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你太辛苦了,大著肚子還要忙著開店等……你家的相公真不頂用,怎麽讓女人做賺錢的事,而且大著肚子那麽勞累呢!”

    秦露是這位新搬來夫婦的鄰居,她瞧見這位穆夫人數次,卻從未見過那不中用的相公。隻不過那咳嗽聲驚人,她住在隔壁有時能聽到一清二楚,而且時常看見穆夫人買藥。想必那位相公是個病秧子。

    穆夫人貌美如花怎麽嫁了一個病秧子。這般想著,她望著新鄰居的目光越發憐憫,有股想勸說她和離的衝動。

    穆水清抱著藥,輕輕笑:“帶的銀子都花七七八八,不賺點錢養不活夫君和孩子啊。不過我喜歡賺錢……”

    秦露覺得穆水清是個奇怪的女人,相公這般沒用,為何不離了,自己再找第二春呢?

    “若是有什麽困難可以來隔壁找我。”

    “好。”

    穆水清來漠北已經三個月了,在南方那邊看來漠北是個蠻荒之地,但穆水清眼裏是個自由之都。她定居在漠北市中的寧城,貿易繁榮,民風淳樸,人皆好客。城外是片大大的草原,一望無際。蔚藍的天,俊挺的山,以及令人舒適的風。

    這裏的女子並非南方那樣柔弱,她們善騎射,不善琴棋書畫、刺繡等,她們各個性格彪悍,而且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婚姻並以強者為尊,就是說要嫁也要嫁個強大的夫君,而且求愛從來不忸怩作態的羞答答,看上哪個男人經常直來直往地去表白。那種柔弱或病秧子的男人最被她們瞧不起。所以季簫陌已經無形中已經被未見過麵的鄰居鄙視千萬次了。

    穆水清將藥材遞給青竹煮後,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以毒攻毒雖解了季簫陌體內的毒,但他的身子一直很虛弱,臉色蒼白,走太多路會胸悶氣喘。就如長途跋涉十五日來到漠北,誰知他一下馬車便華麗麗地暈了過去,還發起了低燒。這個人病怏怏的就好似隻有一口氣在。

    穆水清內疚地想,若非他急著趕著見自己怕自己出事,他完全可以等身子好了再來找他。如今正是傷上加傷,那副破身子更糟了。

    季簫陌引以為豪的內力也消去了大半,變得任穆水清宰割,不停地喂著上好的補藥。導致穆水清帶出來的銀票瞬間少了大半,另一大半用在穆水清開店事宜上了。

    讓她乖乖呆在府裏和季簫陌發傻看書,她才不幹呢,她情願賺錢去!好在季簫陌體弱,如今說話說不過自己,連打架也打不過。因為她現在懷著孕,季

    簫陌可不敢用哪怕一點的力,每日隻能水汪汪地望著穆水清拋棄他出去拋頭露麵,背地裏暗自咬牙,覺得身子一好後一定要振振夫綱!

    雖然這身子不養個三五年是不會好轉。不過,右腿在穆水清的料理下漸漸好轉,如今王爺不再是腿殘之人了……

    推開門,入眼的便是季簫陌靠在躺椅上悠閑的摸樣,陽光曬在他身上,他手裏拿著書看,嘴角微微笑著,白皙修長的手指翻著書頁,表情平靜而安寧。一身月白長衫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漂亮精致的鎖骨和大片白花花的肌膚,襯著他眉目如畫的神情,增添了幾分慵懶隨性的氣質。

    這猶抱琵琶半遮麵的香.豔場景,甚是撩人,看得穆水清直咽口水,眼睛發光。

    養個貌美如花賞心悅目的小白臉夫君,她再苦再累都值得。

    心中難耐亂動,穆水清竟以行動撲倒了季簫陌,將他壓在身下。

    她勾起季簫陌的下巴,邪魅一笑:“好漂亮的公子,竟比女子還貌美,來,給爺笑一個!”

    她壓在自己的身上,略鼓的肚子熱熱的頂著自己的肚子,而她嘴邊調戲的話語,讓他宛如五雷轟頂,一時間驚愕了一番。這讓穆水清十分得意,“吧唧”一下對著他的臉頰親了一口。

    季簫陌放下手中的書,極其配合地笑了笑,隨後臉頰一紅,羞澀道:“不知姑娘可滿意?”

