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中偉這會是完全顧不得姓蘇的還是姓吳的了,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陳興跟前,舔著一張笑臉,“陳市長,您也在。”


    “怎麽,你是來當打手的?”陳興似笑非笑的望著陳中偉。


    “沒,沒,我……我是來湊熱鬧的。”陳中偉不自然的笑道,目光悄悄的從躺在地上呻吟著的吳煒身上掃過,陳中偉暗暗擦了把冷汗,心他這是來湊的哪門子熱鬧,要是知道現場是這麽個情況,剛才那姓蘇的給他打電話,他打死也不會來。


    “姓陳的,你給我過來。”姓蘇的男子這時候差點氣得吐血,他打電話讓陳中偉帶人過來是想揍人的,這下倒好,陳中偉不僅認識對方,態度還比對他們還著緊,剛才吳煒被踩斷手骨,他躲在後邊不敢吭聲,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這身嬌肉貴的哪裏能經得起打,吳煒和秦飛算是被槍打出頭鳥了,剩下的他和另外兩個人沒啥傷,但剛剛也不敢站出來,眼下自己喊的人來了,愣是出現了這麽滑稽的一麵,姓蘇的男子臉上哪裏掛得住。


    “蘇哥,啥事?”陳中偉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迴來,但態度比起剛才卻是差了點,開玩笑,讓他帶人打陳興,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幹,吳煒和秦飛這些人是來頭大,但陳興的來頭也不,連城西區分局局長孫長勝都得巴結陳興,聽那孫長勝的口氣,陳興的背景嚇死人,陳中偉雖然隻是個混混,但察言觀色的本事卻是比誰都強,剛才那麽一刹那,他都已經知道自己該站在哪邊了。


    “你認識他們?他們是什麽人?”那名姓蘇的男子眼神瞟了陳興等人一眼,悄聲問著陳中偉,他還算理智,特別是聽到陳中偉剛才喊了一聲什麽‘陳市長’,他也意識到這次可能真的踢到鐵板了,對方幾人裏真要有什麽市長,那他們今天想找迴場子就不太可能了。


    “蘇哥,那是陳市長,之前是部裏的副司長,現在調到南州市去當市長了,他跟孫局長關係不錯,我看那孫局長好像都有意要討好他。”陳中偉湊到對方麵前低聲道,他也隻是實話實,並沒有誇大陳興的身份啥的,但一旁聽著的蘇姓男子卻是倒吸了口涼氣,看著陳興,下意識的揉了下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那麽年輕的市長?還是省會城市的市長!哪怕他再傻也意識到這裏麵意味著什麽,沒有背景,能從一個副司長的職位直接調到一個地級市裏擔任行政一把手嗎?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


    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幻著,蘇姓男子走到吳煒麵前蹲了下來,“吳哥,事情有些麻煩了,對方的來頭怕是不。”


    “救護車,救護車,我要救護車,趕緊再給我催。”額頭滿是汗珠的吳煒此刻根本顧不得別的,雙眼充血的道。


    “好好,我再催催。”蘇姓男子趕緊點頭答應,他家裏父輩也是公安係統的,隻不過隻是個處級幹部,沒吳煒的父親那麽顯赫,在吳煒麵前自然表現的恭敬的很,眼下也不敢怠慢,趕緊拿出電話再打120。


    “吳哥,你忍著點,救護車應該很快就來了。”秦飛安慰了吳煒了一句,他就一直蹲在吳煒身旁,沒法把對方扶起來,他隻能跟著蹲下來,剛才蘇姓男子和陳中偉的聲對話他都聽到了,此時秦飛也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幹脆就裝傻充愣的不看陳興幾人。


    疼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的吳煒,臉色毫無血色的躺在地上,大部分時間都緊閉著眼睛,隻有從他那不時張開一點的眼縫可以看出他對張明的刻骨仇恨,從就養尊處優的他,這次不隻是被打懵了,還被打慘了,這種血腥的斷手之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吳煒更是從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頭上,腦袋除了被劇烈的疼痛充斥,他的頭腦其實也清醒著,但他並沒有失去理智,躺在地上,吳煒沒有再對張明放什麽狠話,生怕會再給自己招來什麽災禍,他對自己的命格外的珍惜,父母給了他太好的生活環境,父母的權力又為他帶來了奢華般的享受,他還想完整的留著自己的命去好好享受以後的生活。


