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羊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譚依曉這才露出淡淡的笑意,垂著頭望著懷裏的孩子,從今以後,他就是真正屬於她的。


    “他還沒取名字吧,叫什麽好呢?”她喃喃囈語,隨即望著錢好:“你給她取個吧。”


    錢好臉上瞬間有幾分澀然,撓了撓後腦勺:“我怎麽會取,你是他媽媽,理應你來取。”


    譚依曉聽後隻是淡然一笑,卻依然堅持讓她取,反正她們現在已經成了朋友了,誰取都一樣。


    而且她相信她。


    錢好側頭想了想:“就、叫旭然吧,譚旭然,旭是指早晨初生的太陽和光亮,然是自然光彩的意思,希望他的人生是屬於陽光的,未來是光彩的。”


    “好名字,就叫旭然,我的小旭然。”譚依曉真心喜歡這個名字,眼眶紅潤,又哭又笑的垂眸望著他。


    她永遠都不會告訴他,她和她親生父母之間的恩恩怨怨,他是無辜的,隻希望他有個美好的童年。


    ……


    今天天氣微涼,空氣中散發出濃濃的寒意。


    錢好正在房間裏哄著妞妞睡覺,她從八點上床,到現在已經九點,她終於在講完一個故事的時間,她終於睡著了。


    她不由得鬆了口氣,雙手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臉頰,眼眸中帶著濃濃的母愛。


    以前隻覺得她可愛,有個這麽可愛的幹女兒,她心裏也歡喜,可得知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後,她心裏頭仿佛把她當成了整個世界。


    就算程司昂這些天無視她,冷漠她,隻要有妞妞,她都覺得什麽都可以過去。


    不一定什麽都要靠男人。


    說到程司昂,鐵門外突然傳來動靜,她還沒出去看,就已經聞到了他的氣息。


    他迴來了。


    錢好心裏莫名有幾分欣喜,邁出去的腳步又生生一頓,他們現在的關係真的是處於尷尬之中。


    他沒辦法原諒她有個禽獸父親,而她也沒辦法麵對父親自首後,還心安理得的跟他一起。


    他們誰也沒有做出讓步。


    “司昂,你喝醉了,為什麽非要迴這裏嘛。”


    錢好正沉寂於思緒時,突然一道優雅理性又帶著一絲撒嬌的女性聲音傳進她耳畔。


    喚醒了她神遊的理智。


    心瞬間仿佛被人剜了去,他帶許羨迴鳳棲湖?這裏曾經隻屬於他們的家,他卻帶著對他覬覦的女人迴來。


    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錢好握緊拳頭,指甲陷入肉裏,強迫自己冷靜。


    鼻子泛酸,即使想哭,也絕不能哭出來。


    “你走,出去,這裏是我家。”程司昂打了個酒嗝,言辭絮絮叨叨的對許羨怒吼。


    潛意識裏依然把這裏當成是他和錢好的家。


    “司昂,你喝醉了,我來照顧你。”


    許羨臉色有些難堪,可還是耐著性子,不跟喝醉酒的人計較他的不禮貌。


    她好心送他迴來,他不感激她就算了,大半夜的,還要把她轟走?


    錢好從妞妞的臥室走了出來。看到許羨艱難的扶著程司昂,自動忽視他們的話,想過去幫忙時。


    許羨突然蠻橫的阻止了她:“錢小姐,不用你幫忙,你隻要告訴我司昂的房間在哪就行了。”


    錢好停在原地,麵色有些不悅,心裏莫名升起濃濃的報複之心,順手指著前方的雜物間。


    告訴許羨,他的房間在那裏。


    而她也沒多想,一手搭在他的肩膀著,艱難的扶著他進屋。


    可一看到沒個整齊的擺設,頓時臉色大變,將程司昂放倒後,就直接跑出去跟錢好對峙:“錢好,你讓我們住雜物房是什麽意思?你給我解釋清楚。”


    真沒想到,她居然會公報私仇,讓她和司昂住雜物間,那是人住的地方嗎?


    錢好冷眼一瞥:“我是讓我老公住,不是讓你住,你好像會錯意了吧許小姐。”


    許羨被她強勢冷漠的眼神盯的渾身寒顫,卻依然強詞奪理:“我跟司昂是未婚夫妻,我們住一個房間關你什麽事。”


    “許小姐,我看你是聽不懂人話吧,我的配偶欄上是程司昂,他跟我還沒離婚呢?你們這樣不是未婚夫妻,而是渣男小三。”


    “你…”許羨氣得啞口無言,瞪著她說不出話來。


    最後隻能忿忿的重新走進雜物間,把程司昂的鞋子脫掉,讓他躺在僅有一張的單人床上。


    而各種箱子雜物都擋住他,毫無形象。


    之後她走了出去,隨意找到個房間住了下來。


    夜裏,錢好反轉難眠,心裏總是惦記著那個男人,他倒好,醉了一了百了,還要留來麵對許羨。


    這諾大的別墅,有個外人在,總是讓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最後她幹脆不再想,把被子往頭上一蓋,準備睡覺。


    隔天,天還沒亮,隻有薄薄的雲霧籠罩著天際。


    錢好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一個腳一伸一踢,突然碰到了什麽似的,眼眸迷蒙的睜開。


    揉了揉眼睛,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


    當程司昂那張如鍋底般黑的俊容在她眼底放大時,她潛意識的嚇得尖叫了一聲。


    猛的從床上彈起:“你、你你你怎麽在我房間?”


    程司昂臭著臉,利用身體的優勢,將她壓在身下,寒意逼近她:“錢好,你膽肥了是不是,居然讓我睡雜物間。”


    “還有,這裏是我的別墅,每個房間都是我的,我進自己的房間還需要跟你說嗎?”


    “你、放開我,程司昂,既然你恨我,就別再和我糾纏不清了,改天我們把離婚證給辦了。”錢好神色落寞的撇開頭,眉目間透著濃濃的痛苦,聲音黯然沙啞的冷道。


    程司昂一把勾起她的下顎,眸子深邃幽暗:“誰說我恨你?我隻是無法麵對你,你不清楚我跟梓萊的感情。”


    說著,他道出他跟他妹妹從小到大堅固的感情,那是一種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親情。


    所以他才憤怒,才痛苦,可就算心裏再沉重的傷痛,他都無法做到去傷害她。


    他以為避開她,就能不去想她。


    可他卻發現,她在他腦海裏越來越清晰,一瞥一笑都讓他瘋狂的思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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