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的校園不可謂不大,光是這個主校區就有將近2萬的學生,校園占地2000多畝,薑東進一路上給陳興和林玉裴兩人熱情的介紹著,類似東大是211工程重點大學這類的話都已經不用了,陳興和林玉裴兩人就是部裏下來的,對這個自然再清楚不過,薑東進重點給兩人介紹著東大這幾年的發展,得益於省政府和東江市政府的支持,東大這幾年的建設是有目共睹的,在校園硬件設施的的投入上就多達好幾億。


    “這湖倒是挺漂亮的。”走到學校內部的一處湖泊,林玉裴眼睛微微一亮,清澈的湖水上還有幾隻水鴨剛從水裏爬起來,站在湖中央的木房子上嬉戲著。


    “這湖是我們東大十景之一的東明湖,去年才重新建設過的,像湖中心的亭子,還有那供水鳥和鴨子們停歇休息的木房,都是去年修建的,那水鴨還是我們秦書記要放下去的,是這樣才能給湖增加一點生氣,要不然就是一個死湖。”薑東進笑眯眯的著。


    “春江水暖鴨先知,好啊。”陳興感慨著,看著鴨子在水中盡情的嬉戲著,陳興不由得也走到湖邊的石欄旁站住,湖邊有不少男女學生在散步,石凳子上更是有學生坐著看書,湖中心的亭子上則是有一對情侶依偎著靠在一起。


    這是大學校園裏最為常見的一幕,有人風花雪月,有人為了將來依然在用功讀書,連找女朋友的功夫都沒有,那寸土寸金的圖書館自習室更是隨時都要占座,花樣百出,有晚上臨走前放一本書的,有放張紙條寫著某某已占的,有在椅子下擺一堆書的,陳興想起這些都是不禁莞爾,一段美好的迴憶。


    瞥了一旁緊跟著的薑東進一眼,若是沒有這薑東進跟著,他隨便向這校園裏的學生打聽一下,興許也能聽到點有用的東西。


    “在我們學校的西側還有一個比這更大的湖,那裏噴泉假山公園都有,是我們學校內最漂亮的一個景點了,學生和老師們最喜歡去的東西,要不要我帶陳司長和林主任過去看一看?”薑東進看了下時間,建議道,帶兩人去那轉一圈,也差不多該去酒店。


    “不用了,這兩天有空再看。”陳興笑著搖了搖頭,本是想隨便走一走,找學生了解一下,愣是變成了看風景,這薑東進似乎也有意拉著他們到處亂轉。


    幾人停歇了一下,薑東進接了個電話,就告知陳興秦書記和吳校長的車子已經等在了東大賓館門口了,他們也該走迴去了,這就要出發到東江大酒店去。


    陳興點了點頭,這些應酬沒法避免,何況現在有薑東進跟著也沒法做什麽。


    一行人出發到了酒店,東大這邊在酒店裏定了兩個包廂,陳興和林玉裴被邀請到了第一個包廂,東大黨委書記秦建輝和校長吳穀波還有幾名校領導也都坐在這一桌,包括校黨委副書記陳一山,常務副校長胡榮軒等人,另外三個高教司的人坐在了隔壁間,也有東大的兩名副校長陪著,今天晚上,東大出動的這個陣容,算是對陳興這一行格外重視了。


    “陳司長,我敬你一杯,這次我們東大接連發生了學生跳樓事件,在社會上引起了不好的影響,部裏第一時間就派了工作組下來,讓我們東大人倍感溫暖,我在這裏代表東大校方感謝部裏對我們東大的支持。”秦建輝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秦建輝這話時,坐在旁邊的校長吳穀波臉上也陪著笑,要這大學裏是書記強勢一點還是校長強勢一點,那還真的不好,就跟地方上一樣,市委書記跟市長誰更強勢?按兩者分工不一樣,咱國家又是黨領導下的有特色的社會主義國家,政府是在黨的領導下工作,照這樣來解釋的話,市委書記肯定是壓市長一頭的,但實際情況卻是不一定,有些市長背景強勢,市委書記弱勢一點,市長往往壓得書記喘不過氣,關鍵看誰背後的個頭大。


