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羽死了。


    法醫在她的身上發生了激烈掙紮的痕跡,下體撕裂。


    她的指甲裏,發現了一些纖維組織。


    有可能是齊思羽死前跟人發生衝突時,從對方的衣料上抓下來的。


    齊思羽的男友魏林在第一時間被警方傳訊。


    魏林表示,他們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分了手,他根本就沒再見過齊思羽。


    案發當天,魏林一整晚都待在家裏,別墅區的監控可以作證,他確實一整晚都都沒有出去過。


    魏林甚至反咬一口,指認初夏才是有可能害死齊思羽的那個兇手。


    因為之前齊思羽多次帶他迴宿舍,早就引起了初夏的不滿。


    而且,齊思羽欠了初夏一筆錢數額不小的錢。


    有可能是初夏催款不成,所以伺機報復,結果沒想到,下手重了,把人給整死了。


    完全是一派胡言。


    警方也調查過事發當天的監控,偏巧,監控壞了。


    在需要查案的時候,監控總是壞的,這簡直叫警方氣餒。


    「她才二十幾歲,甚至比我還要小。」


    初夏貼著孟雲澤的後背,失神地喃喃自語地道。


    是的,哪怕她跟齊思羽起過衝突,厭惡齊思羽早前對她的利用,甚至借了她辛苦多年的存款不予歸還,當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她還是沒有辦法不感到神深深地惋惜。


    如果可以,她寧可齊思羽不軌還那幾萬塊錢,至少,她還能夠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甚至想,如果半個月前,她沒有逼齊思羽從宿舍搬出,齊思羽不會一氣之下索性辭了職,每天按部就班的她,會不會就能夠逃過這一劫?


    「別胡思亂想。


    生死有命。


    就算當初她沒有從宿舍搬出,依然還在警署工作,隻要她還存著向上攀的心思,就很難擔保不會出事。


    你要知道,很多結果,都是人們之前一係列行為所致。


    當然,就算那位齊警官愛慕虛榮,也罪不至死。


    頹喪是最消極無用的情緒。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替你的同事找出真兇,令兇徒伏法。」


    孟雲澤轉過身,把初夏抱在懷裏安慰。


    孟雲澤看人眼睛何其精準。


    他一眼就看穿了初夏陷入自我責備當中,也洞穿了,半個月前他僅見過一麵的齊思羽眼裏的虛榮跟野心。


    像齊思羽那樣的人,必然是找到了下家,才會毅然辭了警局這份安穩的工作。


    隻是恐怕齊思羽做夢都想不到,她自認為找到的靠山,會是她的催命符。


    當了多年的警員,初夏早就過了感情用事的時候。


    這次的死者到底是她曾經朝夕相處的同事,又是以這樣備受淩辱的方式死去,所以她才情緒低落了。


    「叔,你說得對!


    我一定要好好振作,早日協助師兄他們找到真兇!」


    「乖!這才是我的好姑娘!」


    孟雲澤獎勵地親吻了下初夏的唇。


    初夏紅著臉,把孟雲澤給推開,一溜煙地跑出了廚房,「我去看看卷宗。


    看這起案子還有什麽疑點!」


    刑偵這份工作,經常需要加班。


    孟雲澤在書房專門添置了桌櫃,這樣,初夏周末住到他這裏後也能夠隨時辦公。


    案子進入審理前,所有的卷宗都是保密的。


    初夏在書房伏案查看卷宗,梳理案件的疑點。


    孟雲澤為了避嫌,把泡好的蜂蜜放在初夏的桌前,叮囑她要記得喝光,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覆後,也去處理白天沒處理的文件去了。


    兩個人各自坐在各自的辦公桌前,氣氛和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不知不覺,將近十一點鍾。


    孟雲澤處理完公事,關了電腦,初夏還在拿著一疊資料,反覆細看。


    孟雲澤走了過去,注意到桌上的蜂蜜紋絲不動。


    孟雲澤眯起眼。


    雙手穿過初夏的腋下,像抱孩子那樣的姿勢,把初夏從椅子上給抱了起來。


    「啊!」


    身體毫無預兆地騰空而起,初夏嚇了一跳。


    手中的卷宗紛紛灑落子啊了桌上,雙手本能地圈住孟雲澤的脖頸,看清楚是孟雲澤後,懸起的那一顆心陡然迴落。


    困惑地眨了眨眼,「叔?」


    「時間很晚了,該迴房了。」


    孟雲澤抱著初夏往外走。


    「可是,明天是周末啊。」


    晚睡一點,沒關係吧?


