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歌楞楞地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喊:"老師,我很高興自己不是法官,因為我想判決王五故意殺人罪!"安月一怔,迴頭再看的時候,梅歌已經跑沒了身影!******推門進了寢室,從地上揀起宣傳部塞進來的校報掃了兩眼,梅歌立刻被頭版頭條吸引住了:冰雪天使寧恬花樣滑冰世界錦標塞維也納奪冠標題下是一幅大大的照片:一位黑衣少年像一隻掠過河麵輕盈點水的飛燕,幽雅又矯捷、恬靜中透露出活潑,展翅投入藍天的擁抱!他呆了呆,迅速地翻到正版,猶豫片刻,又迅速合攏,一眼都沒看!‘哈,有什麽八卦嗎?"戚黎隨後跑到,從梅歌手中搶過報紙,才看一眼,就衝梅歌叫起來:"哇~~這就是寧戚的弟弟寧恬!居然長得這麽可愛,簡直像個sd娃娃,哈哈!""什麽、什麽?哪兒寧恬呢?"段非也湊了過來:"早聽說他了,就是沒見過真人長什麽樣子--噻!跟梅歌有得一拚!"梅歌聽了心為之一動,斜了眼睛再仔細看看,隨即吊了眼角,撇撇嘴唇,惡聲惡氣地說:"才不是!我才不像sd娃娃!"劉克加似乎也很感興趣探過腦袋張望:"世界冠軍呐,看來南輝他們說得是真的。""什麽真的?"梅歌不懂,他的室友幹嘛一個個都對那個溜冰少年那麽感興趣,而且連南輝他們也扯了進來。"寧恬是肖曉彤、南輝和方鶴的室友,是我們學校宣傳部長寧戚的弟弟,是我們學校花樣滑冰大名星!平時寧恬除了上課就是訓練,而且期中考試前就去了維也納集訓,都沒機會見到他真人!"戚黎對寧恬的資料似乎如數家珍,他激動完畢後,沒忘記數落梅歌一頓:"你都不知道嗎?虧你和沈超他們走的那麽近!"梅歌木木地搖搖腦袋:"你們的消息似乎很靈通!"段非栽了栽腦袋哀號:"黴哥,常識誒!就像你到一個國家得首先打聽清楚‘點頭yes、搖頭no,還是搖頭yes、點頭no''一樣,來到我們學校你就得將我們學校的基本形式搞明白,比如沈超得罪不得、寧親戚得罪不得、學生會長更得罪不得;輪滑隊走後門才能進得去、體操隊竟是些變態、網球隊進去等於毀了青春與前途;第一教學樓10點鍾之後絕對不能停留,不然會聽到嬰兒的哭聲......哎,你就是太遲鈍、太不善於搜集有用資料,才剛入學沒多久就犯了第一大忌!現在更好了,連人家[x外]的赫連悅也得罪了!哎,怎麽說你好呢!真是......""什麽?梅歌又招惹到 [x外]的那個姓‘赫''的啦?黴哥你饒了我們吧!"戚黎驚得一跳老高。劉克加也陰黑了臉,氣得直哆嗦:"一個沈超就夠我們受了得,再加一個赫連悅,你還想不想讓我們過正常人的生活!"他想了想,又衝戚黎吼了一句:"什麽姓‘赫''的!人家複姓‘赫連''好不好!"劉克加吼完甩了書包就往外走,"砰!"重重地甩上了門板!梅歌呆呆地站了好久,直到段非拍了拍他的脊梁,他才在傷口刺痛中迴過神來。段非看看自己的手,在看看梅歌因為疼痛皺緊的眉頭,心虛地問:"怎麽啦,我拍得很重嗎?""恩,拍得很重!都不能去食堂了,你幫我帶飯!"梅歌狡猾地笑了笑。段非望著梅歌頑皮的笑臉,無奈地衝了出去:"敲詐啊......"******梅歌趁大家吃飯的時候跑了一趟醫務室,想重新包紮一下傷口。梅歌不好意思在女醫生麵前壇胸露背,特意找了個男大夫,結果人家男大夫麵色紅潤地猶豫了一下,給梅歌介紹了一個女大夫,並且誠懇地說:"我給她包紮不太方便!"繃帶解了幹淨,女醫生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終於令梅歌徹底陷入了怨念之中!"這是我老婆梅梅......""說你呢,卷發的女生!就是你......""我給她包紮不太方便......"......"啊~~~~~~~~~~~~~"醫務室裏傳出梅歌泄憤的呐喊!第九章"哇!飛起來啦!哈哈......""以後小歌要自己飛哦!""啪!""好疼......好涼......"梅歌在地板上滾了一滾、蜷緊身體,嘟囔幾句又進入了夢鄉。結果,兩三個小時後,304寢室的清晨--"撲通!""啊~~~"劉克加慘叫的聲音響徹大一男生宿舍3號樓!段非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個"猛鬼夢",刷地蒙住腦袋抖成一團,戚黎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媽的,想嚇死爺爺啊!",將屁股調了個個兒,氣唿唿地又睡過去了!"咣!咣、咣......"沒多大會兒,寢室門板就被砸得"叮咣"直響!"媽的,還讓不讓人睡啦,啊?一大清早地鬼叫個什麽勁兒!老子有心髒病,犯了病,你給老子養老啊,啊?"戚黎"嗵"地挺起身子,衝著房門破口大罵!戚黎人生最不能忍耐的事情就是能睡覺的時候被吵醒--不能睡覺的時候尚可原諒!敲門板的聲音停頓了一兩秒,隨即又"咣、咣、咣......"砸響了!"暈!還真叫上真兒啦!你等著,別跑哦,看我出去怎麽收拾你!"戚黎火大了,從爬梯上往下一跳,拔腿就往門口衝!可是他一衝沒衝出去,"啪嘰"栽了個跟頭,想喊疼,卻沒喊出聲,圓唿唿的臉皺成了一朵菊花兒!段非藏在被子裏,漸漸發覺寢室氣氛的詭異,露出兩隻眼睛骨碌碌視察一翻,對麵的上下鋪都是空的,戚黎一下床就不見了人影--異靈事件、絕對是異靈事件!段非剛準備再度藏匿進被子之中,下瞟的視線終於在地板上、桌子旁邊發現了突然銷聲匿跡的三個室友!梅歌蜷得像隻蝦米,劉克加腿壓在梅歌身上,頭枕著胳膊小聲抽氣,戚黎的腳擱在劉克加的脖子上,圓乎乎臉上的菊花還沒凋謝!"怎、怎麽啦、怎麽啦?怎麽都‘撲''啦!"段非慌慌張張地跳下床,鞋子也顧不得穿,將倒在冰冷地板上的苦難弟兄一個個救了起來!門板依舊在"咣咣"直響,段非看看三個眼睛紅紅的室友,頭痛地小聲提醒:"忍耐、忍耐,別讓外人以為我們寢室像女人一樣又打、又吵、又哭的,ok?"梅歌揉揉酸酸脹脹的眼睛,他想不起究竟做了一個什麽樣的夢,直到現在,心裏依然痛的厲害。段非搭拉著拖鞋顛到門口,拉開個縫往外瞄,這一瞄不打緊,頭發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