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裕小聲罵了唐下一句傻逼, 惡狠狠的威脅:“你他媽再意淫他我揍你。”  唐下嘴又賤了:“你不是下不去手嗎?既然下不去手, 那消哥就與你無關了, 正好讓我來,我下得去手。”  陸裕一個眼刀過去,陰森森的盯著唐下, “老子下不了手也輪不到你, 他對我下得了手,跟你沒屁關係。”  唐下嘖嘖兩聲, 嫌棄得明顯:“要點臉,他哪點比你差了?你非要覺得他會義無反顧的吊死在你這顆歪脖子樹上?”  “……”唐下這孫子真不會安慰人,  陸裕無語,焦躁的揮手打發唐下:“不會說話就滾,我自己待會兒。”  “行,我滾。宵夜到了我讓消哥來喊你啊,別用年齡去衡量一個人的忠誠,那是錯誤的死胡同。”  唐下說完出了會議室。  陸裕呆呆的盯著天花板發愣,顧消的外表和思想都屬於穩重那一掛,唐下說得是沒錯。  不應該用年齡去衡量一個人是否對感情忠誠,唐下說得也沒錯。  但那又如何呢?  根據陸裕以往的經驗判斷。  年齡尚小,思維就不夠成熟,或許他自己都弄不清自己的感情。  等你走心了,紮你一刀的時候非常決絕……  這個結論,是陸裕上過一次當總結的。  從此都不敢招惹小屁孩兒。  陸裕小的時候,為了方便上學,跟著任職中學教師的爺爺奶奶住一起,住的學校分配的教職宿舍。  中學小學都在一個校區裏,陸裕的童年從不寂寞,上學放學總有三五幾個成群結隊的朋友,勾肩搭背的玩在一起。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快,一晃眼陸裕小學就畢業了,脫離小學升入初中部那年,小學部轉來一個小孩兒。  長得很可愛,像個女孩子。  幹幹淨淨、斯斯文文的,陸裕一見他就挺有保護欲。  一般長得乖巧,性格軟弱,成績優異的學生,都是老師的心尖寵。  但這種學生其實在學校有那麽點不好混,尤其是在學渣占大部分比例的學校。  總會被幾個調皮搗蛋、不學無術、對學霸有深仇大恨的刺兒頭學生盯上。  那小孩兒身為轉學生,自然也不例外。  陸裕身為從小在這片土地長大,剛升了初中部的地頭蛇,他的麵子不允許他看著別人在自己的地盤撒野。  意氣風發的主動去出風頭了,裝逼範兒十足的帶著幾個哥們兒就衝到了小學部,揚言要保護那個小孩兒。  結果盯上小孩兒的人,也不是什麽好惹的貨色,是個不怕地頭蛇的霸王龍。  這場莫名其妙約架的後果是,陸裕要保護的小孩一點泥沒沾上,陸裕自己被胖揍了一頓。  鼻青臉腫的,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但是當時的陸裕不後悔,甚至美滋滋的。  打一架的功夫,陸裕知道了小孩兒叫喬其,並且成功的成為了他心目中的英雄。  雖然被揍了一頓,但是被長得好看的男孩子崇拜,陸裕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兩人越走越近,也正是從喬其的身上,陸裕隱隱約約發現了自己的性取向不同於其他人。  喬其性子軟,幾乎陸裕說什麽就是什麽。  對他,陸裕越漸喜歡。  兩人就這樣朦朦朧朧的隔著好幾層窗戶紙,曖昧到了陸裕畢業。  上高中,就意味著陸裕要迴到父母身邊,離開這片熟悉的地方,離開喬其。  陸裕不肯走,也不舍得走,但不得不走。  畢業前,陸裕將喬其叫出來,圍著操場走了一圈又一圈,始終沒有勇氣開口說等他。  舔了無數次嘴唇,也沒敢偷親喬其一口。  還是喬其主動了一次,說讓陸裕等他上高中。  陸裕很興奮,但最終也不得不帶著不舍離開。  入學一個多月的時間,陸裕忍受不住寂寞,思念濃厚得可怕。  怎麽都適應不了沒有人一起吃飯,一起轉操場的日子。  趁著周末,陸裕忍無可忍,迴了熟悉的、有喬其的地方。  興衝衝的想給喬其一個驚喜,結果給了自己一個驚嚇。  那個曾經揚言要打喬其,結果自己被打了一頓的人,正把喬其抱在懷裏,甚至擁吻。  那一次,陸裕沒見喬其,卻第一次不爭氣的哭了。  後來不甘心,又迴去問過喬其為什麽?  喬其的迴答讓陸裕映像很深。  “對不起,當時突然麵臨分別,我沒想好就胡亂給你說讓你等我,但是你走以後,我發現我其實挺喜歡深哥的,原來我早就喜歡他了。”  陸裕當時很憤怒,為什麽一個人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  喬其最後被質問得急了,幹脆跟陸裕撕破了臉,鬧了個不歡而散。  至於喬其說的那些難聽的話……  老牛想吃嫩草!  三歲一個鴻溝!  我就耍耍你,還當真!  不如先看看自己那張比我老那麽多的臉!  等我長大你已經是個大叔了!  深哥比你小,比你厲害,比你好看,比你……  比你……  陸裕不想迴憶了。  這麽多年過去,陸裕從喬其身上得出了一個結論:年齡小 = 不靠譜,年齡差 = 有鴻溝。  陸裕盯著天花板長歎了一口氣,一不小心又想起這吃癟的事,陸裕更焉了,左想右想不得勁,又拿起顧消的資料看。  1999幾個數字,有點刺眼。  好不容易春心蕩漾一次,又是個小屁孩!  又要被小屁孩耍?  “隊長?”顧消輕輕推開門,詢問似的喊了陸裕一聲。  陸裕順手將資料扣了過來,抬眼看顧消,竟突然覺得顧消的一聲隊長其實也挺動聽。  “宵夜到了,出來吃點?”  陸裕沒迴話,也沒移開視線。  顧消在電腦前熬了一天,陸裕本來以為他會不適應一段時間,沒想到顧消臉上一點疲憊之色都沒有。  這樣反倒讓陸裕有點心疼,愣了好一會兒才衝顧消笑了笑,起身向顧消走去:“累嗎?”  “還行,你……跟大家都在,也不覺得累。”  “……”  顧消故意說了個你字,陸裕聽明白了,但是沒答話。  走出會議室順手將門帶上,徑直朝食堂去了。  顧消跟在陸裕身後微微眯了眯眼,什麽也沒說,默默跟上。  這一餐宵夜,唐下點得挺多,把青訓生也一並叫上了,食堂嘈嘈雜雜的,像個街頭聚餐。  陸裕心情不佳,不怎麽動筷子。  顧消看了陸裕好幾次,陸裕毫無察覺。  顧消垂眸楞了會兒,主動給陸裕夾菜:“你怎麽不吃,沒胃口?還是不舒服?”  陸裕迴神,直接就著顧消的筷子一口將菜含進嘴裏,口齒不清道:“沒有,就是在想現在的小孩,也不知道幾歲定性,可不可艸……”  “……”  顧消眼裏古井無波,平靜的盯著陸裕沒說話。  陸裕有點尷尬,趕緊咽下嘴裏的菜,糾正剛才的口誤:“不是,又瓢了,我是說不知道現在的小孩可不可靠。”  “你是指多大的小孩?”  陸裕勾了勾嘴角,直勾勾看著顧消:“你這麽大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沒玩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懂不懂得對自己和別人負責?”  顧消聞言放下筷子,直視陸裕的眼睛,語氣很輕,但很堅定:“嚴格來說,我這麽大的已經是成年人了。自己想要什麽,隻要不傻都已經非常清楚了。至於責任,不是看年齡,而是品性。”  陸裕依舊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消,顧消訕笑了下繼續:“可能我這樣定義其他同齡人太武斷了,但是我很清楚我自己想要什麽,我也會朝著我的目標一步步靠近,比如你。”  “啊?”陸裕沒想要顧消突然這麽直白,說好了不戳破,以朋友的身份循序漸進呢?  陸裕耳朵根子有點燙,心跳又快了。  顧消見陸裕因為這句話變得不自在,由心的笑了:“比如你。我既然選擇打職業,自然要朝著我認為職業選手裏最優秀的人靠近,讓自己變得跟他一樣。”  雖然陸裕知道顧消真正想說的是什麽意思,但他這一通彩虹屁,還是說得陸裕老臉一紅,“我該說你眼光低還是眼光好?”  “嗯?”顧消凝眸看陸裕,等著他說下去。  陸裕訕笑道:“說你眼光低,就好像是在說我自己很菜。但是說你眼光好,我又不是這個圈兒裏最厲害的。”  “在我眼裏你是,不夠嗎?”  “咳咳……”  顧消今天晚上說的每句話都挺曖昧,陸裕有點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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