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毛蛋被一棒子給擊飛,我止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兇!


    能夠被安排著看守這通向地底裂縫的家夥,肯定不可能是弱雞,這我已經是早就有所預料到的,但是僅僅隻是一交鋒,便將那毛蛋給砸得飛起,這手段也著實讓人驚訝。


    剛才毛蛋在出手突圍的時候,已經表現出了驚人的突進能力和敏捷身手。


    它能夠在一瞬間就衝到敵人的人群之中,僅憑雙手,就掀起那腥風血雨,一丈多的高牆,輕鬆越過。


    這樣的家夥,絕對是高手。


    可惜卻在這裏敗落了。


    我腳步一停,而五哥卻與我飛快地擦肩而過,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陡然向前衝了過去。


    他揚起了手中的棗木劍,就像提著騎士長矛衝向風車的唐吉可德。


    此戰有進無退,有死無生。


    原本看著沉著冷靜的五哥,在這個時候,卻表現出了讓人側目的熱血和衝勁兒來,我下意識地朝後扭頭望去,卻瞧見大片的雪狼群襲而來,而在更遠的地方,超過三十多個奇形怪狀的家夥簇擁著黑袍光頭冬日瑪,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更遠處的殿宇之中,有人吹響了號角,嗚嗚作響,更多的對手在集結。


    我終於明白了五哥拚命的原因。


    在這裏多停留一秒,我們生存的希望就少了一分。


    不想死,就得衝!


    殺!


    我的血液也在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陡然熱了起來,揚起手中的金劍,朝前衝去,很快就加入了戰團,瞧見那巨漢揮舞著手中的石棒,唿唿生風,阿奴纏住一人,而毛球和五哥則在於另外一人做糾纏。


    雪狼王在旁邊虎視眈眈,隨時準備著撲將上去。


    雙方的戰鬥已經呈現出膠著狀態,但是我卻能夠瞧得出來,我們這邊落在了下風。


    那兩個高達三米的巨漢有些不慌不忙,它們隻要拖到了大部隊的來臨,就能夠合力將我們給拿下;而我們倘若是再拖延一點兒時間,就必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時不待我,這個時候,就必須有人抱著決死的勇氣站出來了。


    第一個站出來的,是五哥。


    就在我衝入戰場,然後被那石棒子給逼開的時候,他突然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步走鬥罡,手中的木劍雷芒大放,陡然間擊中了那巨漢握著石棒子的手腕之上。


    他輕輕一點,卻仿佛耗盡了整個人的精神,一下子就萎頓了下來,臉色發白。


    而就是這麽一下,那木劍之上的雷芒卻在一瞬間將那巨漢給籠罩其中。


    我瞧見毛球騰空而起,直接跳到了那人的頭上去。


    而這個時候的我已經無暇等待結果,因為我已經衝到了另外一邊來。


    這裏交戰的兩人,已經開始在較量氣力了。


    兩人的雙手相互掐著,死死頂住。


    虎頭大妞阿奴在我們的麵前,簡直就是一擎天柱,然而跟那守門巨漢相比,卻又顯得嬌柔了許多,不過這並不是她屈服的理由,這**兒居然咬著牙,跟那家夥較量起了力量來。


    雙手相交,阿奴身上裸露出來的每一塊肌肉都油光閃閃,堅硬得跟石頭一樣,充滿了極度的爆炸性。


    而我這個時候,也是趁著她創造出來的絕佳機會,從旁側陡然衝出來,騰空而起,將手中的金劍,陡然刺入了那巨漢的後背處。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地方,應該就是心髒的位置。


    耶朗古戰法並不僅僅教會了我搏擊應變之法,也讓我學會了在戰場中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撿漏補刀。


    所謂戰鬥,就是瞅準敵人的弱點,極大地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而並不是一味的硬拚蠻幹,隻有善於把握戰場時機的人,才有可能是笑到最後的人。


    哧……


    長劍在刺入的那一瞬間,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那巨漢身上的肌肉,就好像是岩石一般堅硬,在刺入的一瞬間,立刻反應過來,周圍的肌肉朝著傷口處猛力擠壓,似乎想要製止那金劍的長驅直入。


    這是一種極為高明的橫練手法。


    在遇到阻力的那一刻,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勁力全力激發,然後催動著蟲蟲埋藏在金劍裏的陰陽魚陣,信仰之力和陰魂之力不斷旋轉,製造出了強大的突進能力。


    金光大放,這把被我稱之為“破敗王者之劍”的兵器沒有再有任何停滯,徑直向前。


    終於,那劍尖從對方的胸口處冒了出來。


    再接著,這家夥轟然跪倒在地。


    而即便如此,我也看不見對麵的阿奴,因為即便是它跪倒在地的時候,也足夠遮擋住我的視線。


    就在這巨漢跪倒在地的時候,那邊的戰況也分出了結果,我瞧見毛球用石塊,將那家夥的腦袋砸得一陣稀爛,然後跳了過去,將毛蛋給扛在了背上,朝著我們大聲招唿道:“快走。”


