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爭搖頭,淩小路不知道鴆鳩找他什麽事,不過不管什麽事隻要離開這裏就好。兩個人迴到了鴆鳩的樹屋,這裏空間更加狹小,淩小路反倒鬆了一口氣。“你要問我什麽事?”鴆鳩答非所問:“我見你跟離爭在一起很緊張的樣子,找個理由把你帶出來。”淩小路愣:“這你都能看出來?我表現得很明顯嗎?”鴆鳩用指甲點了點他的額頭:“都寫在臉上了。”淩小路:……我也需要一個麵具!兩個人麵對麵席地而坐,淩小路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比平時更加慵懶無防備。“離爭對你做了什麽,讓你這麽害怕他?”淩小路搖搖頭:“我不是怕我師父,我是不敢麵對他。就好像我很喜歡你,想跟你做很好的朋友。但我心裏有秘密,沒辦法坦誠麵對你,越喜歡,越愧疚,所以也沒辦法做朋友,你懂那種感覺嗎?”“很複雜,不過我能理解。”“或許我也應該去搞個麵具,就像你在想什麽,我永遠都不知道。”“我的想法很簡單,”鴆鳩以食指虛虛抵住鳥喙的邊緣,“我從來不會想問題複雜化。”“也是,羨慕你。”哪來那麽多勾心鬥角,一言不合就開殺。“你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嗯?”“你說你跟離爭有隔閡,是因為你心裏有秘密。但我不想跟你懷著秘密相處,你有什麽想問我的事,都可以問。”淩小路怔愣了下,他倒是從沒想過要知道鴆鳩什麽秘密。“你為什麽要戴麵具?”“你覺得呢?”鴆鳩反問。“一是麵具很帥,二是……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是一個很和藹的人。”“和藹?”鴆鳩對他的形容詞產生了興趣,失笑問道。“因為我雖然看不到,但我經常能感覺到你在笑,就像剛才那樣。你嘴角上揚時說話的語氣,會跟平時不太一樣。另外你文字聊天時也會用笑眯眯的表情。”鴆鳩遲遲沒有給出迴應,淩小路看不到他的表情,還是沒有十足的信心。“我分析得對嗎?”“第一次有人用‘和藹’這個詞描述我,有點……意外。”淩小路這話若是敢出去說,估計會得一個“全服首瞎”的榮譽稱號。講個笑話,鴆鳩為人和藹……“那是為什麽,我能知道嗎?”“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不想在殺人時讓獵物看到我的表情。””殺氣騰騰的表情?““不,是一種……”鴆鳩麵具下的眼睛眯起來,唇角也不受控製地上揚,“興奮的、樂在其中的表情,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淩小路想象了一下,果然還是戴著麵具比較好。起碼給人造成的心理陰影沒有那麽大!“我很好奇,”他身體微微向前探,“你麵具下的樣子。”“你想看嗎?”鴆鳩帶著笑意問。“想!”淩小路不假思索地迴答。“我能看嗎?”他又問,眼睛緊緊地盯著對方。“忘記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了?”“什麽話?”“我不想與你懷著秘密相處。”鴆鳩在他麵前坦然摘下麵具,露出一張俊俏薄情的臉。他眉眼狹長,眸光犀利,皮膚有些蒼白,唇色也微微泛白,但卻很好地勾出一道弧度。淩小路有些迷惑,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張臉,但卻感到很熟悉。他曾經想象過鴆鳩摘下麵具是什麽樣子,好像就應該是這副樣子。一副冷情殺手應有的樣子。“……這是你原本的模樣嗎?”一個常年佩戴麵具的人,似乎也沒有花錢整容的必要。“失望嗎?”鴆鳩問。淩小路連連搖頭,宛如撥浪鼓,把鴆鳩逗笑了。他慵懶地用手背托著下顎:“你還有什麽想問的?”淩小路想了想,又搖頭,#鴆鳩長什麽樣子#是全服十大未解之謎之首,他連鴆鳩的廬山真麵目都看到了,還有什麽不滿足?“那麽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