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好驚愕的抬眸瞪著他:“你這話什麽意思?”


    他不是程家的人,那他是誰?難道真的被程司昂說中了,他是假冒的?


    “好好,其實我是…”程司瑾剛想告訴她自己的身份,然而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她拿出一看,發現是錢子恆的,神色一怔,心思都被轉到了她那薄情寡義的父親身上,打斷了程司瑾的聲音。


    她眼神尷尬的看了他一眼,後者有些失落,強顏歡笑的讓她接聽。


    錢好走到一邊,麵無表情的接聽錢子恆的電話。


    仿佛許久未聽到他的聲音似的,穿過耳際的那一瞬間,她有些晃神。


    滄桑、低沉、黯然,問的都是關心她媽的情況。


    她表情冷淡的聽著,他還沒說完,她就嘲諷的說了一句:“我媽自殺到現在已經一周了,你就打了個電話問候,既然你心裏已經沒有我這個女兒和我媽,就請你不要再假惺惺的關心我們。”


    “好好,對不起,我…”錢子恆羞愧的垂著頭,想要道歉說點什麽,她已經不給他機會了。


    “你這句對不起我承受不起,以後不要再打來了,我和我媽的死活都跟你沒有關係,你就跟你的小三,兒子一起過吧,我們互不相幹。”


    錢好強迫自己冷漠,說完不給他迴話的機會,驀然掛斷。


    程司瑾知道這通電話是她爸打來的,她一掛電話,那神色就痛苦不已,既然這麽痛苦,又為什麽自欺欺人呢?


    錢好背著他程司瑾擦了擦眼淚,臉上掛著一抹牽強的笑意,深吸口氣,才轉身麵對他:“你剛剛說的話…”


    她想繼續追問那句話時,他突然變了口風:“我剛剛說的話隻是假設,開玩笑的,你別往心裏去。”


    程司瑾還不想讓自己的身份暴露,最起碼要等他得到一筆錢,給她以後的生活做保障時,他才能在她麵前坦誠。


    而且他也想讓自己事業有成的時候,才覺得有這個顏麵重新麵對她,以自己原來的身份。


    錢好冰霜淡漠的目光凝望了他好一會,知道他在撒謊,可心裏覺得他不會傷害自己,就算他不是程司瑾,她也莫名相信他。


    因此也沒再逼問下去,點了點頭,轉頭看了商場上的大屏幕一眼,將程司昂和楊鬱涵那刺眼的笑容深深的記在心裏。


    她要記住這一刻,她住院的這幾天,他在跟別的女人訂婚。


    程司瑾目光複雜黯然的望著她,開口道:“我送你迴去吧。”


    她迴過神來,搖了搖頭,一臉婉拒:“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說著,轉身便離開了醫院門口,無視程司瑾那張低落的黑瞳。


    ……


    程司昂和楊鬱涵訂婚後,她成了汝城最幸福的女人,所有人都羨慕她能嫁入豪門。


    就連她自己都控製不住心裏澎湃漲潮般的心情,訂婚典禮結束後,她一個人在家裏,拿出紅酒慶祝。


    唇角揚起陰謀得逞的笑意。


    想到她現在已經是程司昂名副其實的未婚妻,她便欣喜若狂。


    她正處於驚喜得意之時,門鈴聲響起,這麽晚了會是誰?


    妖嬈性感的眉頭微微擰緊,放下紅酒杯,隻身性感的睡衣前去開門。


    一打開門,見到是喝醉酒的官臨,驚喜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你來幹什麽?”


    言辭中隱隱帶著一絲不耐煩的意味。


    自從她跟司昂在一起後,他就經常來騷擾她,弄的她現在對他非常反感。


    而且不顧慮以前和他的情分。


    官臨醉醺醺的打著嗝:“我、我來看你、你、你今天很美。”


    “你喝醉了,等你酒醒了,我們再談。”說完,楊鬱涵想關上門。


    官臨腿一伸,反應迅速的擋住門板,不讓她關,而後強行走了進去。


    “你、你在怕什麽?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冷笑道。


    楊鬱涵臉色大變,厲色喝斥:“閉嘴,我跟你什麽事也沒有。”


    官臨嗬嗬冷笑了一番,隨即倒在她家的沙發上悶頭便睡著了。


    楊鬱涵瞪著他,目光逐漸轉陰,甚至有股殺意,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絕不能讓他毀了。


    ……


    程公館。


    “兒子,鬱涵現在懷著孕,你讓她搬過來和我們一塊住吧,我們也可以照顧她。”何雅音在程司昂迴鳳棲湖時,連忙開口讓他去跟楊鬱涵說搬家的事。


    畢竟她肚子裏有她的金孫。


    程浩東也一臉附和,心裏已經接受了楊鬱涵和這個孫子。


    程司昂想了想,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嗯,我會跟她說的。”


    走出公館,他並沒有迴別墅,而是在車裏抽了幾根煙,胸腔那股鬱悶讓他莫名喘不過氣來。


    自幾天前,虐踩虐愛了她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他怕自己一見到她,會控製不住的掐死她。


    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是非她不可,所以他跟楊鬱涵訂了婚。


    反正他遲早都要對她負責的。


    最後一根煙抽完後,他開車來到醫院,他知道她已經出院了,可她媽還在醫院。


    所以他又不知不覺的來找她。


    就算是為了羞辱她,他也想見到她。


    剛到醫院,便看到她和程浩北在門口依依不舍的道別,瞳孔瞬間陰鬱的縮緊。


    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如今又來勾-引他的小叔,她是不是想把他程家的人都要玩一遍?


    雖然那個程司瑾不是程家的人,可他現在是頂著程家人的身份,做的一舉一動都關係著程家。


    “浩北小叔,謝謝你。”錢好送程浩北到醫院門口,眼神略帶激動的跟他道謝。


    他告訴她,在法國會有一場國辦的繪畫比賽,就在中心時代廣場舉辦,她沒辦法親自去現場參加,但她已經托程浩比把她的畫帶去。


    因為他會親自去參加,這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夢想。


    程浩北充滿藝術的氣息油然而生,溫熙的笑了笑:“不用謝,我隻是順便帶著你的作品去法國而已,能不能得獎還是要靠你的作品。”


    錢好點了點頭,眼神帶著一絲期盼。


    那獎品並不是錢,而是有機會跟著法國畫家名人學習。


    如果有人教她,這也是她想實現夢想的第一步。


    目送程浩北離開後,她剛想轉身迴醫院,這時,一輛熟悉的車子緩緩行駛,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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