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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製服女黃菲與白處長兩人坐在了桌子後麵,白處長輕輕咳了一聲,而黃菲則掏出了本子和筆來,並且將錄音筆給打開。


    我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黃菲,似乎感覺這個女人有一些麵熟,好像哪兒見過一樣。


    砰!


    瞧見我這般肆無忌憚,並且不把他放在眼裏,白處長頓時就是一股子怒火,猛然一下,手掌拍在了那審訊桌上麵,然後衝著我吼道:“你老實點,知道不?”


    我瞧見黃菲都給這家夥的拍手嚇了一跳,忍不住笑了,說你至於麽,瞧你那厲內茬的樣兒,有事說事。


    白處長陰著臉,眯眼盯著我,說陸言,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對?


    我說我聽不懂你說什麽,講人話。


    白處長霍然站起了身來,走到了我的麵前,晃來晃去,口中說道:“告訴我,六天前的時候,你人在哪裏?”


    我說我在魯東煙台……


    白處長斷然否定了我,說錯,你絕對不在煙台。


    我說我錢包裏麵應該還有車票,你自己看咯。


    白處長猛然揮了揮手,說那是你這兩天的事情,我問的,是你六天之前——你說你在煙台,那好,你告訴我,你在煙台幹什麽,在哪裏?有人證還是物證?住酒店的話,哪家酒店,不住酒店的話,有人幫你作證麽……


    我的證人,洛小北算一個不?


    或者屈胖三……


    我沒有話說了,那個時候我特麽的在荒域,不過這種事情,跟這幫酒囊飯袋說起,他們未必願意采信。


    而且我也不想將荒域的事情說出來,這是一個秘密,太多人知道了,反而不好。


    我沒有說話了,白處長卻得意了起來,沉聲說道:“六天前的淩晨三點鍾,在張家界索溪峪的一條山道前,有一輛江鈴皮卡開過,結果被人襲擊,襲擊者總共兩人,用殘忍的手段將車裏麵的三人殺害,其中還包括一個孕婦,另外兩個一人重傷垂死,而另外一人跌落了山崖,反倒得以逃生——迴憶起什麽來了沒有?”


    我搖頭,說不知道。


    白處長冷然一笑,繼續說道:“那輛皮卡車裏麵拉著的人,其實是永定大戶、梭子門齊萬三的妻兒和門人保鏢,護送一批財物離開,而那財物之中,有一件寶貝,叫做奪姹珠。就為了一顆珠子,你陸言居然就做出那般傷天害理的事情來,還敢不認?”


    我說事情的確讓人遺憾,不過你塞我頭上來,又是怎麽個意思?


    白處長哈哈一笑,說天理昭昭,你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麽?告訴你,那個跌落山崖的門人其實是我們局的臥底,他可是受過專業性的記憶訓練,隻要看過一眼,就能夠用素描還原的,想不到?


    我說你到底想說個啥?


    白處長冷聲說道:“梭子門雖然跟邪靈教魚頭幫張家界分舵有一些過往,不過現如今也算是正經宗門,齊萬三的兩個徒弟還在湘湖省局供職。這件血案一出,立刻引來了上麵的高度重視,組成了強大的專案組,並且連通各地有關部門進行稽查。很快那位臥底的同誌就被找到,並且提供了你的畫像來,經過技術還原,現在已經很肯定是你作案了。當然,我們找你過來,也是希望你能夠交待你的同夥,以及奪姹珠的下落,好戴罪立功,減緩些罪惡。”


    我說那奪姹珠是個啥子玩意,有啥作用沒?


    白處長冷哼一聲,說你別裝傻,那奪姹珠乃兩百年前洞庭湖一大蚌之中剝離的奇物,佩戴之,能夠益壽延年,更妙的是能夠讓女子容顏永駐,六十歲宛如十八嬌兒,盛名久遠。


    我說哦,原來是女人用的東西,你覺得我會為這東西去殺人越貨麽?


    白處長迴身,從審訊桌上麵抽出了一張紙來,是複印件,他拿到了我的眼前來,拍了拍,說你自己看看,這不是你,又是誰?


    我凝目一望,發現那紙上有一男子,劍眉星目,的確有七八分像我,不過……


    我用下巴指著那人唇邊的兩撇胡須,說喏,你看,那人有胡子!


    白處長瞪了我一眼,說別狡辯,兩撇胡子,淘寶上十塊錢一副,還送膠水,你想糊弄誰呢?


    我嗬嗬一笑,說沒想到白處長還用淘寶呢?


    白處長說誰說不是呢,我家那敗家娘們兒——咳咳,你到底是不承認對?


