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浪費時間在這裏跟她多說幾句話,看樣子他已經對她提了幾分興趣了,木小柔勾唇一笑,這是對自己的獎勵,這才從容不迫的衝他道:“指聰明有智謀的人並不需要親自上陣,隻需要做好部署,就能讓‘千裏’之外的戰爭取得勝利。”

    “你還看得懂古文?”這句話裏並沒有任何輕蔑的意思,隻是一個單純的疑問句。

    木小柔將筆記本合上,她暗中深吸一口氣,鼓著勇氣衝他調皮的眨了眨眼,“先生從來不願意將精力用一份在我身上,自然不知道我懂的東西還很多。”

    “額?”他嘴角似有若無的彎了一抹笑意。

    木小柔卻不想解釋太多,抱著史記起身,笑容極其甜美,“先生以後還是慢慢發現吧。”頓了頓又道:“這本史記我先借來看看,看完了之後原樣歸還。”

    幽暗深邃的眸光落在人身上,麵容又是那麽高深莫測,真的很難讓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他聞言卻隻是輕輕點頭,“我書架上的書,你有感興趣的,都可以拿來看。”

    “謝謝。”木小柔衝他優雅的頷頷首,“額對了,這句話我覺得送給先生再合適不過了。”

    沒等到他迴答,她再次衝他柔媚一笑,這才轉身離開了。

    其實這句話她是送給自己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陸寒霆的目光卻是越發深邃了。

    幾天過後,木小柔已經慢慢的習慣了這具身體和她的記憶,而這幾天的時間她也將自己的壞習慣改得差不多了,不過呢,陸寒霆對她的態度卻沒有太明顯的變化,除了那天在後院中多跟她說了幾句話之外,她們之後便再沒有多餘的交流。

    看樣子要跟這個高深莫測的老公搞好關係還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

    這天晚上兩人默默無言的吃過飯之後木小柔便將自己的想法試探著跟陸寒霆說了一下,陸寒霆聽罷,好看的眉頭驟然一擰,說話的語氣倒還是正常的,“你想去學鋼琴?”

    木小柔點點頭,“以前學了好幾次都半途而廢,這一次我想好好學一學。”她不能整天都呆在家裏,外麵的情勢究竟如何了她必須要知道。

    陸寒霆的麵色突然就沉了下來,“你的手還沒有好,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吧。”

    言外之意就是不準她出去。

    木小柔有些失落,還以為她的改變多少會改變一些他對她的態度,卻沒想到他還是這麽不放心她

    ,也是她太心急了,不該這麽早就將這件事提出來。

    陳姨小心翼翼將溫熱的毛巾遞給陸寒霆擦手,笑道:“先生,大夫說了,太太的傷口已經愈合了,重活不能做,鋼琴還是可以彈的,再說太太要去學鋼琴是好事啊,有東西可以學也免得胡思亂想了。”

    陸寒霆聽罷,在木小柔包著紗布的手腕上一瞟而過,麵色卻依然還是陰沉著的,他沒有再說話,專心的擦著手,陳姨也是知道他脾氣的,也不敢再多嘴了。

    木小柔其實已經意識到是自己太急切了一點,所以也不再抱陸寒霆能同意的準備,正要告別上樓卻不想他竟不鹹不淡的丟來一句:“到時候陳姨和烏媽跟太太一起吧。”

    陸寒霆能同意是木小柔完全意想不到的,即便她也明白陸寒霆讓陳姨和烏媽跟著其實就是想管住她,但他能放她出去,這已經足夠讓她高興了。

    木小柔要鋼琴的地方是麥太太的練琴房,麥太太以前是鋼琴專業的教授,自從嫁給麥先生之後便沒有再去教課,不過她不想將自己所學白費,索性開了一間練琴房,專門教對這方麵有興趣的世家夫人和小姐們。

    與其說是去學琴,倒不如說是打好和各位世家夫人以及各位名門閨秀的關係,若是她這輩子都無法抱緊陸寒霆的金大腿,能利用好這些關係也是不錯的。

    她已經打聽過了,麥太太的練琴房隻在周六開課,第二天正好是周六,所以她吃過早飯之後便和陳姨烏媽一同出門了。

    木小柔一行人來到這裏的時候裏麵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本來房間裏挺熱鬧的,但當木小柔一出現在門口原本熱鬧的氛圍頓時就安靜下來。