    這大學校園也是一樣,雖實行的是校長負責製,但不都是要有中國特色嘛,大學裏一樣是黨委領導下的校長負責製,有些高校一直唿籲強化校長職能,黨委書記不太管事的情況是存在的,但在東大,黨委書記秦建輝可以是黨政大權一把抓,連學術上的事情也管,這也導致了吳穀波這個校長在學校裏的威望並不是很高,這兩人的關係要是能好,那才真的是見了鬼,但偏偏吳穀波跟秦建輝的關係還可以,也沒表現出什麽強烈不滿的樣子來,一直都是笑嗬嗬的,似乎習慣了被領導。


    陳興對東大內部的事情也不怎麽了解,此刻自是沒覺得吳穀波的表現有什麽不對,舉杯和秦建輝碰了一下,笑道,“秦書記客氣了,部裏的領導也十分關心這次的事件,希望學校能妥善處理善後事宜,消除事件的影響。”


    “有部裏領導的關心和支持,再加上陳司長的指導,相信這次的事情很快就會平息。”秦建輝看了陳興一眼,笑道。


    “秦書記,這話我就不敢當了,我們下來是協助你們校方做好學生工作,可不敢談指導。”陳興搖了搖頭,神色有些唏噓,“每一個大學生都是祖國未來的人才,三條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沒了,希望類似的事件不會再發生,要加強學生的心理輔導和教育。”


    “那是當然,出現這種事情是誰也不願意見到的,這幾日,我們學校領導層也是接連開了幾個針對性的會議,所有的輔導員和老師都進駐到學校宿舍裏,每個樓層保證有一名老師,能夠第一時間和學生溝通交流,傾聽學生的訴求,一個樓棟還都有一個院係領導負責,把責任分工到個人,一定要拒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同時學校也在每個二級學院都成立了心理諮詢室,積極做好學生的心理工作,防患於未然。”秦建輝認真的點頭著,神色嚴肅。


    陳興點了點頭,這會他也不便對東大校方已經采取的積極措施發表什麽言論,光聽秦建輝所講,這些措施都是必要的,陳興也是表示讚同。


    “死去的幾名學生家屬也要做好安撫工作,避免不必要的情況發生。”陳興突然提到。


    “有的,我們校方專門安排了三名老師全程接待三位學生的家屬,積極的和家屬溝通。”秦建輝眼神閃爍了一下,很快就自我掩飾了過去。


    陳興沒再什麽,雙方接下來隨意聊了一些有關學生的話題,陳興並沒問學生跳樓的起因是什麽,這讓秦建輝心裏微微奇怪,他原本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辭,陳興沒問,他自然也不願意主動提起,一頓飯吃到了八點,陳興表示不勝酒力,要迴去休息,秦建輝也笑著陳興一行今天剛到,確實該早早休息,酒席這才散了,陳興和林玉裴一行坐著東大校方安排的車子迴學校賓館,秦建輝和吳穀波兩人和陳興分別寒暄了兩句就相繼離去,獨留校黨委辦主任薑東進還在陪同。


    “薑主任,你也迴去吧,明天我們再跟你聯係。”陳興對薑東進道。


    “那好,我先迴自己房間,陳司長您有什麽事隨時打我電話,我就在陳司長隔壁。”薑東進笑眯眯的點頭應下,指了指隔壁的房間。


    “薑主任也在隔壁?”陳興愣了一下,抬頭看著薑東進。


    “校領導十分重視陳司長一行來我校指導學生工作,這幾天讓我就近住在東大賓館,好方便照顧陳司長一行的需要。”薑東進笑眯眯的迴答著陳興的話。


    “真是……感謝你們學校領導的關心和支持了。”陳興審視了薑東進片刻,最後笑道。


    “那陳司長您歇著,有事就叫我。”薑東進笑著進了自己的房間。


    “陳司長,這東大的人還不是一般的熱情。”林玉裴還站在陳興的旁邊,看著薑東進的房門關上,林玉裴目光怪異。


    “那明學校對我們夠重視。”陳興笑了笑,話裏有話,“林主任你也早點休息吧。”


