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方作為倚靠張家這棵大樹的幹部,而且還一直在關注著陳興和張寧寧的事,他沒理由不知道張家老太爺已經默許了陳興和張寧寧的婚事,乍一聽黃昆明起了有關陳興舉報信的事,周明方一下子就明白了張國華突然要到海城視察的因果,這是張國華力挺準女婿去了,隻不過這種事他犯不著和黃昆明。


    至於黃昆明這邊,除了拿著手機發了下呆外,也不好又打個電話過去給周明方,隻是這心裏一下子就糾結起來了,難得一個處級幹部讓他這個市委書記糾結,這也算是稀罕事,但周明方的反應委實是奇怪的很,他一到陳興的事,周明方就明白張國華為何要突然下海城來了,莫不是還跟陳興有關?


    黃昆明這心裏的疑惑不是一點半點,腦門上是一連串的問號,張國華一個省長能關注到陳興這個的縣長身上?搖了搖頭,黃昆明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明天張國華就要下來,時間緊迫,正經的是要趕緊做好準備工作才是,不要明天出了什麽紕漏。


    溪門縣城關看守所裏,陳全青被抓迴公安局後,就臨時轉移到了這裏,這也是路鳴吃一塹長一智的緣故,不想再重蹈覆轍,雖再次發生張明那事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凡事總要以防萬一,路鳴不想再次陷於風口浪尖之上,這次的風波可是還沒過去。


    陳興一行人進了看守所的監控室,在這裏可以看到審訊陳全青的場景,趙一德這會就呆在審訊室裏,對陳全青的審訊工作他一直親自盯著,接了路鳴的電話,知道市裏的調查組想了解舉報信的事,趙一德把一名直接參與審訊的警員叫過來吩咐了一聲,無非是對剛才問過的有關舉報信的問題再重複問一遍,讓監控室裏的人能夠聽到。


    “怎麽樣,趙主任不會認為我們是隨便拉個不相幹的人來個刑訊逼供吧?”聽了一陣,陳全青把該的都了之後,路鳴不無嘲諷的看著趙海軍,這下看你還有什麽話好的。


    “我想到監控室親自問幾句。”趙海軍沉著臉,也不理會路鳴的嘲諷。


    嘖,我你還有完沒完了,陳興瞟了趙海軍一眼,真是恨不得扇對方一耳刮子,而趙海軍此刻幹脆目光直視前方,他能感受到旁邊那如刀割一樣的眼神,不過趙海軍這也是覆水難收,已經打算沒臉沒皮的繼續下去了,反正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別人也不好什麽不是。


    “趙主任,我看就沒這個必要了吧,我們調查組是下來了解舉報信真偽的,不是下來找事的,不要讓人覺得我們調查組故意找茬。”高勇方發話了。


    “高主任,話不是這樣的,市裏既然特地組成調查組下來了解舉報信的真偽,我們就更應該以負責任的態度去查證,既然已經過來了,我覺得出於謹慎認真的立場考慮,向嫌疑人求證幾個問題也是必須的。”趙海軍眼睛一眨不眨的道。


    “好,好呀,現如今像趙主任這麽盡職盡責的幹部可真的是很少見了,大家都應該向你學習才是。”陳興微微冷笑著,“路鳴,既然趙主任想問,那你就帶路。”


    幾人又是來到審訊室,趙一德站了起來,微微有些驚訝,路鳴衝對方使了個眼色,趙一德也不啥,安靜的站在一旁,兩個審訊的警員也已經站了起來,趙海軍一人獨自上前了一步,上下打量著陳全青,似是想看看對方是否有被刑訊逼供的痕跡,趙海軍這顯然是落於下乘了,警方真要是想刑訊逼供,有的是手段讓人看不出端倪,就憑他一雙眼睛想瞧出個究竟來,那也太瞧公安局的手段了。


