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旺盛嗎?雲珠微吟了兩聲,隨他了。

    一聲低吼,他快速地將硬挺抽出射到外麵,喘著氣,屈伏在她身上,柔柔地親吻著她的眉眼,身上的汗珠與她身上的合到了一起,隱隱透著芬鬱的玉蘭香,與空氣中的□味道交融混雜成一股妖嬈而魅惑濃烈。

    “啪”地一聲,雲珠伸出手臂將床幔打開一處縫,新鮮的空氣流了進來,她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這個男人的能力太強了,還是當幾天一次的情人就好,夜夜或整夜真的不是她的菜。

    “小心凍著。”弘曆將她的手又抓了進去,緊緊扣著,嘴又貪戀地從頸頰處移往她的唇。

    哦,別又來了!她側了下頭,開始找話題,“在外麵辛不辛苦?”

    可憐的小人兒,看著她這模樣,他心軟了,暫時放過她:“自然沒有在宮裏過的這麽舒坦,這一次親自巡察河道水利,才發現治河難啊,皇瑪法時朝廷撥下去興修水利、疏通河道的銀兩被一層一層的貪剝,真正落到河工修築上卻不足一半,去年山東水災、河南亦有數縣被水,都是……”不好再數說聖祖康熙爺末年吏治的那些事,說起來,雍正七年的大清還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年,除了西北打了勝仗,好像也沒別的喜事。這次他親自前往勘察水務,看了頻發洪澇的災區才知道民生多艱,才知道有些地方人的生存史就是與水患的抗爭史。

    勘察河道水利可不是什麽輕省的活,隻要想認真辦差,這苦就得吃。很有主人翁責任感的弘曆這次著著實實體驗了一把有別於政事、戰場的艱辛,但治水,偏又與政治、民生有著千絲百縷的聯係。

    這次,他們將勘察的河道地形、氣候、河道汛期訊情等資料都記錄成冊,心中雖有所想,但到底可不可行,還得有治水長才的人來印證、主持才行。

    農民辛辛苦苦的勞作,一次水患就能讓他們顆粒無收,賣兒賣女,不去親身體驗感受不到那種震撼,這些桀驁不馴的河流為什麽總是治不好呢?問題總是很多,每次產生水患的原因都不盡一樣……

    說白了,中國曆朝曆代的統治史就是一部治水史,多少官員的升遷貶謫都在治河的成敗上。“別的我也不懂,不過我看過不少書,上頭說黃河兩岸之所以常常會發生水患都是因為河道淤泥堵塞……其他的水患怎麽來怎麽解決我是不知道的,不過我卻知道一點,要保持水土不流失就要多種樹多種草。”

    多種樹多種草?這是什麽方法。“怎麽說?”

    “這個,

    懂種植人都清楚,樹草的根深深地紮在泥土裏,它們會抓住泥土,更會吸收水份,所以有花樹的土地總是會比別處難開墾,土硬啊。像田地,在插秧種苗前也要翻土的,要將地裏留下的根莖都清理掉……”

    他似有所悟。

    “如果在江河兩岸廣植經濟作物,我想堵塞河道的淤泥河沙應該會少很多吧。”

    “經濟作物?是有經濟價值的植物?”

    她一愣,遂笑:“是呀,種像銀杏或其他適合當地區地理氣候的果樹,或者種一些牧草,百姓可以用來喂羊、雞、兔,它們的糞便也可作肥料施用到莊稼果樹上,這樣一樣,百姓也可以多些收成,如果賣不出去,可以官府出麵收購然後運到沒有這些作物的省縣賣,官府可從中收取一些差價,要不,官府組織一些商團來運作也可以。”

    他眼前一亮,抱著她用力親了一口:“爺的福晉真聰明!”

