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雅睡得很沉。


    於少卿先是將浴缸放滿了水,把人抱去了浴室。


    吉雅的身上全是他昨晚留下的青紫的痕跡,看了實在叫人觸目驚心。


    於少卿一邊仔細地替吉雅做著清理,眼底眸光沉沉。


    大概是於少卿昨晚真的把人折騰得太狠了,洗澡這麽大的動靜,吉雅也隻是眉頭皺了皺,眼皮都沒有掀開過。


    於少卿拿過浴巾,將吉雅包裹在其中,橫抱著她,出了浴室。


    ——


    「少卿哥,要我。」


    「寶貝,你確定麽?」


    「別看……」


    「好看。」


    「醒了?」


    「說起來,那天晚上的你,主動多了。」


    「求別說!」


    「少卿哥你幹嘛?」


    「你現在還有下床的力氣?」


    ……


    「少卿哥你是我的!」


    「怎麽還真的介懷上了?」


    「我也不知道。少卿哥,要不,我們以後還是遲點要孩子吧。


    我一點都不想有個孩子,分散你對我的注意力。


    我隻想要你是我的,滿心滿身滿眼都隻有我一個。」


    「占有欲這麽強?」


    「那你到底答不答應啊?!」


    「好,我是你的。」


    ……


    一整個晚上,吉雅都在做夢。


    夢裏的她好像來到了另一個她全然陌生的世界。


    她就像是一個誤闖了他人夢境的冒失鬼。


    夢境裏的她笑得那樣開心,每一次的場景轉換,全都跟於先生有關。


    吉雅漸漸的濕潤了睫毛。


    她不明白,為什麽夢見那些畫麵,會令她那麽難過。


    心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塊。


    昨晚的貼身衣物髒了,沒辦法再穿。


    於少卿叫了客房服務,掛了電話,聽見低低的啜泣聲。


    大滴大滴晶瑩的淚水從吉雅的眼角滑落。


    於少卿心跟著抽疼了一下。


    小東西這是夢見什麽了?


    彎腰吻去吉雅臉上的眼淚,於少卿輕撫著她的後背,「乖,你隻是在做夢。醒過來,醒過來就沒事了,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夢當中的吉雅真當聽見了於少卿的話,原本壓抑著哭泣的人漸漸地平穩了下來,唿吸趨於平緩。


    吉雅的被子有些踹開了,於少卿替她把被子給蓋好。


    「叩叩叩——」


    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於少卿低頭看了眼床上的吉雅,確定她沒有被人吵醒,這才下了床,前去開門。


    是客服送貼身的衣物過來了。


    於少卿拿著客房送來的貼身衣物迴了房,就看見吉雅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此刻坐在床上,神情呆呆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醒了?」


    於少卿疾步走過去,把貼身衣物放到了床邊,將人給抱在了懷裏。


    醒了?


    在夢中似乎也有個聲音這麽問過她。


    吉雅怔怔地望著眼前俊美無儔的臉龐,有那麽一瞬間,竟然分不清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裏。


    眼淚再一次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


    於少卿被吉雅這個樣子嚇了一跳。


    「怎麽了?是不是夢見什麽了?沒關係。夢境都是相反的。」


    於少卿柔聲安慰著。


    在於少卿的懷裏哭著搖著頭。


    不是的,她知道,那些不是夢。


    是真真切切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他是她的少卿哥啊,為什麽,為什她會把他給忘了呢?


    她的記憶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為什麽她到現在腦海裏都隻是一些模糊的不能連片的片段?


    吉雅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於少卿隻得輕拍著她的後背。


    等到吉雅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於少卿用紙巾輕輕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告訴我,到底夢見什麽了?」


    於少卿雙手放在吉雅的肩膀上,低頭與她對視。


    到底夢見了什麽,才會令你這樣難過?