    初夏眼睛瞟向案宗,不甘心,還是想要再看幾眼,或許,會發現新的疑點也不一定。


    溫言,孟雲澤好看的眉峰微挑,狹長的桃花眼漾笑,唇角微勾,「誰說迴房,就隻能睡覺?」


    刻意壓低的嗓音,如窗外魅惑的夜色。


    初夏先是被孟雲澤的笑容晃了心神,驟然聽出他話語裏的另一層意思,嫣紅一點一點地染上她的臉頰,直至把她的脖頸、耳廓都還染透。


    孟雲澤如今三十出頭,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初夏的身體又比較特殊,每次兩人大和諧之後,總是要好幾天行動不便。


    刑偵隊的工作量又大。


    為了不讓同事們看出,初夏每次都是咬牙堅持。


    孟雲澤給初夏上藥後迴迴都心疼得不行,偏偏每次都沒能克製住。


    蝕骨知味。


    不得已,孟雲澤隻好減少次數,每次都是選擇周末,大有趁著周末迴本的意思。


    「我還有最後,最後一點沒看完。可不可以……」


    初夏試著在做最後的掙紮。


    「工作總是做不完的。乖。」


    孟雲澤在初夏的屁股上拍了拍。


    唔,總是需要加班加點的孟氏集團的員工要是聽見老闆的這句話,怕是會集體哇哇大哭。


    初夏把發燙的臉埋在孟雲澤的胸膛上,屁股那處被拍的地方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不自在極了,偏又沒有膽子反抗。


    孟雲澤抱著初夏迴到房間,把人放在床上。


    在孟雲澤的吻落下來之前,初夏雙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推拒著,臉紅著,小聲地道,「我,我還沒洗澡。」


    「這麽巧,我也是。為了節省點水電費,我就委屈下,跟你一起洗好了。


    孟雲澤勾唇,顯然是為了能夠一起洗鴛鴦浴,是臉都不要了。


    初夏陡然瞪圓了杏眼。


    哎?


    初夏被公主抱著進了浴室。


    孟雲澤是個慣會享受的主,他主臥浴室的麵積大得令人髮指,私人訂製的浴缸約等於一個小型的浴池,別說是能夠容得下兩個成年人,就算是在裏麵開一個容納七八人的洗澡趴都不是問題。


    浴缸的水漸漸地升高。


    滿室氤氳的水汽裏,結實分明的肌理,隨著衣服一件件的脫落,一點點地出現在初夏的眼前。


    修長、筆直的長腿,邁向自己。


    初夏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


    後背傳來一陣冰涼、堅硬的觸感,方知身後就是牆磚。


    竟已是無路可以。


    初夏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頭頂上方的光被遮住。


    炙熱的,激烈的親吻,俯衝而來,緊貼著的,是男人發燙的肌膚,鋪天蓋地全是對方的氣息。


    初夏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張密密地網給罩住,神識都被奪走。


    衣服是什麽時候被解除的,全然不知。


    「嘩啦。」


    初夏顫抖赤果著身體,被孟雲澤抱著跨進浴缸。


    水花四濺。


    「詠詠這是打算,全程都閉著眼睛洗澡麽?」


    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調笑聲。


    占盡便宜,還不放過取笑她的機會。


    初夏睫毛輕顫,還沒睜開眼睛,生怕會看見什麽不該看的,就雙手把眼睛給捂住了。


    「我身上你什麽地方沒看過,沒摸過,怎麽還這麽害羞?」


    孟雲澤握住初夏的手,摸上他胸膛結實的肌理。


    初夏就像是被火燙著了一般,驚得縮迴了手,隻睜著一雙濕漉漉的水眸,帶點可憐,帶點求饒因為地巴巴地看向他。


    初夏害羞,孟雲澤為了顧忌她的感受,都是黑燈瞎火地折騰。


    這會兒浴室的燈光如此明晃晃地打在兩人的身上,起起伏伏的水波間,沒遮沒掩。


    初夏是真的羞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卻不知道她那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在任何男人的眼裏,都隻會激發更加想要欺負她的念頭。


    孟雲澤抬起初夏的下巴,他的齒尖在她的唇瓣上輾轉,身上貼著的,是她細膩如玉一般的肌膚。


    如被點燃的幹柴,念欲來得兇猛而又不可收拾。


    箭在弦上。


    孟雲澤看著趴在自己懷裏,閉著眼無意識地點著的小腦袋,「……」


    他的技術是有多差???!!!


