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躍正開的那個房間一打就開了,徐德為擰著門鎖卻是打不開,這會看都不用看了,武剛肯定是在徐德為站著的這個房間,打不開房門,徐德為就看向杜姓檢察官了,指了指門,徐德為喊了聲‘杜檢’,沒再多什麽,那意思不言自明,請對方把門打開。


    其實房間裏麵是有人的,每天最少都有兩個人同時在看著武剛,不可能讓武剛獨自一人呆在屋裏,隻不過外麵話的動靜這麽大,裏麵的人不可能沒聽到,知道雙方起了爭執,自己這邊的頭兒也沒鬆口要打開門,裏麵的兩個市檢察院的工作人員都沒敢妄動,依然是將門反鎖著,不讓外麵的人開門進來。


    杜姓檢察官已經給縣委書記朱明宣打電話了,這會迎上徐德為的目光,杜姓檢察官沒有動作,他在等著徐德為的電話響起,朱明宣接到他的消息,應該會有所行動才是,徐德為盯著杜姓檢察官,電話就在這片刻間響了,徐德為撇了撇嘴,這時候打來電話的不用也知道是誰,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確定自己的猜測沒錯,徐德為沒接起來,任憑手機想著,再次看了看杜姓檢察官,“杜檢,給個麵子吧,何必讓大家傷了和氣。”


    徐德為著話就摩拳擦掌,軍人就是軍人,徐德為也有自己的血性,他既然做了決定,杜姓檢察官要是不給他麵子,徐德為絕對要破門而入了,他也不怕跟對方撕破臉皮,丫的這是在他軍營的地盤上,幾個市檢察院的人要是想跟他對著幹到底,徐德為不介意讓對方看看軍中子弟兵的風采,事後要是有人想責問,地方上的領導還能管到他這個軍官頭上來不成,句難聽的,要不是軍營駐地在開元,有必要跟縣裏的領導搞好關係,徐德為連縣委書記朱明宣都懶得鳥,就算是市裏的領導來了也不能把他咋的。


    “徐營長,你不接朱書記的電話嗎?”杜姓檢察官見徐德為連朱明宣的電話都不接,臉色再次一變,對方的做法表明了事情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現在沒空,你先把門給我打開,事後我會給朱明宣打電話。”徐德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話一點都不客氣,“杜檢,你借了我們的地方好幾天了,現在連個麵子都不給我,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杜姓檢察官臉色陰晴不定,站著同徐德為對視著,最後還是他先受不了徐德為的眼神,移開了目光,朝身旁那位下屬甩了甩頭,杜姓檢察官這是認栽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徐德為的地盤上跟對方犯渾,那是自己找不自在,杜姓檢察官隻能忍下這口氣,而且他們這次是私自行動,所以杜姓檢察官也不敢跟上頭的領導求助,因為杜姓檢察官知道自己得不到什麽幫助,這也是他隻給縣委書記朱明宣打電話,而不給市裏的領導打電話的緣故。


    杜姓檢察官身旁的那位下屬得了授意,走到徐德為身旁,敲了敲門,衝裏麵的人了幾句話,隻聽哐當一聲,門從裏麵打開了,裏麵兩位市檢察院的工作人員看了徐德為一眼,識趣的往外走去,項雲萍這時候早已顧不得其他,衝進屋裏麵去。


    項雲萍叫著武剛的名字,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一直跟在她身邊形影不離的兒子終於鬆開了手,口中喊著爸爸就跑了過去。


    “沒事,沒事,宗乖,不哭啊,你是男人,要堅強。”武剛笑著拍著兒子的臉蛋,他的手輕輕顫抖著,眼裏隱隱泛著淚光,在這屋裏被關了幾天,足不出戶,連一點行動的自由都沒有,武剛最牽掛的就是自己的妻兒,他不怕自己受到什麽委屈,就怕妻子和兒子受到傷害,現在重新看到老婆兒子,武剛就感覺自己像是在監獄裏關了好幾年才重新見到家人一般,那種心情真的是無法言喻。