    那迴眸一笑,滿目春水含情將穆水清的心都電酥了。她發現,她的夫君似乎比以前更貌美了不少?是因為最近他隻是吃吃睡睡所以養得肥潤有光澤了?還是因為他心中無雜事,整個人神情氣爽了不少?為何隨意一笑,都讓她怦然心動,宛如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穆水清啄了啄他的嘴唇,十分霸氣道:“今日,你被我包了!”說著那色.色的賊爪先是摸摸季簫陌脖頸裸.露的肌膚,又是捏捏他臉上被她養出的肉肉,滿目色.光,看得季簫陌哭笑不得,隻覺得那唿吸聲都有些紊亂,有一種想撲上去的衝動。

    穆水清今日特別想撲倒季簫陌,其實她想撲到他很久了,因為他養病的時候特別好欺負,任她各種調.戲都不能反抗,乖乖地被她卡油。

    情.動難耐下,穆水清漸漸壓向季簫陌,卻發現自己怎麽貼近對方,她和季簫陌始終是那些距離。她低頭一瞧,忽然想到一事……

    她如今六個多月,肚子渾圓高聳著。這撲倒實在是太不方便了,頂著肚子難受得慌。

    穆水

    清囧囧道:“我……懷孕了……不易那啥……”

    “……”季簫陌無語地蹭了蹭她的發絲,道,“就知道引.誘我,我遲早要憋死的……”

    “那多親你幾下,獎勵你!”穆水清輕薄完季簫陌後,見他唿吸粗重,那曾經被她極度蔑視不舉早.泄的地方,此時可憐巴巴地在褲子上頂出了一個小包。她默默摸了兩把,笑道:“小美人,要不要幫幫你,否則憋壞了,真的要早.泄不舉了哦!”

    季簫陌滿臉黑線,氣唿唿地將穆水清推開,氣憤握爪,惱怒道:“不要你幫忙。”他覺得自己男性的尊嚴無時無刻地被挑戰著。待自己養好病,讓她好好看看她這位夫君的厲害!

    睡夢見,穆水清覺得有些涼,翻了個身把暖寶寶季簫陌圈到懷裏,不一會渾身暖洋洋的。卻感覺身側之人正目不轉睛地用著熱烈的目光看著她,她眯著眼,入目的是那片白花花的肌膚,手癢之下順勢偷摸了一把。

    “吵醒你了?”季簫陌揚唇一笑,他的四周皆是女子清香的體香,這般聞著就讓他心猿意馬、格外火燙……白天那沒滅的火又竄了上來,讓他徹夜難眠。

    心動下,季簫陌將穆水清抱得更緊了些,幾乎將她鉗在懷裏。聽著她微快的心跳聲,眸中清亮柔和。

    誰知昏昏欲睡的穆水清卻不舒服了,她小聲道:“別壓壞孩子……現在,什麽時辰了?”

    “已經早上了,餓不餓?”他悄悄地問著,眼角的笑意極深。

    “不餓,我還想睡會,別吵我……”穆水清不滿地嘟囔,“今日不去看店鋪,我要補補眠……”

    “可是……”季簫陌忽然翻身將穆水清壓下,不由分說地低頭吻住那張不滿的小嘴,穆水清被吻得暈頭轉向,連有雙修長的手指正解開了她的衣裳都不知。

    “可是我餓了……”

    那唇輕輕從她嬌豔欲滴的唇角滑落,順著穆水清光滑敏感的脖頸一路向下輕輕地吻著,吻過她胸口嬌小玲瓏並羞羞答答微挺的櫻桃,還壞心眼地多咬了幾口,吻過她圓潤光滑的肚子。纏.綿依依。

    濕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身上,胸口的櫻桃被人故意地輕.搓.揉.捏,令她忍不住微張著嘴,唿吸急促,渾身好似火一般地燒著。

    “簫陌……別……啊……”她懷孕後這六個多月,兩人皆沒有行過房.事。如今因懷孕和禁.欲,身子敏感到極限,季簫陌隻是撫摸和親吻了幾下,一陣酥.麻的熱.潮湧上穆水清的大腦

