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大酒店,三樓貴賓廳,今晚陳興將整個貴賓廳都包了下來,晚上六點的時候,這裏已經熱鬧非凡,陳興的大學死黨黃明也早早的來到了酒店,幫著忙前忙後,布置宴席,弄得陳興都不好意思,六點左右,陳興硬是將黃明給摁在了椅子上,“老黃,你就別跟著瞎忙活了,今天你是客人,好好的給我坐著,等著酒席開始。”


    “嘖,兄弟結婚,我哪有坐著等吃的道理。”黃明撇了撇嘴,又是半開玩笑道,“陳興,這次來參加你婚禮的可不會連省裏的領導都來了吧。”


    “你以為我是國家領導人的兒子啊。”陳興翻了翻白眼,“省裏領導要忙的都是些大事,沒事來參加咱這個人物的婚禮幹嘛。”


    “你老丈人是省長,誰敢不給你麵子。”黃明嘿嘿笑著,“陳興,隻要你放出一點風聲,省領導又怎麽了,還不是照樣爭著搶著要來參加你的婚禮。”


    “你想得簡單了,到了那一層次,每個人的言行都不僅僅是代表個人了,各自有各自的派係,要是相同陣營的,私底下捧捧場倒也無所謂,要是不同陣營,你以為人家會來湊這種熱鬧啊。”陳興笑了笑,“不過我這次也沒邀請什麽省領導,咱不過是個副廳,結個婚還把請帖送到省裏的領導那裏,那不是沒自知之明嘛,請些市裏的領導就行了。”


    “那你老丈人今晚不來?”黃明好奇的問著。


    “他不會來,大年三十在京城的那場酒席他已經出席了,今晚不會來了,他還在京城來著,其實不來才好,來了反而搶風頭了。”陳興笑著,“在京城辦的那場酒席,本來也隻是想辦得純粹一點的,結果上頭那位老爺子出席,味道多少有些變了,不過老爺子也是疼愛寶貝孫女,才會借這個機會出來走走,不然他都很久沒出門了。”


    “你的老爺子是那位老首長吧?”黃明兩眼放光,那神情就跟狂熱的粉絲看到自己的喜歡的明星沒啥兩樣,隻見黃明興奮的搓著雙手,“陳興,拜托你個事,你下次再見到張老首長,就幫我要個簽名吧,嗯嗯,就寫在衣服上,反正咱倆穿的號碼差不多大,你到時候隨便買一件新的拿去給他簽,完事了記得寄迴來給我,要不直接殺到京城拿也可以。”


    “我你今年多大了?身份證上的年齡是不是造假了……”陳興看著這個知根知底的死黨兄弟,端的是一個目瞪口呆,“你當真以為這是追星啊,還拿衣服給人家簽名呢,那衣服不定還沒遞到老爺子麵前,直接被警衛給搶下了。”


    “咱又不會在衣服上投毒,有必要這麽緊張嘛。”黃明苦笑,他還真相信陳興的是真的,那位老首長的保衛級別肯定是最高一級的,來曆不明的東西肯定是要經過嚴格檢查的,不過歸,黃明還沒死心,“陳興,你都成那老首長的孫女婿了,總不會連你遞東西也不讓遞吧,好歹得想辦法給我整一個簽名吧,我可是打就崇拜這位帶兵打仗讓敵人聞風喪膽的老首長了,以前是沒那機會,現在好不容易沾了你的光,能有點念想,你就又這麽無情的又把它扼殺了,陳興,你可不能對兄弟這麽不仗義啊。”


    “我看你是得了魔怔了。”陳興笑著直搖頭,“你總不能讓我拿著一件衣服,捧到老爺子跟前‘爺爺,我有位朋友非常崇拜您,讓您給簽個名’……我,老黃,這話我可不出口,指不定被老爺子以為我還沒長大呢。”


    “這有啥,崇拜老首長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別咱們才三十歲,就是那些 四五十歲的,要是能有機會親眼看到這位老首長,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現在那些狂熱的追星族一樣追上去呢。”黃明很是認真的著。