    林玉裴點了點頭,轉身也進了自己房間,她的房間在陳興左側的隔壁,陳興在門口站了一會,進房間後用冷水洗了把臉,人一下子就精神了很多,晚上本就沒喝多少酒,陳興也沒什麽醉意,看了下時間,才8點多,陳興走到窗口向下觀望著,從校門口進進出出的學生還非常之多,對於大學校園而講,這個時間點還熱鬧的很。


    望了一眼右側隔壁薑東進的房間,燈光亮著,陳興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將自個房間的燈關掉,走到床上躺著,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興才突然動了一下,再次抬手看了下時間,九點左右,陳興從床上坐了起來,輕輕的打開房門,進了電梯,出了賓館,往校內的主幹道走進去。


    陳興的身影剛從賓館大門口出來,五樓薑東進的房間裏,是喝了不少酒被電話吵醒的薑東進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從房間裏追了出來。


    “陳司長呢?走哪個方向去了?”薑東進從自己房間裏追出來,到了賓館大廳,急急的向大廳前台的女服務員問道,一隻手還在扣著西裝扣子。


    “剛才出去就往學校裏走去了。”那名女服務員指了指方向。


    薑東進連頭都來不及點一個,直接就追出了賓館,心裏那叫一個鬱悶,他剛才明明是看著陳興房間的燈熄滅後,又等了一下,沒聽到陳興房門有什麽響動,這才扛不住睡意,沉沉睡去,這估摸著才入睡了不到半時,樓下的電話就把他吵醒了。


    東大賓館建在東大校門內側,本身就是屬於東大的產業,賓館的工作人員也都是隸屬於東大後勤中心,從陳興一行入住進去,酒店前台輪班的幾名工作人員就都被叮囑過了,對陳興這一行的動向要嚴密關注,要是有看到誰單獨出去,就得趕緊打電話通知他。


    薑東進本以為今晚陳興也喝了一點酒,應該會早早休息,哪知道陳興這會還會出去,晚上在酒宴上,陳興的一言一行也都表示出了他們下來是配合東大校方工作的,不隻是秦建輝,就連薑東進聽了都覺得陳興一行下來應該都是中規中矩的才是,晚上的酒席一散,薑東進也都放鬆了一點警惕,起碼他就沒想到陳興現在還會單獨出去。


    邊往學校裏麵追著,薑東進一邊打電話給秦建輝簡單匯報了一下情況,一邊讓下麵人通知到在各個學生宿舍樓駐點的院係領導,要是有注意到陳興,就得趕緊反饋迴來。


    “這人是往哪去了?”薑東進打完電話,人也走出去了挺遠,他是沿著校內中央主幹道追上來的,這條路也是傍晚他帶陳興和林玉裴兩人走過的,他琢磨著陳興應該會往這個方向走才是,此刻他追出來挺遠了,半跑著在走路的,按理應該追上了陳興才是,愣是沒見著陳興的人影。


    薑東進疑惑的站住,現在還沒見著陳興的身影,那陳興有可能是從主幹道旁邊的一條岔路拐過去了,額頭已經略微冒汗的薑東進嘴上輕聲罵著什麽,一時也不知道該往哪找,迴頭看了看,薑東進很是無奈的又折了迴去,從另一條路找過去。


    且陳興從賓館裏出來,壓根沒有沿著傍晚薑東進帶他們走過去的路繼續走,剛走了一會,就從路上拐進去了,傍晚他就有看到這條路,隻不過有薑東進陪在身邊,他也沒吱聲而已,晚上自己一個人出來,陳興就當是散步,看看東大的風光,自己走路,最主要的是陳興心裏麵也潛意識的覺得東大校方的人會跟過來,有意避開。


