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嶽,聽見了沒……臥槽!”


    老五又叫了一嘴,見丁嶽還不答應,氣的破罵一聲,抄起拳頭就朝丁嶽衝了過去。 老五這次真是氣炸了,額頭青筋暴起,饒是別人讓他消消氣都不聽,犯起驢來攔都攔不住。


    我生怕以這小子現在這狀態,別再把丁嶽揍出個好歹來,趕忙也衝了過去。可仍舊是慢了一步,眨眼間老五已經跑到了丁嶽麵前,指著丁嶽破罵了一聲,還是一點動靜兒都沒有。緊接著一片昏暗暗中也沒看清老五做了什麽,隨後丁嶽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卻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心想壞了,老五這小子備不住已經動手了,趕忙加快速度跑了過去,借著手電的燈光我就看見丁嶽倒在地上,腦袋就磕在邊上的石壁上,也不知怎麽樣了。我瞪了老五一眼,說你他媽用那麽大力氣幹啥,有事兒不能出去再說啊,被人打出個好歹來咋整,還嫌乎事兒不夠多啊。


    老五怔怔的的看著自己的手掌,說自己根本就沒用力氣,隻是碰一下丁嶽那小子就躺了,這他媽碰瓷兒呢吧!我讓他少扯犢子,趕緊搭把手把丁嶽抬起來。


    可這一上手我就感覺不對。


    太輕了,我一個人毫不費力的就把丁嶽抬了起來,重量感覺抬一個塑料模特差不了多少。


    怎麽迴事,就算是再瘦的人也不可能這麽輕啊,而且丁嶽長得高高大大,一米八幾的大個兒咋說也帶上百斤了。更為奇怪的是他給人的感覺很怪異,皮膚沒有任何的彈性,輕輕一碰那塊兒皮膚就癟了下去,好半天才恢複過來。


    抓著他的胳膊我甚至都不敢用力,生怕一用力整個胳膊都會被我扯下來。


    我看了一眼老五,他也在盯著丁嶽看,皺著眉頭攤了下手表示自己剛才真的沒用力。隨後其他人也都跟了上來,忙問我們怎麽迴事兒。我剛想要解釋,可看了眼丁嶽卻是在說不出口。


    你說一個人大男人和塑料一樣輕,輕輕碰一下就倒了,任誰都不信啊。


    而且這麽長時間以來,丁嶽連一句話都不說,腦袋磕在牆上連一點血都沒有,全身涼嗖嗖的,根本就沒正常的提問。怎麽說呢……根本就不像個正常人。


    我又叫了幾聲,問他有沒有事兒,依舊聽不見迴答。我又把他小心翼翼的翻了過來,瞬間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嚇得我差點沒叫出聲來。


    臥槽,這小子,根本就沒有眼睛,眼眶部分裏麵黑洞洞的,什麽也沒有。


    而且他的脖子部分長得極不規則,有些地方略細,脖子上的皮膚一層層的都耷拉下來,似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而有些地方又有些粗,脖子疙疙瘩瘩,及不平整,就好像吃東西噎住了一樣。


    我看了眼其他人,也是一臉驚愕。再看那張臉,感覺異常詭異,好似沒有生氣一般。給人的感覺就像蠟像,除了不能唿吸,表情動作都和正常人一樣。


    可眼前丁嶽的皮膚確實是正常人無疑,但詭異的是沒有任何唿吸,胸口一動不動,甚至還有些塌陷,就像是一個蠟像套了一層活人的皮,看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那副場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而這時,突然就聽到一聲尖叫,一抬頭霍雯雯捂著嘴巴一臉驚愕,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順著她的目光我這才看見,就在我麵前的黑暗中竟然還站著一個人!


