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隊官博平時是周火在管,剛才自常規賽開始第一局,free稍有劣勢的時候就一直有噴子評論私信官博,有些話簡直無法看,無腦噴子不考慮saint藏的天克free的戰術安排,不考慮選手是人不是機器,總之你就是輸了,輸了就得被噴。 聯賽最不缺的就是無腦噴子,free終於輸了一把比賽,原本就看free不順眼或者是幾個選手個人的黑子終於能過個好年,在free官博下麵迴複的比隊粉還快。 周火一邊想著幸好官博是自己在管一邊又忍不住來氣,這會兒一聽老喬這局“分鍋”,憋了半天的火終於控製不住了,又道,“有比賽就有輸家,誰規定我們戰隊不能輸的?!剛輸了一場,前麵連著贏了的那些就全看不見了?都能不能行了?這隻是一場常規賽!我就不懂了,怎麽別的戰隊輸了就不疼不癢的,輪到我們戰隊就罪該萬死了?我們戰隊是比其他戰隊多拿聯賽錢了還是怎麽的?!欠著誰什麽東西了嗎?!選手牛逼,戰隊成績好倒成錯了是嗎?這樣的戰隊就不能輸了是嗎?!” 周火一席話說完,車內靜的落針可聞。 周火平時一貫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頭一次情緒這麽大,車裏眾人都愣了。 “呃……”老喬小心的看著周火,遲疑道,“周經理,咱倆之前不太熟,我也不太了解你的履曆,你是……” 老喬越發小心的問道,“我臉大的問一句,你頭一次經營超一線戰隊嗎?” 周火:“……” 周火憋屈道,“以前在nsn做過副經理,比nsn更知名的戰隊沒有了。” 周火不太甘心的承認道,“我對遊戲理解一般,專長工作基本還是在運營這一塊,真的比賽的事我確實沒管過。” “看出來了。”puppy摘了耳機,伸了個懶腰道,“歡迎來到神之領域,有句話你說對了,戰隊成績好,就是你的原罪,行了搞快點搞快點。” 老喬看了時洛一眼,接著用征詢的眼神看著餘邃,餘邃倚在靠背上,沉默片刻後道,“讀。” 宸火摘了耳機,無奈道,“來來來。” 周火依舊完全狀況外,環視眾人一眼,“來什麽?” 時洛睜開菜刀眼,攏了攏短短的頭發,臉色不佳的看向老喬。 “開始了,puppy的最毒,先讀puppy的吧。”老喬看著他截屏的一張張論壇截圖,不帶感情的朗讀道,“整天直播的時候666的不行,真到了比賽崴腳了,第一局就是讓個新手去狙位,也該知道應該第一時間支援吧?在後麵等上墳呢?” “puppy原本還有槍法是穩得住的特色,但現在越來越撈了,這也太能苟了,大了幾歲越打越保守,感覺是把free當養老隊了。” “puppy有個屁的特色,一個苟的住不衝動吹了多少年了?還準備吹多少年?還有,請問誰用他苟了?” “當年被賣到聖劍以後,puppy頭一個被掛牌不是沒原因的,聖劍隻留什麽樣的選手,懂的都懂。” “puppy確實是free最菜的一個,沒毛病吧?我必須說……” “等下。”周火目瞪口呆的打斷老喬,失聲道,“你幹嘛呢?!別人戰隊輸了比賽都讓選手屏蔽一切公共平台和開放性社交軟件別看別聽,你這還自己念給他們聽?!自己隊搞自己隊的心態?” “對啊。”老喬臉色如常,反問,“不然呢?等他們自己上網的時候無意看到了突然崩潰受不了?如果他們接觸這些是在下次比賽前呢?賽前突然崩潰,責任誰負?” 周火啞口無言,半晌道,“那也不能……” “你以為……”老喬頓了下,問道,“今天第一局比賽遇到這麽大的意外,還輸了,轉過來第二局他們能迅速擺脫掉負麵情緒,是怎麽做到的?” “你以為我們全員惡人的大心髒是怎麽練出來的?” 周火一窒。 迴想建隊初期,眾人說不用心理輔導師的場景,周火突然喉嚨口一緊。 