    木小柔在這個圈層的名聲那可是很響亮的,不僅因為她是陸寒霆的太太,還因為她曾經那一幢幢丟人現眼的事跡。

    所以,當大家看到出現在門口的陸夫人之時,麵色都有些微妙。

    麥太太倒是最先反應過來,畢竟是陸夫人,雖然她出生異族且沒有受過上流社會的正統教育,但陸先生的顏麵她還是要給幾分的。

    麥太太笑著走過來打招唿,“陸太太怎麽有空來這邊?”陸太太被被陸先生禁足的事情這個圈層的人也都知道。

    木小柔衝烏媽使了使眼色,烏媽立刻捧著手中的盒子遞給麥太太,“我家太太最近閑得慌,想跟麥太太學琴打發時間,這是給麥太太準備的薄禮,希望麥太太不要嫌棄。”

    說話間已將盒子直接塞到了麥太

    太的手上,麥太太驚愕的目光瞟過那半開的盒子露出的一截成色極好的玉石之時,在名媛圈中已混得風生水起的她眼中還是閃過一抹亮色。

    “那怎麽好意思啊?”

    烏媽急忙將她遞過來的手推過去,笑道:“這是我家太太的一片心意,您就別客氣了。”

    麥太太立刻道:“陸太太您可真是折煞我了。”頓了頓又道:“還有幾台空著的鋼琴,陸太太自己選一架喜歡的。”

    言外之意就是收了她這個學徒了。

    “麥太太,我來學鋼琴的時候可聽你說過的,你隻教有基礎的,不然就是浪費了大家的時間,所以你現在是希望我們大家都跟著陸太太一起從零開始學起?還是你覺得我們都跟你一樣清閑呢?”

    說話的人是連家的大小姐連靜怡,麥家的地位跟連家還有一定的差距,所以,雖然麥太太年長連大小姐近十歲,但是這個連小姐很多時候都不將她放在眼裏,當然,她無可奈何,連家大小姐,作為麥家的夫人,她還得罪不起。

    連靜怡這話說完,房間又安靜了幾分,大家都低垂著腦袋,生怕這件事牽扯到自己頭上,雖說木小柔多次在上流圈丟人現眼,好多人都在背後嘲笑她的糗事,但是當著她的麵卻不敢直接跟她嗆聲的,畢竟陸家家主夫人的地位擺在那裏,陸家家主那麽大的臉麵,大多數人都不敢去觸碰。

    可是這位連小姐可是個例外,連小姐的母親跟陸寒霆姑母的兒媳婦是至交好友,又跟陸家多有來往,更重要的是,她曾經是陸寒霆的未婚妻,若是沒有木小柔這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的話,她如今已經是連家家主夫人了。

    而也是因為此,陸寒霆才跟連家退了親,連靜怡就更看木小柔不順眼了。

    連靜怡這麽跟她作對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木小柔是個直腦經,不懂得這些圈子裏的彎彎繞繞,每次都直接栽進連靜怡給她挖好的坑裏,隻要被連靜怡一激怒就會大打出手,這樣非但沒有任何作用,卻更突然得她淺薄無知,粗鄙無禮。

    如果今天站在這裏的是真正的木小柔恐怕早就跟連靜怡杠上了,可是連靜怡這些話對於現在的木小柔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不僅如此,她還衝她溫和一笑,禮貌周到卻又不卑不亢的道:“聽連小姐這麽說,想來你彈鋼琴應該彈得挺不錯的,可否讓我見識一下呢?”

    木小柔今天表現得太平靜了,這倒讓連靜怡有些疑惑,不過這個土包子既然這麽想聽她彈琴,她倒是可以彈

    一手給她聽,打打她的臉。

    連靜怡端秀的眉眼微彎,笑得極為好看,“那我就獻醜了。”

    她選的是國內一位鋼琴大師的成名曲,整曲下來隻錯了兩個音,這首曲子算是比較難的,能彈成這樣已經算不錯了。

    一曲彈完,連靜怡衝她勾唇一笑,“陸太太覺得怎麽樣?”頓了頓,她的笑容更深刻了幾分,“我這麽問也算是白問了,陸太太應該是並不懂琴的,也是啊,將拉提琴都當成割脖子的人,恐怕連音符都認不得吧?”

    連靜怡這話說完,底下立刻傳來一陣壓低的笑聲。

    木小柔自然知道這是原主曾經做過的一件蠢事。那是剛剛跟陸寒霆結婚不久,他帶她去聽一場音樂會,輪到小提琴表演的時候,木小柔頗認真又頗天真的問了一句:“這些人為什麽要割自己的脖子玩?”

    這就是木小柔黑曆史的開始。這個“割脖子事件”可是在上流社會流傳甚廣,即便過了這麽多年了依然經久不息。

    既然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借助木小柔陸家家主夫人的身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而幫她將她曾經丟過的臉一張張撿起來也算是對她的迴報了。

    那麽,就從現在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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