    一旁的路鳴看得冷笑連連,別他們沒有刑訊逼供,就算是有,趙海軍要是能看出來,他這個局長就擰下腦袋給對方當椅子坐著。


    “陳全青是吧,寫信舉報你們縣裏的陳縣長,真的是你做的嗎?”趙海軍盯了一陣,沒看出什麽才作罷,雙手背在身後,挺直了胸膛,擺出了一副領導的架勢,隱隱有要給陳全青打氣的意思,“如果你之前的話是在某些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的,你現在盡管實話,不用怕,沒人敢報複你。”


    “趙主任,你這樣有些過分了,你這有誘導犯人的嫌疑。”高勇方皺了皺眉頭,這一次,就連很少主動吭聲的郭峰也微微露出了對趙海軍的鄙夷神色,他是幹紀委的,當然知道趙海軍這麽做的用心是有多麽險惡,當著大夥的麵就這麽搞,這也太下作了點。


    “高主任急什麽,我的話還沒完呢。”趙海軍不急不緩的看了陳興幾人一眼,這才繼續盯著陳全青,聲音卻是比剛才輕了很多,“當然,如果你故意謊的話,你也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


    陳全青眼神有些疑惑,這又是怎麽一迴事?現場的架勢讓他很是迷糊,眼前這人的話怎麽聽著就像是在暗示他什麽來著。


    路鳴這時候站了出來,看都不看趙海軍,就趙海軍這個門外漢還能比他對犯人的心理更為了解?簡直就是關公麵前耍大刀,目光直視著陳全青,“陳全青,這幾位是市裏的領導,你要是當著他們的麵再胡言亂語,汙蔑和誹謗領導的話,那就是罪加一等,你的案子已經引起了市裏的關注,你應該知道嚴重性,老老實實的把你自己所做的都交代出來。”


    趙海軍和路鳴相繼完,房間也一時安靜了起來,陳全青目光飄忽的在路鳴和陳興包括趙海軍幾人身上來迴徘徊著,最終歎了一口氣,“寫信舉報陳縣長確實是我幹的,我之前不是已經都承認了嗎,不知道你們為什麽又要反複的問。”


    “你總共寫了幾封舉報信,分別寄到了哪些地方。”趙海軍陰著一張臉。


    “舉報信總共寫了四封,分別寄到了市委市政府,還寄到了紀委,最後一封直接塞在了張市長家的門縫下。”陳全青據實迴答著。


    “趙主任,這下你總沒疑問了吧。”高勇方微微冷哼了一聲,陳全青迴答出這一問題,那可就真的是證據確鑿了,除了當事人,一個不相幹的人不可能知道舉報信分別寄往了市委市政府和市紀委,還有一封塞到了趙一萍家的門縫下,當然,也不排除有一個可能,陳全青是不相幹的人,巧合的是他都蒙對了。


    這個可能性很操蛋,但趙海軍此刻還敢陳全青可能是蒙對了嗎?趙海軍不敢,他沒這個膽子,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沒臉沒皮,但他不敢突破一定的底線,特別是趙海軍清楚自己現在已經犯了眾怒,連一向保持中立的郭峰看他的眼神都已經變了味道。


    “陳全青,市裏的領導都關注了你的案子,你還想心存僥幸嗎,你背後的那些個靠山保不了你,他們要是能救你,早就把你撈出去了,你以為拖延時間有用嗎,到頭來隻會增加你的罪行,你現在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趁現在市裏的領導都在,你還不趕緊都如實交代了,這是你的機會,,是誰指使你寫舉報信抹黑陳縣長的。”路鳴厲聲喝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一旁的趙海軍嚇了一跳,他這會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路鳴是故意的,臉色鐵青的往後站了站。


    路鳴這是在借勢,‘市裏的領導’幾個字如同天雷滾滾一般給陳全青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他背後真正算得上靠山的也就鎮黨委書記陳壇,以及幾次來往的陳俊,而這兩人也隻不過是在縣裏能夠使上力而已,此刻咋一聽自己的案子引起了市裏的關注,陳全青心裏的恐慌更甚,恐怕陳壇和陳俊這些自私自利的人早就縮迴去了吧?陳全青如此猜測著,他都進來兩天了,陳壇等人真要是有心,然道連進來看下他的辦法都沒有?