老喬平靜道,“說是一隊的老將,但年紀最大的其實才二十一,哪兒就那麽年少老成了,再早些年,我們還有過一隊未成年的時候呢,戰隊裏年紀最大的才十七歲,遇到什麽場麵都需要盡快適應,靠的就是心大,裝得下。” “怎麽心大?”老喬晃了晃手裏的手機,“一半天生,一半練唄。” “你還怕他們能被噴子帶了節奏?”老喬失笑,“確實有的選手心理素質不行,被一千個噴子說過他是菜逼後真對自己沒了信心操作束手束腳變成菜逼,但你放心吧,他們幾個還不至於被噴子忽悠瘸了,受得了。” 周火喉嚨口哽了下,他本能的想要護著自己家幾個選手,但忍了片刻,沒再說話。 周火擅長的是戰隊的運營,真正同比賽有關的部分他是外行,作為經理,教練如何訓練選手,他確實並沒權插手。 聽老喬的意思,這是戰隊一貫的訓練模式,那更不能置喙了。 周火咬牙,壓著火扭頭給跟隊的攝像使了個眼色。 老喬繼續道,“下麵是宸火的啊……” “宸火現在隻會無腦衝了嗎?第二局衝衝衝個沒完,天使劍是綠了他老婆嗎?” “雖然我沒玩過幾次遊戲,但比賽看過不少,反正兩局都沒看出來什麽花樣,就看宸火驢上頭一樣衝了。” “第二局free前期是在消耗saint的經濟,可我總感覺宸火就是上頭了,根本不是在消耗經濟。” “屁個消耗經濟,宸火本來就愛衝動,肯定沒人讓他衝,就是他自己樂意的。” “衝到最後也沒贏啊,意義呢?別推鍋給天使劍運氣好,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好吧?” “所以宸火到底能不能打的更細致一點?” 老喬又翻了翻,道,“宸火的沒了。” 宸火嗤笑一聲,“這屆噴子不行,來來迴迴就這麽一句,罵了這麽多沒一句真能紮我心的。” “再然後是時洛的……”老喬頓了下,再次看向餘邃,猶豫道,“讀嗎?” 時洛冷聲道,“讀。” 餘邃沒說話,默許了。 老喬暗暗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有一說一,時洛是不是團隊毒瘤?第二局比賽的時候,就他臉色最差。” “時洛這個心態,確定能去世界賽?輸了比賽以後那臉黑的,沒眼看。” “擺臉色給他粉絲看唄,不然女粉們怎麽心疼呢?人家時崽可是姐姐粉們的心頭肉呢,從那年被whisper賣就吸足了飯圈女粉,就靠著讓女粉們心疼有人氣呢。” “仗著帥吸粉,不知道能頂多久。” “雖然時洛第二局沒什麽失誤,但誰又能保證,他要是心態好點,不能超長發揮秀一波呢?他又不是不能秀!” “別的三個人調整情緒都調整的挺快的,就evil不行,不是我刻薄,一看就知道他頂不住世界賽。” “合理分析,whisper念著舊情把evil買進戰隊,對……對……” 老喬看了時洛一眼,咳了下道,“下麵也沒什麽了……” 時洛開口道,“念完。” 時洛年紀最小,以前在fs也沒經曆過這種心理訓練,老喬對他還是有點心軟,見時洛堅持才繼續咬牙讀道,“whisper念著舊情把evil買進戰隊,對戰隊整體到底有沒有助力?” “有他媽!助力他媽!”周火終於忍無可忍,“上賽季國服第一突擊手,你告訴我有沒有助力啊?!你告訴我啊!不行我忍不住了,你把截圖發我我要用小號去跟他撕!去他媽的,你給我截圖!!!” “噴子的話,沒人說這是對的啊。”老喬無奈,“這不是給他們脫敏麽?你跟個無腦噴子較什麽勁?我這兒還有更離譜更扯的呢,我都覺得沒必要跟時洛讀,你要不要聽?” 周火怒道:“不要!” 時洛輕輕唿吸了下。 從上車到現在,時洛心裏反複迴想著一句話: “這都是餘邃經曆過的。” 自己現在是在吃他吃過的苦,受他受過的罪。 自己的男朋友,早在很久之前,就單槍匹馬的抗下了這些。 