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廷的這番話讓我一陣心寒:“你不信我?”


    “我也想信你,但我更相信這些照片。你說這一切是何瓊策劃的,那我現在就把她叫來對峙!”


    杜一廷說著對外麵叫了一聲何瓊,她很快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已經沒了昨日的風揚跋扈,而是一臉戚戚然,眼角泛紅還掛著幾滴淚。


    “何瓊,這些照片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給我解釋清楚!”我很少見到周庭深發火的樣子,他幾乎是從胸腔裏喊出這番話的,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狠厲。


    何瓊一副被他嚇到的樣子,往後縮了縮說:“昨晚我離開你家後才發現我包沒拿,我便折迴去你家拿,沒想到卻看到你們倆……”


    她說到一半就吞迴去了,我被她的故意抹黑弄得特別上火,控製不住情緒的衝上去拽住她:“你別胡說八道了,你若有點良心就把實情說出來!”


    “秦語曼,我怎麽沒說實話了?”她麵對我的指責反倒表現得理直氣壯,“我知道你和杜總的關係,所以昨天看到那個場景才特別憤怒,我拍下來後並不想交出來的,隻想警告你記住自己的身份,別亂了關係。可你竟然大白天的就約了周總,你竟然不知悔改,我也挺杜總不值,所以就把照片給了他。”


    我打開我的手機,想翻出她假借許嬋的名義發來的短信,這才發現不見了。我的手機是指紋解鎖的,想必是她趁我昏迷時拉著我的手指解開了鎖,又把短信刪了的。


    我也顧不上什麽尊嚴,一味的想證明自己的清白,甚至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看:“你別信她的一麵之詞,我們倆一起經曆了那麽多,你難道信她不信我嗎?”


    我說著想去拉他的袖子,卻被他甩開了:“秦語曼,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他轉身就走了,我想去追,卻被周庭深攔住了:“我知道我們是被何瓊設計了,你先別哭,你先穩住情緒冷靜下來,我會像杜一廷證明我們是清白的。”


    我絕望的順著牆邊蹲了下去:“可他不會信的,這些照片已經能說明一切了。”


    “那也要努力啊,如果他都不信你的解釋,那你們分開了也沒什麽可惜的,所以眼下我們隻要努力去解釋就好。”


    可是在之後的幾天裏,杜一廷卻對我避而不見,連公司都沒去。我試圖聯係何瓊,可她估計怕我錄音吧,見麵時我和她對峙,她也是咬定她是為杜一廷打抱不平才拍下我們偷腥的事實的。


    我也從周庭深那裏了解到了一些情況,他有把小區的監控視頻調取給杜一廷看,想從時間上證明是何瓊先去的她家,之後我們又是前後腳離開的事實,這至少能從側麵證明何瓊是一直待在他的公寓的,所以她襲擊我並偷拍照片的事情是站得住腳的。


    但周庭深說杜一廷根本不聽他的解釋,他還把周庭深湊了一頓,我也確實看到他臉上腫了一片,很歉然的道了歉。


    周庭深頗為無奈的說:“傻瓜,你又沒做錯事,幹嘛要道歉呢!我知道我離開yier惹惱了支持我的利益集團,但我沒想到何瓊竟也被他們收買,她這樣做其實是想激化我和杜一廷的矛盾,想搞毀kors逼我迴去。”


    “那晚何瓊也是這樣威脅我的,說若我離開杜一廷,她就會不交出照片。她說給我三天的時間考慮,但時間還沒到,她竟然就把照片交給了杜一廷。”


    周庭深點了點頭:“她應該是在我手機裏安裝了監聽軟件,通過監聽她知道你聯係了我,怕我們合計後破壞了她的計劃,所以先下手為強了。”


    “是這樣嗎?那看來是我搞砸了,如果我當初聽了她的話,那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無法挽迴的局麵。”我說得黯然,但也下定了決心,“我在公司一直是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眼下我也不適合再待在公司,我會盡快辦理完離職手續。我和杜一廷的問題我會和他解決,kors的事就得由你和他來解決了。”


    “語曼,這不怪你。”周庭深說著朝我走了過來,他張開胳膊似乎想擁抱我,但又慢慢收迴了手。他很挫敗的捶了牆壁幾拳,聲音裏帶著一抹愧疚,“你才是這場爭鬥中的最大受害者,是我連累了你。我在kors一直負責設計和麵料的事,在經營和投資上,都是靠杜一廷坐起來的。我希望你們好好的,所以我會主動把kors的股份轉到你名下,之後我會迴法國,我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迴來了。”


    我挺驚訝的看向他:“怎麽……怎麽這麽突然?”


    “如果我不迴去,那之前支持我的人很可能會用更卑鄙的手段一點一點侵蝕掉我周圍的一切。我原本以為隻要逃離yier我就能自由,但是我想得太簡單,我若想自由,就勢必要爭奪到yier的繼承權,隻有站在高位才能俯瞰眾人。所以就算是為了自由,我也得迴去。”


    我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隻好說:“如果這是你必須走的路,那早點去麵對也不是壞事。”


    “對,你說得對,雖然我很希望你和杜一廷能重修舊好,但我還是想鬥膽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走?”


    我從未覺得周庭深喜歡我,就算是何瓊那晚說得言之鑿鑿,我也不太相信。可他這句話一出,我就明白原來何瓊所說的是真的。


    我雖然怕傷了他,但還是如實的拒絕了:“我也不知道我和杜一廷會怎樣,但我很確信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我們不能破壞掉這層關係。”


    周庭深笑得有點憂傷:“我尊重你。”


    周庭深是個說到就做到的人,第二天他就開始走股權轉讓的流程,並把這事委托給律師責辦,又完成設計部的交接工作後,一周後就飛往了法國。


    為了避嫌,他走前沒和我聯係,隻是在臨上飛機前給我發了個短信:


    “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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