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路變迴了人,一時間還不大適應。“嵇蒙啊,那家夥居然噴我!”他委屈地向師父告狀。離爭靜默了片刻, 頗為難得地開口:“我那天看了眼你的直播……”“嚇?師父看了直播?”淩小路努力迴想直播那天自己有沒有不沙雕的時刻。左思右想,悲催地發現——沒有。“你在他麵前很放鬆,明明我們的身份是一樣的。”這個“他”顯然指的是嵇蒙。淩小路能說什麽?他隻能眨巴著眼睛裝傻。“我在檢討,是不是我平時對你太嚴厲了,才讓你這麽怕我。”淩小路原本還挺放鬆的,聽到這話汗毛倒豎。“師父,別這麽說,你一點也不嚴厲!”他口是心非地講。離爭仿佛沒聽到:“我決定從今天起對你好一點。”淩小路有想要緊急下線的衝動。“走,為師帶你去……”離爭似乎在思索。“去……做什麽?”淩小路小心翼翼地問。“揚名立萬。”淩小路:???離爭長袖一揮,不消片刻,四周的白雪皚皚變成了霜葉漫天。淩小路麵無表情:“師父,你說的揚名立萬就是躲在樹上?”“噓,”離爭示意他安靜,“不要說話。”茂密的楓葉完美掩蓋住二人身型,透過樹葉的縫隙望去,一群人在下方的平地中央圍攻一頭巨狼,巨狼的血線隻剩下五分之一,圍攻它的人也普遍殘血。淩小路定睛觀察,地是故地,人也是熟人。當初竇泥灣打著救他的旗號將鴆鳩驅逐出這片山穀,原來為的就是這頭巨狼。離爭快速掃了眼場上局勢,視線卻往斜前方落去。“他怎麽在這裏?”淩小路隨之望去,意外發現了埋伏在不遠處另一棵樹上的鴆鳩。他驚喜地剛要開口叫他,卻被離爭用手捂住了嘴巴。許是久居北邙的緣故,離爭的手同他的外表一樣冰冷。響起在耳邊的叮嚀聲亦冷,宛若夾雜著風雪。“別喊,用私聊。”他的手悄無聲息地撤了迴去。淩小路活動活動被幻覺凍僵的嘴,右手按下耳垂。鹿比:鴆鳩!往後看!!前方的鴆鳩微微迴頭,露出獨一無二的尖喙。鴆鳩:你們怎麽來了。“師父,鴆鳩問我們來做什麽?”“你先問他,來做什麽。”“哦。”鹿比:我師父問你來做什麽?鴆鳩:死神,當然是來收割的。“他來殺人!”“正好,”離爭眼睛也不眨,“問他要不要合作。”鹿比:我師父問你要不要合作!鴆鳩:他要什麽?“他問你要什麽?”“龍鱗。”鹿比:我師父要龍鱗!鴆鳩:可以。“他說行!”淩小路總覺得這麽傳話怪怪的,“為什麽你們兩個不能直接私聊,非要通過我轉達呢?”離爭伏低身子:“別分心,首領血量要見底了。”淩小路:??我連要做什麽都不知道!巨狼的生命值消耗掉98%,鴆鳩果斷出手了。就如同他說的那樣,死神收割,血流成河,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原本就狀態不佳的竇泥灣眾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首領身上,根本沒料到會有埋伏。鴆鳩的突襲殺了他們措手不及,瞬間死傷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