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邊打一邊往這裏趕,實力看起來不分伯仲。“記住你說的話。”唐措最後看了一眼姚青,立刻轉身離開。他跑得很快,甚至沒管孟於飛,幾個起落就衝迴城內,直奔吉伯特先生家。與此同時,地宮裏,老鼠掃了眼任務麵板,道:“人數差不多了。”抵達時光之井時,他的任務刷新為簡單的擊殺人頭數。唐措和榮弋出現阻擋了他們的腳步,於是他們隻好退走,放棄時光之井那兒的一群“肥羊”。可除了時光之井處,地宮其他地方的人,不論敵我都非常分散,想要在短時間內湊夠人頭數不是件簡單的事。老鼠正發愁,想著是不是要再迴時光之井那兒看看情況,鄭鶯鶯便直接拔刀,把迎麵撞上的一個落單的玫瑰教派成員給殺了,快得係統都沒來得及給她彈警告。“可那是我們這邊的人啊……”老鼠眨巴眨巴眼睛。“我不跟誰是一夥的。”鄭鶯鶯語氣冷漠,扯緊鬥篷,轉瞬間就從紅衣祭司變成了一個青藤同盟的騎士。在後麵的半個小時裏,她遇見青藤同盟的,那就是紅衣祭司;遇見玫瑰教派的,就是青藤同盟的騎士,身份自由轉變,出手毫無限製。她時刻遊走在ooc的邊緣,但沒有一個npc懷疑她,係統也就沒有發動雷劫。江河說得沒錯,永夜城的副本可以有無數種玩法,靈活多變,端看你怎麽玩。鄭鶯鶯的任務一直是協助白衣主祭,而就在任務即將完成時,地宮深處忽然傳來震動。碎石撲簌簌地從穹頂上掉下來,一些本就搖搖欲墜的建築開始坍塌,驚到了所有人。“怎麽迴事?”老鼠也露出驚訝神色。鄭鶯鶯蹙眉,動靜傳來的方向不是時光之井,如果不是他們,那能搞出這陣仗的……是燕雲?“我們要加快速度。”鄭鶯鶯果斷道。地宮深處,正如鄭鶯鶯所料的那樣,燕雲站在了震動的中心,撣了撣身上沾到的灰塵,笑得無奈。他複又抬頭,看向四周牆壁上密密麻麻的魔紋,喃喃自語道:“看來一定得親口問問路易十四才行了,這麽複雜,唐措和靳丞可不會給我那麽多時間留在這裏慢慢研究……”燕雲可以百分百確定,這間屋子裏的魔紋就是他要找的那個。這是個獨立於所有宮殿外的殿堂,除了一扇大門,沒有任何窗戶。四周牆壁上塗滿了黑色魔紋,雜亂沒有規律,遠看倒像是書法。路易十四刻在劍上的魔紋不可能複雜,所以必定是提煉出的精簡版。燕雲也試著提煉了一下,差點沒把自己弄死。這大約就是術業有專攻。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燕雲抬頭,看到冷繆出現在門口,便問:“找到了?”冷繆點點頭,雖然還是板著臉,但神色沒有平日裏那麽冷,而且對燕雲的態度非常恭順。燕雲走上前去,俯身摸摸他的頭,“好孩子,帶我去看看。”兩人很快轉移到了另一處地方,四方石柱圍起了一個殘破的魔法陣。燕雲繞著法陣走了幾圈,再打開任務麵板,任務已刷新。屬於反叛者伊索的上一個任務,是進入地宮尋找複活法陣,也就是玫瑰教派所謂的靈魂獻祭法陣。如果唐措在這裏,他會知道這就是第二環《風吟之歌》中複活巴茲的那個,隻不過眼前這個更為複雜、古老,是最早的一個版本。說穿了,這就是亡靈魔法。隻是後期經過不斷地改進、美化,它又有了別的名字。伊索的性格陰晴不定,反叛來反叛去,看著很讓人費解,但其實他的目的隻有一個。他不屬於任何一方,作為西西裏特大陸唯一一個擁有靈魂的人偶,他隻想要複活他的“父親”,即他的創造者人偶大師希羅多。因此他加入玫瑰教派,複活了巴茲。可巴茲的複活看似成功了,其實還是亡靈魔法在生效,即“身體已死去,靈魂被強留”,早晚有一天那身體會潰爛。