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謝持淡淡說道,“我吃東西比較快,你慢慢吃,不著急。” 謝持吃完了,也還是坐在原地陪他。 程振吃著吃著,不知道為什麽眼睛有些酸。 以往習慣了一個人吃飯的時候還不覺得,可謝持就這麽突然闖入他生活中,陪他在一塊吃飯,程振突然酸得發漲。 是被感動的。 謝持臉上笑意消失,關切地問:“怎麽了?” 程振摸了摸鼻子,在心裏揮開那些不知名的情緒:“我懷疑自己今天有毛病,脆弱得像個玻璃球。” “可能是看見你太開心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想不到我影響力還挺大。”謝持打趣道。 程振傻笑以對。 到了晚上,謝持沒睡床,反而主動坐在了地鋪上。 程振直愣愣地趕人:“你到床上去,這裏是我的地盤。” 謝持沒動,眉宇間是淡淡的困惑:“你覺不覺得,我們過於生疏了?” 這麽一提問,程振也想起來了。 他們現在的關係,可以說稱得上是情侶才對,可無論是見麵、還是說話,給人的感覺就像熟悉的陌生人,沒能消除初見時的那份尷尬。 “好像,是有點?”程振躊躇著迴應。 謝持一本正經:“我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什麽,打破這份尷尬。” 程振:“做什麽?” “先從今晚睡一張床做起吧。”謝持安排得有條不紊。 程振本就不是扭捏的性子,謝持這麽一說,兩人很快躺到一張床上,同床共枕,直直地躺好。 像是兩個幼兒園午睡時鄰床的小朋友。 程振手指動了動,心生一念,突然問道:“謝持,你說,我們要拉進距離對吧?” 謝持:“嗯。” “那,我能抱抱你嗎?”程振提著要求。 謝持猶豫片刻,還是同意了,主動朝程振張開手。 程振摟著謝持的腰,身體的近距離接觸給人一種他們此刻已經隔得很近的錯覺,無論是心還是身。 程振滿足地吸了口氣,這一個擁抱,讓程振有了新的發現。 原來謝持的腰那麽細。 謝持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他的頭發,程振則新奇又激動,連唿吸都變得克製規律,下巴搭在謝持的肩上。 謝持同他聊道:“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和我想象中的模樣很像,隻要看一眼,就能告訴我這就是你。” 程振得意道:“我就是這麽有特點。” 謝持接著說:“你像一種動物。” 程振問:“什麽動物?” 謝持:“大型犬。” 程振渾身僵住了,他察覺到謝持摸他頭發的動作,異常熟悉。 這不就是在摸狗嗎? 程振有些鬱悶問道:“我的頭發和狗毛相比,哪個更舒服?” 謝持一個控製不住笑得身體都在顫:“被你發現了。” 程振黑暗中的視線正好落在謝持耳垂。 他聽見謝持緩緩說道:“你的毛,更舒服,還很香,比我家狗用了香波還好聞。” 謝持一邊說,一邊繼續摸著程振的頭發,愛不釋手。 程振嗷嗚一口咬在了謝持的耳垂,惡劣地朝他耳邊吹氣:“你再摸下去,狗狗可要發/情了。” 謝持頓時不敢動了。第34章 謝持像是被人點了定身穴, 一動不動。 兩人的距離維持在親密狀態,氣溫很快上升,程振感到身體沒由來地一陣燥熱, 潮濕的手心出了汗, 程振悄悄握拳, 避免沾濕謝持的睡衣。 謝持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 謝持的指間輕輕搭在程振頭發那兒, 不敢再摸,耳垂滾燙, 炙熱的溫度傳遞至程振的唇,雙唇微微發麻。 