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一聲慘叫,村民妻子近乎癲狂的想我衝了過來,抓著我的領子又哭又喊,我那時候腦袋已經無比暈眩,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被他這麽一撞更是險些被撞倒。


    好在最後還是村民及時衝了上來,可是他妻子已經完全聽不進去,隻認為我是殺他兒子的兇手,薅著我的領子又哭又捶,那力氣連我都有些受不了,頓時哀嚎起來。


    娘的,真疼啊!


    “你冷靜點,你冷靜點……你給我冷靜一點!”


    接著就聽‘啪’的一聲,一聲脆響的巴掌落在他妻子臉上,這才把她拉到一邊。村民咬著牙,我甚至都能聽到嘴裏的咯咯聲:“咱兒子早就死了,這是咱兒子的救命恩人,你給我消停點!”


    話音一出,他妻子就傻了,眼睛怔怔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兒子。最終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我們趕忙把她扶到裏屋休息,他的小女兒被外麵的聲音吵醒,嚇得哭個不停,還是村民哄了好久這才會睡著。隨後他拉著我,就坐在門口,也不說話吧嗒吧嗒的抽著煙。


    說實話,那時候我已經很困了,可是卻絲毫沒有睡意,心裏麵堵得要命!也不說話,就這麽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也不知抽了多少根之後,村民這次開口。


    他叫她叫閆金輝,他兒子閆昊七年前就失蹤了,那天正趕上兒子放暑假,中午出去之後就再也沒迴來。半大不大的小孩子嘛,起初還以為是到哪兒黑網吧或者遊戲廳裏麵玩去了,可周邊的店麵都走遍了,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問他的小夥伴說他下午就不見了,之後找遍了整個村子都沒有人。


    就這樣一找就是兩年,最後實在不願意接受兒子被人拐走的事實。被家人好說歹說又過了一年多之後這才又要了一個小女孩。


    直到現在兒子的屍體突然出現在他麵前,讓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根本不是被人拐走,而是早已經被人殺害。這讓這麽一個人那人怎能不吃驚?一時接受不來也是正常。


    我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腦子很亂,但緊接著就見村民忽然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我麵前。


    “您是我兒子的恩人,我帶我家婆娘……跟你賠禮道歉!”


    我瞬間被嚇了一跳,哪兒見過這場麵啊。忙把他扶起來,就見他身子開始不停顫抖,整個人也抽泣起來。這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像個孩子一樣抱頭痛哭。我那心裏別提多難受了,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怎麽說,隻能遞給他一根煙。他抽了幾口,緊咬牙關的抱起已經發軟的兒子的屍體,終於忍受不住,抱頭痛哭。


    積攢了幾年的情感一下子宣泄而出。真是聞著傷心,聽者落淚。


    小孩的屍體給人家送迴去了,心裏的石頭也終於放了下來。我剛坐在院子門口,抽了沒幾口煙就感覺上眼皮喝下眼皮直打架,腦袋暈暈乎乎的實在撐不住了,稀裏糊塗的睡了過去,之後的事情我完全不記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剛一醒來隻感覺渾身暖唿唿的,身子也不冷了,腦袋也不像在墓穴裏那麽暈了,很舒服。


    老板和峰子他們早在迴來的第二天就離開了,隻給我留下一張字條,讓我醒了給他們打電話。之後我才發現他們走的很匆忙,唯一剩下的一個背包也沒有拿走,玉枕頭和白玉匣子都在裏麵。


    山路上的泥土滑坡不是很嚴重,已經找來消防隊員清理幹淨,但一大部分的莊稼地都已經被折騰的不像樣了,這一年注定顆粒無收。不過好在山上麵那個秦朝古墓卻並沒有被人發現,仿佛消失了一樣被掩埋在廢墟之中,隻有我們知道在那裏麵究竟埋藏了怎麽樣的恐怖!


    而我也莫名其妙的成了閻金輝家的恩人,本來要請我吃飯。但是兒子的痛卻讓一家人變得鬱鬱寡歡,安葬了孩子之後,整天也不說話,沒日沒夜的看著兒子的遺像默默哭泣。


    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雖然存款不怎麽多,但還是卡裏取了一萬塊錢塞給閻金輝,他說什麽都不要,最後隻要給他的小女兒便準備離開。


    而當我要離開他家的時候,忽然看見我睡得那個屋子上那張被老胡砍掉的照片竟然又貼了上去,而且竟然完好無損。


    更奇怪的是,照片上的人也由三個變成了四個,閆昊靠在他媽媽背上,手裏仍舊拿著棒棒糖。不過那表情卻變了模樣。


    他在衝我微笑,很燦爛,我知道,他是在感謝我。隻是陰陽相隔,沒辦法說話而已。


    我微微一笑,轉眼就看見照片上的閆昊已經消失了!


    若不是因為我被老胡封了三盞燈,也不會碰到這件事,不過轉念一想,如果我是被老胡滅了燈之後才看到了影子,那麽剛下墓的時候看到的那個身影是誰?


    可閻昊既然想讓我們帶他出來,又為什麽要把我們領到屍魁的棺材前麵,難道是想要趁機消滅我們?


    難道說,頭一次看到的那個小孩並不是眼前的閻昊,而是……


    另外一個人!


    想到這裏,我腦袋就是一乍。這個墓穴裏麵究竟埋藏了什麽樣的秘密,我怎麽想也想不通。現在洞口已經被封住了,就算沒有被封住,我打死也不想再下去。


    就讓這些秘密永遠埋藏在地下吧。


    我也沒跟他們告別,偷偷的離開了村子,站在村口打了個摩的離開村口之後,卻忽然看到邊上另一條岔路上走過一個人。


    那個人的背影,讓我感覺很熟悉。


    好像……好像是葛望!


    不可能啊,他不是在醫院看護摔斷腿的二娃子嗎?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背著大包小包,手裏麵好像還拿著什麽東西?


    我搖搖頭,並沒當迴事兒就離開了。等我到了西安火車站買了機票之後,兜裏手機忽然響了!


    自從到了村子裏,我的手機就一直沒動過,現在才反應過來,一打開手機就剩百分之五的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


    這他媽老五竟然給我打了三十二個未接電話,而這個電話自然也是老五打來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從到村子之後還沒給他迴過電話,自從下墓之後更是昏睡了兩天三夜。


    趕忙按了接聽鍵,還沒等我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老五的咆哮聲:


    “你奶奶個熊的,這幾天他媽死哪兒去了?連個電話都不迴,老子還以為你丫的嗝屁了呢!”


    我揉了揉耳朵,尷尬的笑了聲:“別咒你爺爺,這兩天……算了,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等迴去再說。你丫的打電話啥事兒,撿重要的說,我手機快沒電了!”


    “你個老丫挺的,趕緊迴來,哥們兒要出差,領你去見個人兒!”


    “誰啊?”


    我好奇地問了一下,誰知還沒聽清老五說什麽,手機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自動關機了!


    奶奶的,也真夠尿(sui)的了!


    不過聽老五這有些小激動的語氣,看來這個人一定來頭不小。說不定還是個妞呢!


    我嘿嘿一下,買了根充電器找了網吧呆了一下午,等到晚上坐上了迴北京的火車。


    而等到了北京,我真想把這小幾巴登給打死。


    太缺德了!


    一路上的事兒又是坐大巴,又是坐長途大客,那種煎熬咱暫且不提,等迴到北京已經是兩天後的事兒了。而我卻沒想到,這次迴去又讓我險些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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