    “爸爸你也是男人,那你也不許哭。”孩子抹著眼淚,天真純粹的童聲總是能不經意間的觸動人的心弦,曾靜這個當媽媽的人忍不住就要跟著掉眼淚下來,轉頭朝陳興笑道,“這孩子真乖,武哥有個好兒子。”


    徐德為最見不得這種傷感的場麵了,特別是想到他這次有可能是助紂為虐,徐德為心裏委實不是個滋味,悄聲的退了出去,正好看到杜姓檢察官跟幾個檢察院的人臉色難看的站在門外,徐德為撇了撇嘴,“杜檢,你你們這次辦的是啥案子嘛。”


    屋裏麵的武剛早已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安慰了一下妻子和兒子,武剛早已恢複一臉剛毅的神色,他都不記得自己這個大老爺們有多少年沒有這種流淚的衝動了,妻子和兒子觸動了他內心深處那根最柔軟的心弦,陳興和曾靜肯在他危難的時候仗義相助更是讓武剛心懷感動,武剛認為自己這次被人整的不虧,起碼認清了一些人,也知道自己有這麽兩位肯肝膽相助的朋友,這是他最寶貴的財富。


    “陳興,曾靜,謝謝你們,我最擔心的就是老婆孩子,今天能見他們一麵,我也就放心了。”武剛剛才在屋裏麵聽到陳興還有妻子的聲音,這幾天緊繃的一根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他跟市檢察院審他的這幾人鬥智鬥勇,也曾提出過要見家人一麵,都被拒絕了,武剛不知道陳興和曾靜怎麽會找到這來,但能見到家人,武剛心裏總算是了了一個心願,就算是不能出去,武剛也可以放下一些牽掛。


    “武哥,你這話就見外了,要不是嫂子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你出事了,你這次可是太不厚道了,知道自己有事,也不給我打個電話,還把不把我當朋友了。”陳興開著玩笑,笑道,“為了你的事,我和曾靜大晚上的跑到開元來,這次出去,你要是不請我們吃頓好的,那我們可不放過你了。”


    “要是能出去,別一頓好的,多少頓都任你們。”武剛哈哈笑著,心裏卻是依然有著一層陰霾,他這次其實是得罪了縣委書記朱明宣,他會在這裏麵,都是朱明宣在背後整他,用八個字來形容朱明宣,那就是無法無天,膽大妄為了,他好歹也是一個副縣長,朱明宣就敢公然整他,讓人將他一個副縣長帶走調查,這出去恐怕沒有一個人會信,但朱明宣就是敢這樣做,不過武剛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也有一些落人口實的地方。


    “武哥,這次到底是怎麽迴事?”陳興往門外看了一眼,朝武剛問道。


    就在這時,有兩個檢察院的人走了進來,也不話,就站在那裏,看著陳興和武剛等人,眼神四處飄著,陳興眉頭微微一皺,這檢查院的人擺明了是進來監視他們的,武剛原本想張口話,看到進來的兩人,嘴巴隨即就閉上。


    “兩位,我們想單獨跟武剛聊聊,這個請求不過分吧。”陳興看向兩人道。


    兩個檢察院的人沒有話,看了陳興一眼,沒迴答,腳下也沒往外走的意思,徐德為在門外也聽到了陳興的話,幫忙開腔道,“杜檢,你這是何必呢,人家難得見一麵,你讓人家好好聊聊不行嗎。”


    杜姓檢察官臉色難看,還是強擠出一絲笑容,“徐營長,我都已經讓他們進去看人了,您就別再為難我了,這案子還沒調查清楚,上頭的領導是要求保密的,我讓他們進去已經是違反規定了,所以屋裏必須有我們的人看著,還請徐營長也體諒體諒我們。”