    媽的,陳壇你那老王八蛋做得了初一,老子就做得了十五,到現在也沒捎個口信進來,老子憑什麽要幫你扛著,咬了咬牙,陳全青將陳壇給吐了出來,“舉報信的事,是陳壇指使我做的,他告訴隻要我照做了,就能讓公安局把我的案子壓下去,沒想到那老混蛋騙了我,你們找他去吧。”


    “哈,我就嘛,果然有幕後主使。”路鳴笑哈哈的轉頭看著趙海軍,“趙主任,你聽到了沒有,舉報信的事現在可算是真正的揪出幕後的主使了,沒想到呀沒想到,竟然是一個鎮黨委書記指使人捏造舉報信汙蔑陳縣長,趙主任,你們調查組既然是下來調查舉報信的事,眼下有這麽一個新情況,你們總不能坐視吧。”


    “鎮黨委書記?”高勇方適時的提出了疑問,這時候也別指望趙海軍接茬。


    “不錯,就是我們縣大吳鎮黨委書記,高主任您可能不知道,陳全青交代出來的這個陳壇就是當地的黨委書記,我們警方那晚去抓捕陳全青的時候撲了個空,還設了路卡檢查過往車輛,結果陳全青愣是坐著陳壇的車潛出溪門了,幸好我們反應快,最後在溪門和海城的兩地交界處將陳壇的車子攔了下來,在他的車上將陳全青給抓獲,這可是證據確鑿的事。”相對於趙海軍,路鳴對高勇方的態度截然不同,言語間表示了對高勇方的尊重。


    “這可是個重要的情況,郭主任,我們調查組既然是下來了解舉報信的事,眼下有了新情況,那我們就不能坐視,我主張對案子進行深入調查,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這樣迴去才好向市裏的領導交代。”高勇方也不問趙海軍的意見,隻要郭峰這個副組長點頭了,那趙海軍的意見也就可有可無了,最主要的是郭峰是紀檢監察一室主任,如果有需要,市紀委直接介入調查那是最好不過。


    “嗯,既然現在已經證明舉報信純屬捏造,是有人對陳縣長的陷害,那我們也不能坐視這種對領導的陷害行為,一定要徹查。”郭峰瞥了高勇方一眼,點頭讚同,這高勇方是旗幟鮮明的站在陳興那邊,當著陳興的麵就問這個,他要是不答應,那等於是間接得罪了陳興,郭峰肯定不想跟陳興這樣有背景又有大好前途的年輕幹部結怨。


    趙海軍最後是一臉豬肝色的離開審訊室的,今天他不僅將陳興得罪狠了,又丟人丟到家了,趙海軍也不再吭聲,當自己是啞巴,自己一人快步的走向車子,趙海軍這會有些後悔來的時候要求大家一塊坐一輛車子了,待會一路上迴去,想著別人看他的眼光,趙海軍渾身不自在,自作孽,不可活。


    “趙主任,何必走的那麽快,你剛才對我們溪門縣局聲譽的詆毀,還沒有道歉呢。”路鳴沒打算就這麽放過趙海軍,在後頭追問了一句,趙海軍如同中了定身術一般站在原地,背對著陳興等人,趙海軍咬著牙,心裏憤恨不已,簡直是欺人欺到家了。


    趙海軍是典型的官本位思想,他隻看到了路鳴一個正科級幹部竟然敢騎到他這個從市裏下來的副處級幹部頭上,而沒有看到自己剛才又是如何的咄咄逼人,對公安局口出不遜,現在一報還一報了,趙海軍心裏這口氣怨不下了,類似像他這種思想,事實上在體製裏存在於千千萬萬的幹部身上,我官比你大,我欺負你就是名正言順,你敢半個字試試,大家都是體製裏混的,官比你大一級,有的是收拾你的手段。


    “趙主任,公安局盡管這陣子確實是出了不少事,但你身為一個國家幹部也不應該些不負責任的話,我認為你有必要對剛才的話道歉,要不然我不介意把這官司打到市裏去,讓市裏的領導評評理。”陳興不客氣的道。


