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柳詩鳴康複出院了,何麗麗則在一個月前就出院了。

    出院那天,趙一劍何麗麗等幾個也都來了,大家忙著把東西整理起來裝成幾個大大小小的包裹。碧雲已經在南仁賓館附近租了一個套間,在這之前,她與女兒一直是住在賓館裏的。車子在外麵等著了,是一輛麵包車,正好坐得下五六個人,也能裝得下這些東西。車子到了住處,大家把東西都搬進屋裏。

    碧雲說:“我們好久沒有聚過了,今晚我們好好的聚一下。”

    柳詩鳴說:“好,我也這麽想。現在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我們是兄弟姐妹。以後也一樣,任何情況下都要保持聯係,都像親兄弟姐妹一樣,同舟共濟。”

    大家都興高采烈,喜形於色,臉上看不出半點兒火災投下的陰影。

    “我們還是到那個南仁飯店吧,這裏有一個大包廂,我們也曾聚過的。”柳詩鳴說著轉過頭對趙一劍,“你打個電話去問一下,是否被訂了,如果沒有就定那邊吧。”

    趙一劍打了電話說沒有訂下,於是柳詩鳴將手一揮,攔下了幾輛出租車,大家向那裏進發。隻不到十分鍾,女福的佳麗們和男仕們就在這家飯店最豪華,也是全城屈指可數的包廂裏圍聚了。

    飯店的服務員將茶先端上來了,碧雲與何麗麗去點菜,柳詩鳴說:“姐妹兄弟們,今天我們是非常時期”

    柳詩鳴說:“兩年前我與碧雲帶著孩子,離井背鄉來到東皖,一沒有關係,二沒有資金,看中了目標,就上馬了。現在的條件比那個時候是好多了。雖然遇到了大火,但人際關係也有一些了,本錢起碼比起當初是硬了一點了。隻要順利,隻要齊心協力,我們這些人不能算是笨的,一定能有一番轟轟烈烈的作為。”

    大家說了一會兒話,接著酒飯都上來了,柳詩鳴提議大家每人都吃一點酒,然後酒量大的多喝,酒量小的少喝。喝了酒,吃著飯,其間也唱了幾支歌,大家熱鬧了一番。飯後,詩鳴領著大家又到了火災現場,清冷如水的月光下,那裏是一片焦黑。想起當時的繁盛,都心事沉重起來。接著,趙一劍和何麗麗告辭迴去了。隨後大家也都各自走散。柳詩鳴與碧雲就領著孩子又在人行道上蹓躂了一會兒。正當他們決定迴去的時候,看到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柳詩鳴凝神細看,卻原來是常送信報雜誌到商場的郵遞員老張,迎上去說:“張師傅呀,好久不見了。”

    “是有幾個月了,我一直等著,你們住哪兒了哇?”郵遞員說著話時把一大疊信件和報紙遞給碧雲,“這是你們女福的郵件,有報紙和信件;這是一封掛號件。兩個月來的報紙,我們不知道你們的地址,所以無法投遞,現在給你們吧。還有以後的郵件,告訴我一個地址,我們可以送過來。”

    柳詩鳴寫了個臨時地址遞給他,老張說了聲“好的”就走向了夜色中。

    兩人帶著孩子迴到了住處,碧雲先揀出她喜歡讀的時裝雜誌,忽然內中掉下一封信來,撿起來一看,卻是法院寄來的掛號信,柳詩鳴接過來打開看了,對碧雲說:“準了!”

    “什麽準了?”

    “判決準予離婚。鑒定結論也出來了,孩子當然是我們的。”

    “早就該準了的,”碧雲說,“我們的關係也合法了!”

    碧雲把信接過來,看了一遍,按到了胸口上,長長地歎了口氣,

    兩人看著窗外的天空已經黑了,屋子裏也沒有亮燈,透過夜空看著對麵的女福商場黑漆漆的一片。

    柳詩鳴說:“和平年代,可是我卻感覺不到和平的溫馨,我們好像每天都在戰爭中。迴首往事,‘戰爭’是那樣的激烈,險些兒死於歹徒之手而葬身魚腹,後又有兩次,差點兒被葬身火海了。而所有這些都與這夥歹徒有關,現在我們終於合法了。我們終於勝利了。”

    柳詩鳴說著話時候,碧雲已經靠在他的肩膀上了,她正嗚嗚地哭泣著,淚水濕透了詩鳴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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