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和趙一德也離去後,黃明才敢在陳興身旁笑道,“這些個當官的,一個個馬屁都拍的很順溜嘛,我還以為路局長和趙隊長都不是善於溜須拍馬的人,不過看起來也不賴嘛,拍馬屁也是一套一套的,滑溜的很。”


    “你要是進了官場,你拍得比他們更順溜。”陳興笑著搖了搖頭,看了黃明一眼,道,“我不在溪門,你有這幾人關照,碰到什麽問題,應該都能解決,有什麽不方便的事可以直接找路鳴,他還可以信得過。”


    “這個我明白,不過咱們隻是開酒店,也不是幹什麽違法的買賣,平常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倒是那些吃拿卡要的人,相信方縣長的名頭擺出來,都沒人敢伸手來為難了。”黃明笑了笑,想到陳興就要去京城,又是開玩笑道,“以後你到京城去工作,想要見你一麵都不容易了,看來我得早點把酒店開到京城去。”


    “等你在江海省做出點影響力來了,再考慮京城不遲,一口可吃不下一個大胖子。”陳興一愣,隨即搖頭,京城不比別的地方,陳興一個正處級幹部在溪門就能罩得住黃明的生意,但到了京城,別他一個副廳,就是一個副部,放屁也不帶響,京城的水深著,除了到了副國級那個層次,要不然誰敢在京城就能橫著走。


    “哈,我也就是開開玩笑,京城那個地方,又豈是隨隨便便能去闖的,不過等我有了足夠的資本實力,我一定殺向京城。”黃明笑道,“倒是陳興你這進步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我這種不是混體製的都羨慕嫉妒恨了,其他在體製裏麵廝混了一輩子還碌碌無為的不知道該如何感想,肯定是捶足頓胸,哀歎老天不公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機遇,想在這官場裏麵混出點地位來,我現在倒是覺得能力固然不可少,但運氣還真是不可或缺,占據了很重要的一個因素。”陳興感慨道,他自己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而像他這樣的多不多?絕對不多,但也不會少,有些人飛黃騰達,可能也僅僅是因為碰對了一次運氣,決定了人生的命運轉折點。


    接下來幾天,陳興在卸去縣委書記的職位之前,最後一次發揮自己的餘熱,提名路鳴擔任副縣長,理由也很簡單,公安局的職能重要是大家眾所周知的,路鳴擔任副縣長也有利於充分發揮公安局的保障社會穩定和發展的作用,何況這也符合中央的精神,在全國範圍內,公安局一把手由政法委書記兼任或者進入政府領導班子,擔任政府副職已經常態化,提名路鳴擔任副縣長別人也沒理由三道四。


    溪門縣縣委書記的人選也終於水落石出,結果令陳興大跌眼鏡,是原來他的老上級,市委辦公廳主任錢程,錢程提前一天就打電話給陳興通氣,是兩人要多多交流,還約陳興這兩天一塊出來坐坐,陳興起初沒反應過來,後來掛掉電話才迴過味來,錢程要到溪門來了,果不其然,他打電話給市委組織部長張明德的時候,張明德給了他確定的迴複。


    市委這邊已經定下來了,是錢程,張明德還在電話裏笑陳興的消息怎麽這麽靈通,市委前一刻才定了人選,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張明德不知道是錢程這個當事人知道自己去溪門已經板上釘釘後,先主動打電話跟陳興溝通的。


    錢程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希望他能接手陳興在溪門的班子,他一個後麵下來的幹部要是能接手陳興手裏的一些人馬,也能讓他更快的在溪門站穩腳跟,掌控溪門,起碼可以少一段磨合期,而他跟陳興也算得上同一派係的人,提出這樣的要求並不冒昧,當然,天下買免費的午餐,陳興要是答應了他,那等於他欠了陳興一個大人情。


    路鳴的副縣長提名在同市委的領導匯報過後,市委這邊並沒有什麽阻力,這也是因為陳興的麵子比別人大,而且在黃昆明眼裏,一個縣委常委實在算不得什麽,陳興想要在走之前扶持一個人上來,黃昆明也給其麵子,沒必要為了一個副處級幹部卡著不同意。


    市委任命路鳴為溪門縣縣委常委的通知一下來,陳興隨即推動縣人大常委會通過路鳴擔任副縣長的相關任命,該走的程序都走了一遍,陳興在交接工作前,總算是完成了承諾,將路鳴扶上了縣委常委、副縣長的位置。


    陳興離開那一天,錢程還特地從市裏趕到溪門來為陳興送行,他也還在交接辦公廳的工作,要晚一天才到溪門,而他其實大可以在市裏等著陳興,但他還是特地過來了,錢程這是要故意做出一個姿態,麵對以前的那個下屬,錢程已經沒有半分輕視之心。