    吉雅咬著唇,不肯迴答,隻是雙手緊緊地抱住於少卿的腰身,把臉埋在他的懷裏。


    吉雅不知道該怎麽告訴於少卿夢裏發生的那些事。


    那些應該是他們共同經歷過的,可如今,隻有於先生一個人記得了。


    吉雅覺得很難過,很難過。


    她甚至無法分辨,她是在替於先生感到難過,還是替自己難過。


    一夢經年。


    原來他們認識得那樣早。


    他們一起經歷過那麽多甜蜜的時光……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有決堤的趨勢。


    於少卿身上隻穿了件背心,吉雅的眼淚很快就將他的背心給泅濕。


    於少卿不敢再問了。


    不管夢見什麽,都不重要了。


    吉雅又哭了一會兒,後來,哭到她自己都有點難為情了,這才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然後,就看見了於少卿胸前濕了一大片的背心。


    俏臉微窘,吉雅紅了臉,她離開了於少卿的懷抱,甕聲甕氣地道歉,「對,對不起……」


    「小傻子。」


    於少卿捏了捏她的鼻尖。


    她不哭了就好,不過是件衣服罷了,有什麽要緊。


    吉雅撇了撇嘴。


    活了這麽多年,她連自己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她哪是個小傻子,分明是個大傻子才對!


    「肚子餓不餓,想不想要吃點什麽?」


    於少卿沒有再問吉雅剛才為什麽哭,很是貼心地轉移了話題。


    昨晚的運動量那麽大,吉雅自然是餓的,於是點了點頭。


    於少卿會意,給客服打了電話,讓對方把早餐送到房間裏來。


    「大概十分鍾左右早餐就會送到了。嗯……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身體還好麽?」


    吉雅困惑地看了於少卿一眼。


    嗯?


    她的身體為什麽會不好?


    吉雅順著於少卿的視線低頭看去。


    天殺的!


    她身上為什麽什麽都沒穿!


    她剛剛就是這樣赤果著身體,抱著於先生的麽?!


    吉雅做了一晚上的夢,醒來後還在因為那些太過美好的畫麵而傷心難過,以至於都沒有注意到身體上的不適。


    現在,經於少卿這麽一問。


    關於昨晚的記憶一下子全部都湧上了腦海。


    吉雅的臉蛋充血。


    她猛地拽過邊上的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顆腦袋,貓眼瞠圓地瞪著於少卿。


    於少卿:「……」


    媳婦的反射弧會不會太長了一點?


    「對不起。」


    於少卿突然出聲道歉。


    吉雅不解地看著他。


    右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虛咳了聲,於少卿難得心虛地不敢對上吉雅過於清澈的眼,「昨天晚上,我該是弄疼你了。對不起。」


    「別,別說了。我又沒有怪你!」


    吉雅咬著唇,唇瓣嫣紅如花瓣。


    於先生昨晚是被下了藥,所以才那麽失常的。


    可她是清醒的。


    但她卻沒有推開他,而是縱容了他。


    何況,在那種情況下,於先生也克製住了,並沒有很過分的弄疼她。


    他憐惜她,她又豈會感覺不出來?


    於少卿一怔。


    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會被吉雅埋怨,畢竟她沒有寶貝的記憶。


    他於她而言,不過是認識不到一個月,就發展到了這一步,隻怕她心裏不太好接受。


    卻沒想到,對方竟是一點也不責怪他。


    「好,不說了。」


    於少卿握住吉雅攥住被子得手,在她的手心上親了親。


    癢癢的,麻麻的,吉雅沒忍住,咯咯地笑出聲。


    眉眼彎彎,眼波流轉。


    於少卿眸子轉深,就著被子把人給抱住,捏著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吉雅對昨晚的記憶還是有點恐懼的。


    那樣瘋狂的,霸道的占有,太疼了。


    於是,當於少卿的舌闖進來時,吉雅的身體本能地顫抖了下。


    於少卿敏感地察覺到了。


    他離開了她的唇瓣,改由親吻她的額頭、她的睫毛、她的鼻樑。


    密密的,輕柔的,像是羽毛般的親吻。


    末了,與她額頭抵著額頭,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眼底浮現一抹懊惱,「昨晚是個意外,別怕我,嗯?」