    陳興這會也隻能笑著點頭,黃明的是實情,他心裏也清楚張老爺子的影響力,剛才開玩笑歸開玩笑,陳興這會也鄭重的道,“老黃,跟你句認真的,你想要老爺子的簽名,那是不可能的,你有沒有想過,老爺子簽下的名字能產生什麽影響?啥也不用多,就舉個假設的例子,要是有人穿著老爺子簽名的衣服站在政府大院抗議,你這能產生多大的影響?你讓那些個領導幹部們怎麽處理這種事,趕也不好趕,抓更是不能抓,你自個想想吧,老爺子的簽名是一個護身符也不為過,要是有心人利用這個幹啥壞事,那問題就大了,到時候國外的媒體再一炒作,簡單的事都複雜了。”


    “不會真有那種事發生吧。”黃明傻眼道。


    “當然不會有那種事發生,我隻是跟你假設,老爺子的簽名不可能隨便簽,到了他那位置,你也知道隨便句話或者寫個字,能被人拿來當護身符都是很正常的,你這個念想還是趕緊泯滅了好。”陳興笑著搖頭。


    “也對,這年頭,那些個做生意的都喜歡跟領導合影,然後掛在公司顯眼的地方,這就跟護身符一樣,那位老爺子的簽名就更不用了。”黃明理解的點了點頭,也不再這事。


    兩人著話,後麵傳來一陣熱鬧的聲音,轉頭望去,陳興就看到了在溪門一塊工作過的幾位老朋友,現任縣長的方嘯,副縣長、公安局長路鳴,縣委政法委書記許江,這三人都是陳興在溪門工作時和陳興站在同一陣線的老朋友和老下屬了,其中又以路鳴跟陳興的關係最為密切,他有今天,全靠陳興一手扶持。


    “陳司長,恭喜恭喜。”以方嘯為首,來自溪門的這位幹部都是對陳興一陣道賀,陳興笑著點了點頭,目光在路鳴身上停了一下,兩人的關係盡在不言中。


    “老黃,你帶他們幾位到裏麵的包廂坐。”陳興對黃明著,黃明在溪門經營酒店,現在跟這幾位溪門的實權人物俱都相熟,陳興也放心的先將幾人交給黃明招待,看了下時間,市裏的領導也該過來了,他該到樓下去迎接,畢竟不能像對待縣裏的人那麽隨意。


    “老方,市裏的人也該差不多過來了,你們自個先坐坐,我下去接人。”陳興轉頭對方嘯道。


    “沒事,老領導還跟我們客氣什麽,盡管忙你的,不用特地招唿我們。”方嘯代表著幾人講話,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聽到是市裏的領導要過來,方嘯也不認為自己這個縣長就有多麽牛氣,今天陳興擺喜酒,市裏還不知道要來什麽重量級領導,方嘯也是頗為期待,他是知道陳興跟市委組織部長張明德的關係還可以,張明德**不離十是要過來的,就是不知打市委書記黃昆明會不會過來,據他所知,陳興和這位海城市的一把手關係也還可以。


    “那好,我先下樓去了,你們隨意。”陳興點點頭,去和父母了一聲,陳興又到訂的酒店房間裏看了一看,張寧寧這會呆在房間裏,頭發倒是已經做好了,還是孔瑜萱做的,這位京城頂級的造型設計師特地從京城飛過來,為了這事,也是盡心盡力。


    陳興走進房間時,孔瑜萱正陪著張寧寧聊天,陳興看到對方也是露出了笑意, 這位大設計師這次是幫了大忙,不管人家的熱情是衝著什麽來的,總歸要感謝人家,站著了兩句,陳興要到樓下去,便離開了房間。


    這會已經是六點半多點,陳興對外送出去的請帖都是寫點,提前來的要麽是親朋好友,要麽就是像方嘯等溪門縣的老朋友,剛等到電梯,電梯門一打開,出來的又是兩位熟人,是楊振父子倆,這兩父子看到陳興就站在電梯門口,也都是一愣,楊振半開玩笑道,“陳興,總不會是我們來晚了吧。”


    “不晚,不晚,剛剛好。”陳興笑著點了點頭,“楊局,你和楊明先進去坐,我到樓下去接市裏的領導。”


    “哦,那陳興你趕緊去,別浪費時間在我們身上。”楊振一聽,二話不就拉著兒子往裏走,跟剛才方嘯的表現差不了多少,“陳興,我們自個隨意。”


    陳興到了樓下,就站在酒店的大廳,黃昆明是肯定會過來的,組織部長張明德也會過來,不過兩人一塊過來的可能性不大,倒是曾經在市委辦公廳的領導,現任溪門縣委書記的錢程現在也沒過來,這倒有些不正常了。


    陳興這邊熱熱鬧鬧的辦酒席,市政府的一棟幹部宿舍裏,市長趙一萍站在窗口前,遠望著不遠處的海城大酒店,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陳興選在海城大酒店擺酒席,離她住的地方並不是很遠,她這裏完全能夠看到海城大酒店。


    “今晚是陳興大婚。”趙一萍目視窗外,嘴上著話,頭也沒迴,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張國立應聲抬頭,看著窗口前的妻子,趙國力頗為驚訝,“你聽誰的?”