    事實證明,陳興走這條路一時讓薑東進都找不著人,而此刻,薑東進試著打了陳興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殊不知陳興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陳興沿著路走下去,路兩邊都是綠化的樹木和草坪,樹林裏,依稀可見三三兩兩的情侶舉止親密的坐在一起,陳興掃了一眼過去,頗有些少兒不宜的感覺,大學生情侶一向都是頗為開放,校園的樹林,白天走過,經常都能見到隨地亂扔的安全套,都是晚上一些尋求刺激的情侶在幽暗的樹林裏打野戰,完事了就將雨衣往地上隨便一扔,這都快構成校園裏的一道風景線,盡管陳興認為這種並不值得提倡,奈何**的年輕情侶們一旦燒起激情來,就地解決也就不奇怪了。


    陳興自己在讀書的時候也沒少見過這種事,校園樹林一向也都是他跟趙晴最常光顧的地方,隻不過兩人沒在樹林裏做過這種事罷了,想起這些,再看看此刻樹林裏有的情侶嘴巴都貼在了一起,就剩下了兩個後腦勺向著路邊,陳興也是一陣莞爾,此時的場景,對他而言也是一段曾經塵封的記憶。


    沒再往樹林多看,陳興可沒有偷窺別人親熱的嗜好,繼續沿著路走下去,約莫過了幾分鍾,陳興就看到了一個像河流一樣蜿蜒流淌的水塘,往下走,水塘連通著一個湖泊,比起傍晚薑東進給兩人介紹的那個被稱為東大十景之一的東明湖還要來得大點,陳興尋思著這應該就是薑東進的另外一個湖了。


    陳興邊走邊看著,沿著湖邊的石凳上也坐了不少學生,多數是情侶,陳興難得看到一個單獨坐著的學生正對著湖麵發呆,嘴上還點了一根煙來著,陳興腳步就移了過去,走到那名學生旁邊就蹲了下來,“哥們,別人都是成雙結對的,怎麽你就孤零零的一個人。”


    陳興突然出聲顯然是讓那名學生嚇了一跳,轉頭看了陳興一眼,那名學生眼神裏盡是疑惑的神色,陳興一看就知道不像是個學生。


    “下完晚自習了,沒事幹就自己出來走走。”那名學生不冷不熱的迴應著陳興的話。


    “來,抽我這煙試試。”陳興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軟中華,他的煙都是別人送的,自個不怎麽抽煙,但隨身帶包煙總是能派上用場。


    “嘿,好煙呐。”那名學生眼睛一亮,他抽的是不過是五六塊錢一包的煙,一下見到好煙,趕緊就接了過去,將自己快剩一截煙頭的煙扔掉,美美的點了起來,再次看了陳興一眼,臉上終於有了些笑意,“這位大哥,我看你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吧。”


    “老師?難道我就不能是學生?”陳興笑著反問了一句,這東大還是有研究生院的。


    那名學生卻是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也是,那你應該是在讀研的。”


    “你看我像哪個研究生係的。”陳興半開玩笑的著。


    “這我就沒法猜了,我看大哥你抽得起這麽好的煙,還真不像是研究生院的。”年輕學生頗有點懷疑的看著陳興。


    “我這煙也是別人送的,我自己可抽不起這麽好的煙。”陳興隨口應著,裝著不經意的笑道,“最近咱們學校可真是出名了,開學一周就是三連跳,都快比得起前年某某公司的十幾連跳了,報紙都快報道瘋了,今天中午還有人在網上披露出爆炸性的消息呢,老弟,不知道你有看到沒有,是咱們校的秦書記他兒子搞出來的,你這會是真的不?”陳興到最後也壓低了聲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網上的消息誰知道是真是假,我在學校呆了快一年也沒聽過秦書記他兒子在咱們學校工作,不過話迴來,我也不是會計學院的,對會計學院的事情不了解,秦書記那種學校的大領導,我一年都難得親眼見過一次,更不知道他兒子長什麽樣。”年輕學生笑著撇了撇嘴。