    四目交接。


    他的眼裏清楚地倒映著自己,那樣溫柔,那樣專注。


    吉雅迎上他的目光,「我才沒有怕你。還不許人有點心理陰影麽?」


    說完,狠狠地瞪了於少卿一眼。


    於少卿也知道昨晚是自己把人折騰得太狠了,哪裏敢有反對的意見。


    房門再次被敲響。


    「我去開門。」


    於少卿溫柔地在吉雅的唇上吻了吻,前去開門。


    臥房跟大門還隔著客廳,酒店工作人員不會進來。


    吉雅趁著於少卿去開門,動手穿衣服。


    剛才還不覺得,穿衣服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哪兒哪兒都疼。


    疼痛程度,就跟被一群野馬給踩踏過似的,每根骨頭都酸疼酸疼的。


    吉雅下了床,結果雙腳才觸碰到地麵,雙腿一軟,險些沒撲倒在地,幸虧一隻鐵臂及時扶住了她。


    於少卿餐車放在客廳,一走進來,就看見吉雅差點摔倒的一幕,腳步走過去,攬住了她的腰身,「怎麽下床了?」


    「我想去洗漱。」


    不洗漱,怎麽吃東西啊?


    「我抱你去。」


    說罷,不等加油反應,就將人給打橫抱了起來。


    吉雅也沒矯情,乖乖地抱住於少卿的脖頸,任由他伺候著自己刷牙跟洗臉。


    要不是吉雅堅持自己脫褲子,隻怕上洗手間這種事,於少卿都恨不得代勞了。


    酒店是12點退房,於少卿問吉雅是想要迴去,還是繼續留在這裏休息。


    如果繼續留在這裏休息,那他們就再在這裏過一晚。


    在「家」跟酒店之間,吉雅自然選擇「家」。


    何況,昨晚的記憶對她而言實在稱不上美妙。


    於少卿大概知道吉雅是怎麽想的,所以在聽她說要迴家之後,倒也沒有多驚訝。


    少卿是在準備打電話給司機曹得海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沒電了的。


    公司有職業經理跟衛展盯著,他一天不去也不會怎麽樣。


    想著迴去後就能把電給充上,於少卿倒也沒怎麽在意。


    酒店門口就有計程車,叫車還是非常方便的。


    於少卿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決定,竟然會給他跟吉雅惹上那麽大的麻煩。


    「於先生,您跟這位小姐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一起,請問這位是您新交的女朋友嗎?」


    「於先生,外界一直傳聞,您跟藍嵐交往多年,甚至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那麽,您現在跟藍嵐是已經分手了麽?」


    「於先生,對此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於先生……」


    於少卿跟吉雅一走出酒店,就被記者媒體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吉雅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從方才起被於少卿擁在懷裏,被動地困難地往前走。


    於少卿這種明顯的保護姿勢,更加令狗仔們堅信有猛料可挖。


    這些年,除了藍嵐,這位於大少跟哪位異性這般親近過?


    何況,便是藍嵐,於大少也不曾這般維護過吧?


    於是一個個更加亢奮地舉著話筒跟攝像機往前,「於先生,您能說句話麽?於先生……」


    於少卿俊臉緊繃,一雙泛著寒光的眸子掃向朝他們蜂擁而來的記者媒體。


    眾人下意識地打了個機靈,人群自動地分出一條路。


    不過,也有不怕死的。


    大概是覺得這位於先生氣場實在太過強大,有狗仔竟然另闢蹊徑,直接舉著話筒就朝於少卿懷裏的吉雅遞了過來,「這位小姐,您跟於先生交往多年了?」


    「這位小姐,有人說過您長得跟於先生四年前意外去世的太太很像麽?對此您又怎麽看呢?」


    「這位小姐……」


    從發現酒店門口有狗仔到現在,於少卿一直將吉雅護在懷裏。


    除了不想她被狗仔騷擾,也是不想要她這麽快就在媒體記者麵前曝光,不想他們的私生活被打擾。


    然而,聽見記者提及寶貝的那句話,於少卿目光直視眾人,終於開口說了今天麵對媒體的第一句話,冷冷地道,「誰告訴你們,我的太太已經意外去世了?」


    趁著眾記者被他這個問題給怔住,於少卿牽著吉雅的手迅速地閃了距離他們最近的那輛計程車。


    於少卿方才的那句話信息量太大,以至於那輛計程車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大家才反應過來。


    於大少離開前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於太太難道沒死?


    不可能的吧?


    當初親眼有人看見於先生給於太太舉辦了葬禮,這事兒可是千真萬確的。


    哪怕是擅長編排捏造的狗仔們,這會兒腦子也徹底地淩亂了。


    於大少離開前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啊啊啊啊!