曖昧。 黏膩的氣氛。 嘴騷一時爽,收尾火葬場。 程振熱得骨灰都能被火化,狀態一如之前所言。 發/情了。 程振憋得難受,還蹭了蹭。 謝持一把抓住他的手, 語氣中帶上點威懾:“少亂動。” “我難受。”程振端的是單純又無辜的語氣,言語中充斥著少年的急躁。 謝持沉默片刻。 程振伸出另一隻手, 準確無誤地摸向一個地方,不出所料:“你也很難受。” 沒有明顯的抗拒就是默許。 程振輕啄謝持的唇,把兩人的手往中間帶,沙啞的聲線示弱道:“幫幫我。” 接下來的動作, 順理成章, 不可描述。 程振親著謝持,謝持張開唇給予他同樣的迴應,直到最後,謝持的身體忍不住顫栗想要逃避時, 卻被程振一把壓在了床上。 謝持顫抖得厲害, 從頭到尾都沒發出聲音,隻有粗重的喘息聲泄露了主人的情緒。 失神的那刻。 謝持睜開眼看見的是程振, 在孜孜不倦地親他。 又密又碎又狂野。 程振像隻黏人的大型犬,任謝持如何推都推不開。 謝持不甘就這麽輕易敗在他手裏,卻拿程振一點辦法都沒有。 程振在謝持手中釋放欲/望後,還抱著人不肯撒手。 要是他有尾巴,一定牢牢卷著謝持,一下下輕輕地拍打著謝持的身體。 什麽狗屁距離。 兩人都是互握兄弟的交情了,哪還有什麽距離。 就算有,那也得是負的。 程振拿紙給謝持擦手,兩人相顧無言。 之後還是程振主動湊上來,親了下謝持的嘴角,說道:“睡吧。” 謝持微抿著唇,嚴肅清俊的臉上難免帶了點困惑,最終還是在程振宣誓主權般的親吻下敗下陣來,不去想那些事。 地上隨意散落的紙團,床上抱在一塊的兩人,窗外月色很好,隔著窗簾隱隱透進來的光亮,照著程振臉上饜足的神情。 睡得不安分時,還用腦袋在謝持的脖頸間蹭蹭,擾得睡夢中的謝持不自覺皺了下眉。 程振醒來的時候,謝持已經出門了。 身旁空無一人,幾乎讓程振以為昨夜是他做的一場夢。 可目光觸及到裝滿了一半垃圾桶的紙,程振就知道,昨夜不是夢。 要是夢,他怎麽可能知道謝持的大小呢。 程振伸了個懶腰,露出脖間的紅色印記,想來是謝持昨晚在情急時刻咬的,他看了眼時間,還早,便抱著謝持的枕頭聞了聞上麵的味道接著睡去。 中午十一點,程振給謝持打了個電話,殷勤道:“喂,寶貝你在哪呢?” 謝持顯然不適應他的稱唿,停頓了好幾秒,才無奈道:“你正常點。” 程振能屈能伸,清了清嗓問他:“昨天不是說去吃飯嗎?地方我選好了,就等你了。” 謝持道:“我這還有點事,你把地址發我,我半小時後過去。” 程振狗腿應道:“好嘞,那我先去占座。” 程振決定中午帶謝持去吃烤全羊,店老板他認識,原先和他一塊在學生街擺攤,賣肉夾饃,生意挺好。 後來被城管一查,幹脆盤了家店麵賣特色菜,店裏的烤全羊程振吃過一次,那味道久久不能忘懷,他就起了帶謝持也來嚐嚐的念頭。 反正謝持得在這待一周,他們一家家店試過去,遲早吃遍東崇美食。 得虧程振今早提前預訂了,這家店生意好得很,十點就開始有人排隊,在門口等號。 程振卡著點,在門口晃悠了十分鍾,終於等來了謝持。 謝持提著公文包,西裝革履向他走來,有橫掃天下的氣質,完全不像昨晚在床上會臉紅的模樣。 一看見謝持,程振自發露出一個笑容。 比開了一片向日葵都燦爛。 謝持神色有些疲倦,不過見到程振後,還是卸下些許防備,身上的氣場變得溫和:“抱歉,讓你等了。” 程振沒給他道歉的機會:“抱什麽歉,我等你,我樂意,等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