    “不過沒事瞎琢磨罷了,像築壩什麽的我就不懂,你可別說出去讓人笑話我。”她確實是不懂水利的,說的這些還是很久以前在小說上看到的。

    “能改善民生的,一點子主意也是好的。隻是植樹造林卻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還不能照本宣科,得因地製宜……”這工程施行起來也不小,具體還得看地方官的才幹。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嘛。”她咕噥道,說起人,她又想起一事來,“今年選秀皇阿瑪給弘晝指了個側福晉,爺卻連個格格也沒有。”

    “嗯。”他一點也不在意。

    “哎,宗室親戚裏好多人指了嫡妻側室的,這一筆筆的賀禮,花費不少呢。”

    他聽著這味怎麽不對呢,斜睨她一眼:“感情你遺憾‘爺連個格格也沒有’是因為賀禮隻出不進啊?”

    “嗬嗬。”她幹笑,嬌軀在他危險的目光下開始悄悄遠離,“我不擔心,不過再等三年,那時也出孝了……哎哎,我跟你說,妮莽衣跟赫舍裏公爵府家的秀……女打起來,不然也會指進……啊!”

    她不過稍微抱怨一聲,他有必要啃得她差點連骨頭都不剩嗎?啊?!在床上廝磨了一整天……這傳出去怎麽見人啊。羞惱之下,閉目側身,不理某色狼。

    “是我錯了,下次絕不再這麽放縱!”弘曆可憐兮兮地再次保證,捧著素問端進來放在桌上的粥哄著她吃飯。“吃點吧,不吃身體受不了,都一天了。”

    她唿地轉過來,薄被將自己卷得緊緊的隻露出一個

    頭,小臉嫣紅,美目怒火燃燒:“你也知道一天了?額娘知道的話非得訓我……”

    “是我不對,乖,吃粥吧,吃完我們一起到承乾宮給額娘請安。”確實有些縱情了,不過他們也算是久別,額娘連這個都看不順眼可見平時愛挑雲珠的錯,不然她怎會這麽小心翼翼的。弘曆想起大婚以來夫妻兩個聚少離多,留下她自己一人在深宮中,又是為他打理內宅又是替他孝順父母悌愛兄弟姐妹的,不由心疼了。不過難得見雲珠這麽惱火,小孩氣的模樣,他又覺得好笑又可人,分外嬌豔啊。

    “哼。”弘曆剛迴來,早上沒去請安,晚膳後可不能再不去,不然熹貴妃就真正惱了。想到這裏,她隻得不甘不願地順某人,乖乖吞下遞到嘴邊的雞絲燕窩粥。

    喂完一碗粥,成就感大漲的某人又屁顛屁顛地搶過素問她們的工作,不顧她羞窘反抗地給她擦臉拭身體……穿衣服。

    被迫接受服侍的雲珠,一路羞紅著臉,無奈滿足某人新起的興趣,偶爾給那笨手笨腳的人一個白眼,他也滿臉寵溺毫不在意,十分享受服侍妻子的過程。

    夫妻兩個膩歪個沒停,殊不知正院那兒正酸味滿天飛。

    打探到四阿哥迴來的消息,收拾打扮得光彩亮麗前來請安的眾格格侍妾站在正院大廳等了大半個時辰後才被郭嬤嬤等人打發了迴去,明明看到小宮女進後院通知了,卻連兩人的聲音都沒聽著。

    皇上都放爺的假了,又沒什麽事,兩人關在房裏一整天,連出來支應一聲的工夫也欠奉,想都知道在幹什麽!不甘不願往迴走的眾人心中又嫉又恨。爺又不是福晉一個人的,憑什麽占著人不讓她們見啊?平日裏一副賢惠大度的模樣,私下裏還不是妖嬈風騷地緊著爺不放……

    “可惡!”高露微一迴屋子就忍不住將高幾上的瓶花連同高幾推倒在使勁往地,秋水般明亮嫵媚的眼眶泛紅,眼底滿是銳光地盯著一邊不敢出聲的臘月:“你說,是福晉好看還是我好看?”

    她為了得寵,花費了多少心力,她絕不能忍受還有女人比她更得四阿哥的心意。

    臘月小心地應道:“自然是主子嫵媚纖楚,惹人憐愛。”

    “是麽。”高露微淺笑著坐到榻上,“嬤嬤,你也覺得爺對福晉隻是敬愛?”

