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虹呆愣在椅子上,聰明反被聰明誤,她原本想將錄音筆放在手提包裏,後來想想就放在口袋裏,這純粹是一個無心之舉,以前林虹也幹過這事,都沒出過意外,林虹沒有想到陳興竟會摸到她口袋裏去,看陳興的舉動,也完全不是無心之舉,林虹心裏頭大恨,剛才以為陳興對她有意思,現在想來完全不是那麽一迴事。


    林虹不知道陳興經曆了好幾次被人挖坑的事,早已變得格外警惕,錄音筆這種事,陳興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林虹今天跟他談了這麽多話,陳興隻是想看看林虹是否暗中做了什麽手腳,果不其然,林虹的確沒安好心。


    “李,迴市政府。”陳興下了樓後,吩咐著司機李勇直接開車迴去,掂量著手裏頭拿著的錄音筆,陳興冷笑,他相信林虹還會來找他的。


    車子行駛在街道上,陳興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午飯,剛才在酒店裏根本都還沒來得及吃,讓李勇找了個有南州吃的地方,兩人進去解決午飯。


    一點左右的時候,陳興才迴到自己的辦公室,桌上放的報紙都是關於昨天宋毅死在公安局審訊室的報道,因為公安局及時召開新聞發布會通報了這件事,大部分報紙的報道都比較客觀友善,甚至不乏有對市公安局公開、透明的及時通報此類惡**件表示讚賞,認為政府的職能部門就應該如此,有錯誤要敢於揭開,而不是一味的捂蓋子,製造同老百姓之間的矛盾。


    毫無疑問,市局昨天的做法取得了成功,大多數新聞媒體都盯住了市公安局公開、透明的做法以及對涉事民警第一時間進行處分,並且承諾對事件進行調查。


    至於宋毅的死,反而被淡化了,陳興不知道這裏麵是否有張青陽以及李浩成等人在背後通過行政手段對新聞媒體施壓的成分在裏麵,但不可否認,報紙上的負麵報道並沒有想象的多,隻有少數外地媒體對宋毅之死提出了更深層次的質疑,有的報紙直接將昨天上午發生在市政府門口的群體上訪事件也提了出來,並指出宋毅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被抓進公安局。


    陳興上午將報紙大部分瀏覽過了,此時並沒再翻看報紙,將報紙放到一邊,陳興沉默著坐了一會,宋毅的事,他也讓賀一軍去暗中調查,對於張青陽接下來會再公布出什麽樣的結果來,陳興同樣也想看看,他對張青陽的印象很糟糕,此次發生的宋毅事件,陳興內心深處更認為跟張青陽可能脫不了幹係,兩個涉事民警審訊了宋毅一個晚上本就是不正常的事,要是沒有上麵的人指示,陳興就不信兩個普通民警會這麽幹。


    辦公室門響了起來,陳興喊了聲進來,進來的是肖遠慶,才調到市政府辦公室一些日子的肖遠慶每天中午都沒有迴去休息,吃飯在市政府食堂解決,中午隻是在辦公室裏趴著休息一會,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獲得陳興提拔的肖遠慶無疑也很珍惜這次機遇,兢兢業業的工作,一直沒讓陳興失望過。


    “市長,這是中午的時候南港區衛生局送到市裏來的,那會您剛好離開,所以就沒送過來。”肖遠慶將一份資料表放到了陳興辦公桌上,資料上是有關南港區港灣鎮大頭村及其周邊區域的癌症患者曆年統計表。


    陳興點了點頭,接過資料就看了起來,昨天下午沒能實地考察大頭村的情況,但卻通知了南港區衛生局將大頭村及其周邊區域曆年的癌症患者情況給統計上來,區衛生局的辦事效率還算高。


    認真看著表格,陳興一張臉緊緊繃著,“七年前石化產業區還沒建立的時候,大頭村也才有一兩名癌症患者,還都是六七十歲的老人,這七年,癌症患者比例一年比一年高。”


    此時的肖遠慶還未離去,陳興這一番話無疑是在對肖遠慶,肖遠慶苦笑了一下,道,“確實有些觸目驚心,大頭村也才有000多的人口,癌症患者卻是高達15比1,全村竟然有200多位癌症患者,而且這個比例還在提高,而且還可能存在一些潛在的癌症患者沒有檢查出來的情況。”


    陳興沉著臉沒有話,南港區衛生局交上來的這份資料還算詳細,也正是因為詳細,才讓人看了之後心情更加沉重,去年大頭村有25位村民去世,其中五人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屬於正常的生老病死,其餘二十人卻無一例外的死於癌症,年紀最大的一位才55歲,而今年,到目前為止,大頭村也已經2位村民死於癌症,甚至有發生好幾戶人家同時出殯的現象。


    “今年統計的死亡數字還不包括那些已經晚期,處於彌留之際的癌症病人。”肖遠慶心情沉重的了一句。


    “昨天村民們沒有盼頭,一點都沒有錯,那地方哪裏還是人呆的地方,是死亡之村也不為過。”陳興歎了口氣,“這還隻是大頭村的情況,從南港區衛生局統計的資料上看,大頭村周邊的幾個自然村也有這種現象,隻不過沒有這麽嚴重,但這幾年患癌比例卻也是逐年提高,涉及到一萬多的人口,這個問題必須重視。”


