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伊爾心情複雜道:“能得到他的評價,就這麽高興啊。”布拉德利沒有說話,因為那是他需要自己去判斷的事情。但與霍伊爾一起並肩走了好幾步後,他才想起了什麽道:“……畢竟是我……一直都追逐著的人啊。還有,他還提起了你。”“提起了我?”聞言,霍伊爾愣了愣,下意識的想要知道,卻又擔心失望,隻能自嘲道:“他能說我什麽?我又沒有你那麽厲害。”“他說以前,中場有梅爾維爾,還有你的時候,他對每場比賽的結局都從不擔憂。勝利是那麽輕易,又那麽的理所當然,他覺得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你們走後,他才發現,他能一直都覺得那麽輕而易舉,是因為有你們一直都默默的支持著他。他說那時候沒有意識到,現在想來,非常感謝。”“……”布拉德利朝前走了幾步,卻發現霍伊爾驀地停住了腳步,沒有跟上來。他轉頭望去,問道:“怎麽了?”“……格雷戈裏這麽說?”“嗯。”布拉德利篤定的迴答道。更何況以他的性格,也根本不可能編造格雷戈裏沒有說過的話。隻是霍伊爾自己一時不敢相信而已。“……不可能。我才不信。”但他這麽說著,眼眶卻突然就紅了。“你等一下。”布拉德利頓了一下道,“我的手機在更衣室裏。”“……幹嘛?”“給格雷戈裏發個信息。”“啊?”“問問他,‘霍伊爾被你說的話弄哭了怎麽辦?’”“……我自己去跟他說!”(四百一十二)“誰啊?”盧卡打開了更衣室的門,才發現門外居然站著孟菲爾納堡的霍伊爾——剛才就是他在敲門。“這裏是蘭洲的更衣室。”盧卡心想,怎麽又來一個。“你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霍伊爾的目光在他身後梭巡了一圈,卻見蘭洲的更衣室和以前相比,並沒有什麽改變。“我找格雷戈裏。他在嗎?”“他剛剛進去洗澡了。有什麽事嗎?”盧卡微微蹙起了眉頭,視線在他發紅的眼眶上停留了片刻。……不會吧,難不成輸了比賽難過到哭出來,準備場外找格雷戈裏的麻煩?他正想替江繁把他擋住,盥洗室裏卻傳出了江繁的聲音——他似乎聽見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怎麽了?”默克多換著衣服,瞥了一眼門口,揚聲迴答道:“有人找你。”“誒?誰啊?”盧卡無奈的看了一眼默克多,見阻止不了,便也戲謔著開了個玩笑:“你猜?”“什麽啊……”江繁無奈又奇怪的在腰間圍著一塊浴巾走了出來,他金色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白皙的皮膚上,還往下滴著水。水珠劃過他雕塑般飽滿的額頭,立體的眉骨,隨著他那雙海藍色的眼眸輕輕一眨,便洇入了那濃密纖長的睫毛裏。看到霍伊爾的時候,江繁微微一愣,走向了門口:“怎麽了?”見他要出去,斯諾從他的包裏找出了換洗的新衣服,丟了過去。江繁抬手接住,轉頭朝著他笑了笑,“謝了。”斯諾聳了聳肩膀,笑著示意不必介意。江繁穿上了上衣——雖然下身還裹著浴巾,但總比上半身什麽也沒有要強。他走出了更衣室,帶上了門,看著霍伊爾有些無奈道:“你過來找我,怎麽又不說話?”“布拉德利說……”“嗯?”“……沒什麽。我隻是想到,我們還沒有好好的說過話。”說到這裏,一直低著頭的棕發少年鼓起勇氣抬起頭來,想要看向對方的眼睛,卻看見江繁正垂著眼眸,一直安靜的注視著他,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霍伊爾一鼓作氣道:“我……之前說很討厭你的事情……是騙你的。”“……咦。”江繁慢慢眨了眨眼睛,“——你什麽時候說過你討厭我嗎?”難道是在那些他沒看見的信息裏?“唔……就是那時候,我要走的時候……你……”聽霍伊爾的迴答,江繁心想,果然是那個時候的事情啊。而霍伊爾很快也發現了,重新提起那時不開心的事情有些愚蠢。“……算了,你不記得就算了。”他頓了頓,然後又緊張的笑了笑,“對不起,我隻是一直以為,我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聞言,江繁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霍伊爾卻打斷了他道:“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