    “路局長,我收迴剛才的話,對自己的言行道歉。”趙海軍轉過身,看了陳興一眼,若他剛才還能自恃比路鳴級別高而想仗勢欺人,此刻麵對陳興,趙海軍則是沒有了心理上的優勢,忍著一口氣道歉,趙海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裏不斷的告誡自己要忍忍,以後有的是機會找迴場子,陳興, 咱走著瞧。


    “哈,這才對嘛,趙主任以後話之前可要記得今天的教訓,不要再口無遮攔。”高勇方笑著了一句,這種痛打落水狗欺負人的機會他可不會放過,你不是蹦躂的歡嘛,打的就是你的臉,老子是市委出來的,跟你這個市政府出來的就是不對眼。


    沒法呆了,趙海軍此刻唯有淚流臉麵的捂臉而走,一個比一個欺負人還狠,趙海軍頭也不迴的上了車,‘砰’的一聲狠狠的甩了下車門,這會他也就隻能用這個表示自己的怒氣。


    “高主任,舉報信的事有了新情況,我們當務之急是去找那個陳壇,免得夜長夢多。”郭峰也不好意思當場笑出來,市委跟市政府出來的這兩人就跟階級敵人一般,他除了不摻合外,也唯有幹點正事。


    “不錯,這件事倒是拖不得,宜早不宜遲。”高勇方神色正經了起來,看向路鳴,“路局長,你們縣局派兩人協助我們,現在就找陳壇去。”


    一會的功夫,人就走的一幹二淨,路鳴從看守所直接借了一輛車給高勇方和郭峰,兩人打電話給調查組的成員,了匯合的地點,就在路鳴安排的兩個警員帶領下出發了,至於趙海軍,雖然不情願,最後還是跟著高勇方和郭峰一塊坐車走了,讓他跟陳興和路鳴一塊走,那更是生不如死。


    陳興和路鳴兩人最後坐車離開,路鳴剛才狠削了趙海軍的臉,更是借助調查組的手去查陳壇,這會心情不錯,臉上總帶著笑意。


    “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了陳壇是背後的主謀?”陳興笑著忘了路鳴一眼,剛才的事有些蹊蹺,路鳴一問,陳全青就招了,當著調查組幾位負責人的麵將陳壇給招了出來,高勇方幾人都親耳聽到了,自然是不能坐視,更別高勇方得了市委領導的授意,態度偏向他這方,也就順勢把話接了過去,但路鳴應該是提前就有借刀殺人之心的。


    “也不能是提前知道,隻能是有懷疑吧,其實陳全青招認舉報信的事是他幹的之後,我和一德分析之後就覺得這事背後應該還有主使者,從我們公安局分析案情的角度出發,作案者犯案,首先必須要有作案動機,陳全青顯然是沒有針對陳縣您的作案動機的,這個時候,我們不免要懷疑到冒險送陳全青出逃的陳壇身上,在我們過來之前,趙一德已經在審問陳全青和陳壇的關係了,你沒看我不時的按著手機嘛,那是一德在和我及時溝通信息來著,我剛才那最後一問,其實是揀的現成便宜,之前一德他們把審訊的工作都做足了,陳全青的心理防線頻臨崩潰,我最後不過是臨門一腳而已。”路鳴笑道。


    “原來如此,我怎麽就那麽容易呢。”陳興笑著點了點頭,目光有些玩味,“我跟陳壇無冤無仇的,他指使陳全青捏造舉報信陷害我,哼哼,這背後怕是還有的挖,也不知道有人得到消息之後會不會跳腳。”


    “不錯,興許真有人要坐不住了。”路鳴知道陳興這是在懷疑誰,跟著點頭道。


    陳壇是在縣委被堵住的,不無諷刺的是在汪東辰的辦公室被堵了個正著,調查組的人去大吳鎮撲了個空,一番詢問之下,才知道陳壇今天上縣城來了,為了以防萬一,高勇方留了三個人呆在大吳鎮裏等陳壇迴來,其餘人則是返迴縣城去找陳壇了,而調查組的人剛一離開,大吳鎮這邊也立馬就有人給陳壇通風報信了,是來了一堆陌生人,其中有穿警服的,但大都是穿便裝,點名要找他,陳壇一得到這樣的消息,立刻就感覺不妙了,著急的詢問對方了什麽身份沒有,結果報信的那人也不知道,來的人隻要找人,也沒是幹嘛的,不過那倆穿警服的特別顯眼。