    他後麵的話語卻是高了八度,一下子就變得很兇起來,我瞧見黃菲在後麵嘴角往上翹,似乎想笑,又得憋足,很辛苦的樣子,嗬嗬一樂,說我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你壓著我的頭,我也是這麽說。


    白處長說你真是個強驢啊,好、好,你等著,等湘湖那邊的專案組過來,把你帶走,到時候當麵對質,你就後悔現在沒有坦白了。


    我閉上了眼睛,說對,我也很期待呢。


    白處長見我油鹽不進,怎麽審都沒有結果,叫人過來,把我又押迴了牢房裏去。


    離開的時候,還給我上了一道滿是符文的鏈鎖。


    再一次迴到牢房裏來,結果刀疤臉還在,隻不過腦袋給人包得跟粽子一樣。


    鐵門關上的時候,那管教還警告我道:“別欺負獄友啊,我們那攝像頭全天24小時監控,隨時都能夠看到你們行動的,知道不?”


    我冷然一笑,說那昨天那攝像頭被人蓋住,你們咋也不管一下呢?


    管教一時語塞,說這個,可能是攝像頭壞了……


    我哈哈一笑,沒有理他,而是拖著大鐵球迴到了**邊來,盯著那個躺在**上挺屍的家夥說道:“喂,你既然沒睡,就不要裝死!”


    啊?


    那家夥趕忙坐了起來,一臉委屈地說道:“哥,咱別來武的了,我跟你認錯,昨天那是我不對,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


    我嘿嘿一笑,說他們沒給你換個監房?


    他哭喪著臉說道:“沒呢,我說了來著,結果他們就是不願,讓我在這裏好好待著。”


    我說你這麽費心費力地幫他們辦事兒,結果就落這麽一下場?


    那人氣唿唿地說道:“雖說不是呢……呃,哥,你看出來了?”


    我說能看不出來麽,一進來,也沒招你惹你,就準備跟我來硬的,沒人吩咐,你犯得著麽?這迴他們是不是跟你講了,說把禁錮加得滿滿的,不要害怕,放心教訓這小子就是了,對不對?


    那人朝旁邊呸了一口,說艸,老子上了第一迴當,怎麽還會上第二迴?


    我笑了,說你倒是個聰明人,說句實話,不管他們怎麽弄,你要是敢惹我,隻會比上迴更慘。


    那人賠笑道:“哥,我知道你牛波伊,別打了,我害怕。”


    我瞧見這家夥服服帖帖的,點頭說道:“知道怕就好,都是老江湖,說不定以後還見著,沒必要跟人當狗,還弄一身騷。得,認識一下,我叫陸言,你呢?”


    那人恭恭敬敬地說道:“小姓宋,宋無期,認識的朋友送了個匪號,叫做騎馬走新疆。”


    我一愣,說這啥匪號?


    那人嘿嘿一笑,說我以前在北疆那邊販貨的,也做一些黑吃黑的小生意,朋友們便送了我一句話,叫做“騎馬走新疆,左右四處望,沒得誰敢惹,邊地兇名揚”,所以就落了這麽一名號。


    我說你是個漢子,咋落在這兒了呢?


    那人歎了一口氣,說唉,老子也是為了兄弟義氣,北疆待的好好的,結果一跟著的小兄弟被人欺負,八十六歲的老奶給人活生生氣死,有沒有人管,就跑到了這兒來,手起刀落,廢了那幾個惡霸,原本想走,結果那小兄弟受不住氣,把人都給殺了。得,這一下就栽了,給人弄到了這兒來。


    我說你殺人了沒有?


    那人猶豫了一下,嘿嘿一笑,說哪有,我可沒有那心思。


    我明白了。


    殺人不殺人,這個我不曉得,但是被人把他關在這重刑室裏,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哈哈一笑,說照我說,你這名字取得不好,宋無期,生下來就往無期徒刑那邊去奔了,不如改個名字。


    宋無期說啥名字?


    我說不如叫做死緩?


    艸!


    宋無期翻著白眼,一臉鬱悶,而我則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兩人聊上了呢,嫌隙就少了許多,我也不問找宋無期給我教訓的那人是誰,安然自若,宋無期問起我的事情,我直說是被冤枉的,他古怪地笑,以為我跟他一個德性。


    我靠,我是真的被冤枉了好不?


    如此在這監牢裏沒日沒夜地守著,其間又被拉去審問了兩次,不過白處長沒有露麵,反而是那個叫做黃菲的美女主審,不找邊際地問話,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很有審訊的技巧。


    我倒也不急,一來我是無辜的,心底無私,二來我讓屈胖三找了許映愚,那老頭兒是這個部門的大佬,雖然退休了,但影響力總還是在的。


    我不慌,慢悠悠地跟他們應付著,沒事跟宋無期聊天扯淡,了解一下塞外風情。


    一直到了第三天,我又被拉過去。


    不過這迴主審的人一露麵,我頓時就站了起來。


    怎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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