可能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也不失為一個增長壽命的法子,但這種“非人”的狀態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是未知的。而且希羅多死去多年,靈魂早不知去了哪兒,這種辦法對他無用。伊索不信邪,又追根溯源跑到了月隱之國,想要從路易十四這裏尋找到答案。但從燕雲現在看到的這個法陣來判斷,伊索又竹籃打水一場空。新任務刷新:與路易十四交談。燕雲看著任務麵板挑眉,一時不知道該說是自己運氣好,還是k的有意安排。總而言之,他和伊索現在目標一致,可以省去不少麻煩。冷繆的任務他也問過了,對方全體恐怕都隻有那麽一個籠統的“阻止玫瑰教派”的任務,特別自由,也讓燕雲不大好判斷唐措現在的位置。不過他有冷繆,冷繆有大裂縫術,把全城都找一遍也不算費力。這種時候,就不用在意ooc了。對此,烏鴉先生k發表評論說:“都是慣的。老鼠的工作做得實在不行,我好不容易當迴甩手掌櫃,他倒好,隻會跳腳,罵人都隻是小學生級別的,幾百年都沒個長進。”張三遲疑著問:“讓老鼠當烏鴉先生……不是懲罰嗎?”“誰跟你說當烏鴉先生是懲罰?”k挑眉,“他整天這兒跳腳、那兒跳腳的,誰不給他吃飯還是給他甩臉色了?”張三愣住,這怎麽跟他想的有點不太一樣呢。不過轉念一想,哪怕是冒牌的烏鴉先生在永夜城也有一定權限,它可以自由穿梭在各個副本裏,還能依著自己的脾氣給玩家穿小鞋,除了忘記了自己原來是誰,好像也沒什麽痛苦的地方?是懲罰嗎?不是懲罰嗎?張三有點糊塗了,這時k又給他添了一個猛料,“還是你們都以為,我是烏鴉先生,我就可以擅自決定玩家的生死、擅自給玩家施加刑罰?”“不、不是嗎?”張三記得從唐措他們那兒得到的情報,燕雲和老鼠都是因為觸怒了烏鴉先生而被施加刑罰,高高在上的神不會插手玩家之間的爭鬥,不是嗎?k反問:“那為什麽我不直接斃了燕雲?我如果一心想死,可以有千萬種死法,為什麽要讓燕雲殺我?他何德何能。”張三徹底懵了,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吸收了太多的信息,轉速過快,導致短路。k笑看著他的懵逼樣子,說:“我確實是執法者,有權改變永夜城的一些東西,有權處置你們每一個人,但也要你們犯‘法’才行啊。”語畢,他又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喉結滾動,他把酒咽下去,長舒一口氣,也分不清是在遺憾還是什麽,道:“烏鴉先生不是誰都能做的,我給過他機會,是他自己搞砸了。”張三:“是、是這樣啊……”知道得越多,張三在震驚的同時越為自己擔心。k到底想從他這裏獲得什麽報酬,這秘密越說越多,他可吃不消。與此同時,月隱之國。唐措剛在吉伯特先生家中的房梁縫兒裏找到房契,正打算帶著房契直奔麵包店把支線任務過掉,前方忽然傳來空間波動。他心中一凜,拔劍,就看到燕雲和冷繆撕開空間裂縫走進了吉伯特先生家的小院。“啊,你在這裏。”燕雲微微歪頭笑著,午後的風染著大漠裏特有的金色光澤,讓那對晃啊晃的流蘇耳環都好像在發光。第288章 最終之戰(二十)對於燕雲的突然出現,唐措隻有簡短的兩個字:“讓開。”“這可不行。”燕雲抬起傘尖對準了冷繆的腦袋,說:“你看,我還有人質。所以我們來好好聊一聊怎麽樣?沒必要總是打打殺殺的。”唐措瞥了眼冷繆,蹙眉問:“你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