    此刻吳煒就是心裏對張明再有多麽大的仇恨,他也明智的選擇了沉默,沒有再出聲聒噪,哪怕是他的眼神已經恨不得將張明生吞活剝了,他依舊是死死的忍耐著,大丈夫能屈能伸,不逞一時之能耐,吳煒心裏自我安慰著。


    “喂,那幾個,剛才不是有人我完蛋了嗎,怎麽現在還一點動靜都沒有,趕緊放馬過來呀,要不然我坐在這裏閑得發慌。”張明這時候很是操蛋的又了一句,純粹就是想惡心人,吳煒和秦飛等人無疑都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特別是叫過來的陳中偉胳膊肘往外拐,幾人哪裏敢在這時候齜牙,吳煒是怕自己命根子真被對方踩下去,秦飛等人是怕挨揍,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個個都保持著沉默。


    “哎呀,你們要是不想找迴場子,那我可就要走了,看看,不是我不留下來,是你們沒這個本事。”張明戲謔的笑了一下,悠閑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經過吳煒身旁時,那不屑的眼神看得吳煒額頭青筋暴起,一方麵手臂傳來的疼痛,一方麵是張明臉上那赤果果的嘲諷和不屑,這等於是往他傷口上撒鹽,吳煒除了沒受過這樣的傷,還沒受過這樣的侮辱。


    “下次要罵人前先把眼睛擦亮了,別以為自己就是天王老子可以橫行無忌了,在京城這地麵上,就你這種人,隻能算是不入流的角色,你得罪不起的人多得是,別太把自己當迴事,要不然下次就不是隻斷隻手的問題了。”張明冷笑道,“想找迴場子盡管來找我,你們不是京城沒我藏身之地嘛,相信你們要找到我的住所不難,順便給你們提個醒,鄙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叫張明,家父張國中,你們要是找不著地兒可以去打聽打聽。”


    張明完話,笑著離開了,最後那句話聽在秦飛幾人耳裏,純粹是挑釁的,但也更明了張明的有恃無恐,秦飛等人連攔都不敢攔,見張明從身旁走過,更是嚇得往邊上撤了撤,生怕跟張明有個刮碰啥的。張明從飯店老板陶誌新身旁經過時,陶誌新也隻能尷尬的笑笑,想起自己剛才勸張明的話,陶誌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這也是看走眼了。


    陳興和宋正明幾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他們留在這包廂裏也沒什麽意義,今天這事其實跟他們沒關係,薛大寶這個直接當事人都成了陪襯的,反倒是張明成了主角。


    “蘇哥,您看這?”陳中偉並沒有跟著陳興離去,對他而言,能左右逢源是最好不過,即便不能,那也盡量不去得罪秦飛和吳煒等人,對方雖然是找他帶著弟來揍人,但他也無能為力不是,都是有背景的主兒,哪是他這種蝦米能得罪的。


    “知道那姓張的是什麽人嗎?”躺在地上的吳煒睜開了眼睛,陰鷙的目光很是嚇人。


    “吳哥,我也就知道其中那個陳市長,其他人我一無所知。”陳中偉苦笑著搖了搖頭,忍不住又解釋了一句,“吳哥,今天實在是對不住您了,不是弟不幫忙,主要是對方的來頭太大,弟我實在是不敢動手。”


    陳中偉差點就想連你都這麽慘了,最後還隻能當縮頭烏龜,他這種角色又哪敢動手,但這種話也隻能憋在心裏,此時吳煒對他的話並沒有迴應,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目光又飄向別處,吳煒還不至於遷怒到陳中偉身上,他隻想找張明算這筆賬。


    “吳哥,你先忍著點,救護車應該快到了。”秦飛以為吳煒是疼得不受了,又是出聲安慰了一句,這次還真是被他中了,話音剛落,醫護人員已經趕了過來。


    “秦飛,給我去調查他們的底細,老子要報仇。”吳煒最後被抬上擔架前,咬牙切齒的了這麽句狠話。


    飯店外麵,宋正明笑著另外找個地兒吃飯,張明卻是沒了興趣,擺了擺手不了,臨上車前對陳興道,“陳興,發改委那邊我幫你找下關係,你等我消息。”