    “看來你對自己學校的事還真是不關心。”陳興笑了笑,眼神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搭上話的學生,得到的答案還真是讓自己失望。


    “這年頭就是這樣了,隻要不是發生在自己身邊的親近人頭上,誰會去管別人死活呐,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這幾天大家雖然都是議論紛紛的,但也都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在,就跟看戲一樣,哪裏會多管閑事,再學校也不讓亂,這幾天有不少記者進來學校采訪,老師們可都是盯緊了,誰要是敢胡亂講話,影響學校的聲譽,嚴重點的要不發畢業證呢,你誰敢亂講話。”年輕學生搖了搖頭,笑著看了陳興一眼,“大哥,我看你不像是研究生院的,倒更像是記者。”


    “哈,我這樣會像是個記者嗎?”陳興愣了一下,苦笑道。


    和這名年輕學生隨意聊了幾句,陳興確定對方對這事真的不知道,所知道的也僅限於一些皮毛,陳興也就站了起來,向別的地方走去,雖沒從這名學生口中了解到什麽,但也不能完全沒收獲,起碼那學生口中講的學校的處理措施,禁止學生亂講話,甚至要上升到了不發畢業證的層麵,這種處罰不可謂不嚴厲了,至於這樣嗎?


    “學校太大,有時候也真不是好事。”陳興自個嘀咕著,東大的這個主校區就有2000多畝,近2萬的學生,不是一個院係的,對別院係的事情還真不見得就知道得清楚,陳興多少還是能確定那名學生沒撒謊的,誠如對方所,現在這社會,人性涼薄,不是發生在自己身邊認識的人身上,誰會特別去在意一個不認識的人的死活?


    陳興繼續往前走著,卻是沒發覺身後有一對情侶跟著,這對情侶是剛才陳興在跟那名學生講話時聽到了兩人的講話內容,留意到陳興的,陳興起身離開,這對情侶就跟在湖邊散步一樣,在後邊跟著了。


    陳興走了大概有百來米遠,好不容易又碰到一個單獨坐著的學生,其他的竟是些熱戀中的情侶,要麽也是男方正在對女方發展火熱攻勢的,陳興毫不猶豫的就在獨自一人坐著的那人身旁坐下,不過這次是個女學生,陳興這舉動真的是嚇到對方了,那女學生看了陳興一眼,起身就要離開。


    “同學,我看起來這麽像流氓嗎。”陳興無奈的看著那名準備走開的女學生。


    “你看起來不像是流氓,但咱倆也不認識吧。”那女學生審視著陳興,倒談不上有多害怕,這湖邊有不少男男女女的學生,隔幾步就有的白色路燈也都亮著,光線明亮的很,她也不怕陳興亂來,隨便喊一聲都能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我就是走累了,看到這邊有個空位置,所以歇歇,看來嚇到你了。”陳興一臉無辜的樣子。


    興許是陳興的真誠笑容讓女學生減少了一些戒備心,那女學生猶豫了一下又坐了下來,卻是沒跟陳興講話,托著下巴望著遠方,神色哀傷。


    “這位女同學,我要是坐在這裏影響到你,那我換個地方坐。”陳興著就要站起來。


    “沒事,你坐吧,你坐你的。”女學生淡淡的著,明顯是心不在焉。


    “同學,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不會是有啥想不開的事吧?嗬嗬,有事給我聽一下,就把我當成一個傾訴者,反正你也不認識我,今晚了,明天咱就都不碰麵了,你也不會有啥尷尬,千萬別把事情憋在心裏,要不然要是有點萬一啥的……你明白的,最近咱們學校可是發生了好幾起慘劇了。”陳興儼然以學生的身份開導道。


    “我才不會那麽傻呢,再怎麽想不開,我也不會任人欺負,一定會通過法律手段讓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的,死隻是一個最笨的方法。”女學生仿若是自言自語,緊接著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臉警惕的盯著陳興,“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看你可不像學生。”


    “我是研究生院的……”陳興一陣哀嚎,他看起來有那麽老嘛,實在是太打擊了他了,別人一眼就覺得他不像是個學生。


    “哦,研究生院的啊。”女學生點了點頭,沒再問什麽,其實陳興看起來不是老,他的臉還很年輕,而是身上多了點滄桑的味道,有在社會上打滾過的人看起來總會成熟許多,絕不是還在象牙塔裏憧憬著美好未來的學生可比。


    女學生不再問什麽,陳興卻是一下子就注意了起來,他剛才可是從女學生的話裏聽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同學,聽你剛才的話好像是知道點什麽?”


