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潛點點頭，正好他們不好意思繼續擊殺亡靈了，當然，就算繼續擊殺亡靈，最終的收益也比不上這匣子高階靈石。程懷潛和夏瑞澤對視一眼，覺得這很可能是他們發現真相並對城主做出引導的獎勵，於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新的計劃已定，三人按捺不住準備去各自執行，風空昊要先將護城隊調動起來，程懷潛準備去惡海探查情況。程懷潛想讓夏瑞澤留在陸地上幫風空昊，但夏瑞澤堅持跟他一起離開。夏瑞澤先前已經讓忍龜將地道填充好，以至於風空昊將兩人帶出內院後，仍然不知道他們如何進來的。這些小細節也來不及深究了，程懷潛和夏瑞澤幾個起落間向著城外快速奔去。一出城，程懷潛就將那顆亡靈帝的靈石拿在手上展示了出來，別說，效果非常好，密密麻麻的低階亡靈遠遠的就下意識地避開了兩人。樂得輕鬆的兩人快速前行，一路上，亡靈紛紛退避，讓兩人順利抵達海邊。看著波濤洶湧，幽黑莫測的海水，程懷潛溫聲安撫戀人：“你在岸邊等我，若是我們被騙，還能裏應外合接應我。”夏瑞澤搖搖頭不肯放開拉住程懷潛的手，堅定道：“我們一直都是一起冒險的，你這次你也別想丟下我，若是被騙，我們就一起從裏麵殺出來。”兩人都知道對方是為自己好，互不退讓，最後程懷潛拉過夏瑞澤抱住，額頭抵著額頭，無奈道：“你啊……”夏瑞澤笑起來：“走吧，想要獲得更多的收益總要承擔更多的風險，這還是你教給我的。”最後，兩人牽手從高處的礁石一起躍入海中。亡靈帝的靈石在海水中散發出微小的光芒，還未等兩人適應海裏的環境，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將他們籠罩起來。緊接著，夏瑞澤和程懷潛意外地發現，他們身周的海水被排擠出去了，於是他們身周形成了一片沒有海水的幹淨空間，不僅不影響他們睜開眼睛四處觀察，還不影響唿吸。這熟悉的黑影讓他們意識到應該是亡靈，對方沒有攻擊的行為讓他們稍稍放鬆一些，準備繼續觀察觀察再說。兩人被籠罩在惡靈的身體中快速向水下潛去，直到前方竟然出現在了一座宮殿。夏瑞澤和程懷潛一眼就看到了遠處閃閃發光的宮殿，宮殿的麵積並不大，看上去也很簡陋，並不是很精致，但是，宮殿各處布置著無數發光的海底生物，以至於整座宮殿熠熠生輝，明亮璀璨，別有特色。誰能想到在深海之下，還藏著這樣一座宮殿？夏瑞澤和程懷潛直接被帶到了宮殿裏麵，整座宮殿沒有窗戶，各處縫隙都被高等亡靈擴散出去的身體包裹著，於是宮殿內部沒有水，被放開的兩人立刻站在了堅實的地麵上，看著周圍一個個黑色人形的高等惡靈，覺得海底的經曆著實新奇。“你們是何人？拿著這顆靈石來幹什麽？”坐在首位的亡靈除了全身黑漆漆的以外，和人類沒什麽差別，就連手指都精致凝實，還能和人類說話交流。“我們是平安城風城主派來的代表，想和各位商議具體的計劃。”程懷潛覺得現在的場景很有趣，他經曆過無數次會麵談判的場景，這樣的還是第一次，是從未有過的體驗，不過他不會忘記正事，冷靜地表明了兩人的來意。“計劃？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為首的亡靈帝疑惑地反問：“你們把平安城讓出來，我們幫你們幹掉裏麵的人類，還有什麽需要商量的？”“我們風城主希望能調整一下計劃，讓我們來和你們商量，當然，是否執行新計劃還要看你們這邊的意願，如果你們不同意的話就算了。”程懷潛態度輕鬆平和，表明他沒有惡意，也沒有強迫亡靈同意新計劃的意思，接著陳述起新計劃：“我們想將曆史真相對所有人類公開，然後將平安城打造成人類和亡靈共同生活的城市，不知道你們還願不願意接受和人類和平共處？”程懷潛說完後，現場一片寂靜，這些高等亡靈雖然都化為人形，但都沒有臉，當然也沒有表情，即使如此，看著他們不時晃動的身形還是能看出來，他們的情緒並不平靜。“你們……你們真的想如此做？”坐在首位的亡靈帝遲疑地問道。“是的，雖然公開真相後不一定所有人類都能立刻接受，放下多年成見，但至少他們再和亡靈對上的時候會有更多的顧慮，而且不會輕易來找平安城的麻煩。不然，其他人類如果認為平安城是被亡靈滅了城，肯定會持續不斷的前來攻擊試圖奪迴城市，到時候，各位即使得到了平安城，也無法獲得平靜的生活。”夏瑞澤沒有隱瞞，將顧慮攤開了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雖然這份顧慮和他們兩人沒什麽關係，但可以預見的是，真的按照風空昊和亡靈之前商量的計劃執行下去，未來就是這樣沒跑了。第80章 變動“這計劃能實現嗎？”另外一個亡靈帝忍不住追問道。“總要試試，事在人為，最終的結果還不好說，反正我覺得這個計劃比之前的好，我們不是早就想將真相公開，洗去亡靈身上的汙名嗎？之前苦於沒有人類配合，現在有人配合了，是個好機會。”“我也覺得挺好的，平安城裏有人類生活的話，會更有人氣，不然空守著一座破敗的城市，時間長了也怪沒意思的。”“我也支持，若真能成功，我的家人就能遷到平安城來生活，我們也能時不時見一麵了。”……不等程懷潛和夏瑞澤迴答，其他高等亡靈就熱烈地討論起來。比起執著於報仇的風空昊，亡靈的願望更純粹簡單一些。亡靈晉升到了亡靈王的級別後，會恢複靈智和記憶，有些亡靈天賦異稟，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晉升到亡靈王，當然會忍不住返迴故鄉的家中，甚至試圖與曾經的親人暗中接觸。但種族的矛盾橫亙在生與死之間，若曆史真相公開，人類能和亡靈停止互相傷害，他們就能和存活的親人光明正大的一起生活了。亡靈對人類的仇恨其實並不深，除了月圓之時，亡靈甚至不會主動靠近人類的城市，最多就是攻擊闖入亡靈群中的獵靈勇士。這全都是因為亡靈和人類的關係實在太過獨特，每當亡靈幹掉一個人類，對方就會化為新的亡靈，成了真正的同族，哪裏還能繼續打下去？尤其是除了高等亡靈外，級別較低的亡靈靈智不全，混混沌沌的，擊殺人類是出於本能的反擊，人類若是跑遠了或者第二天再來，亡靈根本不會追遠也不會記得。而高等亡靈，常年守著海底地縫離不開，他們沒辦法阻止人類和亡靈的對立，幹脆就眼不見為淨，也不願意離開深海，專心守著地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