    宋正明聽到張明這句話,登時就是眉開眼笑,差點就想替陳興聲謝謝了,幾人站著目送張明上車,張明最後笑著看了薛大寶一眼,“你子挺合我胃口,陳興有我的電話,有空出來一起玩。”


    “好好,我迴頭給張大哥您打電話。”薛大寶眼角也笑開了花。


    張明離去,幾人才重新找了地兒吃飯,陳興想著吃完飯後到醫院去看望一下邵華東妻子,宋正明滿腦子裏還是項目的事,為了那200多億的撥款,都快茶不思飯不想了。


    城西區醫院,吳煒被臨時送到了這裏,這是離飯店最近的一家醫院,吳煒臉色慘白慘白的,救護車也是趕緊往近的醫院送,最主要的是吳煒雖然看起來很慘,但其實隻是手臂斷了,要做手術也不是什麽大手術,在區醫院完全能夠解決。


    “你們不是約了一起吃午飯嗎,怎麽會這樣?”接到電話的吳漢生和妻子趕過來了,吳煒這時候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吳漢生站在手術室門外,臉色鐵青,看著秦飛幾人問道。


    “吳局,怎麽迴事?”秦飛的父親秦益華略略晚了一步,也在這當口趕到,目光從兒子身上掃過,見兒子沒啥事,秦益華悄悄鬆了口氣,關切的看向吳漢生。


    “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煒中午和你兒子還有他們幾個一塊吃飯,現在卻被推進了手術室,我這當父親的還蒙在鼓裏。”吳漢生氣道,接到秦飛的電話,他還以為自己耳朵出錯了,兒子上午還好端端的,中午就出事了。


    “吳叔叔,是這樣的,中午本來我們是在一起吃飯的,但後來跟人起了衝突,因為吳哥罵了幾句難聽話,對方就怒了,將吳哥的手臂生生踩斷。”秦飛將事情撿重要的了一下,對於他們幾人先興師動眾的要去找別人麻煩,秦飛自然是隱瞞了一些,的話都是對他們有利的,著重了別人的狠毒和囂張,自個的不對卻是隻字不提。


    “你什麽?”吳漢生眼睛瞪圓了,聽到自己兒子是被人生生踩斷手臂,吳漢生這個公安部裏的實權局長雙眼噴火的怒視著,暴跳如雷,“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還有沒有王法了,在京城就敢這麽亂來,這是黑社會,簡直是無法無天,這種人要堅決將他們繩之以法。”


    “怎麽會有那麽狠的人呐,漢生,你得為煒做主,我們家煒不能這樣被人白白欺負了。”吳漢生的妻子蔣月玉心疼得掉眼淚,衝自己丈夫哭訴道。


    “飛,踩斷煒手臂的人呢,你們就讓他走了嗎?虧你們還是公安子弟,怎麽就不知道趕緊報警。”秦益華這時候趕緊開腔,他顯然是要表現出跟吳漢生同仇敵愾的態度來。


    “爸,我們不敢攔,也攔不住,那人很能打,我們幾個人上去都不夠打的,而且…而且…”秦飛故意遲疑了一下,他這話瞬間就將吳漢生的目光給吸引過來。


    “而且什麽,有什麽話就趕緊,也不看看是什麽時候了,話還拖拖拉拉的。”秦益華瞥了吳漢生一眼,對自己兒子嗬斥道。


    “而且那幾人來頭好像來頭不,其中就有一個市長,聽是南州市市長。”秦飛趕緊道,裝著一副委屈的樣子,“不是我們不報警,他們有那種來頭,我們想著報警也沒用,再他們當時要走,報警也來不及了,那會就顧著將吳哥送到醫院來了。”


    “南州市市長?”剛才還滿腔憤怒的吳漢生怔了一下,秦飛的這個信息有點不敢相信,“飛,你確定沒弄錯嗎?是不是對方故意耍你們的。”