    目光落在初夏眼窩下初的那兩輪烏色,孟雲澤捏了捏她的鼻尖,咬牙,「今晚先暫時放過你!」


    怕初夏著涼。


    孟雲澤認命地把人抱出浴缸,擦淨了身體,用浴巾包裹著,抱到了床上,又找來了睡衣給她換上。


    期間,初夏迷迷糊糊地醒來,隱隱地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初夏費力地睜開眼睛。


    太困了,看人都是重影。


    「睡吧。」


    額頭一涼,初夏就在這道熟悉的聲音裏,深深地睡了過去。


    初夏的唿吸趨於平穩。


    確定人已經睡著了,孟雲澤這才認命地迴到浴室。


    剛才的澡算是白泡了。


    孟雲澤又是浴室沖了個澡。


    迴到臥室,初夏還維持著方才的睡姿。


    初夏睡覺極為規矩,身體平躺著,雙手雙腳老老實實地平放,偌大的床,她隻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都不到。


    那是初夏童年就養成的習慣。


    小時候,家裏沒給她買床,從小睡到大都是那種一米的行軍床,一個翻身,就會從床上掉下來。


    腫了幾次頭,摔淤青了幾次後背,睡覺也就老實了。


    這些,全是兩人交換以後,孟雲澤在兩人聊天時,佯裝不經意地,哄得初夏說給他聽的。


    重男輕女的爺爺奶奶,形同擺設的父親,望女成鳳的母親。


    隻有外婆真心疼過她,那個慈和的老人卻去世的早。


    就那麽幾年的溫暖,卻被初夏記了一輩子。


    初夏實在是一個,隻要你對她有半點好,她都可以記很久的人。


    如同齊思羽。


    即便初夏知道,齊思羽利用過她,因了一開始時對她的那點好,還是因了對方的死而感到難過和自責。


    初夏的心思澄透,那些欺負過她的人,她從未放在心上過。


    隻是默默地汲取了生活美好的一麵,看似柔弱,卻頑強地向陽生長。


    孟雲澤越是了解初夏的過去,越是明白自己當年的行為,到底有多殘忍。


    他的詠詠在遇見他之前受了那麽多的苦,當初到底是有多愚蠢,才會把她從他的身邊給推開?


    孟雲澤坐在床沿,指尖輕撫初夏的臉頰。


    「唔。」


    像是感知到他的歉意,睡夢中的人無意識地貼著孟雲澤的掌心,輕輕地蹭了蹭。


    像是無聲的原諒。


    孟雲澤眼神泛柔。


    便是睡著了,他的詠詠,都是善解人意的。


    「晚安。


    我的小姑娘。」


    薄唇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地一吻。


    孟雲澤關了燈。


    伸手,把睡姿規矩的初夏給攬進懷裏。


    初夏畏寒。


    身體本能地往溫暖源的方向靠近。


    一夜天亮。


    陽光透過窗簾,照進窗戶,灑下幾道金光。


    眼皮有陽光的溫度。


    初夏睜開眼睛,被入眼的陽光刺了眼。


    伸出一隻手擋在眼睛上。


    就這麽一個些微的動作,孟雲澤就醒了。


    感覺到環在腰間的手臂收緊,初夏低下頭,剛好對上孟雲澤睜開的眼。


    孟雲澤天生一雙桃花眼,他不說話,就那樣遠遠地注視著人時,都像是在跟人告白,更勿論,此時如此近距離的距離,殺傷力更甚。


    初夏的心跳不由地漏跳了一拍,臉頰飛上兩朵紅暈,小聲地,羞怯地,「三叔,早上好。」


    「我一點也不好。」


    孟雲澤坐起身,繃著臉色。


    明明白白的宣告著自己的壞心情。


    初夏傻乎乎地瞪大一雙杏眼。


    昨晚大和諧被放了鴿子的總裁大人開始秋後算帳,不按常理說台詞,純情小警花眼露迷茫,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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