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一輪明月暈著青染的月華,細細的海風夾著著鹹腥氣吹過,甲板上,女子坐在搖椅上,雙手枕在腦後,悠閑的曬著月光洽。


    片刻,她看向出現在船頭的身影。


    “薄當家光臨,小女子有失遠迎。”


    她站起身,一身黑色的風衣幹淨利落,手指在空中微微打了個響。


    薄寒生出現在船頭,一身黑色的西裝幾乎要和夜色融為一體,夜色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手裏拄著一個精致的拐杖一步一步的往這個方向走來,落在地麵的時候發出一聲一聲的響。


    在沉寂的夜色裏,格外的清晰鈐。


    他身後僅僅隻是跟著溫森和溫淼兩個人。


    隨著女子在空氣中手指骨節摩擦發出的那一聲響,伴著夜色從艙內立刻湧出一批穿著黑色衣服的人,手裏無疑都拿著槍。


    而且,船慢慢的開啟,往海中央駛去


    ………


    傅明煙看著窗外的情形,沒有聽見阿南和夏敘在說什麽,身後交談的聲音停止,阿南離開,夏敘關上門,想了想把燈關上,然後走到傅明煙身後。


    傅明煙看著窗外,熟悉的身影,唇角漫過一絲淡笑,她伸手將窗戶打開。


    海風將男人低沉黯啞的嗓音吹拂過她的耳畔。


    “陳羽呢?”


    …………


    傅明煙的笑容美麗又薄涼,她側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夏敘,淡淡開口,“小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陳羽就是景羽”


    夏敘看著傅明煙笑容裏麵的譏誚和薄涼,低下頭,“煙姐,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我……很抱歉……煙姐,沒有及時告訴你。”


    “哦。”傅明煙轉過身看著窗外,手指輕輕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冰涼的觸感滲入血液一般,她聲音平穩的說,“現在說,也不晚。”


    夏敘看著在夜色裏,傅明煙顯得平靜又柔和的臉,片刻,“煙姐,你什麽時候知道她是景羽的。”


    傅明煙撫了撫被風吹亂的發絲,“剛剛啊。”


    聽到傅明煙輕柔的嗓音迴答,夏敘一窒,沒在說話,似乎是傅明煙表現的太平靜,似乎是她表現的和往常一般,所以,夏敘錯覺的以為她早已知悉。


    她的迴答,沒有絲毫震驚,驚訝,平靜的可怕。


    …………


    那女子撓了撓頭發,“咦,陳羽,陳羽是誰?”


    她似乎是真的想不起來陳羽是誰,身邊有個手下好心的提醒,“阿姐,就是和傅小姐在一起的那個半死不活的那個女的。”


    “哦。”那女子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原來是她啊。”


    她一招手下,“快去把這個陳羽給薄當家送迴去,真是的,讓你們綁人怎麽綁錯了啊。”


    “是,阿姐。”


    傅明煙看著窗外,隔得距離並不進,他們之間說話的聲音也越發的模糊,但是她分明覺得薄寒生在聽見這個女子說話的時候,驟然一沉。


    她覺得可笑,且不說是近距離的觀看尚且能看出。


    是因為她說的那句半死不活嗎?


    傅明煙轉過身不在看窗外的情景,之前吸入過多乙醚,她現在還覺得頭有些暈,倚著窗,她閉了閉眼,抬起頭看著夏敘,“我想問你,他曾經有多麽喜歡陳羽。”


    這個問題秦白鷺曾經告訴過她,但是她現在又想再聽一遍,好像有人說,同一件事情不停的做無數次就會沒有感覺了。


    “這……煙姐……”


    夏敘遲疑著,終究是沒有說出來,他身形較高,所以即使傅明煙半個身子擋在窗前,他也看到了窗外的景象。


    ………


    陳羽一直昏昏沉沉,她努力睜開眼睛讓自己不再昏睡過去,她看著傅明煙被一個人陌生的男子迷暈帶走,然後倉庫的門重重的關上。


    她無力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手機還在。


    將手機拿出來,已經關機了。


    將手機鬆開,她支撐著地麵坐起來,眼前陣陣發黑,她用手觸碰著自己頭部的傷口,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連唿吸都用不上力氣了,她無聲的笑了笑。