    “陳興請了市裏的幹部,我自然是知道。”趙一萍眉心都打成了一個結,看似總有些鬱鬱的樣子,後麵的趙國力已經站了起來,從後麵抱住了妻子。


    “陳興結婚是他的事,我們管那麽多幹嘛,他沒請我們也是正常,沒請,明他心眼還不算太壞。”趙國力安慰著自己的妻子。


    “就他心眼還不算壞?”趙一萍冷笑了一下,“他訂婚的時候把我們請了過去,都已經奚落過我們一次,這次當然是不稀罕再奚落我們了。”


    “這種事情其實誰也不能怪誰,我們也沒資格指責他,事實上,我們當初做的就有錯,現在也沒必要糾結著過去的事,陳興沒請我們,不定是不想讓我們過去難堪呢,我們自個亂想沒啥意思,看開點就是,反正他陳興不可能成為我們張家的女婿,這事在八年前就注定了,當時我們真要是點頭了,今天的陳興就不是現在這個讓我們後悔懊惱的陳興,他要不是成為張家的女婿,你你現在會重新關注他、重視他?”趙國力笑著搖了搖頭,這事他也是看得格外的開,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人要是看著未來。


    “嗬嗬,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豁達了。”趙一萍往後靠了靠,丈夫的肩膀永遠是她最堅實的懷抱,別看她在外麵表現的很強勢,給人的感覺更是一個抓權**十分強烈的女人,但在家裏,做主的其實不是她,是趙國力,當然,碰到大事的時候是兩人一塊商量,但一句老話的沒錯,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一定站著一個默默支持的男人,趙國力更多的是扮演著這樣的角色,在兩人一塊出現的場合,張國立從來都是讓著妻子。


    “不是我變得豁達,是多想無益,越想就越給自己添堵,你看看然現在不也過的很幸福,她和阿祥的感情很好,這就足夠了,起碼咱們沒為了跟孫家結成親家而害了她。”趙國力笑道,“孫祥這個女婿其實也不錯啦。”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幸福。”趙一萍眉頭皺的更緊,女人的直覺是最敏感的,同為女人,趙一萍不可能沒有察覺到女兒內心的一些情感狀態,女兒跟女婿表麵上看是很恩愛,但趙一萍看在眼裏,卻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麽,隻不過她平日裏忙於工作上的事,也很少過問兩口感情上的事,即便是問了,兩口的私事,她又怎麽插手?


    “我看阿祥這夥子還是不錯的,你不要自己多疑了。”趙國力笑著搖頭。


    “不是我多疑,算了,不這事了,他們倆感情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你當初跟孫家結親到是對是錯?孫誌河這將近十年一直都是原地踏步,還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再往上走,看起來,止步於此的可能性很大,這跟我當初對他的期望差太多了。”趙一萍無奈道。


    “這種事誰能得清呢,十年前,孫誌河42歲就當上了省委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在省城儼然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當時很多人都他副部有望,但十年過去了,他還是在那位置上坐著,以後還真不好了。”


    趙國力歎了口氣,他知道妻子的毛病又犯了,就是太過於計較利益得失,之前跟孫家結成親家的時候還歡天喜地的,現在又有點嫌棄人家前途不夠光明了,如今妻子也是正廳,孫誌河也是正廳,孫誌河能幫上妻子的已經很少了,妻子就開始有點計較了,反觀陳興能跟張家結成張家,趙國力可以想象妻子心裏會造成怎樣的落差,太現實的人,活著終歸是太累,他也現實,但還沒到妻子那個程度。


    “幹嘛呢。”趙一萍猛的笑罵了一句,拍打了一下丈夫的手,那雙寬厚的手掌不知道何時已經從腰間鑽了進去,趙一萍已經51歲,對這種事情並沒太大的興趣,唯一能激發起她**的恐怕隻有對權力的追求了。


