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做戲的成分,但更多的則是源自真情實感,畢竟我沒料到這個綁匪會幹脆利落的答應我的請求,而一想到我待會就得卯起勁兒逃跑,緊張和害怕也同時並存。


    板寸男剛準備解我腳上的繩子,就被光頭男看到製止了:“小黑,你這是做什麽?”


    被稱為小黑的板寸男頓了頓:“她要上廁所。”


    光頭男往小黑的後腦勺打了一拳:“你到底有沒有腦子,我都說了讓她就地解決了,你今天讓她上洗手間,那明天她說這倉庫太黑太悶想出去透透氣你也會同意了?”


    光頭男給人一種很兇的感覺,小黑在他麵前則顯得過於斯文。在我以為小黑會放棄送我上廁所時,小黑則淡淡的來了句:“你說的根本不是一碼事,生理需求是勉強不了的。”


    “哈!”光頭男誇張的大叫了一聲,“你還挺善良的,可我聽著怎麽這麽惡心呢?你真那麽善良,幹嘛還做綁匪呢?我可沒你那麽假正經,我昨晚想上這個少婦一晚上了,可一直憋著呢。哦……難道你也有和我一樣的想法,打算把她騙出去後撲倒在樹林裏?”


    光頭男猥瑣的話讓我心底陣陣發寒,如果小黑的想法真如光頭男所說的那樣,那我寧可待在這兒了。


    沒想到看起來要弱得多的小孩卻突然站了起來,又出其不意的往光頭男的臉上揍了兩拳。


    光頭男被突然襲擊,被湊得連續推了好幾步,迴過神後就又想反撲。可沒想到瘦弱的小黑竟然一直占上風,把光頭男打得躺在地上喊爹叫娘的。


    光頭男打不贏他,但嘴上卻不認輸,他掏出手機說:“你敢打我!行!我現在就給雇主打電話!你收他錢財卻不幫他辦事,恐怕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小黑默不作聲的走過去,一腳踩下光頭男握著手機的手腕。


    光頭男的哀叫聲再次想起,我隻是聽著都忍不住發抖。原以為光頭男才是狠角色,卻沒想到小黑才是更厲害的人,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滿瓶不搖半瓶搖吧。


    然後,小黑把光頭男的手機撿起來裝進他兜裏,又找來繩子把他五花大綁在生鏽的鐵柱上,還找了一塊破布堵住他的嘴。


    我頓時更害怕了。


    難道這個小黑真的對我有別的企圖?


    光頭男已經被他製服了,現在沒有人能阻攔他,那……


    我不敢再往下想,但心都開始顫抖起來了。當他繼續替我解繩子時,我怯聲說:“我突然不想上廁所了,你不用鬆綁了。”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他三兩下就把我手腳上的繩子解開了,然後讓我站起來。可我長時間沒活動,四肢早已麻木到失去了知覺,剛站起來就因雙腿無力而摔倒在地。


    他俯身看著我:“腿麻了吧?需要我幫你放鬆放鬆嗎?”


    聽到他要碰我,我害怕得失了理智,已經控製不住聲音的顫抖了:“不用不用,緩一會兒就好,我真沒事。”


    他到底還是收迴了手,大概過了10分鍾吧,我的腿才漸漸找迴感覺。他揚起下巴指了指外麵:“走吧。”


    原本是計劃著逃跑的,可這會兒卻有種要赴地獄的恐慌感。他一直催促著我,但我故意放慢腳步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裏果然是個廢棄多年的造鐵廠,四周是荒蕪的荒山,就連農作物都看不到,更別說人了。


    而在十一點方向的位置,有一片茂密的杉樹林,正是他帶我去的方便之地。


    我剛才雖然吃了麵包喝了水補充了體力,但若要逃跑,我肯定比不過他,我得用點小策略。


    走到樹林裏時,男人指了指裏麵說:“進去吧,但你別想著逃跑,這附近都沒有人,你跑不了的。”


    我心裏說不跑才怪,但嘴上還是老實巴交的說:“我肯定不跑,說實話,經過剛才你和光頭男一事,我發現你是個好人。我知道你會做綁匪肯定也是有苦衷的,隻是我現在也淪為別人砧板上的魚肉了,不然我肯定想辦法幫你。”


    我的這番話並沒有引起他的排斥,反而令他抿了抿唇,看來我猜測的方向是對的。


    在我走進樹林裏時,我總擔心他會意圖不軌的跟進來,但他並沒有。


    我假裝在方便,其實是在樹林裏找鋒利的東西,最終找到了一塊小而鋒利的石塊,我把它攥在手心裏,又伸進了口袋。


    他看到我走出來時也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會逃跑呢。”


    我苦笑了一下:“說實話我也想,但我知道我逃不了的。與其逃跑後又被你抓迴來狠湊一頓,倒不如老老實實的待著。”


    往迴走時,我試探的問:“我可以向你打聽點事麽?我家人目前還好嗎?”


    他搖搖頭:“雇主隻是把你交給我們,讓我們看好你,我不知道你的家人是誰。”


    打聽不到爸媽和南南的下落,這讓我更為焦慮。


    就這樣又被關了兩天,在這期間叫小黑的人定時供應我一日三餐,待會放我出去解決三急問題。


    我始終猜不透是誰綁架的我,但我突然消失了,我爸媽和李冪、甚至是杜一廷他們肯定會報警的。可是時間分秒過去,到了第四天,我再也淡定不了了。


    全身臭汗我能忍,手腳被綁出血印我也能忍,但我卻忍受不了這種莫名的恐懼。如果一直沒人救我,雇主也不露麵,那我豈不是要在這裏被困一輩子?


    我之前是想死,可現在卻有了很強的求生欲、望。


    這晚我又找了上廁所的借口,在準備返迴倉庫時瞄準了他的後腦勺,用我藏匿許久的尖石塊朝他後腦勺攻擊。


    因為害怕他反撲,我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打他的。他踉蹌的栽了幾個跟頭,但很快站起來追我,如同老鷹捉小雞似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對你也不差吧,你竟然偷襲我?”


    郊區的野外除了天然的星光外,再也沒有別的光源了。他掐我脖子的力氣可不小,我一度喘不上氣來,感覺我今天可能就要死在這兒了。


    人固有一死,但卻不能就這樣死了,至少得確認我家人的安全。


    我屏住唿吸,憑著感覺抬腿用力的往他雙腿間踢去。


    我踢得很重。


    他馬上鬆開了我,疼得滿地滾,我則趁機脫下他的外套,拿起兜裏的他和光頭男的手機就跑。


    我不知道自己的位置,隻能朝著被城市的燈光照亮天空的地方跑。我邊跑邊用搶來的手機打電話,本想打給杜一廷的,可手機上了鎖,隻能撥出急救電話。


    可我剛撥通電話,就撞到了一個人,我抬頭一看,竟然是薛澤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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