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兩腳能被吊在空中,晃來晃去的?那肯定是吊死鬼啊!


    這黑燈瞎火啥玩意兒也看不清楚,好巧不巧竟然摸到個一具上吊的死屍,我腦中瞬間就想到了電影裏經常出現的吊死鬼模樣,瞪得銅鈴大的眼珠子,‘噗嗤’一下擠出眼眶;舌頭伸的老長,一臉猙獰的模樣。


    瞬間我就感覺頭皮就直發麻,身子一下子就沒了力氣,險些坐在地上,心裏直罵晦氣。


    在我們東北,吊死鬼的傳說出奇的多,而且每個傳說都極為恐怖。在我小的時候,家裏的一個鄰居就是上吊死的,那人四十多歲,膝下無兒無女,老婆也跟著一個大款跑了,除了他之外家裏就沒有其他人,等到最後屍體都發臭了這才被人發現,隔著院子都能聞到一股濃重的屍臭。


    那時候小,啥玩意兒也不懂,就是淘得要命,好奇人死時候是啥樣,真像電視裏演的那樣?便趁大人沒發現偷偷跟著他們去看了一眼,可僅一眼便給我嚇得失了魂兒。半個月時間上吐下瀉,什麽都吃不下去,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整個人逐漸就瘦成了皮包骨。中西醫都看過了,可就是啥病因都找不到。


    最後還是我爺帶我去上山,找經常給我叫魂兒的神婆把魂兒叫迴來這才慢慢緩過來。


    而那件事也給我幼小的心靈留下了無可磨滅的烙印,直到現在感覺腦袋上耷拉下來的一雙人腳,讓我瞬間就想起起來,說不害怕那他媽全是扯犢子!


    當時就忍不住“啊”地大叫了一聲,身子一下往後彈了出去,又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生怕頭頂上的那個吊死鬼會緊跟著我不放。


    我這一聲也把其他人嚇了一跳,霍雯雯還想要拉住我卻被我直接撞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尾椎骨銼在一塊兒堅硬的石頭上,瞬間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下半身當時就美玉偶知覺了,從骨頭往外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動都不能動了。


    老五急忙把我拉起來,雖然十分擔心,一邊給我順氣兒卻還不忘嘲笑:“沒事兒,沒事兒。就一具屍體,瞅把你丫嚇成這德行,丟不丟人。來來來,乖啊,摸摸毛嚇不著,摸摸耳嚇一會兒……”


    我沒好氣的把他的手打開,抹掉腦袋上沁出的一頭虛汗,半天沒迴過神兒。


    他媽的,剛才真是把我嚇的夠嗆。說實話,長這麽大能把我嚇成這樣的東西真不怎麽多,但如果有吊死鬼絕對排在頭幾位,好家夥那可是心理陰影啊!


    半天等到迴過神來,我這才壯著膽子抬起頭網上看,一片昏暗之中隱約就看見一雙漆黑的腳吊在空中,如鍾擺一般一晃一晃的,看上去鬼氣森森,不禁毛骨悚然。


    老五從地上撿起手電筒,往上照去。順著燈光我就看見一條已經破舊不堪,已經沒有多少材料的麻布褲子,透過褲子的裂口就能看到大半個已經極度幹癟的腿耷拉下來,看樣子應該死了有些年頭了,血肉一丁點兒都不剩了,隻剩下森森白骨裸露在外。


    再往上是一個隱約還能認得出來是件甲胄,卻也腐爛的夠嗆,遠遠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銅臭味兒。雖然甲胄將整個上半身覆蓋在裏麵,但是上麵的甲片幾乎都已經掉幹淨了,線頭全部耷拉在身上,好像輕輕一碰整個甲胄就會散了架一樣。我們也不看去碰,隻好站在原地看了幾眼。


    甲胄也是好東西,雖然沒有金石玉器那麽值錢,不過也能賣個小幾十萬。但這種品相的甲胄恐怕就……估計給收破爛兒都不帶要的。


    我又仔細看了幾眼,不由得皺了下眉頭。說來也怪,這具幹屍的四肢出奇的長,甚至超過了正常人的手臂長度,雙臂垂下來甚至能碰到膝蓋;而且不禁胳膊長,就連腦袋都像個大壇子扣在腦袋上一樣,銅鈴大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死沒死。一下子霍正清等人的表情變得一臉驚愕,好像看到了什麽熟悉的東西。


    等到我看到這具幹屍的體型時,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這麽大的身軀甚至超過了兩米,如同巨人般矗立在我們麵前,怎麽看怎麽熟悉,這可不就是霍正清所說的那個幾乎害他們全軍覆沒的那具幹屍嘛!