    “一萍,你咱倆多久沒做過了。”趙國力笑了笑,手上用力的捏了捏那其實已經鬆弛的地方,歲月就是女人的天敵,妻子就是保養的再好,51歲的人看起來還跟40來歲的人一樣,但那僅僅隻是看起來,身體的變化最老實不過,倒是臉上的皮膚,的確是保養的還不錯。


    “你忙著工作上的事,從當上副市長,再到現在的市長,你是一年比一年忙,晚上迴家,一到睡覺的點就是累得隻想睡覺,我也忙著生意上的事,咱倆都好久沒過過夫妻生活了。”趙國力繼續著,一隻手已經掀起妻子的上衣伸了進去。


    “是啊,已經好久沒做過了。”趙一萍按住丈夫的手,其實她並沒有多大的感覺,但她也知道作為妻子,也得盡自己的義務,這時候不能少丈夫的興。


    “走吧,到床上去,今晚讓我們也找找年輕人的感覺。”趙國力一把抱起了妻子,老夫老妻,沒有過多的情調,話動作,簡單而直白。


    海城大酒店裏,陳興的喜宴已經開席,外麵大廳裏坐的是陳興的親朋好友,還有父親母親的同事和朋友,還有父親以前在農村裏的一些老鄉,陳水平是從農村裏走出來的,哥哥弟弟還都住在農村裏,姐姐妹妹也都是嫁在農村,他跟村裏的一些鄉親也有走動,逢年過節迴去,總會去竄竄門,這次兒子大婚,自然也是免不了要請一些鄉親。


    陳興今晚的這場喜宴,儼然也成了一場十分另類的喜宴,在座的有還在農村裏種田的農民,有做生意的商人,有學校的老師,有事業單位的人,也有政府部門的領導,大至市委書記,至一個科長,當真是奇特的很。


    兩個包廂裏,坐著的是陳興曾經的領導和同事,一邊的包廂裏坐著市委書記黃昆明,市委組織部長張明德,市委秘書長李寶金,溪門縣縣委書記錢程,還有黃昆明的秘書趙斌。


    錢程是和市委書記黃昆明還有市委秘書長李寶金一塊過來的,還有趙斌,起初陳興看到幾人時也是一愣,隨即就反應了過來,這幾人一塊過來是再正常不過,錢程就是市委辦公廳下去的,要沒有黃昆明的支持,錢程坐不上縣委書記的位置,可見錢程在市委辦公廳主任一職上還是做的讓黃昆明滿意的。


    不過不能否認的是,黃昆明敢於用人和放手用人的魄力也讓人佩服,不論是錢程,還是李寶金,這些都是周明方留下的班子,黃昆明不僅沒換掉,還敢於提拔,這就是黃昆明一個市委書記的心胸和魄力。


    當然,這跟黃昆明同周明方私底下保持密切聯係也脫不了幹係,黃昆明這個市委書記沒兼省委常委,比周明方差了不是一點半點,更是需要周明方在省裏的人脈資源,黃昆明跟周明方慢慢走近也就不奇怪,這是現實所迫,市裏有市裏的一盤棋,省裏也有省裏的一盤棋,黃昆明也想掛上省委常委,他不希望自己隻能局限在海城一市。


    這包廂裏坐的是市裏的人,人數也相對較少,畢竟不是誰都有資格跟市委書記同桌的,像方嘯、路鳴、許江等人,都安排在另外一個包廂裏,除了這幾人,還有跟陳興關係一向不錯的市政府秘書長齊一宣,市財政局局長何明,緊接著就是楊振,楊明因為父親的關係,也被安排在這一桌,還有就是陳興父親學校裏的直屬上級,教育局局長王璠,副局長李偉,學校校長張進才也坐到了包廂裏,至於學校裏的其他老師則都隻能做外麵大廳,至於母親單位的領導,林業局局長鄧方,副局長楊平兩人也是坐在了這一包廂裏。


    同隔壁黃昆明所在的包廂比起來,這一包廂坐的人多,一桌都坐不下去,安排成了兩桌,好在包廂寬敞的很,這人多也就更加的熱鬧,畢竟沒有像黃昆明這樣的領導在,大家相對放得開,但也沒人敢大聲講話,都知道市委書記就在隔壁坐著,聊天的聲音都不大。