    沒有確定對方的身份,陳壇心裏驚疑不定,他不知道是市裏下來的調查組找上他了,憑著去的人中有穿警服的,陳壇大致猜測是不是自己跟陳全青的事東窗事發了,所以公安局的人才找他來了,有了這種想法,陳壇二話不就往縣委走,這下真的是火燒眉毛了,陳壇一定要得到汪東辰的表態。


    陳壇迴縣委的時候,心裏還沒有多麽害怕的,他隻以為是縣公安局的人在找他,所以並不是太畏懼,他怎麽也是大吳鎮黨委書記,不是公安局的人隨隨便便就能抓的,要不然那晚路鳴在他的車上將陳全青給抓獲,就該一塊帶他迴去問話才是,但路鳴沒有,因為路鳴也得顧慮他的身份,想要動他,除了汪東辰這個縣委書記點頭,他就不信公安局有這個膽量,當然,路鳴是背靠陳興的,要是陳興出聲了,陳壇也不懷疑路鳴真敢動他,但他背後也有汪東辰不是,因此陳壇得到消息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徑直找上汪東辰了。


    汪東辰聽到公安局的人在抓他,直斥胡鬧,不可能,沒有經過他的許可就動一個鄉鎮黨委書記,陳興和路鳴還當不當他這個縣委書記存在了。


    汪東辰打電話過去質問路鳴,路鳴也不是調查組的人,隻裝不知道,沒有這迴事,這麽重大的事,他怎麽也得跟縣委請示不是。


    得了否定的結果,汪東辰不免要輕斥陳壇幾句,瞧你這聽風就是雨的,還是鎮黨委書記呢,怎麽就這麽不穩重,陳壇一臉的無語,隻能哭訴他也不知道,但不管是不是下麵的人誤報,陳壇既然這次好不容易進了汪東辰的辦公室了,就要為自己討個護身符,要不然他就賴著不走了,時間這一耽擱,陳壇最後也才會悲劇的被人堵住。


    汪東辰和陳壇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正是汪東辰的這個電話暴露了陳壇的地點,路鳴掛掉電話後,轉手就給高勇方打了過去,那啥,陳壇得到了風聲,躲到縣委書記辦公室裏去了,剛才汪書記還打電話來斥責我們公安局亂來來著,肯定是通風報信的人把你們當成我們公安局的人了,現在趕緊去肯定能堵住人。


    高勇方得了路鳴的報信,立刻讓人趕往縣委,因為坐的是警車,進縣委的時候也沒人阻攔,一行人直奔汪東辰的辦公室去了,陳俊聽到劈裏啪啦的腳步聲,正待出來攔人問清楚是怎麽迴事時,就被人不客氣的推到一旁,他這個縣委的大紅人眼睛都瞪圓了,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在縣委對他這麽不客氣,還沒等他發作時,汪東辰的辦公室門就被人敲開,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的一幕。


    有意思的是,陳壇被調查組當著汪東辰的麵帶走,還鬧了一個不大不的笑話,調查組的人在溪門縣局的兩個警員確認下,直接上來就要將陳壇帶走,汪東辰禁不住大怒,站起來大聲嗬斥,這裏是書記辦公室,你們想幹什麽。


    汪東辰光看著穿警服的人,一時也以為那是縣公安局的人了,心裏頭那個怒啊,剛才路鳴還沒那迴事了,這會就派人來抓人了,真的是無法無天了,公然想和他這個縣委書記對抗不成,汪東辰雙眼冒火,也沒注意到站在後麵的高勇方,等到高勇方站出來時,汪東辰喉嚨跟被堵了一樣,囁嚅著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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