    ,隻感覺下麵濕濕的,似有什麽泉湧而出。她難耐地扭動著身子,卻不知這樣的動作完全是羊入虎口。

    “水清,我……我忍不住了……”

    穆水清如季簫陌一樣十分動情,她媚.眼如絲,緋紅的臉頰更是羞紅一片,甚至那修長白皙的腿勾住了他的腰側,這麽大膽的勾.引看得季簫陌下.腹一緊,手緩緩地下移的。

    眼見自家娘子就要融化在自己的柔情中,而季簫陌正要提槍上陣時,穆水清忽然疼得叫嚷了一聲,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肚子,額間滿是薄汗。季簫陌連忙停住,為穆水清擦汗順氣。

    待穆水清不疼了,他再次蠢蠢欲動時,穆水清卻將他推開,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肚子,臉頰嫣紅道:“別看孩子還未出生,但胎教很重要的,你……別教壞小孩子了……”

    自己好事被破壞,季簫陌頗為氣惱,鼓著大眼睛不滿地瞪穆水清,穆水清翻身對著他,啞著聲道:“睡覺,明日我還要早起呢。”

    季簫陌落寞地垂下眉眼,卷著被子縮進了牆角,默默地解決著自己的需要。

    他想,那孩子還未出生就被穆水清各種寶貝,若出生了,穆水清的心裏還有他的地位嗎?

    穆水清懷孕九個月時,整個人變得暴躁了起來,注意力不集中,睡眠不好,喜怒無常,一會想吃這個,一會想吃那個。大部分時間還喜歡憂愁善感。原本天天出門看鋪子,如今變得不愛活動,渾身發懶,要季簫陌貼身伺候著。乍一看就是產前憂鬱症。季簫陌的病好了大半後,開始服侍起了她。娘子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十月懷胎後,小寶貝順利出生了。季簫陌左看右看都覺得極醜,臉皺巴巴地團成一團,色.迷心竅的穆水清絕不會被勾.引住。

    穆水清見季簫陌一副舒心的摸樣,疑惑地接過繈褓。她剛生完小孩,如今大汗淋漓,臉色微白,但精神卻是不錯。畢竟自己期待這孩子已經許久了……

    她揭開繈褓一角發現是男嬰,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真被母後猜中了……她若知道,一定甚歡心。”

    季簫陌知穆水清更喜歡女娃,滿屋子都是她織的或買的女孩子家穿的衣服。如今是男孩,季簫陌慶幸之餘,覺得自己的地位更加保住了。

    誰知穆水清下一句話讓他內心抽搐了一下:“長大了一定像你父親!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

    季簫陌覺得用美人形容男子實在是不妥,更何況這孩子醜得不及他半分

    優點。水清怎麽一副被孩子迷住的摸樣呢。

    “簫陌,取名為華年如何?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我念著他出生的日子念了好久呢……”穆水清沒發現季簫陌的碎碎念,她隻覺得小東西蜷縮在她懷裏,軟乎乎的可愛極了。剛才在季簫陌懷裏大哭大鬧,如今在她懷裏安靜極了。她不由捏著孩子的臉,見他閉著唇,挪動著唇吸。允著自己的手指,麻麻.癢癢的。

    “孩子似乎餓了。”她仰頭笑道,“我要給孩子喂奶,你出去下。以後我們和孩子一起睡,方便照顧。”

    季簫陌咬牙,他這個嫉妒的小心思眼,早把這此次破壞他和水清溫存的熊孩子劃在了可能奪走水清的敵方。

    孩子出生之後,穆水清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他的身邊,她會滿眼冒泡地給孩子穿衣服,親昵地捏捏他肥嘟嘟的臉。那個孩子離了母親的手便哭鬧不止,非要水清抱著睡覺。

    季簫陌有時候怕穆水清剛生產完累,要專心坐月子,便想讓青竹分擔一下抱抱孩子哄哄他睡覺,若是能永遠抱離穆水清身邊的話那實在是太棒了。

    誰知那熊孩子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不軌企圖,青竹一抱就哭,他抱更是哭得慘兮兮,好像被他欺負了一般。明明還沒睜眼,那雙手卻朝著穆水清的方向急切地伸著。穆水清一抱就朝她懷裏鑽著,拉著自家娘親的衣服怎麽都不肯放手。穆水清哄他睡覺時,更是嘴角開心地上揚著,嘩嘩流著口水。