    此刻,何明就跟著齊一宣開起玩笑了,“老齊,你是市政府秘書長,你也算市領導,應該坐到隔壁包廂裏去,跟我們這些幹部擠這個包廂幹嘛。”


    “何明,你就拿我開涮吧。”齊一宣苦笑,他的位置尷尬的很,別旁邊都是市委那邊的人,就算不是,他這個所謂的市領導也沒那臉皮坐過去,他這個市政府秘書長不招趙一萍待見,眼下雖然還沒調整他,但可能也隻是時間問題,齊一宣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會被調到哪個旮旯裏去,屬於前途暗淡的那種。


    何明和齊一宣在話,方嘯很快也加入了進去,他對何明這個財政局長可是比對齊一宣重視多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財神爺,縣裏的一些撥款可還指望著市財政局趕緊撥下來,至於齊一宣,老話得好,跟紅頂白,齊一宣在市政府不受待見,那麽,哪怕他是政府秘書長,其實也不會太大的威望,而且大家都覺得齊一宣的位置坐不久,所以大多數人對齊一宣的態度也就可有可無了,當然,方嘯起碼還是敬重對方的,至少齊一宣能出現在晚上的酒席上,明跟陳興關係不錯,這就值得方嘯認真對待。


    黃明跟著坐在這一包廂裏,他的任務就是幫著陳興招唿這些縣裏局裏的幹部,隔壁包廂是陳興親自在應付。


    陳興這邊三樓在舉辦酒席,一樓酒店大廳,酒店的一名副總邊恭敬的陪著一名年輕人邊往裏走著,笑道,“林少,今晚三樓的貴賓廳已經被包了,有人在辦酒席,要不您改二樓的包廂或者其他的?”


    “整個貴賓廳都包了?這誰啊,這麽大手筆。”林姓年輕人驚訝了一下,隨即有些不悅,“我不是告訴你,三樓的貴賓包廂要一直給我留著嗎。”


    “林少,主要是今晚辦酒席的那人來頭也很大。”那名副總苦笑著,很快又神秘兮兮的附到年輕人耳旁道,“連市委書記都來參加了,你我們能不給人家麵子嘛,他們要把貴賓廳全包了,我們酒店這邊當然是點頭,這不,鄧總今晚都親自張羅,怕出現啥差錯。”


    “是嗎,連黃昆明都參加了?”年輕人愣了一下,一臉的匪夷所思,“這是你們海城哪個有頭有臉的大老板娶媳婦還是咋的,黃昆明都給麵子?”


    “不是,聽是在京城裏當官的一個年輕人,來頭大著呢,好像是一名副司長,嘖,我有看到一眼,跟那人一比,市裏那些領導算個屁,估摸著人家還不到0歲呢,人家這就是副司長了,瞧瞧市裏那些領導,哪個不是四五十歲的,有些都是五六十歲的半老頭子了。”


    “帶我上去看看。”年輕人臉色陡然變了變,他已經聽出這結婚的是誰了,剛才還不以為意的他這會卻是上心了。


    “不…不是,林少,人家結婚,您上去…”那名副總有些傻眼,後麵的話他沒敢出來,但意思是再明白不過,該不會是要上去搗亂吧?


    “你以為我有病啊,搗亂別人的婚禮幹嘛。”年輕人瞪了那名副總一眼,已經率先向前走了去,他隻想看看陳興的老婆是誰,這不聲不響的,陳興就結婚了?


    “那。。那好吧,林少您跟我來。”副總無奈的道,他也得罪不起眼前的這名年輕人,省廳常務副廳長的公子,前幾天才來海城的,海城市的一個大老板親自陪著,當時他們酒店的老總也在場,一經介紹,才知道這是省城來的大人物,在他們這酒店吃飯還覺得不錯,當時正好在三樓的貴賓包廂,這位大少就要求以後把三樓的貴賓包廂固定給他留一個,酒店老總自是當場應下,能交好這樣的人,區區一個貴賓包廂算什麽。


    年輕人也不是經常來,起碼這幾天也才是第二次,所以這包廂臨時用出去了也就用出去了,沒跟他打招唿,以為他不會來,畢竟這大過年的,對方應該是在省城過年才對,怎麽會跑海城來,結果今天才大年初二,對方好死不死的就過來了。