    “杜檢,不知道您的上頭領導是哪位領導?”閉口不言的武剛突然大聲開口了,杜姓檢察官在門外,武剛的聲音很大,杜姓檢察官也聽得清清楚楚。


    杜姓檢察官神情有些不自在,冷哼了一聲,沒搭理武剛的話,屋裏麵兩個檢察院的人依然一動不動,陳興心知這兩人要是不離開,武剛也不可能敞開心扉的講。


    “武哥,有什麽話你就大膽講出來,不要顧忌什麽,他們想呆屋裏就讓他們呆吧,隻要你講的是真的,相信會有人為你做主的。”很少話的張寧寧出聲道。


    “這位是?”武剛疑惑的望著張寧寧,陳興和曾靜都是他的朋友,也就張寧寧這張生麵孔不認識,要不是被進來的這兩檢察院的人給分神了,他剛才早就想問了。


    “哦,望了給你介紹了,武哥,這是我未婚妻,張寧寧。”陳興笑著給武剛介紹道。


    “好呀,恭喜恭喜,陳興,你總算是沒再當光棍了。”武剛一聽,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那是真心的為陳興高興,一時都忘記了自己的煩惱,笑道,“你們這郎才女貌的,倒也是登對的很。”


    “哈,我們年底結婚,可還等著你過來喝喜酒呢。”陳興笑了笑,“武哥,你的事吧,我和曾靜大老遠的趕來,希望能幫上你一點忙。”


    “不錯,武哥,既然別人不願意出去,那你就不用管他們了,盡管講就是。”曾靜點著頭,眼角的餘光瞟了張寧寧一眼,有張寧寧這位省長的千金在這,曾靜心裏也很有底氣。


    “這?”武剛終究還是有所顧忌的,特別是那倆檢察院的人時不時的盯他一眼,讓武剛心裏不太自在,他要是自己光棍一人,他啥也不怕,但他怕的是朱明宣會報複他的家人,經曆了這麽一件事,武剛總算是知道朱明宣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了,朱明宣敢肆意妄為的對他一個在職的副縣長動手,就敢報複他的家人,武剛要不擔憂那是假的,陳興和曾靜畢竟不是開元縣的幹部,不用擔心朱明宣會幹嗎,但他不能。


    武剛的神色落入張寧寧的眼裏,張寧寧秀氣的鼻子皺了一下,轉身走到門外的徐德為身旁,輕輕的了一句話,也不知道是了什麽,隻見徐德為臉色驚駭,隨即點了點頭,看著張寧寧的眼神震驚不已。


    “杜檢,讓你們的人都撤出來吧,總要給人家一點空間,反正你們都讓他們見麵了,也不差這一點。”徐德為再次對杜姓檢察官道。


    “徐營長,您這樣可就真的讓我們很不好辦了,今天我們都讓步這麽多了,徐營長您好歹替我們著想一下。”杜姓檢察官緊守著自己的底線,他要讓自己的人在裏麵盯著,就是怕武剛了不該的話。


    “我不管你們辦案是什麽規矩,反正今天這事我管定了。”徐德為霸道的擺著手,轉頭對身旁的張躍正道,“躍正,屋裏麵那兩位要是不想出來,你去請他們出來。”


    張躍正點了點頭,驚奇的看了張寧寧一眼,他都沒聽清楚張寧寧跟徐德為講了什麽,但從徐德為的表現來看,肯定是完全震住了這位營長大人。


    “徐營長,您真的要這樣做?”杜姓檢察官有些暴怒了,雙眼隱隱冒火,但又不可能真的衝徐德為發飆,使勁的拽著拳頭,杜姓檢察官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不錯,我就是要這樣做,杜檢打算咋的?”徐德為淡淡的看了杜姓檢察官一眼,嘴角有些冷笑,不是他瞧不起對方,他還真就不信眼前這姓杜的敢跟他來真的,在張寧寧跟他那句話之前,他之所以隻幫陳興等人了一句話就不再話,那多少是因為不想再往下摻和這事,反正他也幫陳興幾人見到武剛了,沒必要再接著摻和下去,所以適當的幫陳興等人了一句後,他就保持沉默,直至張寧寧又跟他了那麽一句話,徐德為才又態度強硬的幫著攆人。