    青竹說小少爺很黏娘嘛,他卻覺得這熊孩子十分有企圖,小小年紀就知道跟他搶水清,最後還對他得瑟一笑。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季簫陌立刻請了奶娘,將愛子心切的穆水清拐進了自己的房間,讓她好生休息。而那熊孩子就去隔壁房間啦,啊哈哈哈哈哈。

    第一日孩子哭,穆水清心疼,季簫陌偷偷加厚房間隔板。第二日孩子哭得更淒慘。穆水清立刻將孩子抱了迴來,將奶娘辭退了迴去,順便將季簫陌罵了一頓。季簫陌滿腔委屈,懦懦道:“我怕你累嘛……”

    穆水清緩了口氣:“孩子剛出生,自然跟娘親,你怎麽忍心讓我和華年分居兩房呢。你若覺得孩子晚上吵,你就睡出去。”

    季簫陌氣哭。

    穆水清哼了一聲,隻是輕飄飄地說了句:“夜深了,別來打擾我和華年了,你去隔壁房睡吧。”

    “我沒嫌他,我不出去……”季簫陌說著,用怨夫的眼神十分淒涼地看了一眼穆水清,但穆水清完

    全被自己懷裏的寶貝吸引了。

    見孩子乖乖地躲在自己懷裏睡得香甜,穆水清忍不住低下頭吻了吻他的額頭,臉上洋溢著甜蜜溫馨的笑容。季簫陌見之醋意上湧,隻能睡在她身側,一手攬著她,無奈地笑了笑。

    六個月後,季華年學會了說話,第一句便是“娘親抱抱”,穆水清眉飛色舞,第二句便是“爹爹欺負我,壞……”。季簫陌被穆水清好好地教育了一頓,滿臉無辜,總覺得自己被這個熊孩子坑了一把。

    但他後來又高興地大笑三聲,因為真正壞的人可是他的娘親啊!

    穆水清以前做了很多女娃的小裙子,如今生了男孩都用不上了。她望著滿箱子的裙子有些犯難。忽然她邪惡地瞥了一眼正咿咿呀呀說話攀爬著朝她而來的寶貝。

    穆水清邪惡地嘿嘿一笑,將季華年抱了起來,高興道:“兒子啊,是不是最喜歡娘?”

    “四。”季華年口齒不清,那音節總是讀不準,例如“是”總發成“四”,讀的最準的恐怕就是“爹爹壞”吧。

    穆水清吻了吻他的額頭,高興道:“娘給你穿新衣服,高興不?”

    “興!”

    穆水清比劃了半天,將季華年打扮得漂漂亮亮,穿起了漂亮的小裙子。

    “哎喲,我的小寶貝,你真漂亮!”穆水清再次吻了吻他,道,“以後可以跟娘親穿姐妹裝啦。”

    季華年見娘親那麽高興,也傻呆呆地高興地直點頭,甚至眨著那雙極像季簫陌水汪汪的烏黑眼眸,歡喜地蹭進穆水清的懷裏。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自己最喜歡的娘親給賣了……

    “咦,你生的不是男孩麽,怎麽隻是個女的。”那久違騷包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穆水清一抬頭,就見到沈墨那張熟悉的妖孽臉,他還是一如既往穿著妖孽紅衣。

    穆水清給他來了個熊抱,道:“沈墨墨,我想死你了!真是許久未見啊!”

    她和季簫陌搬來漠北後,幾乎和曾經的人斷了聯係。如今見到沈墨,就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親人一般,能讓穆水清不激動嗎?!

    沈墨十分受用,有些得意地瞥了身後一眼,那白衣男子立刻將穆水清拉離了沈墨的懷裏,有些不滿地望著她。誰知,穆水清道:“最近錢賺的如何?照曾經的約定,你得分我一點!”

    沈墨氣笑,他發現穆水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總想著錢錢錢,難怪前來漠北見某人時,發現某人臉色鐵青,似乎過得並不滋潤

    。

    季簫陌瞥了一眼穿著小裙子傻兮兮笑的季華年,皺眉道:“你怎麽給華年穿裙子。”

    “男的就不能穿裙子嗎?!”