    林姓年輕人跟著上了三樓,到了三樓,那名副總是緊緊的陪在一側,生怕對方真的要搗亂,這辦婚禮的人可也是大人物,他們酒店是兩方都得罪不起。


    年輕人隻是站在一根圓柱子旁,微微能擋住身體,然後向那貴賓大廳看著,副總看著年輕人的舉動,心裏頗為奇怪,也不敢發問,在一旁陪著,隻要不惹事就好。


    此時此刻,正值陳興跟張寧寧挽著手從房間裏出來要去逐一敬酒,那名副總一看,臉上也是莫名的興奮,“來了,來了,林少,看到那新娘沒有,真漂亮,我在酒店幹了這麽多年,都很少見到能跟這女的相提並論的。”


    “是她?”年輕人原本隻是好奇的要看個究竟,結果看到那個新娘時,年輕人眼睛豁然睜大,有不敢置信,更多的是被嚇到了,身體幾乎是下意識的又往牆壁靠了靠,生怕被陳興給看到了。


    “走,走,趕緊下樓去,從樓梯走。”年輕人有些慌亂,嘴上著,就趕緊往樓梯方向走。


    “林少,怎麽迴事。”副總跟了上來,一臉奇怪的看著年輕人。


    “沒事,沒事,今晚不吃飯了,我先走了,陳總過來的話,你幫我跟他一聲,我有急事。”年輕人匆匆忙忙的離開。


    出了酒店,一坐上車子,年輕人坐著就發起呆來,想著自己到海城來的目的,年輕人額頭就有些冒汗,他最近老是往海城跑,就是為了暗中調查陳興跟那些女人的關係來著,雖京城的那位張大少限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再調查陳興沒啥用了,但年輕人心裏琢磨著京城那位想要調查陳興,肯定是有其目的,現在時間是過了,但要是能調查出點東西來,不定拿給那位張大少還是有用的,到時候也算是將功補過,這一琢磨,他就親自過來了,沒想到今天會在酒店裏親自看到陳興結婚。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名年輕人就是林茂,林茂發了會呆,就趕緊拿出手機撥了出去了,“爸,出大事了。”


    “出啥大事了,大過年的,講什麽不吉利的話。”電話那頭的林剛嗬斥道。


    “爸,我剛才看到陳興了,他結婚了,你知道新娘是誰嗎?媽的, 那張少也沒安好心,挖坑給我們跳呢。”林茂氣得罵了起來。


    “怎麽迴事,你給我清楚,陳興結婚怎麽了,關我們什麽事。”


    “爸,你不知道,陳興娶的張國華的女兒啊,他成了張家的女婿了。”年輕人急道。


    “張國華…省長?”林剛打了個磕巴,最後也是驚叫了起來,“你什麽,陳興娶了張國華的女兒?你怎麽確定?你認識張國華的女兒?”


    “爸,張國華的女兒長得很漂亮,我看一眼就記住了,絕對不會認錯,當時能跟張少認識,起來跟這張國華的女兒也有點關係,那會張少就跟對方在一起來著,同行的還有陳興跟兩個我不認識的,所以我絕對不會認錯。”林茂著急的要證明自己沒有弄錯。


    “陳興娶了張國華的女兒,王正要我們調查陳興的私生活……”林剛喃喃的念著,這會他就是再傻也猜到是怎麽迴事了,氣不打一處來,衝著兒子吼道,“你趕緊給我滾迴來,別呆在海城了,這次你給咱們張家樹了個大敵了。”


    林茂支支吾吾的應著,也不敢頂嘴,掛掉電話,迴頭望了一眼酒店大廈,林茂咬了咬牙,開了車就走。


    陳興帶著張寧寧敬酒,從大廳開始,每一桌都要喝半杯,不管是那些叔叔伯伯姑姑嬸嬸,還是老家的那些鄉親,都是極盡熱情,起哄著陳興要多幹一杯,這些人,不是長輩親人,就是樸實的鄉親,陳興都無法拒絕,一連喝了好幾杯,臉都微微紅潤起來。


    “陳興,少喝點,還有很多桌呢。”張寧寧不得不提醒著陳興。


    “沒事,高興日子,多喝點沒關係,我要是醉倒了,不是正合你意嘛,那樣你就不用擔心我晚上欺負你了。”陳興幾乎是貼著張寧寧的耳朵輕聲著,嚇得張寧寧趕緊看看左右,生怕陳興的話被人聽了去。


