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爺們你還別不信。 上山拉屍體的時候我可是看得真兒真兒的,那肚子上這麽大的窟窿,我還能騙你不成?”怕我們不信,中年村民還掏出手機找了張圖給我們看,好家夥那肚子上十幾個碗大的窟窿,都已經沒個人形了。


    “他們上山之前就沒人敢攔著嗎?”


    “大包小包的背著家戶事兒,長得兇悍著呢,誰敢攔啊。”話音一轉,村民忽然壓低聲音再次說:“跟你們說啊,那些人說是來了旅遊的,可那山裏蚊蟲蛇咬能有啥好玩的,咱這可是西安,六朝古都啊。早就聽說這山裏麵有寶貝,可惜從來沒人找到過。依我看啊八成就是一堆倒鬥的,不過這些人都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的,山裏麵到底有啥子東西,我倒還真想知道。”


    老板聽後微微一笑沒說什麽,點了根煙衝村民問:“大兄弟,你們這兒經常山體滑坡嗎?”


    “咳,啥呀。還不都是那些個生態園的人鬧得,餓日你個仙人,日拔歘(chua)!一說他們就來氣,個狗日的進山也不知道幹啥非要炸山。這一炸可壞了,山直接被炸塌了一大塊。那一次死老人了。從那以後又發生了兩次地震,這次山體滑坡正巧你們趕上了,不然我們還不知道忙活到啥時候去呢。”


    老板笑了笑說我麽也沒幫上什麽忙,沒添亂就行。說完又笑著跟老板碰了杯。說你家養的羊挺好吃的啊,一點沒有膻味。說到這話那老板的臉色更加愁慘,喝了杯酒坐在一邊唉聲歎氣。


    這下倒把我們弄蒙了,疑惑的問他咋地了。隨後見他又歎了口氣,接過老板遞過去的玉溪,點著了狠狠抽了一口這才說:


    “一說這羊啊我就愁啊,前段時間上山放羊。去的時候有二十八頭,等迴來的時候就剩二十六頭了。找了一晚上都沒有找到。個狗日地,剛開始以為是有人偷羊,尋思著找到了送公安局去。可是跟別人一提才知道原來不僅我們家丟羊羔子,其他家裏的羊也丟了不老少。全都是上山時候丟的。攏共加起來損失了差不多三萬多塊錢,這可虧大發了。”


    “那這都是咋丟的呢,總不可能憑空就丟了吧?”老板問道。


    “誰知道那,可這甭管大羊小羊,隻要上山每兩個月總會丟幾隻,也沒看到有人偷羊還挺規律的。聽村裏人說這山上的鬼不僅吃人心,還喜歡吃這村裏的羊打打牙祭。弄得我們現在都不敢放羊上山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的心頭一顫,轉頭見老胡也察覺到了什麽,衝我指了指兜裏麵的東西。我心裏瞬間翻了個個,險些叫出來,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若真是那樣的話,那這座山還真挺兇險的呢。


    隨後老板有意岔開話題,紛紛將一鍋羊頭湯喝的溜幹淨。這一頓飯吃得盡興,一直喝到半夜一兩點鍾,村民也沒讓我們會招待所,騰了個房間讓我們住下。臨了給村民飯錢說啥不要,推推搡搡說該請我們請飯。隨後老板也沒說什麽,悄悄把錢又塞迴了兜裏。


    這老家夥摳門真是摳到骨子裏了……


    還別說,這大晚上的唿嘯的山風還別說真挺大的,吹的窗戶嘩嘩直響。我們那時候又暈又乏,一進屋子到頭就睡,那嘩嘩作響的窗戶就像是催眠曲一樣沒幾分鍾整個屋子都鼾聲如雷了。


    隻有峰子一個人站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一覺就睡了一早上,等我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九點多了。我昨晚上實在喝的有點多,揉著腦袋醒來的時候其他人早都已經醒了,不過看樣子也沒比我早多少。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覺嘴裏幹得要命,唿出來的氣都帶著一股酒臭味令人作嘔。


    就見老板躺在炕上,嘴裏吧嗒吧嗒抽著煙,眼睛在這屋子裏四處撒摸,最有眼睛落在牆上掛著的一個照片上,臉色有些古怪:


    “怎麽可能……”


    這時他忽然反應過來,轉頭看了我們一眼:“峰子呢,你們誰看見峰子了?”


    我這剛醒腦袋還有些迷糊,迴頭看了一眼竟然發現……


    峰子不見了!幾個小時前還跟我們在一塊兒的峰子竟然不見了!


    這下可把老板嚇了一跳,翻身下床趕忙給峰子打電話,可是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這下就連老胡都變得緊張起來:“老刁,峰子不會是……”


    “先等一會兒吧,可能是迴招待所了!”老板定了定神,讓我們別著急,再等一會兒。本來並沒什麽的,可是耳邊盡是老陳那家夥如雷的鼾聲,還不時哼唧著幾個女孩的名字,讓人越來越煩躁,恨不得揍他一頓。


    峰子不在我們也不好去找他,在這屋子裏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這期間老板給他打了五六個電話,卻始終沒接。到最後我們是在等不及了想要出去找他,忽的聽見一陣開門聲。


    峰子竟然迴來了!


    “你……”老板愣了一下,剛想破口大罵。卻見峰子一臉沉重的噓了一聲,讓我們不要出聲。緊接著就見大門外那名中年村民也跟著進來,等到他進了頂東頭的屋子,在聽不見這裏的說話聲之後這才放下了手。


    老板一愣,破罵道:


    “你他媽的這麽長時間死哪兒去了?打你電話你也不接,老子還以為你被人弄死了呢!”


    峰子張了張嘴,並沒迴話,而是看了一眼外麵這才說道,語氣有些急促:


    “等會兒再跟你解釋,現在收拾東西趕緊走!”


    聽到這話我們一愣,還沒等問,峰子又讓我們閉嘴,瞟了一眼頂東頭的屋子語氣更加急促:


    “昨晚上你們都睡了,我半夜去尿尿。正巧看見那個家夥也出去,我好奇跟過去看看,你們知道我看見啥了?”


    “啥?”


    沒等他說話,我就感覺空氣瞬間變得冰冷了許多,峰子今天的狀態很是反常,眉宇之間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凝重。


    “我看到……”正在這時,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指了指旁邊的牆,又指了指牆上那張已經泛黃的黑白照片,咽了口唾沫。


    老板頓時一驚,順著他的目光我看到牆上那張照片裏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昨晚上的中年人。在他懷裏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手裏還拿著一根棒棒糖。


    不過怪就怪在那個小孩子的表情,雖然在笑,不過眼神卻很是空洞。沒有半點表情,身子看上去也有著一些說不出的怪異。


    很僵硬,就像是具木偶一樣。


    而我卻被另一個東西吸引住了,是那個小孩的表情,他雖然咋笑,不過那種笑容卻顯得說不出的恐怖,就像……就像是戴了張麵具一樣。


    而他的眼睛……


    卻是直勾勾地盯著我們所有人,充滿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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