    “石化產業區是咱們南州市第十一個五年規劃裏重點規劃的化工產業區,產業區經過了省裏審批,咱們市裏也很重視,而且這幾年隨著產業區的不斷擴大和大型化工企業的入駐,省裏也愈發重視了起來,有意在咱們南州市石化產業區的基礎上打造整個南海省的石化產業鏈,按照省裏的規劃,將會是一個年產值千億的石化產業區,不僅對咱們市裏影響深遠,對省裏也是意義重大。”肖遠慶到了石化產業區的情況,看似跟現在正在談的癌症村沒有關係,但其實卻是根源問題,肖遠慶無疑是想告訴陳興,石化產業區是不可能動的,否則將麵對來自省市兩級的壓力。


    “石化產業是重汙染的一個產業,並非是不能上,但是上石化項目之前卻是必須經過嚴格的環保評估,企業上馬後,後續的環境監測也一點都不能馬虎,咱們南州市並沒有真正重視起來。”陳興皺著眉頭,他並非是思想刻板的人,認為這種重汙染的企業就不能上,看到一樣東西有壞處就全盤否定,那種態度無疑也是不對的,隻能是因噎廢食,但像石化產業這樣的重汙染企業,控製汙染絕對是重中之重的問題,若是不能將汙染控製在可以接受,對環境和人沒有影響的基礎上,那還不如寧願不要上。


    “目前產業區內的一些企業並沒有嚴格控製汙染的排放,長時間的累積才導致了這樣的惡果出現,想要解決大頭村的問題,除了要建立防癌治癌體係,還得從根源上著手,產業區內一些排放汙染不達標的,必須堅決責令整改,否則隻會是治標不治本。”肖遠慶道。


    “你得對,控製汙染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源,否則隻能是治標不治本。”陳興對肖遠慶的法深以為然。


    肖遠慶又站了一會,見陳興沒再問他話,就打算離開,臨走前想到宋毅的事,肖遠慶又道,“市長,下午首都大學的老師和部裏的工作人員會到南州來了解宋毅的事,您看市裏要不要派人接待,還是隻讓教育局的人出麵?”


    “要,下午你到機場去接機,代表我還有市政府去,咱們市裏不能失了禮數。”陳興點頭道。


    “那好,我下午去一趟。”肖遠慶一愣,隨即點頭,知道陳興交代給他這樣的任務是對他愈發重視了。


    肖遠慶離去一會,陳興看著手上剛看完的這份資料,手裏拿著的已經不再是幾張紙記錄的數字,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手機響了起來,陳興見是林虹打過來的,注意力才分散了過來,並沒有按掉,而是冷笑著接了起來。


    “陳市長,是我。”電話那頭的林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獨自一人經過了近一個時的思想鬥爭,林虹這才決定再次給陳興的電話,她不得不承認,陳興的謹慎心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種事情在她之前和官員打交道時,屢試不爽,也從來沒有哪個官員會這麽警覺,她有時是將錄音筆隨意放在的隨身攜帶的提包裏,有時候就直接放在褲子裏的口袋裏,她買的這支錄音筆就像是一支鋼筆,不注意看根本辨別不出來,有一次掉出來的時候,現場的人都以為是鋼筆,壓根沒有一人注意,這也讓林虹越來越大意,沒想到今天會在陳興身上栽了跟頭,偷雞不成蝕把米。


    要林虹這麽做有沒有什麽惡意,那還真不能林虹事先有害陳興的想法,她這樣做無非是為了想給自己一點保命的資本,鄭光福巧取豪奪,空手套白狼,利用暴力血腥的手段進行了資本的原始積累,她又何嚐不是利用權力的保駕護航快速的積累了一些錢財,沒有李浩成的庇護,就沒有她的今天,如果不是通過李浩成利用政府資源的優勢快速發家,林虹不可能短短幾年就積累了一兩億的財富。


    所以從本質上,林虹和鄭光福是沒有區別的,兩人都幹著罪惡的勾當,唯一的區別的是鄭光福早期采取的手段過於的暴力,至於鄭光福的很多勾當都見不得光,她不不例外,她那個投資諮詢公司同樣是披著光鮮的外衣進行著違法犯罪的勾當,這也讓林虹一直沒有什麽安全感。


    林虹急需要有自己的產業,讓自己成為一名真正的實業家,而不是靠著那家隻能算是皮包公司的投資諮詢公司繼續積累財富,她不甘於平淡,也不想隻發這麽點財,林虹也想成為一名真正的實業家,所以她才想巧取豪奪的想要吞下金都酒店,隻不過因為黃明的摻和打亂了她的計劃,顧及到陳興,林虹並不敢對黃明怎麽樣,這也讓林虹不得不對金都酒店慢慢放棄,轉而盯上了其他獵物。


    鄭光福也許永遠都想不到她會有這麽大的野心,竟然想著要吞並她的產業,但無疑,他和林虹兩人都是深信撐死膽大的餓死膽這種教條的人,兩人本質上是一類人,但林虹的膽子之大是鄭光福想象不到的。


    林虹今天給陳興來了這麽一手,最終的目的是為了以後保命,也是讓她以後有多一條選擇,特別是她走的這條路還是背叛李浩成,林虹不得不給自己多準備一個護身符,她自己比誰都清楚目前套在她頭上的這些光環全都來自於李浩成,若是沒有李浩成,她什麽都不是,要找她算賬的人絕對不在少數,要是翻她這幾年的舊賬,判她個無期絕對是沒問題。


    “陳市長,今天隻是跟您開個玩笑,希望陳市長您不要見怪。”見陳興沒有話,林虹主動笑著出聲。


    “林姐今天可真是讓我開眼了,不知道林姐以前是不是也經常跟別人開這種玩笑?”陳興笑著道,如今主動權掌握在他手上,陳興一點都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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