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冷繆還能用大裂縫術,在永夜城,就沒有誰可以在短時間內抓住他。紅榜第一也不行。其結果就是,冷繆瘋狂ooc,王子人設崩到係統大發雷霆,那雷聲大得穿透地麵直達地下宮殿。燕雲挑著眉,還沒怎樣,小豆丁們嚇得嚎啕大哭。一個哭,個個哭,哭聲配合著雷聲,吵得燕雲腦殼痛。再看我們的王子殿下,站在一根斷掉的石柱上高舉法杖宛如混世魔童,麵對雷神震天而麵不改色。隻有靳丞最清楚,冷繆怕什麽都不會怕被雷劈。他在從前的那個角色扮演副本裏演花魁的時候已經被雷劈習慣了,無時無刻不在ooc。趁著兩人大戰的檔口,池焰再次機靈上線,帶著驚慌的小豆丁們奪路而逃,“go!go!go!惡龍打過來啦!”“啊啊啊啊啊!”小豆丁們一邊跑一邊控製不住地哭喊,難免有些掉隊的、不慎摔倒的,就由衛兵和老師們負責救援。也好在這些都是魔法學校的學生,不是普通的孩子,哪怕驚慌失措也不至於真的被嚇破了膽。年紀大點的孩子已經具備了戰鬥能力,會主動幫老師們的忙,維持秩序、照顧弟弟妹妹。池焰看得出來他們都被教養得很好,其中不止一個識破了池焰的“惡龍”謊言,但都沒有拆穿。再說另一邊,鄭鶯鶯獨自趕去了魔法光芒亮起之處,這裏正上演著一出大戰。青藤同盟、玫瑰教派,雙方各二三十個人,打得熱火朝天。鄭鶯鶯沒第一時間衝上去,躲在柱子後觀望,觀望了沒多久,就看到對麵相隔百米的斷牆後麵探出個腦袋來。白袍,那一定是任務裏提到的主祭。玫瑰教派的地位劃分清晰明了,穿黑袍的是最普通的成員,紅衣要更高一級,最高等級的便是白衣主祭。可這位主祭探頭探腦縮在角落裏,一點兒最強神棍的風采都沒有。如果燕雲猜得沒錯,他是隊友之一,那多半就是老鼠。鄭鶯鶯心裏有了定論,往後退幾步隱在黑暗裏,準備繞道與他匯合。可她沒走多遠,一道劍風突然襲來,差點削下她的兜帽。她立刻迴防,看到來人是個年輕的騎士,胸前佩戴青藤同盟的徽章。一張普普通通的臉看起來沒什麽特別,但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發現她是玩家。法杖揮出,鄭鶯鶯用著不怎麽熟練的魔法,抖手又丟下幾顆魔法彈珠。彈珠很小,滴溜溜滾到對方腳下,絲毫不引人注目。下一秒,彈珠內的魔法生效,化作黑色沼澤。沼澤中還有白骨手掌伸出,抓著騎士的腳踝將他往下拽。“哢!”長劍斬在骨頭上將之擊碎,騎士迅速從沼澤抽身,鄭鶯鶯的下一輪攻擊卻又到了。身懷無名之刃和艾略特的玩具箱兩大武器的鄭鶯鶯,或許才是這個副本裏除了唐措外,與扮演角色兼容得最好的。她雖然變成了一個魔法師,但匕首和玩具箱裏的許多小道具和魔法師的身份並不如何衝突,更何況她還有最佳作弊器:萬象鬥篷。騎士對此稍顯詫異,這人的戰鬥路數不是玫瑰教派的風格。玩家,是誰?激烈的戰鬥在各處打響,處境最危險的無疑是唐措。他離開小傑克的家之後又緊接著去找安娜大嬸,可是這條路並不好走,到處都是玫瑰教派和青藤同盟的人,危機重重。他想給靳丞傳信,可一時之間也沒辦法找到人,如果用傳信煙花,那就隻能傳遞最簡單的約定好的暗語或自己的方位,沒辦法直接把需要尋找的人名傳遞過去。唐措一邊躲避著敵人,一邊時刻防備著路易十四的反撲,因此行進的速度也被拖慢。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精神海已經開始發出警報。如果說唐措原來的那片海是一片深沉但平靜的海,沒有多麽的陽光明媚,但給人以無限的寧靜之感,那如今他的這片海乍一看要比以往明媚很多。波光粼粼的海麵像揉碎了的玻璃糖紙,更明亮,但也更脆弱。