    其實從陳興當上周明方秘書的那一刻起,陳興就有跟他平起平坐的資格,而這兩三年過去,陳興卻是即將走到比他更高的位置,錢程心裏也是感慨萬千,同陳興麵對麵握手的時候,錢程甚至有幾分恍惚,才兩三年的時間,陳興都走到了這樣的高度。


    除了錢程,縣長方嘯,政法委書記許江,還有剛當上縣委常委、副縣長的路鳴也在送行的人當中,錢程這幾日都在了解溪門縣的官場情況,看到過來的這幾人,錢程也是悄然的記在心裏,這些應該可以稱得上陳興在溪門營建的班底了,他今天過來這一趟也是來得對了,陳興短短兩年就在溪門縣經營出這樣的局麵來,這份本事還真是令他刮目相看,對方看來並不僅僅隻是仗著背景周明方的提拔才得以順風順水,自身的能力亦不能忽視。


    “我原本還打算迴市裏的時候就去拜訪錢主任,沒想到錢主任先過來了,勞你又跑了一趟。”陳興握著錢程的手,笑道。


    “你在溪門工作了兩個年頭,對溪門的情況比我了解,我想要向你取經,當然要端正好學習的態度。”錢程一臉謙和的笑著。


    兩人在原地寒暄了幾句,陳興隨即離去,錢程並沒有急著迴市裏,他這兩天也要到溪門上任,正好利用今天這時間先到溪門走走看看,他和方嘯等人也有必要溝通溝通。


    陳興的父母知曉兒子就要去京城工作,老兩口雖然舍不得,但也沒有給陳興拖後腿,表現得很豁達,陳水平笑著現在交通這麽發達,從京城坐飛機到海城也就兩個多時的時間,要迴來一趟也很快,讓陳興安心到京城去工作,不要有什麽牽掛,他們兩口子身子骨還硬朗著,都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陳興聽著父母講的話,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從他給周明方當秘書後,他就很少陪在父母身邊,逢年過節的也很少迴家,別人能夠放假,他卻是不能,在領導身邊工作,雖然風光許多,前途也一片光明,但比起一般的公職人員,又少了幾分自由,一天二十四時都得隨時候著領導的指示,領導有啥吩咐,那是不管什麽時候都得去辦,自己當上了領導,過節啥的就更忙了,得去慰問,還得值班啥的,這兩年都沒有在除夕夜跟父母親一塊過年,陳興心裏很不是滋味,現在要到京城去,以後和父母親見麵的機會就更少了。


    “傻子,你到京城去工作是好事,你現在越來越有出息了,爸媽都為你高興,再你又不是長期呆在京城,不定以後還會調迴來呢,到時候不定就是個市長了。”鄒芳眉開眼笑,安慰著陳興,陳興有出息,她心裏就舒暢,至於以後見麵的機會少,她一點都不擔心,等他們兩口子退休了,到京城去看望陳興也是方便的很,反倒是兒子一不心都成了跟副廳級幹部了,讓老兩口晚上做夢都會發笑,三四年前,他們兩口子哪層敢這樣想過,連幻想都不敢,現在卻是成了現實。


    “爸、媽,以後我一有時間就多迴來看你們。”陳興見父母比自己還看得開,心裏頭也是苦笑,他自己越大越多愁善感了。


    “哪裏用得著以後,你和張寧寧的婚禮也就是這陣子舉行了,到時候在京城辦酒席的話,我們兩把老骨頭不還得過去。”鄒芳笑道。


    “對,很快就能見到,不過爸媽你們可都還年輕著呢,千萬別自己老了。”


    同一時間,京城,王正這位副總理公子手裏拿著一張京城部委最近人事變化的名單,王正這是在聽了張暘陳興自己親口就要調到京城工作,才開始留意起京城部委的人事變化的,此刻拿到他手上的這份名單就是他特地讓人去搜集的,身為**,王正在上層圈子裏認識的人不在少數,對別人來太難的事對他來僅僅隻是一個電話就能解決,自然有人去幫他跑腿辦事,拿著手上的名單,王正冷笑的盯著陳興的名字,教育部,副司長?