    嫡妻在一個家族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除了寵妾滅妻的,她們在外頭都能得到丈夫給予的尊重和體麵,尤其是在更為講究規矩體統的皇家。可是再敬重嫡妻,能一天一夜在房

    裏不出?如果是歡愛,那麽爺對福晉的感情就絕不止是敬重愛重這麽簡單,他還可能是迷戀,隻有迷戀一個女人,才會讓男人愛不釋手。

    鬆嬤嬤也遲疑了,“奴才認為四阿哥應該是喜歡福晉的。”福晉的容貌雖然乍一看不會讓人驚豔,卻像是陳釀美酒,越是細看越是久看越覺得她韻味悠遠,淡雅如仙,再加上她仿佛天生的氣質,更是別的女人難以企及的。再者,她尊貴的出身,聰穎靈慧的性情……說實在的,有這樣的嫡妻在,再美的妾室,也沒辦法獨占了恩寵的。

    “是啊。”高露微閉了閉眼,去年京城地動之後見識了福晉的行事手腕,她就知道有這樣的福晉在,她是難以獨占君心的,不然她不會冒險與烏喇那拉.妮莽衣聯手,想要設局毀了富察.雲珠的名聲。

    隻沒想到烏喇那拉氏是個空有美貌的扶不起的阿鬥,居然在選秀未完的當兒與赫舍裏家的秀女公然大打出手!

    一定要想辦法讓那個局套住福晉,讓她失寵,乖乖占嫡福晉的位置就好……

    隔院的蘇寶柔並沒有像富察.芙靈阿、珂裏葉特.果新、高露微一樣巴巴地去正院請安,事實上她自進乾西二所以來能不露麵就不露麵,畢竟她還未與四阿哥圓房,算不上真正的“格格”。

    不過進宮近一年的時間她並不是什麽都沒做,至少近身侍候她的嬤嬤和宮女的心都轉向她,開始認可她這個主子了,其她的人雖然不好說可她隻要不與福晉起衝突他們應該也不會違背她的命令。

    特別是有湘雲在。蘇寶柔對這個自己帶進宮的丫環很是滿意,她夠機靈,身手也機敏,是個好苗子,雖然她侍候自己的時間不長,可對自己是一心一意的,多虧了她,自己才能在乾西二所探聽到許多消息。

    就像現在,自己輕易就能知道隔壁的高氏為什麽在生氣。以為憑著狐媚之色就能得四阿哥的恩寵?自作聰明。若不是有個能幹的阿瑪,這高氏早被人踩到腳底下了哪還容得她囂張到自以為會是四阿哥的後院第一人?!真正是自己對手的隻會是那個對福晉伏首稱臣的富察.芙靈阿和低調隱忍的珂裏葉特.果新。

    不過福晉也很厲害啊,自己原也以為她不過是占著出身名份才得了皇上和四阿哥的看重,如今看來,她在四阿哥的心中還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呢。“還是坐山觀虎鬥吧,反正也不會輪到自己出頭。”

    具體事情具體分析,怎麽對自己有利就怎麽做,自己所需要的隻是在四阿哥的後宅站穩腳跟,生個孩子

    ,成為蘇家的依靠讓人不敢欺辱蘇家就夠了。抿嘴笑了笑,自己的外表看就是珠圓玉潤隨份從時的溫良類型,出頭的櫞子、狐媚的奸妃路線不適合自己,還是當個溫柔敦厚的貼心人吧。

    打定主意的她撫了撫鬢邊的秀發,低頭繼續繡起了團龍夾褂。

    且不說珂裏葉特.果新的黯然嫉恨,富察.芙靈阿更堅定了跟著雲珠走好好撫養永璜長大的各種心思,弘曆帶著洗漱完畢的雲珠往承乾宮給熹貴妃請安去了。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吳書來李玉等帶的弘曆路上給熹貴妃買的手信——一對禹州的鈞瓷美人瓶。