    躺在冰冷的地麵上,這種感覺和五年前很像。


    快要死了的感覺。


    她睜著眼睛,看著昏暗的倉庫,倉庫的門被打開。


    然後兩道身影走過來,將她架起來,夾雜著海風的空氣,還有濃稠的夜色,她被人架著雙腿無力行走,像是被人拖著一般走了一會,然後,被扔到地麵上。


    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那個,薄當家,是不是這個女的,什麽羽來著。”


    女子身後的手下走上前提醒,“阿姐,是陳羽。”


    陳羽的意識已經接近消散,被人擲在地麵上幾乎都感覺不到疼痛,一隻手臂穿過她的脖頸,將她抱起來,陳羽咬著唇,讓自己清醒一點。


    看著麵前的模糊輪廓,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是幻覺吧,她低聲夢囈了一聲,“秦……”


    支離破碎的音節還未發出就熄了聲音,陳羽已經昏死過去。


    …………


    海風垂著傅明煙的背脊,有些冷,她看著夏敘,“給我倒杯水好嗎?”


    夏敘給傅明煙倒了一杯水遞過來,傅明煙小口喝著,好像是沒有聽見外麵嘈雜的聲音,好像是在交談這什麽,然後就是那一聲一聲的槍聲。


    海風裏彌漫著血腥味。


    傅明煙凝著眉心,似乎是很討厭這股味道,把窗戶關上。


    …………


    甲板上,溫淼冰冷的槍口指著女的的額頭,那女子毫無害怕閃躲之意,“我說薄當家,咱這行有這行的規矩,這個叫陳羽的你帶走行了,你那個太太我真不知道在哪裏。”


    她甚至一攤雙手,將手中的槍掛在指尖,“我真沒綁你太太。”


    她身後的手下幾乎都已經躺在地上,抱著傷處呻吟,薄寒生沒有下狠手隻是把他們打傷而已。


    有一手下忍著傷痛出聲,“阿姐,他太太就是那個傅小姐。”


    “傅小姐啊,哎呀你早說啊。”那女子一副“你說晚了”的樣子,嘖嘖的出聲,“可惜啊,我讓手下綁了這兩個姑娘,但是我不知道那個是薄太太,剛剛我以為這個什麽羽是薄太太,就把另一個小姐扔進海裏喂魚了。”


    “哎呀,你怎麽不早說啊。”


    那女子的神情,似乎是很後悔的樣子。


    溫淼一怔,不知道這個女子說的對不對,他和溫森對視一下,搖搖頭。


    剛剛交手,他們並未仔細留意是不是有落水的聲音,現在一想好像確實有個物體落水的聲音。


    女子看著槍口,抬手輕輕移了移,話卻是對薄寒生說的,“是你們自己沒說清楚,我怎麽知道,我也是拿錢辦事,不過啊,剛剛扔下去不久,你要是趕緊跳下去找找,說不定啊還活著。”


    那女子笑著,看著薄寒生緊繃的臉色,突然身體一轉,快速縱身跳入海中。


    溫淼順著女子落水的地方,快速發了兩槍。


    溫淼看著薄寒生,“當家,怎麽辦。”


    薄寒生將陳羽交給溫森,視線落在水波蕩漾的海麵上,這裏已經快到了海中央的位置,靜如深潭的眼眸僅僅是盯著海麵幾秒鍾,溫淼好像看出了他要做什麽,那一句,“當家我下去看看吧。”還未來得及衝出喉嚨。


    那倒修長挺拔的身影已經跳進海裏。


    海麵濺起水花,然後趨於平靜,過了十多分鍾,依然平靜,隻有風吹皺的漣漪。


    溫淼的視線從海麵離開,落在溫森抱在懷中的陳羽身上,“我給她處理一下,你下去看看。”


    之後,平靜的海麵又是一片水花。


    …………


    在不遠處的一艘小船上,阿南撐著船。


    女子挑眉,“唉,薄寒生怎麽真的跳下去了唉。”


    阿南,“阿姐,他應該喜歡傅小姐吧。”


    應該嗎?


    女子笑了笑,沒再出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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