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宗接代輪不到他的身上,他對小叔一家也一直心存感恩。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娶妻生子,但他也永遠不會忘記小叔叔對他的好,他會想辦法報答。正迷迷糊糊地想著,突然,楚彥從床頭櫃裏拿出了什麽東西,拉起朱清越的手,微笑著說:“師父有個禮物給你,不許拒絕。”朱清越愣了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將一枚鉑金色的男士戒指套在了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這是做什麽?”朱清越呆呆地問道。“求婚戒指。”楚彥微笑著說,“其實,戒指我早就準備好了,但我一直不確定你的心意,既然你親口說愛我,那我也做好了跟你相守下去的準備。”他輕輕握住了朱清越的手,十指相扣,“戴上師父送的戒指,以後就是師父的人了,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朱清越看著手指上正好合適的戒指,眼眶又一次紅了。這次不是難過,而是太過幸福,開心得說不出話來。楚彥願意給他一個家,給他一個承諾,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朱清越笑中帶淚,伸出雙臂用力地擁抱住楚彥,哽咽著道:“好,我們永遠在一起。”楚彥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低聲說:“那就這樣說定了,不許後悔,不許逃避,朱家那邊我會想辦法解決的,隻要你堅定跟我在一起的立場就好。”朱清越用力地點了點頭:“嗯。”有這個男人在,他真的什麽都不怕了。***朱然在冷靜了三天之後,突然收到楚彥的微信,說約他出來吃飯。其實,朱然把楚彥也給拉黑了,不過這家夥神通廣大,用一個小號加了他,給他發了時間地點。朱然迴道:“不去!你們倆的事跟我沒關係。”楚彥發來個笑臉:“這樣你很虧,你很可能一次性失去最好的朋友和最乖的侄子。”朱然迴了一排吐血的表情:“我草!你還要臉嗎?”楚彥歎了口氣,認真說道:“其實,對我而言,你一直是最好的兄弟。對清越而言,你一直是他最親的家人。我跟清越在一起已經成了事實,但我們都很在意你,不想因為這件事就跟你斷絕往來,那樣的話,我們兩個心裏都不會好受。”朱然還沒來得及說話,楚彥緊跟著來了一句:“看在這麽多年好哥們的份上,賞臉來吃頓飯,我們好好聊聊吧。”原本想拒絕的,可最終還是心軟了。朱然一邊罵自己傻逼一邊來到楚彥訂好的餐廳,一進門,就見朱清越坐在那兒,穿著白色的高領毛衣,臉上帶著微笑,低著頭看菜單,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而楚彥正站在他身旁,單手搭在他椅背上,目光中滿是溫柔。朱然被這一幕和諧溫暖的場麵給刺激到了,忍不住道:“你叫我過來,是看你倆秀恩愛嗎?”楚彥迴過神來,微微笑了笑,請他過來坐下:“別氣別氣,先坐吧。”朱然憤憤地坐下,迴頭,就對上朱清越溫潤的目光,他很靦腆地笑了笑,說:“小叔,我跟師父,打算過段時間去國外結婚,想請你參加我們的婚禮。”“啊噗……”朱然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看怪物一樣看著朱清越,“你說什麽?!”朱清越依舊帶著笑,目光中卻沒有一絲畏懼,他認真地說:“我們已經決定以後一直在一起,這是他送我的戒指。”朱清越伸出手,朱然立刻發現對方的無名指上套著一枚款式簡單大方的男士婚戒,在燈光的照射下,婚戒中間的小碎鑽灼灼生輝,幾乎要閃瞎人的眼睛。朱然哭笑不得:“你們倆,這是……”楚彥看著他,認真地說:“清越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打算過段時間結婚。”朱然:“……”楚彥輕輕拍了拍朱然的肩膀,道:“我知道,你一直很疼清越這個侄子,但你有沒有想過,清越跟什麽樣的人在一起,你才能真正地放心?我跟你認識少說也有十年,對我你了解得夠深了吧?我的人品,配得上你家清越吧?”他迴頭看了朱清越一眼,唇角揚起微笑,說:“而且,我跟清越當了這麽多年師徒,我知道他的脾氣和喜好,以後自然會照顧好他。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正式跟你們朱家提親,請你這位小叔,放心地把他交給我。”朱然恨不得把一杯茶潑他臉上。可看著楚彥如此認真的樣子,再看看清越手上的戒指和靦腆的笑容,朱然最終,還是沒舍得打破這太過美好的氣氛。於是,他糊裏糊塗跟這兩人吃了頓西餐,糊裏糊塗地楚彥敬了幾杯酒,再糊裏糊塗被楚彥開車送迴家。直到進家門之前,他才徹底清醒過來,看著身旁扶著自己的好友,朱然忍不住撕住蠢的衣領,道:“你他媽拐了我侄子,把好好的清越給帶彎了,照理說,我應該把你大卸八塊丟去湖裏喂魚……”他打了個酒嗝,眼眶有些發紅:“可是,可是……清越說他愛你,說他離不開你……我不知道你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我要是拆散你倆,清越肯定會恨我。”楚彥點頭:“我知道你心疼清越,你不會做這個惡人。”朱然沉默片刻,用力拍了拍楚彥的肩膀:“你……我還算勉強放心。換成是別人,我早打斷他的腿了!”楚彥笑了笑,伸出手輕輕擁抱了他一下,道:“謝謝。”朱然忍著眼眶的酸澀,道:“你可不許欺負我們家清越,知道吧?”楚彥低聲道:“我保證,我會用一生給他幸福——我楚彥說過的話,什麽時候食言過?”朱然怔了怔,良久後,才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那你以後豈不是要改口叫我叔叔了?哈哈。”沒想到楚彥居然直接改口:“嗯,小叔。”朱然:“………………”真不要臉。聽他叫小叔簡直脊背發毛!朱然決定不理這個王八蛋了,轉身進門。***楚彥迴到停車場的時候,朱清越正往車窗外張望,很不放心的樣子。楚彥坐迴駕駛座,微笑著說:“你小叔沒喝醉,裝著呢。他這些年生意上應酬多了,早就學精了。”朱清越道:“那他,不反對我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