    手電光剛一照射過去,瞬間一張慘白的人臉就出現在我麵前,嘴巴張得賊老大,但是卻沒看見牙齒和舌頭。而且他的眼框裏麵也沒有眼睛,站在他旁邊半天,我甚至都沒感覺到他的唿吸。


    他就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看那張臉莫名的我的心裏慌得不行,右胳膊也開始不自覺得顫抖起來,眼看著又有些控製不住。


    而這時項少國突然叫了一聲:“這個,不是徐誌森嗎?他不是已經……”


    說落一般我看見他以一種十分詫異的目光看著眼前站著的那個人,又看了眼霍正清。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一刹那,霍正清的表情也變得一臉驚愕,忙迴頭看了眼來時候那個通道,咽了口唾沫,沒有說話,但是臉上早已經滿是驚恐。


    登時,我腦袋裏隱約意識到了什麽,忙把目光轉移到那個人的胸口上,腦袋瞬間一乍!


    不對,那個人……可能不是活人!


    那個人的胸口位置上連帶著衣服都已經被什麽東西刺穿,衣服上還帶著早已經幹涸的鮮血。更為恐怖的是,他胸口上被刺穿的位置上早已經成了一個大窟窿,被手電一照甚至還能看到對麵漆黑的石壁。


    照項少國這麽說,這個人應該就是上次搜索隊死亡隊員中的一個,再看他胸口上的巨大傷口,聯想到剛才在石壁上看到的那個沒有了屍體的鐵棍,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這個,應該就是那個被幹屍丟出的鐵棍刺死的那個隊員!但他既然已經被釘死在了鐵棍上麵,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不成,他根本就沒死,而是自己走道的這個位置?


    一想到這裏,我就感覺腦袋一陣發麻,實在不敢相信這個可能!他的胸口已經被刺穿,任何人在這種程度之下別說動彈,連多活一秒都不可能!


    但他又怎麽會出現在這個位置,這裏離那個通道少說得有五十米,除非有人把他扛到這裏來,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但我們所有人都在這裏,誰都沒有離開過。


    等等……


    難道是,丁嶽?


    這個念頭一出現我就給否決了,因為在我們來之前石門跟本就沒有被打開過,丁嶽他怎麽進來的?又為什麽會閑得發慌要把一個死人從鐵棍上扛下來,再帶到這裏。這是為什麽?就為了嚇唬我們?


    放屁,一個正常人絕不會做這種出格的事情,拿個死人開玩笑。但既然石門緊閉,他們又是怎麽進到的這個空間?怎麽想也都不大可能,卻實在解釋不清。


    會不會有其他的通道,隻是我們並沒有發現而已?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我卻看見老五再次湊到了那個死人麵前,上下看了一通竟然就伸出手指朝著他胸口的傷口探了過去。我忙把他的胳膊拉住,問他要幹啥,你瘋啦!


    他沒說話,甩開我的手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的伸到了那個死人胸前的傷口裏麵,看得人一陣皺眉。


    僅一下子,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我們問他怎麽了他也沒說話,而是再一次捏了下丁嶽的胳膊,停頓了片刻,咽了口唾沫之後突然開口說道: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剝皮揎草?”


    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顫抖起來,仿佛看到了什麽極為恐怖的事情。


    一下子所有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就看見在他從傷口裏伸出的兩根手指上,竟然抓著一把棉花還有一些草皮。


    我看的後脊梁涼嗖嗖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什麽是剝皮揎草?這話說出來有些恐怖,甚至惡心。


    明太祖朱元璋因為是乞丐出身,及其痛恨貪汙枉法。在對待官員貪腐的問題上常常法外用刑,其中的典型就是剝皮實草,說白了就是將剝下的人皮製成鼓或者填入稻草製成人皮立於衙門門口或者當地土地廟的門口,用以警告懲罰貪汙官員,以儆效尤。


    除此之外朱元璋還創造了不少極為恐怖的酷刑,譬如刷洗、抽腸、剝皮等。而且每次行刑皆是在土地廟前,場麵淒慘到無法直視。


    一想到這裏,我們無比倒吸了一口涼氣,仔細又看了眼眼前的兩個人,不禁感到渾身發冷,一個個臉上一點生氣都沒有,如果說是活活將人皮拔下來,再填充上稻草棉花的花,其身上應該有縫合過的痕跡,可這卻什麽都沒有,全身完好無損。


    隨後,老五又指著地上的丁嶽再次說道:“可能丁嶽早已經死了,我們眼前看到的,僅僅隻是一張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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