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租了個小公寓,把它布置得很溫馨,靜候孩子的到來。


    孕後期的日子很難熬,水腫和高高隆起的肚子讓我連翻身都困難,但更難熬的則是心靈上的孤獨。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和孩子說很多話,我都擔心他長大後會變成一個話癆,所以也會抽出部分時間準備待產的東西,還和隔壁鄰居家的大娘談好了價錢,她幫我照顧孩子到滿月。


    在懷孕的第38周,孕檢時醫生說我的羊水已經很少,胎兒的胎心率過快,讓我注意觀察,有不對勁兒的隨時去醫院。


    三天後,我感覺胎動越來越少,提上待產包就去醫院。


    醫院說寶寶已經處於缺氧狀態,建議立即剖腹產。


    我立馬給鄰居大娘打了電話,她趕過來簽字後我便被推進了手術室。


    插尿管和打麻醉的過程很痛苦,本想順產卻被醫生在肚子上劃拉一個刀口的時候也很痛苦,但當聽到孩子呱呱的哭聲時,所有的痛苦都變成了幸福。


    是個6斤8兩的男孩,皮膚白而光滑,看起來漂亮極了,尤其是那雙耳朵,更是像極了杜一廷。


    我給他取了小名,叫南南。


    南南很乖,胃口也不錯,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可他第五天時臉色突然變得很黃,喝奶量也下降了,哭鬧得也頻繁。反饋給產科醫生後,南南被轉到了新生兒科,檢查後得知是新生兒黃疸,得做藍光治療。


    醫生詢問父母雙方的血型,我不知道杜一廷是什麽血型,隻說我是o型。醫生的表情有些嚴肅,說如果孩子的爸爸不是o型,南南很可能會溶血,情況會更重要。


    第一次當媽的人總是不淡定,孩子打個噴嚏都能讓我們著急上火,何況是溶血症這麽嚴重的病。


    我當時就想轉院,小縣城適合生活,但醫療和教育總是稍微落後一些的。但考慮到我的身體不適合太奔波,南南太小換了環境也不一定適合,我思來想去隻能硬著頭皮給韓然打了電話。


    原本擔心韓然已經不記得我了,可我一開口他就認出我來:“語曼?”


    “二哥,是我,你最近好嗎?”


    “恩,你呢?”


    “挺好的,孩子已經生了,是個男孩。不過我現在想請你幫我個忙,幫我打聽一下他爸爸是什麽血型。”


    “我記得他是b型,不過我會再找他確認一下,是孩子怎麽了嗎?”


    “醫生考慮是溶血症,所以我要確認一下。”


    “好,我盡快問了告訴你。”


    韓然的電話迴得很快,大概5分鍾後就迴了過來。“我問過了,確實是b型,這樣會嚴重嗎?”


    “應該沒事兒,我會反饋給醫生,謝謝二哥。”


    “不客氣的,你產後很虛弱,有人照顧你嗎?”


    “請了位鄰居大娘照顧。”


    “那就好,我還是那句話,有需要隨時聯係我。你也別太擔心孩子,我妹妹出生時也有生理性黃疸,照幾天藍光便好了。”


    其實還是想問問杜一廷的現狀的,但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我後來把血型的事告訴了醫生,醫生做了進一步的確診,幸好是生理性黃疸。


    南南在新生兒科烤了5天的藍光後才被接迴家,月子裏幸得大娘的照顧,才得以順利的熬過來。


    南南的到來讓我的生活變得忙碌而充實起來,我每天隻是圍著他轉,都覺得時間不夠。母乳喂養也讓我睡不好覺,但我覺感受到了久未有過的幸福感。


    轉眼間就到了年底,南南也快半歲了,我爸媽一直催我迴家過年。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把南南藏一輩子,早晚都得讓爸媽見外孫,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迴老家。隻是怕刺激到他們,所以我提前給他們打了預防針,說我要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因為孩子的東西比較多,我便讓我媽來機場接我,當她看到我懷裏抱著南南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媽,”我主動把南南往她懷裏送,“你看看他可不可愛,是你外孫。”


    我媽接過去看了幾眼,眼角便笑開了:“和你小時候挺像的,不過這孩子真是你的?”


    我賠笑:“你不是說了像我麽?”


    “是你和誰的?和之前那個男人的?他都不要你了,你還生下來幹嘛?”


    孩子都是敏感的小東西,南南不一定聽得懂我媽的話,但卻能感覺到她不高興了,憋著嘴就哭了出來。


    我媽見此立馬輕輕搖晃著南南,溫聲說:“寶寶乖,外婆沒兇你。”


    我爸看到孩子也挺意外,我主動坦白:“你曾說隻要我開心,一輩子不嫁人都沒問題,那我生個孩子給你們做個伴也沒問題吧?”


    我爸有點傷感:“有孩子是好,可你懷孕生產這段時間是誰照顧你的?”


    我心裏一陣感動,果然父母都是最關心最能包容自己的人,我默了默說:“請的保姆。”


    “你懷孕時上班了?”我爸追問。


    “沒有,我和南南的爸爸分手時我們達成了不要孩子的共識,他給了我一筆可觀的錢。”


    我爸點點頭,看向我媽說:“反正我們兩個老人家也沒事可做,以後孩子就交給我們照顧,你過完年該幹嘛該幹嘛,別被孩子絆住了手腳。”


    我爸媽的內心肯定也是有起伏的,但卻故作平靜的接納了南南,這讓我很感激。我們沒在繼續這個話題,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去采購年貨。


    有鄰居看到孩子後詢問,我媽也隻是淡淡的說句外孫,有人追問女婿是哪裏人,我媽就會以“你查戶口啊”這類話結束話題。


    我們家住的是有20多年房齡的老式樓梯房,又是住在5樓,他們上了年紀腿腳不方便,加上以後還得給南南用嬰兒車,所以我打算置換套別墅。


    小城市的房價比不上大城市,我在過年前以230萬的價格入了套,房子是裝修好的,可以拎包入住。而且附近公園、幼兒園、醫院一類設置都是齊全的,很符合我們的需求。


    我爸媽也很喜歡,我們臘月26號搬了進去,大年夜窗外放煙花,南南是個膽小鬼,不安的往我懷裏躲,我便抱他迴了臥室。


    煙花秀結束後我才抱著他去客廳,我媽接過南南,指著茶幾上的手機說:“你手機剛才震了幾下。”


    我打開一看,是韓然轉賬的微信紅包。金額很大,直接5萬封頂,說是給南南的壓歲錢。


    我來到院子裏撥了個電話迴去,接通後我說:“二哥,你怎麽發那麽大紅包?”


    電話那邊很吵,我依稀聽到夏昇和劉哲浩的聲音,接著韓然的聲音由遠及近的透過話筒傳過來:“老四,是我的電話嗎?誰打來的?”


    我抓緊手機的手下意識一鬆,卻不小心觸到了免提鍵,杜一廷的聲音冷肆的傳來:“秦語曼,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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