    穆水清瞥了季簫陌一眼,忽然曖昧地笑笑:“簫陌,你是不是嫉妒年華可以穿裙子?要不我給你量身訂做一套,再為你紮個辮子。別害羞嘛,反正以前有紮過。咱們一起出門逛街,人家一定以為我們是好姐妹呢!”

    沈墨偷笑之際,季簫陌怒怒地砸了一下她的腦袋,氣笑道:“你這腦子總想寫亂七八糟的事。”

    後來,沈墨和季簫陌去談事情了。穆水清知道那是大事所以沒有去打擾,畢竟當年的事還沒完。不過她哄好孩子睡覺後有去偷聽,好像是後宮鬧騰的很。季桁遠為了擺脫李然納了三位新妃,分別納兵部尚書的女兒為德妃,丞相之女為賢妃以及太傅之女為淑妃。如今那後宮可是好玩無比。據說李妍珊和賢妃都懷孕了。

    沈墨曾惡毒地問她:“要不要我派人將李妍珊肚子裏的孩子搞掉幫你報仇?”

    穆水清思緒遊離,總覺得李妍珊和季桁遠這兩個名字已經久遠得快忘掉了。

    她道:“孩子是無辜的。”

    後來,幾乎是兩個月吧,季簫陌吃飯的時候忽然道:“賢妃滑胎了,罪證確鑿是李妍珊所為,季桁遠將她打入了冷宮,還趁機削了李然的兵力。”

    穆水清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李妍珊是在一個冬日,在冷宮裏冷死的。其實真相並非如此。

    季桁遠為鏟除所有障礙,必然不會讓李妍珊懷孕,誰知李妍珊竟然下了藥,而且還懷上了。那時賢妃正好懷孕,賢妃因為自己不慎不小心滑胎了,但嫉妒李妍珊還懷孕著,便假裝被李妍珊撞倒流產,趁機栽贓嫁禍給她。季桁遠見這是個好機會,便忽略李妍珊一切爭辯,給她定罪,趁機將她打入冷宮。最後再賜她一碗藏紅花強迫她滑了胎。

    李妍珊永遠沒有想到,自己曾這麽陷害穆水清,而有一天有人竟用了同樣的方法栽贓嫁禍給她。

    她永遠沒有想過,那個曾經溫柔的說著“若我稱帝必立你為後”的男人,在那次後隻是食言封她為貴妃。如今再次食言。

    ——若有朝一日,你生下皇子,朕會立他為儲君。

    這一日,她永遠等不到,因為那位冷酷的帝王根本不會讓她懷孕。即使她懷上了,他也是毫不留情地將它打掉。

    她曾問他為什

    麽這麽殘忍對她!

    他說因為她的父親是李然,他怎會讓她真的生下皇子意圖不軌呢!更是因為她害死了他的生母……

    “那年隱忍不報,如今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

    李妍珊縮在冷宮的一角,身子因剛剛滑胎虛弱無比。冬風亂吹,外麵似乎下雪了。她眼睛微微一濕,忽然記得第一次遇見季簫陌就是這樣下雪的冬日。

    他瞧見她,紅著臉靦腆道:“在下打擾姑娘練劍,對、對不起……”

    她仍記得秋狩那日季簫陌十五歲那年,他坐於白馬上,白衣襯著他俊雅非凡,眉目溫潤:“妍珊,我為你捉隻小白兔來玩玩。”

    之後,這位眉目如畫的翩翩少年頓了頓,十分羞澀道:“你父親說,我若能得到秋狩第一名,他就答應我的求娶!”

    她至今仍記得那雙明亮奪目的墨眸如星辰一樣,漂亮得害她得心砰砰直跳。

    她想當年若對他不棄,當年她若沒有鬼迷心竅相信了季桁遠虛偽的甜言蜜語,那如今,她是否過得更快樂一些呢……

    簫陌,下一世,我能否再遇上你呢。

    李妍珊懷揣著美夢,身子漸漸冰涼,最終咽了氣。

    漠北。

    季簫陌狠狠地打了一噴嚏,睡眼蒙鬆地揉了揉鼻尖,淡淡道:“水清,我似乎感冒了?”

