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好像並不介意,江繁頓時也放心了。兩人都像是捕捉到了獵物的獵食者,一旦咬住,就絕不鬆口。一方用力,另一方就施加更大的力量。兩個人都越來越用力,卻感受著那越來越疼的痛楚,寧願硬生生的強撐著,也沒有一個人先張嘴。盧卡的另一隻手已經拽住了江繁的衣襟,緊緊將一團布料在掌心攥起,而為了更好的施力,江繁的另一隻手也已經握住了盧卡另一邊肩頭。兩個少年都覺得,如果自己先鬆開口,就仿佛承認了自己不是獵食者,而是被狩獵者。就像族群中的雄性會在玩鬧中以打架的形式確定地位一樣,更強大、健壯的雄性,總會擁有更多的特權——也許江繁和盧卡都沒想要什麽特權,但男性有時候,就是這麽一種會為了莫名其妙的東西,就開始爭鬥不休的古怪生物。——誰也不肯輕易承認自己比對方弱。盧卡已經痛的忍不住蜷起了肩膀,因為這一動作,他的脖頸幾乎快要與金發少年的臉頰貼在一起——他已經能夠感覺到,江繁的耳朵正若有若無的觸碰著他頸窩中的皮膚。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快要忍到極限,所以痛的腦子都不大清醒了,在一次有些急促的唿吸中,他的舌頭不小心放鬆了控製,從江繁的肌膚上一舔而過。理智還沒有迴過神來,盧卡卻已經下意識的鬆開了嘴,將金發少年猛地推了出去。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1-25 22:20:14~2019-11-27 21:54: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小悠 2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是路人、三月、空山不見人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裝死中 50瓶;紅燒獅子 32瓶;一蓑煙雨任平生 30瓶;瑤寶 25瓶;萋萋 10瓶;屋後有座房 9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2章 (二百五十七)“啊, 對不起。”一被推開, 江繁就覺得肯定是自己咬的太用力, 才會讓盧卡反應這麽大。他連忙再湊了上去, 下意識就想看看自己咬的地方嚴不嚴重, 會不會咬破了皮,甚至流了血?但盧卡捂著肩膀, 神色莫名的往後偏過肩膀, 避開了他伸來的手。“沒事。”他說著,突然感到一陣奇異的尷尬, 難以直視江繁的臉,於是垂著眼睛連忙道:“……我先走了。”他匆匆從江繁麵前離開沒多久, 出口處就傳來了霍伊爾的聲音:“格雷戈裏!”江繁轉頭看去,見自己的朋友們幾乎都出來了, 連忙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發現在剛才不知道的時候,霍伊爾、梅爾維爾和布拉德利都有迴複他的訊息。他連忙快跑過去, 笑著解釋道:“我才看見消息。”梅爾維爾注意到他的一隻手臂, 衣袖被撩了上去, 問道:“你一個人在那裏做什麽?”“剛才盧卡在。”江繁不以為意道:“我們稍微聊了一會。他心情有點不好——畢竟輸了比賽。”但他剛說完,梅爾維爾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語氣有些不悅:“他咬你了?”之前盧卡說,江繁“咬起來挺舒服”的時候,梅爾維爾沒有親眼所見,隻是有些半信半疑, 可現在,他卻親眼看見了金發少年的小臂上,那個清晰地牙印。看著他立刻蹙起了眉頭,江繁將衣袖拉了下來,擋住了印記道:“就是鬧著玩啦。”“什麽?”布拉德利問道。梅爾維爾沒有迴答,隻是鬆開了手。江繁朝著布拉德利笑了笑,迅速的轉移了話題:“沒什麽。走啊走啊,去慶祝啊!我們是冠軍!”傑拉德頓時玩笑道:“誒,這個冠軍可沒有你——你的冠軍,還沒拿到手呢!”“這麽傷人?!”江繁頓時不服氣的朝著傑拉德衝了過去,兩個人扭在一起,一邊半真半假的笑著打鬧,一邊往前走去。梅爾維爾跟在最後,一個人沉默著。他看著江繁跟著青年隊一起上了大巴,然而登上樓梯,卻看見金發的少年坐在第一排的靠窗裏側,朝著他揮了揮手,拍了拍身邊空著的座位道:“跟我一起坐吧?梅爾維爾?”鉑金色頭發的少年很明顯的愣了一下。他霧藍色的眼眸迅速的從坐在後一排的霍伊爾與布拉德利身上掠過,又看向了坐在過道另一邊的傑拉德。傑拉德正從口袋裏翻出耳機戴上,對上梅爾維爾的視線,他聳了聳肩膀道:“他說有點事要跟你說,你就跟他坐一起唄。”(二百五十八)梅爾維爾心情有點複雜的坐在了江繁身邊。有點糾結,有點隱秘的開心,又有點慌亂。他主動問道:“什麽事?”江繁看著他,正要開口,其他的隊員們卻在這時也走了上來。瞧見江繁的時候,不少人都頗為驚訝和意外,看著少年笑著一一和他們打過招唿,又跟坐在傑拉德身邊的教練隔著過道交談了起來,梅爾維爾頓時皺起了眉頭,煩悶的戴上了耳機,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著了。過了片刻,直到人都到齊,大巴緩緩開動以後,他才察覺到身旁之前一直朝著過道傾著身子的江繁,在座位上坐直了。“梅爾?”他輕輕的推了推梅爾維爾的手臂,試探的問道,“你睡著了嗎?”梅爾維爾這才睜開眼睛,取下了一邊的耳機,靠在座背上,側過頭去看他,“沒有。怎麽?”他的語氣有點冷淡,讓江繁猶豫了一下,才道:“也沒什麽事……就是看你不大高興 。”霍伊爾和布拉德利在後排已經睡著了,傑拉德戴著耳機,看著窗外發呆,其他的球員也差不多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要麽和朋友談論著去哪裏放鬆玩樂,要麽戴著耳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要麽就閉目養神。大約是因為這樣無人注意的環境,梅爾維爾的膽子稍微大了一些,他幹脆的承認道:“……嗯。”“怎麽了嗎?”江繁左右看了一眼,十分謹慎小心的壓低了聲音,湊近了問道:“要是有什麽事情不方便告訴別人的話,可以跟我說的。”見狀,梅爾維爾大概猜出了他在想些什麽——江繁大概是擔心,他碰上了什麽性向上的事情,沒人傾訴,心情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