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薇還是不願意去,我見和她墨跡下去也沒個結果,索性打包了她的東西交給杜一廷,然後和陳之昂一人架著她一隻胳膊扶她下樓。


    廖薇略微不滿:“你們這是綁架。”


    陳之昂安慰她:“我們這是為你好。”


    “為我好嗎?那你待我好的方式也太誇張了,我是流產,又不是做了截肢手術,你們有必要像抬殘廢似的一人架著我一隻胳膊嗎?”


    廖薇顯得頗為暴躁,但我是理解她的,流產不僅對身體有害,也會在她心裏留下疤痕。我溫聲安撫她:“這樓梯挺陡的,你體力不足,我們扶著你要安全些。”


    廖薇白了陳之昂一眼:“同樣的人,可同樣的話從你和語曼嘴裏說出來,就是她的中聽些。”


    陳之昂賠笑:“我現在是讓你受苦受累的大惡人,你就可勁兒罵我折磨我,我保證不生氣,還會笑嘻嘻的哄你開心。”


    廖薇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才懶得罵你,罵你我也要精力的。”


    在他們說話時,我心裏的內疚也更甚了些。


    雖然廖薇盡可能的表現出積極的一麵,但她全身的疲態卻是騙不了人的。善良的她根本沒怪罪我的意思,而我就越有負罪感。


    為了避人耳目,陳之昂最近連車都不敢開,我們一行人便坐著秘書開的車迴了家。


    到家後我快速把一樓的客房收拾了出來,並換上新的床單和被套,然後讓廖薇進去休息。


    我媽知道我們要迴來,特意買了很多食材,我看有人參和雞,便燉了一個人參雞湯給廖薇。


    晚餐時,我本想把雞湯端進房間給廖薇喝,但她覺得在房子吃飯不太禮貌,還是來到了餐桌上。


    廖薇吃雞湯泡米飯,我們則涮火鍋,我們邊吃邊聊,先聊了蜜月的事,後來又慢慢的聊到了婚紗門事件。


    我媽說:“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我們大多時候都在家,而前段時間也沒有可疑的人上門,可好端端的婚紗怎麽就被破壞了呢?”


    我們幾個也覺得匪夷所思,杜一廷卻很淡然的說:“婚紗的事其實沒必要討論了,我事後迴想了一下,我之前覺得辦公室的陽台不好看,便買了紅色的油漆粉刷過,事後把剩餘的油漆放後備箱了。想必是拿婚紗迴家那天,婚紗和油漆放在了一起,油漆灑出來後潑到了婚紗上。”


    杜一廷這番解釋倒也合理,但我總覺得他好像是在掩蓋什麽,便追問道:“會是這樣嗎?”


    “肯定是,運送婚紗那天我沒留意到,幾天後我才注意到油漆桶倒了,灑出的油漆已經幹了。”


    我對杜一廷有足夠的了解,總覺得這是他編造的情況。但我也不能當麵追問,隻好配合他:“婚紗的未解之謎總算解決了,大家心頭的疑問總算可以放一放了。”


    “最重要的是婚禮也如期舉行了,而我們最該感謝的人就是周庭深,他應該還在北京吧,改明兒請他吃頓大餐。”杜一廷說著就給周庭深發了個微信,周庭深很快迴複了過來,他說他已經迴法國了,大概下個月會迴來。


    “那就等他下次來再請吧。”我說著往廖薇看了一眼,可能是聽到了周庭深的緣故,她有些失神,手有些機械的一個勁兒的往嘴裏塞飯。


    我拍了拍她的肩:“參雞湯不好吃吧?畢竟太清淡了,但你目前隻能吃這種食物,等滿月後就能吃點辣味的東西了。”


    她抬起頭對我笑了笑:“挺好吃的。”


    飯畢,廖薇先迴房休息了,而我則陪著安安吃飯。


    安安目前已經能自己吃飯了,但她的協調性還是差一些,很多時候都勺不起想吃的東西,便會用手去抓;有時候又喂不到嘴邊,而撒得滿地都是。所以她每次吃飯都如同一場災難似的,手、臉,衣服都會髒乎乎的。


    但這樣的安安依然是可愛的,等她吃完後我帶她上樓洗漱,並換了一套衣服。正準備下樓,在廚房幫忙的杜一廷恰好進來了。


    “碗筷洗好了?”


    “洗好了,對了,我現在得出門一趟。”


    “去哪兒?”


    “公司。”


    我蹙蹙眉:“你今晚早點休息,明天再去吧。”


    他揉了揉鼻子:“有點急事。”


    安安聽到爸爸要走,便揪住他的褲腿,可憐巴巴的望著他。杜一廷把安安抱起來親了一口,又揉了揉她的小臉:“你和媽媽在家,爸爸會馬上迴來的。”


    安安搖搖頭,嘴巴撅了起來,似乎很委屈。杜一廷左右為難的看著我,我隻好問他:“這麽著急去公司總有理由吧?”


    “恩,有份急件需要我處理。”


    我一眼看穿他在撒謊,我最近留意到他在說謊時,就會下意識的用手摸一摸上嘴唇。“就算真是急件,祁明遇也會處理的吧,畢竟你在放蜜月假,他不可能急忙急撩的把你叫去的。”


    杜一廷歎了聲氣:“還真是什麽都瞞不住你,其實我是要買油漆把辦公室的陽台給塗上。”


    他這句話證明了我剛才的猜測是對的:“可你為什麽要撒謊?”


    他往門後看了幾眼,確定門關上後才壓低聲音說:“因為接觸過婚紗的人,除了我們一家五口外,就是廖薇和陳之昂了。而我覺得他們住進待拆樓房的事也太誇張了,就算廖薇怕雙方家人擔心,那陳之昂作為土生土長的北京人,也會有關係不錯的朋友。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作為老公的人應該會安排流產的老婆去朋友暫住幾日,而不是住進待拆遷的房子。”


    我的思維隨著杜一廷的話過了一遍:“所以你覺得他們倆是在作秀?”


    他點點頭:“對,而且還是做給我們看的。如果我的思路沒錯,那他們也是有目的的想住進我們家。加上婚紗的事,我就感覺他們倆更可疑了。所以我才虛構了一個油漆的事,而他們做賊心虛,很可能明天就會去我公司驗證我有沒有撒謊,所以今晚我得把窗子粉刷一遍。當然,對外就說我去見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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