    它喊著一句話的時候,離我們最近的敵人已經隻有二十米不到。


    這距離對於修行者來說,僅僅隻需要一個衝刺。


    我們沒有再敢停留,而是朝著那山縫之中狂奔而走,一開始的時候,我還能夠瞧見一些光亮,到了後來,就幾乎瞧不見什麽亮光了,完全就隻能夠憑借著炁場的感應,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著。


    我對於用炁場感知周圍事物的能力,運用得並不是很熟練,所以不停地跌倒。


    就在這時,突然間前方伸出了一隻手來,一把將我給拽住。


    那隻手巨大無比,我被猛然一拽,立刻感覺到是那個虎頭大妞阿奴的,剛想要收迴去,結果她一把抓著,說跟我們走,別猶豫,後麵的追兵跟得很緊呢。


    我側耳傾聽,感覺得到追兵好像就在身後。


    在阿奴的牽引下,我們一路往裏跑,而越往裏走,就越感覺到望著地底下麵鑽。


    我們不斷地往下走,越來越深,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前麵的人腳步一停,然後毛球的聲音傳來過來:“這邊的出口處,也有人守著,怎麽辦?”


    大家不知道跑了多久,不過我估計得有一兩個小時左右,一開始的時候身後追兵還很近,不過現在倒是離得遠了,都聽不到腳步聲。


    黑暗中,我什麽都瞧不見,問那些人厲害不厲害?


    毛球說比上麵的厲害。


    我聽到,心中有些堵——剛才我們之所以能夠突入其中,將那兩個巨漢弄到,一來是大家都拚了老命,二來也是運氣使然,對方並沒有太多的防範,而此刻毛蛋身受重傷,五哥也是虛弱得很,我們隊伍的實力已經大打折扣,如何能夠再一次應敵呢?


    我想了一下,突然問道:“能不能用這頭雪狼引蛇出洞呢?”


    毛球詫異,說這雪狼不是你的夥伴麽?


    我沒有迴答他的問題,繼續問可不可以讓雪狼先衝出去,吸引守門高手的精力,一旦他們離開一些,我們趁機逃出?


    毛球點頭,說理論上是可以的。


    身後追兵隨時都有可能到來,我沒有任何猶豫,將雪狼王背上的二春給放了下來。


    阿奴主動把她背在了身上,緊接著我跟毛球一起來到了出口的附近,它穩了穩背上的毛蛋,然後指著前方說道:“這出口處,肯定會有新摩王的一個門徒駐守,除了他,其餘的人倒好辦,不敢深入黑暗——你確定要犧牲這雪狼麽?”


    我笑了笑,或許在它的眼中,這個一路陪伴我們的雪狼,算是夥伴,但我卻曉得,倘若沒有小紅的控製,這家夥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張開嘴,咬下我的頭顱。


    我將手輕輕撫在了小紅的身上,它會意,觸須往那畜生的後腦一紮,然後輕輕脫離。


    雪狼王受痛,猛然一聲巨吼,然後朝著前方的光明衝了出去,我們伏在暗處,一動也不動,貼在石壁上的耳朵卻能聽到外麵一陣兵荒馬亂的腳步聲。


    隨著那雪狼王的叫聲越來越遠,毛球直立起了身子來,說道:“就是現在了,賭一把!”


    它帶頭,背著毛蛋就衝了出去,而我也毫不猶豫地扶著五哥往前奔走。


    眾人衝出了地底出口,瞧見外麵有一個簡陋的營寨,十幾個篝火燒,有一堆人正伸著脖子朝遠處望去,沒想到這出口又衝出了一隊人來,慌忙跑過來,而我們則沒有理會這些人,在毛球的帶領下,一路狂奔而走,衝入了遠處的黑暗中。


    我們一路狂奔,融入了黑暗,我方才發現自己居然到了一個巨大的空間來。


    所謂巨大,跟之前我見過的巨型洞穴截然不停,這兒就好像是另外一個天地一般,抬起頭來,都很難瞧見頭頂上的穹頂。


    我來不及仔細打量,在毛球的帶領下一路狂奔,終於在眾人都有些精疲力竭的時候,毛球找到了一個狹窄的洞穴,叫我們都躲了進去。


    我們進了洞穴,毛球用石塊把口子堵上,然後在黑暗中翻了一陣,居然有火光升了起來。


    黯淡的火苗中,彼此瞧見對方劫後餘生的臉,大家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我們逃出來了!


    就在這笑聲中,阿奴的背後突然傳來了一聲低唿:“我、我這是在哪裏啊?”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你們覺得怎麽樣的陸左,才是天山大戰之後的陸左呢?


    mihngsu?


    馬上就要交集了,好激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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