那會兒的whisper還很小,孤身一人,沒有自己,沒有現在的隊友,隻有個司馬的季岩寒。 自己呢?比當時的餘邃虛長了好幾歲,有了可棲身的戰隊,有了可信任的隊友,有了一直在試圖安慰自己的男朋友…… 還有什麽扛不住的? 男朋友在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能跟季岩寒那個煞筆對剛了。 自己為了這點兒逼事唧唧歪歪,太掉價兒了。 反複想這些,時洛已經將自己的負麵情緒排解的差不多了。 直接聽噴子的垃圾話是挺惡心的,但對鍛煉心態來說,確實有效。 自己的戰隊全是沒心沒肺的大心髒,全是能在比賽時飛速調整狀態的變態,自己不能比別人差。 時洛這會兒是真的不怕什麽了,他看向老喬,道,“你繼續讀,頂不住的是孫子。” “不許讀!”周火氣臉色發白,“我宰了這群傻逼玩意兒,憑什麽這麽罵我的選手?!選手工資又不是他開的!” 時洛皺眉,冷聲道,“讀,我聽還有什麽更離譜的。” 老喬在周火和時洛之間來迴看了看,最終看向了餘邃。 餘邃垂眸,“讀。” 別人不知倆人關係,周火是一清二楚的,他氣不打一處來,“餘邃!你可以!誰都沒你心硬!” 餘邃都開口了,老喬也不管了,他翻了翻截圖,繼續讀道:“evil沒怎麽失誤就可以不噴了?他那什麽心態?他就不能像其他三個人一樣,輸得灑脫點?笑一笑?有點兒一線戰隊的氣度?心理素質根本就不行。” “第二局結束以後evil那一看就心態崩了,沒法讓人放心,最無語的是他還得讓whisper在後麵等他,什麽少爺毛病?” “看著evil陰著個臉就來氣,whisper還後麵一臉擔心的看著他,不知道有人注意沒,倆人一直有眼神互動,媽的,不知道在搞什麽鬼東西。” “反正我現在是越來越信了那些女粉的話了,時洛沒準跟餘邃已經在一起了!” 時洛猛地嗆了下,他偏過頭用手背擋著嘴,咳了幾聲。 周火:“……” 餘邃臉色也有了片刻的不自然。 老喬一攤手,耿直道,“這麽讓人生氣的話你們也要聽?這完全已經在亂扯了。” “草他麻痹的……”時洛嘴唇微動,無聲的自言自語,“煞筆噴子,白瞎了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周火的火氣瞬間減半,他不自在的動了動,道,“可以了,你……你再念念餘邃的吧。” “我正要念呢,不是被你們打斷了?”老喬不滿道,“餘邃的啊。” “餘邃雖沒明顯失誤,但他居然沒預料到saint準備好的戰術,還不該噴?而且他比賽結束了不走幹嘛呢?居然去等時洛那個少爺!媽的,狗男男!呸!” 老喬讀完看看幾人,一臉茫然,“你們……怎麽都不生氣了?” 狗男男之一的餘邃誠懇道,“噴子們罵得好,有理有據,我沒臉生氣。” 老喬點點頭,放心了些許,“保持這個心態,行了,聽過了就得了,馬上到基地了,大家該幹嘛幹嘛了。”第75章 網癮少年們平時沒比賽不出門,每次好不容易出基地一次,周火一般都會在外麵訂桌,讓隊員們在外麵吃了再迴家,今天周火本也在一家店訂了餐的,但考慮到剛敗給saint,轉頭就出去聚餐太紮噴子的眼,周火想了下還是聽了老喬的,讓司機載眾人迴了基地。 “你們要是有什麽想吃的,我去給你們買吧。”周火剛剛親眼目睹幾個選手被老喬練抗壓,現在還在心疼自家選手,主動提議道,“也挺快的。” 老喬皺眉,“買什麽買,阿姨都已經做了,你又去買,阿姨做的誰來吃?” “甭去了。”餘邃從車上就一直留意著時洛,心不在焉道,“輸了比賽,待罪之身,有口飯就不錯了,有什麽可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