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吩咐就自己找吧。”紀繁春臉色嚴峻,“這一局形勢惡劣,恐怕不是對抗賽也跟對抗賽差不多了。” “一個人的時候小心點。” 三個男人齊齊看向秦椒,秦椒納悶:“為什麽都看我?紳士不應該陪著女士保護她嗎?” “上廁所也陪著?” 秦椒閉嘴了。 這樣看來,的確是她麵臨的危險最大,畢竟她落單的可能性最大。 四個人看似在神殿的角落竊竊私語商議著,注意力一直分散在周圍觀察著。 十八個人,似乎已經分成了四個團體。 大背頭男人一隊六個玩家; 唇環青年一隊五個玩家; 紀慕夏四人一隊,還剩下三個玩家不見蹤影。 按照之前帶路的村民所說的,紀慕夏四人才是來的最晚的,那剩下的三個玩家定然是已經進入遊戲,隻不過不在神殿。就是不知道是單純不在,還是已經遇害了…… 這是第一次進入遊戲時不是夜晚,看起來還是清晨,遊戲倒計時一直沒有提醒,也沒有npc來安排具體任務。 不多時,大背頭和唇環青年相繼示意自己手下的玩家去周圍的偏殿查探。 那兩個被派出去的玩家露出隱忍的神情,想反抗又不敢,縮著脖子出去了。 這一去,一直到桌案上供奉鍾馗的三炷香燒盡,也不見迴來。 神殿內便隻剩下十五人了。 剩餘的玩家忍不住議論紛紛,有些人心惶惶了。 這時還沒迴來,也沒聽到任何動靜,難道是出事了? 如果果真如此,那一個白天就消失這麽多玩家,這一局遊戲的難度得有多高啊! 太陽爬到正上方的天空時,幾個沉穩的腳步聲從神廟外傳來。 一群低聲各自議論著的玩家齊齊朝門口看去,卻看到了幾個披麻戴孝的男子。 “磨磨蹭蹭做什麽,還不快把廳堂打掃幹淨!” 為首的男人四十出頭,一張方正的國字臉,濃眉大眼,眉心有常年皺眉擠壓出來的川字紋,長相頗為威嚴,一進門就不滿地掃視一番,把玩家當成真正的幫工一樣訓斥起來。 “神像怎麽還沒擦?擦幹淨!擦幹淨後重新上一次顏色。” “香火怎麽熄了還沒換?把香案要擦幹淨,香火不能斷!” “供品瓜果去買新鮮的,記得要及時換。” “紙錢還有沒有?這麽一點怎麽也沒人去補點新的?” …… 說到最後,村長用一句話進行了總結:“你們這群懶漢,一個比一個差勁!” “不做好今天別想吃飯!更別想拿到工錢!” 玩家:“……” 之後,村長安排自己帶來的村民做起了監工,留在神廟裏,盯著這群玩家幫工做事。 監工村民有模有樣的給每個玩家都安排了工作,看到有人偷懶,又是一通斥罵。 這是來到遊戲的第一天,玩家們不論是有什麽心思,表現的看起來都比較老實,一邊忍氣吞聲的挨罵做事,一邊找機會套近乎尋找時間的線索。 午間時分,有村民送了一籮筐的粗麵饅頭和一壇鹹菜過來,這就是玩家的午飯。 紀慕夏吃鹹菜吃的滿臉鹹菜色:“我終於發現了比特價營養劑更難吃的東西。” 鹹菜這東西,有做得好的,滋味頗佳。也有做的差的,單一的鹹,鹹的讓人像在空口嚼鹽。 很不幸的是,這次的鹹菜就是做的差的,鹹苦鹹苦,還帶一點微微發黴的澀味。 紀慕夏吃了一口就放下,寧願隻吃那粗麵饅頭,就是因為沒水,被噎的不行。 “什麽幫工,我看是苦工吧……”紀繁春也難得的抱怨起來。 他的廚藝在父母去世後,為了養弟弟慢慢練出來,頗為不錯,現在吃這樣的食物,簡直讓他對食物要失去所有熱愛了。 “我們可以吃供品嗎?”秦椒看著桌案上的供品水果流口水。 “想死就吃。”謝秉言倒是最為適應的,一口饅頭一口鹹菜,表情紋絲不動,仿佛這些食物對他來說跟平日吃的沒什麽兩樣。 “看你挺喜歡的,那就都給你吧。”紀繁春把那一小碟鹹菜推給謝秉言,大方道,“不用謝。” 紀慕夏瞅了瞅哥哥,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來,秉言哥,喜歡你就多吃。” 謝秉言:“……” 慕夏,你學壞了。 “我隻喜歡慕夏……”謝秉言把紀慕夏的那一碟鹹菜拉到自己麵前,說出一句曖昧的話。 剛剛說出“慕夏”的名字,紀繁春和紀慕夏齊齊心中一跳。 紀繁春危險的眯起眼睛,謝秉言瞅了一眼旁邊看熱鬧的秦椒,淡淡加上了個“的”字。 紀慕夏低頭,垂眸掩下所有的心思,躲過也哥哥查探的眼神。 “嘻嘻。”秦椒就著熱鬧下菜,突然覺得饅頭鹹菜美味極了。 然後一碟子鹹菜被推到她麵前。 謝秉言:“來,這位先生就送給你了。” 秦椒:??? 關她什麽事! …… 晚上的時候,終於不是饅頭鹹菜了,變成了米飯青菜,全是素。 一群玩家被村長領迴家,村長開了一個規模不小的農家樂,有足夠大的飯堂和足夠多的房間塞下十八個幫工。 晚飯過後,村長便給玩家分了房間鑰匙。 這農家樂隻有兩層樓,是“口”字形,中間的空地在旅遊旺季會請表演隊來表演,或者是做活動。現在還有一個臨時搭建的舞台沒有撤掉。 玩家都被安排在二樓,從樓梯上樓時,紀慕夏特意繞著舞台邊緣走向樓梯。 在舞台廉價的紅地毯垂地的空隙,紀慕夏再次看到了一些紙錢。 夜風忽起,紅地毯被吹起一角,紙錢也被吹得馬上要飄走時,裏麵一角突然被人按住。 紀慕夏站著,視線太高,無法看到紅地毯遮擋的舞台鐵架子裏麵到底有什麽。 他甚至有種衝動,想要蹲下來看一下。想了想自己本就與別人不一樣的毛筆,還是放棄了。 於是他隻能看到外麵的一部分,看到那張紙錢被一點一點摸迴去,而紅地毯還在往外飄動……第二十四章 倒計時第九天 “走了。”謝秉言攬住他的肩膀。 紀慕夏微微頷首,就像是沒發現這裏的異常一樣,麵色如常的離開了。 上了二樓後,玩家按照各自的鑰匙尋找自己的房間。 這裏的房間都是雙人間,鑰匙重合的就是同一間房。 雖然玩家都很不理解,為什麽不直接二人一組,但是想來,鑰匙應該是重要道具。 紀慕夏和謝秉言是同樣的鑰匙,223。很不巧,唇環青年就在紀慕夏的隔壁222。 “喲嗬~”唇環青年衝著紀慕夏吹了一個口哨,“好巧。” “是很巧。”紀繁春冷笑一聲,拿著鑰匙對唇環青年晃了晃。 他和秦椒都是221,恰好在唇環青年的另一邊。 相當於他們一組四個人,把唇環青年包圍了,有什麽危險或者事故最先反應過來。 秦椒對自己跟紀繁春同一間房倒沒有太大反應,畢竟她做任務時與同行或者敵人也不能太在意性別之分,而且以她的警惕和身手,對自己的安全有足夠的自信。 她懶洋洋用鑰匙打開房間,剛推開門,一隻黑貓從裏麵喵嗚一聲從門內竄了出來。 秦椒迅速躲開,看著那黑貓一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黑貓,真是不吉利。” 跟唇環青年同一間房的,是他們一夥的青年,被唇環青年叫做“東子”。 “東子,開門。” “哎好。”東子嫌棄地再看一眼黑貓離開的方向,連忙打開222的房間,殷勤地像伺候老祖宗一樣推開門讓唇環青年進門。 “艸!”唇環青年剛邁了一步就罵了一聲髒話,惹來所有人的視線。 謝秉言大大方方走過去看了一眼,一挑眉:“喲,緣分。這房間挺適合你的。” 隻見唇環青年的房間正對門的方向,有一根結成環的麻繩掛在室內唯一的吊扇上,正在輕輕左右飄蕩。 但是對麵的窗戶,分明是關閉著,打開門的這邊也完全沒有風,就算有風也應該是被門風吹拂著前後飄蕩,它卻是左右搖晃著,就仿佛,上麵依然掛著一個重物…… 東子似乎很迷信,看到黑貓反應很大,看到這個麻繩反應更大。 “啊” 東子失態的一聲慘叫,腿一軟,手抓住門把手好險才沒坐在地上。 他臉色瞬間嚇得慘白,臉上掛著恐怖的表情,看上了謝秉言手裏的鑰匙。 “我們換房間。” “不換。”謝秉言臉色沉了下來。 “你找死!”東子揚起拳頭作勢要打人。 “我看是你在找死。”紀繁春本就沒有進房間,見狀朝這邊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