    雲珠看過了,這對美人瓶是鈞瓷中的上品,色彩絢麗多彩跟焰火似的,變幻無窮,極得鈞瓷的特色,雖然隻是一對瓶,卻也可見弘曆對他母親的孝心。

    當然了,他還給雍正帶了蘭陵古釀和汝陽杜康酒,給雲珠帶了山東阿膠、萊陽梨酒等。

    有心給熹貴妃驚喜的弘曆一進承乾宮就阻止了宮人的通報,而守在正殿外的傳話太監張保是雍正派給熹貴妃聽用的,以前還可以說是保護熹貴妃的安全現在更多卻是行耳目之職,見弘曆製止他通報,便躬著身退到了一邊不發言。

    弘曆正要踏進殿內便聽到熹貴妃的冷笑聲:“原以為她是個端莊賢良的沒想到內裏還是個狐媚性子,竟捉著弘曆白日……也不來給我請安,目無尊長,不守規矩,我的臉都給她丟盡了。”

    秦嬤嬤溫聲勸著:“主子,四福晉同四阿哥幸許是在整理行李什麽的,畢竟昨兒四阿哥一迴來到乾清宮複命,到酉末才迴的乾西二所……四阿哥多孝順的人啊怎麽會不來給主子請安呢,可能是出去辦差沒歇好,這會兒多睡會覺也是正常。”

    熹貴妃哼了一聲,以前也不是沒辦過差。

    “就是啊,能傳出主母不賢的話來還會是誰,”她身邊的女官春蘭春蕙也跟著說道,“四阿哥辦差迴來沒急著跟她們見麵說話就編排主母的不是,都是爭寵惹的。四阿哥四福晉對主子可是再孝順沒有的了……這後宮的嬪妃哪個說起不羨慕主子的。”

    ……

    弘曆臉黑得跟鍋底似的。雲珠心中暗笑,才上了眼藥就抓個現行,不錯啊,將束著幾人的精神力放開。臉上卻是一副羞慚不已的模樣。

    弘曆安撫地緊了緊握著她的手,後退了兩步,朝張保一個示意,張保心會地朝屋裏喊道:“主子,四阿哥四福晉來了。”

    屋裏的聲音寂了下去,須臾,熹貴妃那夾著淡

    淡的欣喜聲才傳來:“快讓他們進來。”

    頓了頓,弘曆才攜著雲珠進了正殿,給熹貴妃行禮:“兒子(媳婦)給額娘請安。”

    “好好好,快過來我看看,是瘦了還是壯實了。”熹貴妃一臉的慈愛。弘曆自是含笑上前,一派的母慈子孝。

    104、萬裏乘風去複來(上)

    弘曆和雍正一樣,骨子裏有一股倔氣,壓在他們上頭的人覺得他做不好或者哪裏不好時他們通常都會下了死力去改直到那人認可稱讚,亦或是表麵不置一詞,背地裏卻更堅守自己的意見、看法。

    哪一個男人寵愛自己的妻子有錯,特別是這個妻子還分外孝順之時。既然沒錯,那隻能是不滿的人錯了。她們求的是什麽他心裏清楚,借著“雨露均沾”的名頭行爭寵之實嘛。

    從承乾宮迴來後,弘曆抱了雲珠很久,他並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他對熹貴妃有不滿,卻不能明著忤逆指責她,大清以孝治天下,他還有滿腔的抱負沒有實現,他還不能完完全全地護住懷中的這個女人。

    雲珠笑了,柔聲道:“沒事,額娘她並不了解我們的感情,她也沒辦法體會……我們是夫妻,夫妻一體,休戚與共,何況這點委屈,哪裏不能受了。”

    “你說得對。”他撫著她的臉頰,凝視著她,黝黑深沉的眼睛深處有種微微的痛楚,他或許一輩子也給不了她唯一。

    他的額娘,是無法明白這種感情的。

    弘曆並沒有如某些人想的那般開始“雨露均沾”起來,相反,他又全心地投入到政務中去,連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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