突然,唐措眼角餘光瞥見前方拐角處躥出的幾道人影,急忙側身衝入路旁的一座民宅。躲在屋子裏的人驚恐地張大嘴巴即將發出尖叫,唐措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巴,將其敲暈。腳步聲由遠及近,聽上去至少有七八個人。唐措扶著那人蹲下,喘著氣單手撐在地上,等到腳步聲徹底遠去,這才重新站起來。可就在這時,大腦又傳來一陣刺痛,他及時扶住牆壁,甩了甩腦袋,又掏出針管給自己來了一針。不等刺痛緩解,他走到水缸前,用冷水給自己洗了把臉。一麵銅鏡就掛在牆上,唐措抹去臉上的水珠抬頭時,就從那鏡中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他明明全程處於走鋼索的狀態,精神緊繃,可臉色卻並不蒼白。相反,他的眼睛很明亮,麵色紅潤,就像頸間的那朵玫瑰一樣,妖冶豔麗。唐措再次確定,路易十四真是個與眾不同的人,恰如他那張自畫像一樣。自畫像的物品描述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在湖邊顧影自憐時畫下的畫像,以供世人瞻仰。英俊、顧影自憐、瞻仰,這些詞匯的集中出現,可以看出這位不可一世的君王,對自己的容貌也不是一般二般的自信。思及此,唐措抹去臉上的水珠,正要離開,卻看到鏡中的人在笑。他勾起了嘴角,隻是那麽一個微小的弧度,便邪氣橫生。“路易十四。”唐措凝眸。鏡中是西奧多的臉,所以唐措不至於有自己看自己的分裂感,但這代表著他對於路易十四的壓製終於出現了裂縫。“你好啊。”鏡中的人在說話,聲音卻直接在唐措的腦海中響起,可唐措並不想跟他說話,就這麽冷淡地移開視線,冷淡地轉身離開,好像路易十四隻是一團空氣。他原本想要去找安娜大嬸,但走出門他又改變了注意,直接改道去吉伯特先生家。因為路易十四的出現是個危險的信號,他必須盡快完成支線任務,而他忽然想起來,吉伯特先生那裏又給安娜大嬸的信。她那位在法蘭公國求學的兒子,托吉伯特先生帶迴了一封家信。安娜大嬸除了這個兒子,無牽無掛,當災難來臨時,她可能不會往家裏去,而是想拿到這封信。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她想到的一定是兒子。唐措目標明確,行進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甚至不再刻意躲著所有人。有靳丞居中調度,青藤同盟的不會對他下死手,反而可以將唐措的位置報給靳丞。而如果是零星兩三個玫瑰教派的,唐措有把握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殺死。這比繞路快得多。“鐺!”唐措直衝上前,一道幻影劍晃了對方的眼,再轉身連斬兩人。藏在劍招裏的還有魔法,劍招在明,魔法在暗,雙重殺機。為了防備路易十四,唐措不敢出大招讓自己消耗太大,所幸他是靳丞的學生,從小在街頭打架也打習慣了,非常知道怎麽用最小的力氣造成最大殺傷力。一枚冰錐、一個火球、一片風刃,隻要用得好,就是好招。唐措用實戰告訴你,如何快速殺敵,又如何在實戰中不斷摸索出新的辦法,節節超速。這樣的速度,讓路易十四都流露出惋惜。“出手這麽漂亮,我都舍不得殺你了。”他道。“我殺的可都是你的人。”唐措終於在腦海裏迴答了他,手裏的動作卻不含糊,從敵人身體裏拔出劍,繼續往前。“他們?他們可不算,我沒有那麽廢物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