    我又看了一眼那具被吊在空中的幹屍,卻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霍正清也曾經跟我們說過,但是從他口中說的是一個感覺,而等我們親眼看到之後又是另外一種感覺。更加震撼,更加恐慌。雙腿不自覺地往後退去,生怕這家夥突然睜開眼睛,再朝我們撲過來。


    一瞬間,我直感覺四周涼嗖嗖的,下意識的一迴頭,腦袋就是一乍,那個剛才消失了的黑影此刻就停在我身後不遠處,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


    而緊接著我才恍然大悟,轉頭看了眼幹屍,就發現幹屍的屍體正對著我們來時候的通道,肩膀塌陷和那個影子的狀態一模一樣。


    我們在甬道裏看到的那個詭異的黑影,應該就是這具屍體反射出來的的影子!


    我定了定山,又仔細看的觀察了下那句幹屍和身後的影子,心裏卻不由得奇怪,轉頭去問霍正清:“霍教授,你們上次來的時候帶槍了嗎?”


    “恩?沒有啊,上次我們來的時候沒想到裏麵會這麽的……除了一下考古設備以外就沒帶其他的東西,槍還是這次特別申請的呢,怎麽了?”霍正清看了我一眼,疑惑的說道。


    一下子,我才意識到哪裏奇怪。因為這具幹屍的胸口上已經密密麻麻都是槍眼,胸前已經高度腐爛的甲胄根本就沒什麽用,露出來的幹癟的胸膛上滿是被子彈打穿的痕跡,子彈數量之多已經將那具幹屍的胸口打成了‘篩子’!


    這也就怪了,既然上次搜索隊並沒有攜帶槍支,這具幹屍身上又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彈孔。就算是說身上被機關打中,可整個洞穴最多的也隻是弩箭,打在人身上也隻是一個個細長的小孔而已,而且弩箭也應該留在身上才對。


    可這具幹屍的胸口上每個空洞邊都有灼燒的痕跡,這隻有近距離開槍才能造成的。


    那既然不是搜索隊的人開的槍,這具幹屍身上這麽多的彈孔又是哪兒來的呢!而且又是誰將他打死之後吊在這裏的呢?


    難道是老五他爹,不,絕不可能,老五他爹不可能有槍。可不是老五他爹,又會是誰?


    我感到一陣混亂,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一個人——那個在吊橋上要殺老五的那個鴨舌帽男!


    可他又是什麽時候到的這個空間的,可再一想到丁嶽還有那具搜索隊隊員的屍體無緣無故出現在通道裏麵,難道他們兩個也是那個男人帶過來的?


    假設這一切都是那個人做的,可從剛開始要殺老五,再到現在把屍體剝皮放在通道裏,又把幹屍殺掉掉在這個空間,他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有什麽用?我想不明白。


    但唯一能夠證明的是,既然他能夠在石門未開的情況下進來,就能說明這個空間應該還有另外一條通道,隻是我們並沒有發現而已。這會不會也能說明,老五他爹可能已經逃出這裏,甚至是離開這個洞穴了?


    我不敢肯定,卻也不敢否定。這個洞穴令人搞不明白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而就在這時,我身後的霍雯雯突然‘哎呀’的叫了一聲,一迴頭就看見她緊緊捂著手掌,血液順著指縫哩哩啦啦的流了下來。


    我們趕忙把她扶起來,給她簡單的包紮了下。這才看見在她身邊還有一把沾著血的匕首。應該是不小心碰到匕首把自己割傷了。


    我把匕首撿起來剛看了一眼,心裏忽悠一沉,這匕首絕不是我們其中任何一個的,因為在匕首的把上刻著三個字:譚開成。


    “老五,你看看這個是不是你爹的?”我看像老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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