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人便衝出,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優先挑離得最近的人下手,誰料他竟直奔距離最遠的蜘蛛。蜘蛛托大,在這些人中是準備最不充分的一個,險些被他一發偷襲成功。好在他反應敏捷,硬生生後仰,淩小路的匕首在他鼻梁上方劃過,他僥幸以毫發距離躲過這一擊。匕首劃過的奪目鋒芒如慢鏡頭劃過蜘蛛眼前,他詫異地瞪大眼睛:好快!他此時才發現自己把注意力用於警惕鴆鳩而無視淩小路是個大大的錯誤,這個新人遠不像他想象中那麽容易對付。他頓時將全副精力轉到淩小路身上。淩小路一擊未中,人忽地垂直起躍,躍到半空身子向著一個詭異的方向旋轉,在空中轉了兩周半才落下,垂直落在蜘蛛麵前。蜘蛛全神戒備著,準備迎接他的下次進攻。淩小路卻定了定神,站直,將匕首背向身後,衝蜘蛛笑了笑,將蜘蛛徹底弄懵。不遠處,將這一切收在眼底的鴆鳩情不自禁直了直身子。淩小路微笑著轉身,方才離蜘蛛最近的人還在盯著自己莫名被劃破的手臂瞧,表情難以置信。“out。”“你、你什麽時候……”淩小路從天而降,速度太快,他根本沒看見,“你是不是剛才佯攻他的時候就已經……”三秒出局的人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他好歹也是這個遊戲中,賞金獵人榜榜上有名的殺手。“不是佯攻,”淩小路誠實交代,“隻是賭一把,賭到就賺到,沒賭到……就保底咯。”聽到淩小路把自己當贏注,蜘蛛一副“你說什麽?”的表情。而被當成保底的人,就更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了。不過內心反複迴放了幾遍剛才淩小路的表現,也不得不承認就算自己不大意,也未必躲得過淩小路那角度刁鑽的一刀。想到這些,他釋懷了。“是我小看你了,”他放鬆下來,朝淩小路迴以肯定的微笑,“這次我願賭服……輸……”隻一霎那,在場十人均麵色大驚。十人並不包含剛才願賭服輸的這一位,因為他正瞠目結舌地緩緩落下,露出身後冰冷的機械鳥首。這麵具離近了看,銳利無比的尖喙帶來的攻擊性逼得人喘不過氣來。淩小路迅速尋找方才鴆鳩倚靠的那棵樹,又收迴視線,確認這不是另一個戴著相同頭盔的人。那麽遠的距離,淩小路壓根沒捕捉到他是如何過來的。鴆鳩被金屬過濾特殊機質的聲音透過麵具幽幽傳出來:“殺手遊戲就要逼真才有趣,不是麽?”第12章 實力靠山┃全服最惹不起的人!被第一個做掉的幽魂想衝鴆鳩舉牌又不敢舉,反複糾結了幾次,氣惱地釋放靈魂走了。他們這些人跟普通玩家又不同,普通玩家死後可以立即複活,殺手無論黑名與否身上多少都帶著些殺氣值的,隻有積累到一定程度才會去洗一下。在這期間如若不慎掛掉,會被係統自動收監,要麽花錢贖身,要麽坐牢坐到殺氣值清零。所以比起其他人,殺手更怕死。知道輸掉的下場是死,殺氣值較高的那幾位當即有了離場的念頭。“如果規則是這樣的話,恕不奉陪了。”他甩下這句話,不料轉身才邁出半步就跪了下去。淩小路:!!!他之前沒看見鴆鳩是怎麽過來的,現在更沒看到鴆鳩是怎麽出手的。居然能做到隨隨便便秒殺兩個人,難怪大家見到他就像見了鬼。淩小路對第二個人的死有點惋惜,方才大塊頭攻擊他的時候,他是出手保護他的人之一。“棄權等於輸,”鴆鳩環視一圈,“還有人要走嗎?”才起了離場念頭的幾個人都默不作聲了。鳥首再次正麵朝向淩小路:“非常抱歉,我好像為你增加難度了。”剛開始大家都抱著贏了血賺輸了不虧的心態,這下怕是要為保命拚盡全力了。“沒事,”淩小路手腕一抖,匕首沿著手背轉了整整一圈,又迴到他手上,“剛剛我也隻是熱身而已。”獵物八人存活。“下一個對手……”淩小路隨便挑了一個,“我選你。”蜘蛛皺起了眉,淩小路傷到任何一個人都算對方出局,這種情況下他沒有必要鎖定一個目標,而是像方才那樣聲東擊西對他才最有利。他故意這樣說,是想降低其他人的警惕性嗎?想到這點,他沒有放鬆戒備,然而淩小路卻像他說的那樣,對其他幾人熟視無睹,一心一意瞄準他的目標進攻。不僅如此,蜘蛛還發現淩小路的進攻手段非常犀利,基本瞄準對方身體最柔弱的地方在打,可人對身體弱點的保護是最周密的,所以淩小路完全碰不到他分毫,在懂的人看來,這兩個人隻是在浪費體力而已。“小心了!”淩小路在距離對方極近時突然大喝一聲,手中匕首變削為刺,瞄準對方的眼睛直直刺去。對手大驚,下意識反手一撥,隻聽“哎呀”一聲,淩小路手中劍刃飛出,不偏不倚飛向西南角一人,擦著他的右臂紮進身後的樹幹裏。再看淩小路,捂著手腕,眉心微蹙,一副因受傷而痛苦的模樣。裁判鴆鳩宣布結果:“被匕首刺傷,出局。獵物攻擊殺手,出局。”被淩小路針對的人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驚怒地看著淩小路:“你演我?!”“我演你?”淩小路茫然地複述了一遍,複又搖頭,“我沒有,明明是你打我。”“你……!”他突然表情一變,揮拳向地麵砸去,淩小路腳下土地開始劇烈波動,根本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