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抬起礦燈抬頭去看,這時候老板忽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著粗氣,“他媽的,早知道就先幹掉老陳那個老雜毛好了,這一路他媽折騰的差點掛了!”


    峰子從包裏掏出止血帶在腰上狠狠纏了一圈,咬著牙含糊的說:“媽的,真該一槍崩了他。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說著看了眼上麵的大洞有些懊悔:


    “這他媽怎麽上去啊!”


    我們四個坐在地上,心裏別提多熬淘了。這時候峰子忽然伸手對著老板,把老板看得一愣,“幹啥?”


    “給我顆煙!”


    話剛說完老板臉色就是一變,趕忙把上衣兜護嚴實了,哼道:“滾犢子,一盒好幾十呢,我都不舍得……”


    話音未落,峰子和老陳互看了一眼,兩人同時按著老板兩個胳膊,衝我叫道:“十三,你還愣著幹啥,趕緊拿啊!”


    我一愣,老板也愣了。虎視眈眈的瞪著我,那眼睛別提多憤怒了,好像我要是拿了他的煙恨不得跟我拚命。


    我那時候也累得夠嗆,一想到能抽口煙舒坦一下心裏就是一橫,讓兩人按住了,自己一伸手將老板上衣兜裏僅剩的半盒玉溪全都掏了出來。一人分了一根,剩下的也沒還給老板,怕他藏起來不給我們,隨手踹在了兜裏。


    “小崽子,把煙給我放迴去!”老板大叫。


    我們仨也沒管他,掏出老板懷裏的火機美滋滋的點著了,登時一股濃煙吸進肺裏,不住的咳嗽。


    他娘的,這煙放在老板兜裏被磋磨的不成樣了,被老板汗水浸濕抽起來火辣辣的,說實話很不好抽。不過都那時候誰也不沒閑心管這個,就連抽幹樹葉都覺得是香的。


    幾口煙氣吸到肺裏,隻覺得腦袋輕飄飄的,仿佛全身的痛苦和疲憊都隨著煙氣散了出去,別提多舒坦了。


    老板一臉肉疼的瞪著我們,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上來跟我們拚命。不過一想一個打三個怎麽也沒有勝算,看我們抽的十分爽,心裏也癢癢的要命,最終也就妥協了,衝我哼了一嗓子:


    “你看看,這麽沒眼力價兒呢,我的呢!”


    我瞟了他一眼,丟給他一支,隨後將那半盒煙又揣迴了兜裏:


    “我說你個老爺們咋摳摳搜搜的,抽你的煙又不是抽你的命,大不了我再還你一盒不就行了?!”峰子二人聽人也是不住點頭。


    “小兔崽子你……得,陪我一盒哪夠,少說的一條!”老板眼睛滴溜一轉,衝我露出兩排大白牙,美滋滋的把煙點著,躺在地上抽了起來。


    就這片刻我們感覺出奇的寧靜,一邊抽煙一邊閑聊起來。


    我躺在地上,拿著礦燈往頭頂照了照,發現頂棚上畫著四張壁畫。看樣子像是有順序排列的。我仔細的看了一下,發現從東南角開始,上麵畫著一個巨大的石台。


    一個人手握拂塵,懷裏抱著一個孩子。在他正前方放著一個四足方鼎,他抬著腦袋對著天,身下跪拜著一大片的人。看那樣子好像是在祈禱那人把那孩子丟到鼎裏去!


    鼎在古代是很重要的青銅器之一,是用以烹煮肉和盛貯肉類的器具。三代及秦漢延續兩千多年,鼎一直是最常見和最神秘的禮器。


    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口特大號的鐵鍋!


    好家夥,這排場,比皇帝都大,這就是傳說中的祭天大典?


    我咋了咋舌,總感覺這情形好像在哪裏見過,越看那副壁畫越感覺上麵的人都像是活了一樣,甚至可以感覺得到那個孩子嚶嚶的哭泣。


    想起他被丟到滾燙的鼎裏被當做祭品就感到渾身一陣惡寒。趕忙把目光移到了別處。


    第二張壁畫上隻有三個人,其中一個腦袋上戴著旒(liu)冕,應該是那個朝代的皇帝。身邊站著一個朝臣模樣的人,二人站在城牆上看著城牆下麵轉身離去的人,後麵跟著一大批隊伍,不知道是要出征還是要幹什麽。


    第三張壁畫的是一處戰場,其中一個人坐在馬車上,身披鎧甲,手裏麵還拿著浮塵,揚天做法。登時天生飄下數道火團,將戰場上那些士兵頃刻間燒成灰燼。


    乍一看,還以為是諸葛亮呢!


    我心想,好家夥。這麽大排場能文能武的,想來這個人墓的主人也有著極高的地位。不過就是太過自大,非要把自己的自傳畫出來,搞得像是萬人崇仰一樣。到底是不是這麽迴事兒,古代的事兒誰又知道呢?


    可當我看到最後一張圖的時候,頓時感覺後背一陣發寒。甚至連嘴巴都哆嗦起來,下意識的捅了捅邊上的老板,小聲說道:“老……老板,你看頭頂上……那是什麽!”


    三人被我說的一愣,老板沒好氣的說:“慌什麽,難不成上麵還有個女人啊!”


    我沒說話,冷汗都流了下來。老板一看有些不對勁兒,趕忙順著我的礦燈抬頭一看,登時大叫道:


    “我滴媽呀,這……這不就是我們下來時候的那個神廟嗎?!”


    我點了點頭,又仔細的看了一眼,不禁咽了口唾沫。


    那是一種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的震撼,碩大巍峨的宮殿上站著一名道者,宮殿下方跪滿了人,角落裏一堆建造者跪在地上,在他們邊上有著一排排用人腦袋摞起來的人頭堆,血淋淋的幾次殘忍。


    那些建造者的身後還站著一排手握鋼刀的劊子手,在神像麵前站著一個人,仔細一看竟然和神像極其相似。


    他們供奉的竟然不是神,而是,人!


    畫上麵那人一聲令下,神廟兩邊的劊子手手起刀落,那些人的腦袋全都被砍了下來,手段極其殘忍!而道者正怡然自得微笑。


    我看的頭皮一陣發麻,心想這人怎麽這麽殘忍。竟然活生生的殺掉了這麽多人,就不怕遭天譴?


    我剛準備撤迴目光,卻忽然間好像發現了什麽。一股及其壓抑的感覺在心頭綻放,我一抬頭忽然看見四張壁畫上的主人公竟感覺全部在盯著我……還有峰子!


    可一眨眼壁畫上的人卻並沒有任何異常,我嚇了一跳,剛才明明看見壁畫上的四個人眼睛動了一下。


    接著我仔細一看上麵描述的場景,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朝臣,將軍,祭祀……這,這不就是我們剛下墓時候在神廟裏看到的那個三頭石像嗎?


    難道建造神廟的目的就是為了供奉這個人,這未免有點太匪夷所思了吧!


    他又不是神!


    “唉,你們說……”


    我忽然間想到了什麽,一轉頭剛想說話,卻頓時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半死。


    我豁然看見峰子頭頂上好像漂浮著什麽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張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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