    “不會錯的,有人認識他們的,那人之前部裏當副司長,最近才調到南州市當市長,能的這麽清楚,肯定不會有錯的。”秦飛信誓旦旦道,他還沒來得及調查陳興等人的身份,但他相信陳中偉不敢騙他,也沒騙他的必要。


    “市長又怎麽樣,他身邊的人這麽狠毒,跟個黑社會一樣,我看這個市長也不是什麽好鳥,我們家煒的手臂不能白斷了,不管那個踩斷煒手臂的人跟那什麽市長是有關係,都要讓他付出代價。”蔣月玉氣憤道。


    吳漢生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他這時候並沒有急著什麽,如果秦飛的對方身份屬實,那他就得仔細考慮考慮再行動了,而不是像剛才動不動就要抓人,此時秦益華更是識趣的閉上嘴,受傷的不是他兒子,他還是少去當這個出頭鳥為好,就算是要討好吳漢生也不是這個時候,他在市局隻是排名靠後的一個副局長,對方的身份既然頗有來頭,那他在沒弄清楚情況前顯然不想沾手,雖一個外地的市長對他來沒啥壓力,但誰也不會喜歡麻煩。


    “還有,那個踩斷吳哥手臂的人也非常囂張,他還留下了姓名,有本事就去抓他,他就在家裏等著,哪也不跑,就怕我們這個膽子上門。”秦飛見吳漢生不吭聲,這時候又往上加了把火,他內心裏自是希望吳漢生能出這個頭。


    “欺人太甚。”吳漢生一聽,差點就氣得吐血,“他叫什麽?”


    “他他姓張,叫什麽張明來著,還很囂張的怕我們找不著地兒,連他老爸名字了,叫啥張國中。”秦飛趕緊道,見吳漢生又被激怒了起來,秦飛心裏暗暗高興。


    “你……你什麽?”吳漢生並沒有秦飛預想中的那樣,當聽到對方姓張時,吳漢生就眉頭一跳,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後麵聽到張國中這個名字時,吳漢生險些站不穩,臉色有些發白的看著秦飛,明顯是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


    “對方他叫張明,他老爸叫張國中啊。”秦飛沒注意到吳漢生的異樣,以為對方是給氣得臉色發白了,又重複了一遍。


    “你們怎麽就跟他起衝突了。”吳漢生咽了咽喉嚨,猛的感覺嗓子有些發幹,盯著秦飛,一字一句道,“飛,你再把你們之間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給我一遍,一個字都不許漏,還有,我不希望你添油加醋,給我如實。”


    “吳叔叔,您怎麽了?”秦飛疑惑的看著對方。


    “飛,吳局叫你就趕緊,老老實實的,不許添油加醋。”秦益華也是突然嗬斥道,他比吳漢生好不到哪去,額頭都快冒冷汗了,輩們不知道張國中的邱這個姓意味著什麽,更不知道張國中有多大的分量,他們又怎麽不清楚,此時秦益華想的已經不再是什麽摻和不摻和的事了,而是完完全全的害怕了,害怕自己兒子也跟那張明有衝突,那到時候就是他能不能賠罪和補救的問題。


    “爸,怎麽了?”秦飛不解的問了一句,他總不能事情的起因在他。


    “你們這次闖了大禍了,知道那張國中是什麽人嗎?人家隨便張下口,你爸我這身皮都得被人扒掉。”秦益華瞪了兒子一眼,怒道,這會已經是恨鐵不成鋼了,惱火兒子淨惹禍。


    “不…不會吧。”秦飛被嚇得舌頭都結巴了,再看看吳漢生直勾勾的盯著他,那眼神看得他有些發毛,秦飛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不敢隱瞞啥了,將事情原原本本的了出來。


    “…煒竟然罵他雜種?”吳漢生臉色又白了幾分,聲音竟是有些發顫。


    幾人著話,手術室的門被推開,吳煒被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隻是手臂斷了,接上去並不難,半身麻醉的吳煒躺在病床上,眼睛還睜開著,直至打了麻藥後,吳煒的痛苦才算是結束,乍一出來看到父母親都在,吳煒登時就跟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哭訴道,“爸、媽,你們可得為我做主。”


    吳煒沒注意看父親的臉色,護士門將他推向病房,吳漢生和蔣月玉等人都跟了過去,直至醫生護士都出去後,吳煒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父母親兩人包括秦飛等人都是沉默得有些不正常,吳煒納悶道,“爸,你倒是句話,你兒子我被人斷了手,你們到底管不管?”