    見沒人注意,張寧寧這才恨恨的白了陳興一眼,也沒話,這麽多人看著,張寧寧壓根沒像陳興有那麽厚的臉皮還敢調戲她。


    陳興走到自己在政研室曾經的同事那一桌時,臉上不禁露出久違的笑容,李東陽,王珍,李玲,這幾個都是以前在政研室的熟人了,李東陽不用,跟陳興一樣在政研室熬了幾年了,現在還在熬著,王珍,陳興都叫了幾年王大姐了,至於李玲,恰好是陳興被調出政研室那一年進來的,跟陳興也相處了半年,雖然不久,但關係卻是不錯,陳興還記得當初政研室的人都喜歡調戲這位剛進來美女新人來著,他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今天一看對方,感覺又多了幾分成熟的味道,想必是嫁人了。


    陳興並沒有覺得自己的心境有多大的變化,看到這幾人是倍感親切,可惜李東陽幾人看到今時今日的陳興卻是多了幾分拘謹,雙方今天的地位是天差地別,他們還在政研室裏混著主任科員,副主任科員,陳興已經是副廳級幹部,擱在市裏就是市領導,重新麵對陳興,幾人都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當成玩得好的同事對待,更多的是敬畏和生疏,從陳興到省裏,他們的聯係就少了。


    “來,為我們曾經一塊奮戰過的友誼幹一杯。”陳興看著幾人笑道,心裏莫名的有些酸楚,這些昔日的同事朋友,終歸是疏遠了,這或許也是獲取權力的同時必須要付出的代價,階級層次將人劃分成了三六五等,他,在李東陽他們眼裏,可能已經成了高高在上的領導了。


    張寧寧剛才所呆的房間裏,孔瑜萱正自己一人捧著一杯咖啡,悠閑的喝著,陳興邀請孔瑜萱到下麵的宴席去坐,孔瑜萱婉拒了,是喜歡清靜,自己一人呆在房間裏好,下麵太熱鬧了,反而是不適應那種氣氛,況且都是些不認識的。


    孔瑜萱這樣,陳興也就隨了對方的意思,今天今天又特地從京城裏飛過來給張寧寧做頭發,他該做的禮數還是要做到的。


    房間的桌上擺了幾樣精致的甜點,孔瑜萱動都沒動,端起咖啡走到窗前,眺望著遠處的景色,孔瑜萱的眼睛逐漸眯了起來,內地的城市,千篇一律,盲目的跟風建設的,一味的追求高樓大廈,反而把自己城市的化底蘊給丟了,她每到一個城市,能吸引她的從來都隻是那些曆史遺留下來的建築。


    清脆的鈴聲輕輕的響了起來,孔瑜萱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同樣是個女聲,“跟陳興接觸過怎麽樣?”


    “目前還不好,了解有限,有待進一步觀察。”孔瑜萱淡淡的道。


    “你覺得他在我們所列的那批年輕官員的潛力榜中能排第幾?”


    “要綜合潛力的話,我覺得起碼可以排進前十。”孔瑜萱神色逐漸認真了起來。


    “怎麽,你給他這麽高的評價?不會就因為他娶了個好媳婦吧。”電話那頭的女人略微有些驚訝。


    “親愛的格林,你嘴上不是總掛著口頭禪嘛,幹得好不如嫁得好,反過來也是一樣的,娶得好勝過幹得好,陳興娶了個對他有巨大幫助的媳婦,所以為他的綜合潛力大大的勝過其他人。”孔瑜萱認真的著,“我收集了陳興學到現在的所有資料認真研究過,陳興的潛力很大,隻要有助力,他絕對能爬上去,現在,他已經具備了最重要的因素。”


    “嗯,那你的意思是值得花大力氣跟進?”


    “是的,我覺得上麵有必要把他列入重點考察的對象,不要錯過了一個未來的重要人物,必要的話,應該增加一些人。”孔瑜萱鄭重道。


    “好,你的意思我會向上麵反應的。”


    ‘嘟’的一聲,房間裏再次陷入了寂靜,孔瑜萱收起了自己的手機,依然望著窗外,輕輕的抿了一口咖啡,姿勢淡然而優雅。


    三樓,正在進行當中的宴席還是沉浸在一片喜慶的氣氛當中,陳興和新婚妻子張寧寧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一對珠聯璧合的新人羨煞了今晚所有來參加婚禮的人。


    夜,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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