    他沒辦法到江海省去找陳興的麻煩,陳興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王正眼裏有些得意,他在京城的關係多,雖然陳興背靠著張家,但他要是偷偷在背後搞些動作,張家也不能怎麽樣,他倒要看看陳興有多大的本事,憑什麽張寧寧會看中他。


    吃完晚飯,陳興去拜訪了組織部長張明德,方嘯在傍晚的時候也坐車來溪門,陳興趁著拜訪的機會,將方嘯引見給了張明德,這引見,自然不是僅僅的隻讓雙方認識,若是如此,張明德去過溪門,和陳興乃至方嘯等溪門縣委縣政府的領導幹部一塊吃過飯,和方嘯也是認識,根本不用陳興再多此一舉的引見。


    張明德對於陳興顯然是十分看重,對方引見方嘯,張明德也是給予了極大的麵子,雖然沒明著承諾著什麽,但言語間的一些暗示已經讓方嘯十分欣喜,他在市裏一個靠山都沒有,要是能夠和張明德綁上關係,此行對他來就是收獲重大。


    “陳書記,以後溪門這邊有什麽事,你隨時打個電話過來,我一定辦得妥妥當當的。”離開張明德家的時候,方嘯對陳興謙恭的表態著,剛才張明德的態度方嘯都看在眼裏,對方完全是衝著陳興的麵子,方嘯心裏將輕重掂量的很清楚,他要和張明德綁上關係,但和陳興的這條線也不能斷,不能因為陳興調走了,就疏遠了,現在他所得到的都是陳興幫他爭取的,維護住陳興這條關係對他來才是根本。


    “老方啊,努力把工作做好,爭取明年讓溪門的經濟再上一個台階,你這個縣長肩上的擔子可一點都不輕,我雖然不在溪門了,但我在京城可是隨時關注溪門的發展。”陳興笑著對方嘯道。


    “那敢情好,歡迎陳書記您隨時監督,有您的監督,我們才更有鞭策的動力。”方嘯笑得很燦爛,今晚對他來確實也值得高興,以後他自己可以多到張明德這裏來串串門。


    “監督談不上,我頂多也就是幫忙建言獻策,采不采納,那還得看你們。”陳興笑了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不在縣委書記的位置上,實是沒資格對溪門縣的發展指手畫腳,特別是所調往的部門,跟地方政府的關係還真不大。


    “隻要是陳書記您提的建議,我們肯定是采納。”方嘯忙不迭的道。


    方嘯和陳興在茶館裏單獨坐了一會,當晚也就又坐車迴溪門,不到一個時的路程,反正近的很,陳興從茶館裏出來,一輛白色的寶馬車緩緩的停在麵前,陳興打開車門,動作麻利的坐了進去,前排副駕駛座上的何麗迴頭笑道,“大領導,現在要上哪去,要不要到我的窩坐坐。”


    “還是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吧。”陳興搖了搖頭,隨口道。


    “你才剛喝完茶,又喝?”何麗奇怪的看了陳興一眼,見陳興心不在焉,何麗氣得翻了翻白眼,“我知道有家咖啡廳不錯,那就去喝咖啡了,要喝茶的話,那裏也有。”


    陳興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沒什麽,到了地頭,何麗該下車的時候,陳興才迴過神來,他是有些魂不守舍,馬上就要離開這座熟悉的城市,陳興心裏頗有些不舍,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迴到海城工作。


    “何麗?陳興?”兩人往咖啡廳裏麵走的時候,迎麵走來的一人讓陳興和何麗同時愣住,而對方,同樣也愣在那裏,疑惑的看著何麗和陳興,臉色更有幾分複雜。


    “呦,趙晴,真巧呀,你也在這裏喝咖啡?”何麗笑了,笑得很燦爛,此情此景,在這裏碰到趙晴,這人生還真是到處充滿驚喜。


    “是的,剛喝完,準備走,你們?”趙晴眼睛在陳興和何麗身上來迴打量著,似乎想看出點什麽端倪出來。


    “我們也是過來喝咖啡。”何麗大方的笑了笑,看到的趙晴的這幅表情,何麗心裏那叫一個痛快,以前陳興是屬於趙晴的,現在,陳興雖然也不屬於她,但起碼她跟陳興的關係更親近,何麗如同一隻準備戰鬥的母雞一般高昂著頭,略有些示威性的瞟了趙晴一眼,“趙晴,咱們可是有六七年沒見過麵了,難得今晚碰上,要不要再一起坐下喝杯咖啡。”


    陳興看了何麗一眼,眼裏帶著一絲無奈,這何麗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或許早就想在趙晴麵前找迴那曾經失落的驕傲吧。


    “趙晴,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走吧,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坐下聊聊。”陳興出聲道,他看到趙晴有些遲疑,而他,也不太想跟對方坐在同一桌上喝咖啡,特別是還有何麗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在。


    “那就一起坐坐,反正我也沒事。”趙晴突然笑著答應下來,目光從左到右、從右到左的在陳興和何麗臉上掃了一遍,趙晴心裏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三人先後步入咖啡廳,這戲劇性的一幕就像是十年前三人還在讀大學期間的補演,那時候,三人不可能一同聚在一起,而在十年後,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坐到了一塊,物非物,人非人,十年前的戀人如今成了陌路人,十年前的普通同學,如今成了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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