    “你們兩個出來。”杜姓檢察官服軟了,幾乎是咬著牙衝屋裏麵的兩個下屬喊話,這個眼前虧他認了。


    當房門重新關上時,陳興終於露出了笑容,笑道,“武哥,這次你總能了吧。”


    武剛笑著點了點頭,眼神往張寧寧身上瞟了好幾眼,眼裏盡是驚奇,陳興這個未婚妻倒真是不簡單,見陳興不什麽,武剛也就識趣的沒問。


    “武剛,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這次陳縣長他們過來,你趕緊把實情都出來,陳縣長他們會想辦法幫你的。”項雲萍急切的看著丈夫。


    “哎,這次想要整我的是朱明宣,是我們開元縣的縣委書記,前陣子城市廣場出了事,才剛建成不到的一個石雕倒下來砸死了人,我就懷疑廣場的工程質量有問題,想組織有關部門去查,最後就成現在這樣了,廣場的質量問題還沒查出結果,我就先成了階下囚了。”武剛苦澀的笑了笑,“這就是得罪人的下場。”


    “廣場的質量問題還沒查出來,你怎麽就知道想要整你的是朱明宣?”陳興提出疑問。


    “這是我沒清楚,不能沒完全沒查出來,應該已經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而且有一些線索還指向了朱明宣,所以我才是他要整我,而且這些檢察院的人也是明證,他們不是受了市領導的指示來查我,而純粹是朱明宣個人指使,市檢察院檢察長就是朱明宣的姐夫,朱明宣使喚檢察院的人就跟使喚自家下人一樣,堂堂的國家檢察機關,簡直成了他狹私報複的工具。”武剛越越憤怒。


    “他們查你的理由是什麽?”陳興接著問道。


    “理由就是我收受的那些煙酒,還有那些麵額不超過1000塊的商場購物券,嗬,別人提上門來送我的煙酒自然不可能差到哪去,我這一年下來收的煙酒,真要折算個價值,上萬塊還是少的,這就成了他的攻擊把柄了。”武剛自嘲道,這也是他落人口實的地方,但要真一個副縣長因為這個被判貪汙罪,恐怕足以引起全國輿論嘩然。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算是你沒有這個把柄,但他要是想找你麻煩,也會找別的借口。”曾靜搖頭道。


    “不錯,官場中的人心險惡本就是如此。”陳興讚同道。


    “這些檢察院的人控製我的人身自由本身就是非法的,這背後全是朱明宣在操縱,這幾天他們一直反複的審問我,無非就是想往我頭上多扣幾個屎盆子,除了那些個煙酒,我根本就沒什麽把柄能讓他們抓到。”武剛冷笑道,“就算是我最後沒什麽把柄被他們抓到,我估摸著那朱明宣肯定也會操縱法院,給我判個貪汙罪。”


    “聽你這麽一,這朱明宣還真是什麽事都敢幹。”陳興驚道。


    “他有什麽不敢幹的,他們朱家的勢力大著呢,怪也就怪我太剛直,廣場的案子我要是不查,也就不會有這個現場。”武剛苦笑道。


    “都砸死人了,你要是不查,那陳興今天來幫你可就不值了。”張寧寧笑了笑,“武哥,待會你就跟我們一塊離開吧,反正他們關你也是非法的,待會你就大大方方的離開。”


    “我倒是想離開,不過離開了又能上哪去,我的根在開元縣,朱明宣是縣委書記,我能從這離開,他照樣能再把我整進去,還不如呆在這。”武剛心灰意冷。


    “武哥,你就別這些廢話了,待會你盡管跟我們離開就是。”陳興笑道,“誰要是想抓你,那就連我們一塊抓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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