    “才斷了手,你怎麽不被人打死在外麵。”吳漢生怒道。


    “漢生,你怎麽話的,煒才剛做完手術出來,你衝他發什麽火了,再了,煒不就是罵他一句雜種嗎,至於把人手臂踩斷了,要我,這事還是咱們吃虧了呢,他們難不成還想我們上門去道歉不成。”蔣月玉不滿的了一句,她也知道張家的分量,但當母親的她卻是更心疼兒子手臂斷了。


    “人家如果肯接受我們的道歉,我們就該燒高香了,你以為斷隻手很了不起嗎。”吳漢生一肚子火,罵別人雜種或許沒啥,但罵到張家人頭上,事情就大條了,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吳漢生覺得自己要是被人罵一句雜種,恐怕也得暴怒,張明的做法就算是過火,但他也不能半句不是,還得想著怎麽找關係去托人將歉意傳達過去,以他的身份,想見張國中都沒那個資格,還得看人家心情好不好。


    “爸、媽,你們啥呢,我怎麽聽不懂,我被人斷了手,你們什麽道歉呢。”吳煒愣愣的問道。


    “還不是你這個畜生闖的禍,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麻煩嗎,你現在要不是病號,老子就先揍你一頓,誰讓你去出什麽頭了,你裝什麽英雄逞什麽威風啊,你要是能耐就別躺病床上來向老子求助。”吳漢生氣得破口大罵,完全不顧形象。


    秦益華和秦飛父子倆,包括病房裏的其他幾個跟吳煒稱兄道弟的年輕這會都是不自然的撇了撇嘴,吳漢生剛才的話隱隱也有把他們一塊罵進去的意思,特別秦飛,渾身不自在,吳漢生與其是在罵他兒子,也含有責備他的意思。


    “漢生,行了,你這是要讓別人看笑話嘛,老秦還在呢,你就算是想教訓兒子,也沒必要當著外人的麵教訓。”蔣月玉出聲道。


    “吳局,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麽補救為妙,不知道那位張大少會不會再追究,如果他斷了煒一隻手就當是了結此事還好,萬一人家氣還沒出夠,事情才真麻煩了,我們得想想辦法才是,起碼要知道對方的態度。”秦益華道。


    “誰知道那位張大少是什麽樣的性格,就衝他那陰狠的性子怕是沒那麽好話。”吳漢生看了眼自己兒子那被纏得跟粽子一樣的手臂,他何嚐不心疼,但更惱火的是兒子無故惹事,吳漢生此時根本沒想過自己也有責任,子不教父之過,他這個父親也逃不掉責任。


    “不管怎麽,煒隻是罵了句難聽話,他也斷了煒一隻手,該扯平了,我覺得他縱使有天大的怒火也該消了。”秦益華盡量往好的方麵去,“或許是咱們想多了,再了,張家那麽大一塊招牌,他們好意思跟咱們這種不起眼的角色過不去嘛。”


    “就怕不是我們想多了。”吳漢生苦笑了一下,他們看普通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但麵對張家這個龐然大物,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啥都不是。


    “爸,你們到底在啥,是我斷了手,怎麽得還是咱們理虧的樣子了?”吳煒忍不住道,剛才被吳漢生一頓痛罵,還沒把他罵清醒。


    “你給我閉嘴,沒你給我惹出來的麻煩,老子至於去想著求爺爺告奶奶嗎。”吳漢生今天是徹底沒有一點身為局長的涵養和風度。


    秦益華無奈的看著吳漢生罵娘,也不知道吳漢生有沒有罵他們的意思,畢竟這事的由頭是由他兒子而起,誰知道吳漢生表麵上不啥,心裏是不是罵他兒子來著,要不是因為他兒子跟這事也脫不了關係,他要留下來商量如何應對這事,秦益華一分鍾都不想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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