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淩歌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阮蘇是為了這個事情來的。


    阮蘇卻很顯然誤解了慕淩歌的這兩個字,以為慕淩歌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沉吟了片刻,趕在了慕淩歌開口之前,再次說道:“顧南城大概是不想讓你知道,但是我現在也是沒有辦法了,你也知道,我跟陸舟就要結婚了,請帖都已經發出去了,我不能讓陸舟坐牢。”


    “什麽,坐牢?”慕淩歌皺了一下眉頭。


    昨天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還是陸舟要對顧南城下手,怎麽今天就變成了陸舟要去坐牢了?


    阮蘇看到慕淩歌這個樣子,以為她是真的不知道,便信心大增。


    凡事其實第一印象很重要,所謂先入為主,所以阮蘇覺得慕淩歌現在不知道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阮蘇說成什麽樣子,就會在慕淩歌的腦子裏產生第一印象


    “這件事情,其實一開始是陸舟做的不對,因為他不希望我父母覺得他是吃軟飯的,所以便自己成立了一個小公司,然後開始做一些小訂單,但是現在跟榮禾有一些糾紛,所以顧南城現在要告陸舟。”阮蘇說道。


    慕淩歌一皺眉頭。


    怎麽跟別人說的都不一樣?


    這件事情,不就是陸舟完了一個坑讓顧南城往裏跳的麽?


    就算是現在事情有翻轉,但是也不能顛倒黑白。


    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陸舟先要拉榮禾下水,但是沒想到顧南城一直防著他,所以沒有成功,現在甚至都要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阮蘇應該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是現在看到真的要出事了,阮蘇竟然過來找慕淩歌,還試圖顛倒是非。


    慕淩歌看著阮蘇,表情有點微妙。


    但是所謂關心則亂,所以阮蘇沒有看到慕淩歌表情的尷尬,又說道:“淩歌,其實我想了一下,顧南城之所以做得這麽絕,可能是因為他還是懷疑你跟陸舟有什麽關係。”


    慕淩歌見對方竟然做起了猜測,不由皺了一下眉頭,剛準備說話,突然又想起了林天華曾經提醒她的話。


    阮蘇不會真的有什麽問題吧?


    當一個念頭起來的時候,其實很多事情就都會被想起來,然後串聯在一起,就會變成很可怕的東西。


    慕淩歌看了一眼阮蘇,沒有說話,反而是等著她說下去。


    隻聽見阮蘇又說道:“淩歌,你也知道的,當初顧南城甚至將陸舟一家都趕出了南城,他其實一直都很討厭陸舟一家,顧南城的心真的挺硬的,當初對你不也是很殘忍嗎?”


    阮蘇看到慕淩歌一直都不說話,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所以繼續說道。


    慕淩歌看著阮蘇,覺得自己似乎有點不認識這個女人了。


    難道為了自己的男朋友,汙蔑別人的丈夫就沒有關係了嗎?


    因為想要救陸舟,所以一遍遍地提醒慕淩歌當初那些事情,試圖讓慕淩歌站到他們的那邊去。


    到現在,慕淩歌幾乎可以確定,阮蘇是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的,甚至還為陸舟提供了經濟援助,他們隻是沒有想到一切都在顧南城的掌握中罷了。


    “這件事情,就交給男人們去處理不行嗎?我相信顧南城會做出一個做正確的決定的。”慕淩歌想了想,然後才說道。


    雖然心頭掠過了太多的念頭,但是慕淩歌還是想跟自己的友情做一個爭取。


    阮蘇卻連一個停頓都沒有,直接哭訴了起來:“淩歌,你跟陸舟都認識了這麽多年了,陸舟是什麽性格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陸舟根本不會是顧南城的對手。”


    慕淩歌有點想笑。


    既然知道陸舟不是顧南城的對手,那麽當初為什麽要這麽支持陸舟。


    “你知道陸舟為什麽不是顧南城的對手嗎?”慕淩歌終於抬頭看向了阮蘇,表情有點嚴肅。


    阮蘇呆呆地看著慕淩歌,似乎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慕淩歌笑了一聲,才又說道:“因為顧南城從而十八歲進入榮禾開始,就是那麽槍林彈雨地走過來的,但是陸舟一直都躲在顧墨的身後,像是溫室的花朵,享受到了一切,卻還抱怨不夠刺激。”


    阮蘇呆呆地看著慕淩歌,似乎有點不認識她了。


    慕淩歌卻始終保持著微笑:“還有,我雖然跟陸舟,跟你,真的認識了很多年,從內心來來,也一直都把你們當做我最好的朋友,但是現在,我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會識人了。”


    慕淩歌說完了這句話,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最後看了一眼阮蘇:“我曾經以為我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友情,但是剛剛我才發現自己原來在對方的眼中是個傻逼。”


    慕淩歌第一次爆出口,說到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淚竟然都掉了下來。


    就算是跟慕剛他們鬧得不可開交,甚至是迴來之後,跟顧南城之間的爭吵,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所以她以為自己已經很強大了,再也不會因為一些不好的事情像個傻子一樣傷心難過了。


    但是卻想到,那是因為沒有碰到內心柔軟的地方。


    阮蘇就是她內心很柔軟的地方。


    “阮蘇,我永遠記得有一年大雪天,我用完了我的生活費,你請我吃飯,我們冒雪去吃飯,然後摔了一跤,摔倒的時候,你下意識地擋在了我的麵前,那時候,我們真的是朋友。”慕淩歌一邊流淚,一邊說道。


    那時候很單純,所以也會將這種事情,放在心裏記了這麽多年。


    阮蘇似乎沒有想道慕淩歌會這麽說,但是終於過了神來,說道:“淩歌,你怎麽了,如果你不願意跟顧南城求情,我也不會怪你的,但是你現在在說什麽奇怪的話?”


    “不是我奇怪,阮蘇,不是我奇怪。”慕淩歌摸了一下眼睛,搖了搖頭。


    “你不奇怪,那你在說些什麽啊,為什麽我聽不懂呢?”阮蘇的表情有點慌亂起來。


    慕淩歌卻已經有點冷靜下來了:“我說的,你都聽得懂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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