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澤微笑著和三位助理打招唿。不過他的出現顯然給三位助理帶來的衝擊太大了,他們仍然目瞪口呆的直直盯著夏瑞澤,毫無反應,直到程懷潛不悅地咳嗽了兩聲,三位助理才恍然迴神,連忙磕磕絆絆地打招唿。讓夏瑞澤意外的是,之前從傅以卓和景修然身上感受到的強烈惡意突然消失了,兩人和他打招唿時,熱情友好中還帶著一絲的尷尬,夏瑞澤很好奇,他們之前到底誤會什麽了對自己敵意那麽大?在小範圍公開了夏瑞澤的身份,叮囑幾位助理好好照顧夏瑞澤之後,程懷潛履行之前的承諾,和六位助理一起吃晚餐。晚餐就在公司食堂,是豐盛美味的自助餐,在挑選自助餐的時候,夏瑞澤剛好與傅以卓碰上,一起等待牛排的空隙中,夏瑞澤忍不住直接問出來:“傅助之前好像對我有些誤會,我能知道是為什麽嗎?”傅以卓一愣,神色有些尷尬,他之前的敵意難道表現得太明顯了?但這真的不能怪他呀,糾結片刻後,傅以卓終於給出了一個讓夏瑞澤意外的答案:“夏,夏助,都是誤會,真是不好意思啊。之前其實是因為我看到程總對你笑了,以為你是敵對方派來的。我真的很久沒看到程總對人笑了,畢竟之前看過他笑的人都被他解決了。”傅以卓尷尬之餘,語氣誇張地開了個玩笑。夏瑞澤疑惑地挑挑眉,突然意識到什麽,語氣有些緊張地反問:“你的意思是說,他對人抱著敵意的時候反倒才會笑……?”“哈,以前確實是那樣,但我肯定程總對您不是。”傅以卓連忙解釋,他確實很感慨,之前程懷潛介紹夏瑞澤的過程中,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柔軟的眼神時刻黏在夏瑞澤身上,那種溫柔而炙熱的情緒,他們這些與程懷潛相處時間最長的助理從來沒在自家老板身上看到過。跟隨程懷潛的近臣見識過他假笑的樣子,自然知道他現在是真的在笑,愉快地笑。傅以卓跟隨程懷潛的時間最長,他現在還能想起,幾年前程懷潛剛剛強勢入主動蕩中的程氏集團時,麵對一眾不懷好意的董事,他的笑容有多溫和有禮,當然也就記得,那些人最後被趕出程氏集團的時候有多狼狽。早期程懷潛還沒完全穩固地位的時候,日常是冷漠難測的,每當對上與他為敵的人,他反倒能露出微笑。後來程懷潛在程氏集團的位置穩固了,身邊的人就幾乎沒見他笑過了。但這並不影響助理們認定,老板笑=對象是接下來要重點針對的大敵。於是傅以卓將夏瑞澤帶進辦公室麵試時,看到程懷潛笑了起來,知曉最近有人在作妖的傅以卓立刻下意識地認為夏瑞澤是被敵對方派過來的人,隻不過提前被自家總裁掌握了身份證據。老板露出笑容意味著這是他們需要重點防備的人,誰能想到大魔王竟然也會談戀愛?!傅以卓擔心夏瑞澤對他產生誤解,於是將前因後果以開玩笑的方式介紹給了夏瑞澤,夏瑞澤確實跟著笑了笑,隻不過眼神有些恍惚。他還記得,他和程懷潛在新手世界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程懷潛的態度就很溫和有禮,之後也常笑……程懷潛敏銳地察覺到戀人取餐迴來後情緒狀態有些不對,連他故意挑起的話題都不願意搭話,程懷潛有些急,幹脆給夏瑞澤發信息,可夏瑞澤看都不看手機一眼。終於吃完了晚餐,中年男人主動提出他今晚就可以加班開始學習,程懷潛自然順理成章地把夏瑞澤也留下了。程懷潛的辦公室裏已經新增了一張辦公桌,以後夏瑞澤就在這裏辦公。名義上夏瑞澤是跟著傅以卓學習,實際上夏瑞澤根本不需要負責具體的工作,他隻要坐在程懷潛的視線範圍內就行。將其他人都趕出辦公室,程懷潛立刻蹲到夏瑞澤身前,擔憂地問到:“寶寶你好像有點不高興,你怎麽了?”夏瑞澤仔細觀察程懷潛的表情,用手指描摹了一圈程懷潛的臉,然後平靜地講述了從惡意感知天賦被激活到傅以卓解釋的整個過程,最後問了一句:“我記得我們最開始見麵的時候,你似乎笑得很和善啊……”程懷潛完全聽懂了夏瑞澤話裏的含義,瞬間他急得汗都要出來了,急切地似乎想解釋什麽,可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唉……”長歎一聲,程懷潛說出了非常經典的台詞,“對不起,你聽我解釋……”夏瑞澤靜靜地看著他,表情明顯是“你解釋吧,我就在這兒聽著,聽完再決定要不要給你點顏色看看”。程懷潛幹脆直接跪在了地毯上,用腿卡住夏瑞澤的腿以防他盛怒之下直接走掉,手攏著夏瑞澤的手,一邊安撫他,一邊解釋道:“其實上個世界我就有猶豫過要不要解釋的,後來想想我們之後還會有一個世界接觸的機會,糾結中就拖延了。沒想到任務期間我成功找到了你,我們也成功在一起,我就更沒敢說出口。我道歉,是我的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確實有把你誤判是綁架我的人,對你抱有惡意。當時時間太短,情況太複雜,我沒做出正確的判斷,可後來我很快就意識到遇見的事情不可能是人為的,也意識到誤會了你,之後有努力想緩和關係彌補你的。”“那你第一次推開我,其實不是為了救我?”夏瑞澤瞳孔放大,有些難受地反問。“寶寶!”程懷潛急切又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看夏瑞澤沒有任何反應,隻得艱難地繼續解釋道:“我承認,我當時以為你們策劃的綁架出了意外,想到你是重要線索,你不能死,所以才幫了你一把。但是我保證我之後很快就想清楚了,所以第二次見到你在酒樓上的時候,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反倒很慶幸,是真的願意和你合作的。”“你沒有惡意你對著我笑?”夏瑞澤憤怒地反問,從第一次見麵,到之後第二次碰頭,乃至之後的相處,程懷潛在他麵前表現得都很和善,豈不是一直在騙他?“啊?當時我笑了?這個我真沒注意!”出乎夏瑞澤的意料,程懷潛比他還意外,連連喊冤。他第二次見到夏瑞澤的時候笑了?他怎麽不記得,他哪裏笑了?夏瑞澤和程懷潛大眼瞪小眼地迴憶半天,夏瑞澤肯定,他從酒樓閣樓上居高臨下幫著程懷潛解決完的蠻族小隊的時候,程懷潛確實對他笑了。而程懷潛迴憶半天,連第一次見麵他有沒有笑都沒印象,就算他笑得少,他也不會特意記自己什麽時候有笑、因為什麽原因笑啊。“那你本來準備給我解釋什麽?”夏瑞澤惱怒了,質問道。“我就是想解釋我最開始對你的身份是有些誤會,但我真的很快就自己想清楚了,我發誓!”程懷潛急忙道,“至於笑沒笑,我自己真的沒意識到啊!”程懷潛一直想坦白又沒敢說的點就是初見時他推夏瑞澤的那一把,他知道戀人一直以為那是他主動伸出援手,但實際上他隻是為了保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