是從他的腹部蔓延的一道十多厘米的傷痕,猙獰的傷口。


    他這是……被誰傷的……


    …………


    傅長風趕來的時候是在二十分鍾之後。


    他來的很快,蹙著眉看著傅明煙一眼,就步伐匆匆的趕到秦白鷺的臥室,身上還帶著外麵湛人的涼氣。


    秦白鷺半倚在床邊,一隻手死死的按住腹部的位置,半闔著眼眸,蒼白儒雅的眉宇帶著一抹淡淡的青色。


    聽到推門聲,他睜開眼睛,看著來人是傅長風,蒼白的唇抿了抿,一隻手扶住床沿,想要站起身來。


    傅長風快步走上前,扶住他,將他按迴床上,微微沉蘊了眉眼,“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說,非得把自己弄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秦白鷺一隻手扶住他的手臂,聲音淡淡隱忍著疼痛,“我沒事……”


    “沒事?”傅長風的驟然一沉,他看著秦白鷺死死按住腹部,喘息都有些微弱,伸手要將他扶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我是醫生,我知道自己的情況。”秦白鷺扣住傅長風的胳膊,搖搖頭,聲音很弱。


    傅長風沉默無聲,一張溫潤雅致的麵孔緊緊繃著。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秦白鷺,空氣裏,陷入一場死寂的沉默。


    隻有男人隱忍疼痛的喘息聲。


    傅明煙安靜的站在門口,看著傅長風閉了閉眼,站起身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醫藥箱,然後走到秦白鷺身邊。


    他似乎妥協,“你不去醫院,總得讓我幫你把傷口重新包紮一下吧。”


    傅長風將他傷口的繃帶剪開,一道十多厘米的傷口猙獰的翻滾在他眼前,傅長風快速的處理好,然後不顧他的反對,直接將他扶起來,麵色陰沉,“去醫院,不能耽擱了。”


    秦白鷺被他扶著走了幾步,低聲道,“阿笙在這。”


    阿笙。


    傅長風薄唇緊緊抿著,片刻,他看向秦白鷺,“我看你就是瘋了,還他媽的喜歡那個瘋子。”


    瘋子?


    傅明煙眉角一跳,她側過身,看著傅長風扶著秦白鷺走向門口,她下意識的看向秦白鷺垂在身側的一隻手,沒有帶著他平日常帶的黑色皮手套,清楚的看見小指斷了半截。


    聽說,這是被一個人女瘋子給咬斷的。


    應該就是那個他口中的阿笙。


    看著他們快要走到門口,傅明煙走過去,替他們將門打開,傅長風迴身給她說了一句,“明煙,你去二樓,看著她。”


    傅長風看著秦白鷺,眼底一片冷然,但是還是補充到,“你去看著她,別讓她傷了自己。”


    看著她?


    她在二樓?


    傅明煙點點頭,看著他們離開後將門關上,走上二樓。


    她就是秦白鷺喜歡的那個……女……瘋子……


    可是,她在電話裏的時候分明聽到這邊……他喊了一句……姐姐。傅明煙沒有在多想什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心底的事情,她無權窺探什麽,而且,她也不想過多策摻和別人的事情。


    走廊上的光線並不是很暗的那種,別具一格的裝飾壁燈,溫柔又朦朧的光暈。


    在走廊的最裏麵的一處房間,門微微開著,從縫隙裏透露出明熠的光線。


    傅明煙敲了敲門。


    裏麵傳來一道女聲,很好聽,但是聲線有些顫抖。


    “誰呀。”


    傅明煙還沒有迴答,房門就從裏麵打開,女子的聲音徒然變得歡快。


    “小白……”


    打開門,發現不是心裏想的人,那女子頓時拉聳下眉眼。


    傅明煙仔細打量著這個女子,年紀不大,比自己要小一些,眉眼生的精致剔透,驚心動魄的美麗,但是卻偏偏整個人透著一股古典優雅的韻味,很獨特,讓人看了第一眼不會忘記她的容顏也不會忽略了她身上這股氣質。


    女子走進臥室裏麵,沒有在理會傅明煙,門就這麽敞開著。


    傅明煙走進臥室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那把躺在地麵上,沾著血跡,泛著冰冷光芒的一把水果刀。


    第一個猜想冒出心頭,不是這個女子有沒有受傷,而是……這就是傷了秦白鷺的這把刀。


    傅明煙將這把刀撿起來,走到沙發上坐下,看著那個女子走到窗前,雙手環抱著膝蓋坐在地板上,精致明亮的眼睛發呆一般的看著窗外的夜空。


    桌子上還有一個削了一半的蘋果,果皮沒有斷,依然連在上麵。


    應該是出自男人之手。


    傅明煙又想到了秦白鷺斷了的左手小指,在將視線落在這個女子身上,


    在美國的時候,就聽護士說過,秦醫生的手指是被一個瘋子咬斷的。


    但是當時,有在場的醫生說,秦醫生非但沒有疼痛的將手抽開,任她咬著,反而伸出另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著那個女瘋子的發頂。


    當時那個醫生迴憶說,驚悚也有,驚訝也有。


    且不說一個人要忍耐這種巨大的疼痛,還要對那女子溫柔相待。


    她是瘋子嗎?


    傅明煙看了她一會兒,她一直發呆的看著夜空,並不像是精神紊亂的樣子,而且她說話的時候語序清醒,思維應該也是明了。


    傅明煙收迴視線,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晚上九點十分。


    那女子可能也是無聊,站起身走到傅明煙麵前,小聲的問道,“你是誰啊。”


    傅明煙微笑,“我叫傅明煙。”


    “哦,我叫喬笙。”


    “你要喝水嗎?”喬笙說著,匆匆跑出去。


    傅明煙本來想要搖頭,但是喬笙沒有等她迴答,就已經跑下樓給她倒水。


    等喬笙迴來的時候,傅明煙才相信,這個美麗的女子,確實是一個瘋子。


    喬笙將一個空了的水杯遞過來,笑吟吟的看著她,“給你。”


    傅明煙看著空空的水杯,看著女子笑吟吟的臉頰,她笑的時候很好看,很溫柔,說話的語序也很正確。


    但是,她是一個瘋子。


    傅明煙接過空空的水杯,怔了怔,然後佯做喝了一口,喬笙看到她喝了水,笑著問,“你餓嗎,要吃飯嗎?”


    傅明煙淺笑的點點頭。


    喬笙高興的笑著,燈光暈染了她一張美的驚心動魄的眉眼更加的美麗,她跑到床邊,從床底下拿出一套過家家的玩具走到傅明煙身邊。


    傅明煙沒有拒絕,她說什麽,傅明煙都會說好,一直陪著他玩。


    就像是哄一個三四歲的孩童一般。


    晚上十點多了,傅明煙擱在沙發上的手機震動著。


    喬笙坐在她身邊,抱著一個和她差不多的毛絨公仔,安靜的看著一個方向。


    她雖然坐在這裏,但是視線是看向窗外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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