    “我哪裏會知道什麽,隨便亂的。”女學生瞥了陳興一眼,這會嘴巴閉得很緊。


    “也是,最近咱們學校裏搞得風聲鶴唳的,大家都不敢隨便講話了,一不心可就連畢業證都沒了,到時候該哭死了,辛辛苦苦上個大學,不就是圖那張紙嘛。”陳興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什麽不敢亂講,嘴巴長在別人臉上,學校還能阻止所有人都不講話不成,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學校這樣做就是在玩火,惡人早晚都會得到報應的,中午就有人敢在網上發帖了,那些就是勇敢的學生。”女學生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同學,你好像知道的不少哦。”陳興裝著不在意的問道。


    “我就是會計學院的,我知道的比別人多點,那個禽獸科長早晚會得到報應的,他老爸是學校的領導又怎麽著,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不信他們能隻手遮天。”女學生氣憤道。


    “噓,聲點,可別讓別人聽了去。”陳興看了看左右,有一對情侶依偎在斜對麵的湖岸草坪上,陳興視線一掃而過,並沒在意。


    “我看你還是個大男人呢,敢情也跟其他人一樣,都是膽如鼠,害怕遭到報複,比我一個女孩子還不如。”女學生頗有點不屑的看了看陳興。


    陳興這會真的是哭笑不得,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了解點情況,自己心打探就成了膽如鼠的人了。


    陳興沒發現他在和這女學生講話時,對麵草坪上的男女已經站了起來,男的朝身旁的女的低聲著什麽,轉身就走到一旁去打電話。


    “秦科長,我在湖邊碰到了一個男的,看樣子像是校外的記者,好像是裝成咱們學校的學生在找人打聽最近學生跳樓的事,您要不要過來看一下。”打電話的學生衝對麵的秦姓科長講道。


    “草他媽的,又是記者,這些記者真是陰魂不散,老子非得逮著一個教訓一下,張,你給我盯著,我馬上就過去。”秦姓科長勃然大怒,他這幾天沒少被記者糾纏,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更是惱火那些個記者盯著這事不放。


    陳興沒發覺旁邊的情況,身旁坐著的這女的顯然對跳樓事件的事情知道不少,而且聽口氣還是有什麽內情,這跟陳興中午看到網上的帖子後的猜疑一樣,起碼證實了網上那位據稱是東大有良知的學生所曝光的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陳興來了精神,打算旁敲側擊的從女學生口中多了解點情況。


    “同學,你是會計學院的,那你跟兩個跳樓的女同學認識不?哎,起來也真是讓人惋惜,還在讀大二,人生還沒開始呢,就這樣走了,這兩位學妹真的是太傻了。”陳興感歎道。


    “是太傻了,真的是太傻了,她們不該這樣輕易放棄的,學校裏告不了,到市裏去告,市裏告不了,到省裏去告,我就不信沒有一個講理的地方,她們卻是選擇了最傻的方法。”女學生著著竟然哭了起來。


    “……”陳興有些發怔,看著突然哭起來的女學生,陳興好一會才迴過神,“同學,你跟那兩位學妹認識?”


    “就是那混蛋,大家上去給我打,這混賬東西到我們學校內來調戲女學生,給我狠狠打。”


    陳興剛聽到謾罵聲朝自己這邊傳來時,就見幾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朝自己衝了過來,手上還拿著木棍之類的東西,第一個衝過來的揮著木棍就是對著他的身體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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