    他眼巴巴地等著穆水清來關心自己,結果穆水清隻顧著給自家兒子穿漂亮的小裙子,似乎怎麽玩都不膩。

    這次季簫陌沒吃醋,反而用憐憫地目光看著季華年。那是一種這個熊孩子長大後一定殘了的可憐目光。

    李妍珊死後,季桁遠一步一步向李然施壓,奪迴自己的政權。後宮那些爭奪互相陷害的戲碼他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專心將李然這個絆腳石除去。終於一年後,李然憤然辭退,軍權他全數收迴。

    機關算盡的皇帝終於以為所有障礙全部除去,自己高枕無憂時,才發現皇宮的爭奪從沒有停息的時候。他為何一直無子,皆是後宮女子互相嫉妒所為。

    《夏國史記》摘錄:

    夏武三年,太後陳氏及七王爺先後病逝,榮景帝甚是哀傷,十日隻吃素食,全國同哀,白布滿城。

    夏武四年,由於後宮無子,榮景帝納了三妃。幾月後,貴妃與賢妃先後懷孕,帝甚喜。兩個月時,賢妃滑胎為貴妃因嫉妒所為,帝大怒,但念在舊情隻是將其打入冷宮未多加

    懲罰。然,一個月,貴妃不幸逝世,一失兩命,帝甚哀。

    隻不過,這榮景帝登基第五年,全國忽然流竄一條流言,將當年他如何費盡心思害死同族胞弟,毒殺父皇篡位的經過描繪得有聲有色。這時一支起義軍打著“擁護三王爺之子‘的名義包抄京城。

    季桁遠冷笑,原以為是些小兵小將,然而,他站在皇城上,望著一望無際的大軍,震驚呆了。

    此時,已經沒有英勇善戰的李然再次幫他。甚至奇怪的是,自己的精兵強將碰上那些武器已經不堪一擊,慌亂逃竄!而且自給自足,錢財豐腴。

    一年後,大軍破城,並沒有濫殺無辜,而是動之以情勸大家紛紛卸下兵器,跟隨新皇。

    季桁遠一瞬間眾叛親離,大軍紛紛倒戈,後宮的妃子紛紛哭泣地說著饒命與我無關等。

    天下異變,如今登上那高高位子的主人竟是個十一歲兒童。但季桁遠卻在那相似的麵容中看見了歲月的洗禮,不同於孩童的成熟。

    他沒有當場被殺,而是終身囚禁在冰冷的水牢裏。

    然而,季桁遠因為氣不過自己一生所爭竟然落得這個下場,而水牢潮濕汙穢,他一夜之間瘋顛成狂,當晚撞牆自盡了。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並昭告天下季桁遠的罪行。於是,榮景帝變成了西夏國壽命最短,也最遺臭萬年的皇帝。

    謝言玉,不,如今的季言玉第一次上朝時曾這麽道:“朕雖小,但朕有很長時間去學習。朕致力於做一個明君。若是被朕發現愛卿們貪汙舞弊,別怪朕嚴懲,也別僥幸朕年幼無知想蒙騙朕!”

    一年內,朝堂一陣大換血。隻不過這些都跟遠在漠北的季簫陌和穆水清無關。季言玉曾想將季簫陌和穆水清從漠北請迴,但兩人愛上了那片藍天白雲不願進京,他便恢複了季簫陌王爺的稱號,稱其為晉王,將漠北賜予他。

    穆水清在寧城可是有名的名人,第一,她美,而且美得特別獨特。因為漠北的人民風樸素,女子都十分彪悍,對於騎射十分擅長,而且長得略魁梧。所以才華橫溢身姿妙曼的穆水清就大大的不同。第二,她有個沒用的病秧子相公。第三,她很有錢,寧城滿是她的鋪子,就連漠北其他城鎮都對她略有耳聞。所以她身邊總是有愛慕她的男人來向她表白,希望她踹了病秧子相公。

    以前青竹說穆水清吃香時,他還不在意,以為青竹是誇張了。誰知某日,季簫陌難得身子好了出出門,就見穆水清對著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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