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拿十二樂章玩玩,不行嗎?”苗七反問。他倒沒有對準崇延章轟一炮,讓池焰非常遺憾。“林硯東知道你來這裏?”崇延章沉聲。“你管他知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到現在還沒有逼出靳丞呢。”“不用你操心。”崇延章顯然服用過疫苗,哪怕沒有防護措施也敢站在病毒最濃厚之處。苗七沒有靠近,笑眯眯地後退幾步至安全距離,揚聲道:“靳丞,我跟你做個交易怎麽樣?我不要十二樂章,隻要你能讓我殺你一次,掉落的樂章我雙手奉還。”此話一出,崇延章的臉色瞬間陰沉。苗七繼續嚷嚷:“怎麽樣?與其讓崇狗和江狗殺你,不如和我做交易。”迴應他的是崇延章直接的殺招。崇延章是個異能師,沒有固定的武器。徒手接炮彈是什麽畫麵,池焰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但現在見到了。金係異能,霸道剛烈,那拳頭用力揮出時帶出的金色勁氣差點迷了池焰的眼。“轟”的一聲苗七的炮彈被崇延章打中,衝擊的餘波連躲在早點鋪裏的池焰都感受到了,而崇延章依舊毫發無損。一支箭恰在此時破空而來。“靳丞!”有人眼尖認出了箭身,霎時間,數道身影往這裏趕,而這些人自然也看到了箭攻擊的對象不是苗七,更不是崇延章,而是躲在牆角的那位瑟瑟發抖的玩家!怎麽迴事?池焰在心裏低唿,唐措則在瞬間明了。那玩家有詐,他不是f區的感染者,而是江河。果然,當金屬箭刺中那位玩家時,他突然變成一蓬煙霧破散。狂風已經把東十字街的煙霧吹得差不多了,此時任何的霧氣翻湧在這裏都極為明顯,而就在十幾米遠處,一個身影在霧氣繚繞中顯現。正是江河。唐措還是沒看清江河的臉,但在江河出現的一刹那,他立刻抓緊池焰,“走!”兩人從早點鋪後門離開,唐措跑得太快,池焰差點一個趔趄,但好歹跟上了。急速跑動中,池焰也來不及問為什麽,隻聽唐措又一聲斷喝:“往後扔!”扔?扔什麽?池焰慢了一秒反應過來,急忙把爆爆蛋往後扔,迴頭一看臥槽追來了!被霧包裹著的身影若隱若現,上一秒出現在這裏,下一秒就往前挪了好幾步,閃現前進,根本讓人捉摸不透他的行動路線。池焰的爆爆蛋隻炸到他的衣角,引得霧氣翻湧,屁用沒有。唐措毫不猶豫用出流星颯遝。半徑五米內,漫天的流星以極快的速度墜落,終於把江河從霧中逼得現形。真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長著一張普普通通的臉,就連穿的衣服都灰不溜秋普普通通。“咻!”靳丞的箭也到了。江河落地翻滾,硬頂著流星墜的傷害避過靳丞的箭,甩手一把流星鏢飛出,不打靳丞,仍是追著唐措和池焰而去。池焰哪擋得住那天女撒花似的飛鏢,瞳孔驟縮,看著被嚇到了,卻又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騷裏騷氣的九十度拐彎,一下拐進了旁邊的小巷。拐得人猝不及防。因為那裏燈光太暗,以至於唐措都沒發現那兒有條僅融一人通過的巷子。而池焰進去之後,緊接著就瘋狂投球。爆爆蛋接連被扔出來,“砰!”“砰!”竟也打亂了江河的步子。靳丞終於現身,攔在江河和唐措之間,一道分裂箭逼退江河。江河是刺客,論正麵拚殺,完全不是靳丞的對手,手臂輕而易舉就負了傷。但這毫無疑問落實了他對唐措的猜測,這個人在靳丞心裏很重要。隻要重要就夠了。江河拚著受傷,強行霧化,與此同時一道煙花從他消失的地方升起,在東十字街上空炸開。池焰看到了,眼皮狂跳,但他知道自己出去也隻是拖後腿,旁邊正好堆著幾個破舊木箱,他靈機一動用箱子罩住自己。他得隱蔽,趁現在沒人注意到他,盡快逃跑。池焰確實沒人遺忘了,一條雜魚沒有被記住的必要。而唐措才向前跑出幾步,一人便從右側樓房跳窗殺出,攻擊差點削到他的鼻子。唐措急刹車,抬手的刹那召出哥布林大刀,“鐺!”大刀架住了對方的長刀,力道大得唐措手臂發麻。那是個陌生的陰狠男人,對方一腳向唐措踢來,唐措旋身避過,左手持左輪,瞄準對方胸膛,“砰!”男人一個側身,但是距離太近,被打中肩膀。唐措從不低估永夜城的玩家,所以以他那樣精準的槍法、這麽短的距離,依舊對準麵積最大的胸膛,而不是腦袋。靳丞殺到,跟唐措前後夾擊。說時遲那時快,消失的江河陡然在靳丞身後出現,手中匕首對準靳丞後心狠狠刺下。唐措瞳孔驟縮,槍口瞬間調轉。“叮!”子彈打偏了匕首,但靳丞背上仍被劃拉出一道血口。鮮血流淌,靳丞的臉色愈發難看,他似是強撐著一口氣,額頭上都是汗,動作也稍顯遲緩,否則以江河對他的了解,他本可以避過的。“動手!”持長刀的男人正是崇延章的手下,也是先前跟江河發生過爭執的那位,名叫陳柳。他一心想要殺死靳丞,看到此情此景,哪裏還能等。江河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但到底沒說,而就在這時,一抹黑雲壓頂,突如其來的陰影籠罩過來,讓幾人的動作稍頓。抬頭,江河麵露沉凝傀儡師,姚青。他終於還是親自來了。機械鳥從半空俯衝而下,巨大的翅膀張開來,恰似兩片黑雲,而它的目標正是靳丞。陳柳哪裏肯讓,提刀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