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厲害。”誤會解除了,盧卡微微垮下了方才緊繃著的肩膀,歎了口氣,“無論是彩虹過人,還是這個牛尾巴過人,無論是長途奔襲,還是弧線射門和長傳……你……”他的神色很複雜的看著他道,“你以後,一定能成為像薩利那樣的巨星。”江繁想了想,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說句“謝謝”。然而還沒等他說話呢,盧卡卻突然揪著自己的頭發,十分氣惱的“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叫了起來。“不行,”他一臉鬱悶的在原地狠狠地跳了幾下,氣憤的抱住了雙臂,煩躁道,“還是很不甘心,非常不甘心,超級不甘心啊啊啊啊!!!”“那,”江繁想起了薩利的語氣,畢竟是自己理虧在先的好脾氣問道:“有什麽我能效勞的嗎?”“有。”盧卡認真道:“我能咬你嗎?”(一百一十七)盧卡情緒激動的時候,總會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難以排遣——除非咬人。他的隊友們幾乎都被他咬過,然後現在被他詢問:“我能咬一下嗎?”的時候,都紛紛擺手搖頭,嚴詞拒絕。他真是忍的牙癢癢了。而乍一聽見這個要求,江繁有些驚訝,因為對於一般人來說,這個要求無疑非常怪異。但他隨即又覺得,盧卡之所以會向他提出這樣怪異的要求,大概是把他當做了可以信任的朋友。隻有朋友之間,才會信賴的透露自己的小小怪癖。這麽一想的話,這個要求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江繁也曾經有過喜歡咬人的階段。那並未帶有任何惡意,或者別的含義,就隻是單純的,想要咬些什麽。他不懂什麽心理學,隻知道如果不能發泄出去的話,會感覺非常難受。而人類的皮膚柔韌結實,是最適合發泄的。不過,他小學時候和朋友玩鬧,咬傷了對方的虎口,結果對方被父母帶去打了狂犬疫苗後,他就再也沒有咬過人了。……那時候年紀很小,具體細節江繁也記不清了,如果不是盧卡突然提起“咬人”,他都快要忘記這迴事了。所以他當年,真的有咬的那麽用力嗎???(一百一十八)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江繁看著盧卡問道:“你要咬哪裏?”問完以後,他抬起手來看了看自己那汗黏黏的皮膚,有些好笑道:“我出了一身的汗,又髒又臭的,要不我先去更衣室洗個澡,再來找你?”盧卡頓時呆住了。“你說真的?”江繁也愣了一下:“那你還咬不咬?”“咬!”(一百一十九)但盧卡去更衣室裏洗了個澡,腦子就終於冷靜清醒了許多。他心裏有點古怪,下意識的舔著自己的虎牙,心想,格雷戈裏,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啊?一般人聽見有人問,“我能咬你嗎?”,會一副仿佛這問題十分正常一樣的迴答說:“你要咬哪裏?”嗎?難道不是驚訝的立馬拒絕才正常嗎?還有,他想咬人也就是一時衝動,隻要當時忍耐下去,也就慢慢沒什麽太大關係了。特地跑去更衣室洗澡,再來給他咬什麽的……未免有點太過正式了吧!?但是,如果要算的話,是盧卡自己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又和別人約好了,結果最後他放了鴿子算是怎麽迴事?這麽想著,他把自己擦幹淨,套上清爽整潔的備用衣物,神色多少有些微妙的離開了更衣室。不過兩連敗的打擊讓雷達丁聯的更衣室整個氛圍都十分消沉,倒也沒有人過問他的去向。盧卡慢吞吞的朝著球場門口走去——蘭洲的大巴還在。太好了,他還擔心自己洗澡的時候,蘭洲就把隊員們都帶走了呢。他也說不清自己站在門口幹嘛的等了一會兒,然後終於聽到了一個清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盧卡!”紅發的少年轉身望去,便見那個渾身是汗也非常好看的金發少年,如今清清爽爽的朝著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跑了過來。他伸出手臂來,說:“咬吧。不過要快點,我們的大巴等會就要開了。”盧卡:“……”總覺得什麽地方怪怪的。你說他們本來一個蘭洲,一個雷達丁聯,踢了兩場友誼賽的單純關係,怎麽突然就變成現在這種奇奇怪怪的樣子了?但看著眼前骨肉勻稱的手臂,方才明明已經平息下去的癢意,慢慢地又浮了上來。盧卡磨了磨牙,捧住了江繁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柔軟的肉很快的下陷,牙齒感知到了骨頭的硬度,期間還有筋膜橫貫在皮與骨之間,賦予了那微妙的緊致與堅韌。想起自己的隊友總是沒咬多久,就喊著“痛痛痛!!!”的掙紮抽身,盧卡想了想,稍微收斂了些許力氣。“痛嗎?”過了一會兒,他才稍微平複了些許心情,鬆開了嘴,看見江繁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一排牙印。“還好。”江繁歪了歪頭,感覺了一下,笑著問道:“你現在心情好點了嗎?”盧卡表情複雜的看著他道:“你該不會以後準備贏一次比賽就讓人咬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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