    酒店門口會有記者蹲守,那麽家裏也很有可能會有記者等在那裏。


    哪怕於少卿已經四年不住在鉑金灣,不代表媒體就不會找到那裏去。


    於少卿不願意吉雅再次赤果果的暴露在公眾的視線當中。


    於少卿於是帶著吉雅去了孟雲澤的家。


    孟家世代從商,家族產業旁根錯節。


    孟雲澤作為這一代的家主,他不像於少卿那樣可以把家族產業交給職業經理人,自己過著半隱退的生活。


    孟三少親自去內蒙洽談業務,在那兒待了大半月,迴來後直奔唐詠詠所在的派出所而去,很是過了幾天不務正業的日子,結果某天剛要從公司開溜,就被家裏的老爺子逮了個正著。


    從此過著日夜無光,嘔心瀝血的悲苦生活。


    昨夜才通宵開了一個視頻跨國會議,門鈴響的時候,孟雲澤才剛剛睡下,打算好好補個眠。


    孟雲澤捂著枕頭裝死,想著對方長時間等不到他來開門,自然會以為他不在家,自動走人。


    然而,孟雲澤錯估了那人的執著。


    門鈴還在鍥而不捨的響著。


    「孟先生會不會不在家?要不,我們先迴家,也許家裏未必會有記者守著呢?」


    遲遲沒有人開門,吉雅不由地遲疑地道。


    「不會。他的車還在地下車庫停著。你怎麽樣,身體累不累?」


    於少卿繼續按門鈴,同時將吉雅攬向自己,好讓她能夠靠在自己的肩頭,方便休息。


    吉雅紅了臉。


    除了酒店的幾步路,以及上來的幾步路,其他時間她都是在車上,哪裏就能累著了?


    孟雲澤透過貓眼,看見的就是兩人好不親密的樣子。


    孟雲澤實在是非常,極其不想開門。


    奈何,他十分了解於少卿的性格。


    如果不是肯定他在家,少卿絕對不會在門口按那麽久的門鈴。


    孟雲澤磨了磨牙,最終還是開了門。


    「嗬,你們這是,撒狗糧,撒到我這兒來了是吧?」


    孟雲澤依靠在門扉上,曖昧睨著於少卿跟吉雅。


    孟三少是何許人?


    那雙風流的桃花眼一掃,便瞧出了於少卿跟吉雅跟之前大為不同,關係比在內蒙那會兒要親密。


    男女之間是否發生過親密的關係,其實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瞧出得出來。


    比如看對方的眼神,彼此間不經意的小動作。


    於少卿從鞋櫃裏拿出兩雙拖鞋,將其中的一雙遞給吉雅,「我們被跟拍了。」


    孟雲澤麵色一斂,隨手關了門,「怎麽迴事?」


    「說來話長。


    你剛剛,是要準備去睡覺?」


    於少卿沒有忽略孟雲澤眼底的那兩輪黑眼圈,再聯繫到他遲遲不來開門,很是幹脆地道了歉,「抱歉。」


    他明白這種即將進入睡眠狀態,卻生生地被人給打擾了地痛苦。


    於少卿這麽幹脆的道歉,孟雲澤反而說不出什麽責怪的話來。


    何況,他們之間,也無需計較這些。


    「行了。不說這些。想喝點什麽?


    先說明,我這兒隻有咖啡跟酒。


    你們要是想要喝點別的什麽,就自己叫外賣吧。冰箱上有外賣電話。


    我很困,沒事,不對,是有事也別叫我。


    其他的,你們隨意。」


    孟雲澤原本還想問問於少卿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他現在實在困得厲害。


    再則,他相信,不管發生什麽,於少卿都能夠自己處理好。


    孟雲澤打了個大大的嗬欠,背對著兩人揮了揮手,就自顧自地迴屋睡去了。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於少卿沒少來過孟雲澤這間公寓,跟自己家沒什麽區別。


    於少卿是知道孟雲澤的生活習慣的,所以他連冰箱都沒去開,就知道他的冰箱裏除了咖啡跟酒,定然沒有其它的飲料,所以隻好自力更生地去廚房,去燒了一壺開水。


    於少卿去燒水,吉雅坐在沙發上,打量著孟雲澤這間公寓的布局。


    從房間的裝修來看,就能夠看出這兩人的性格愛好絕對不同。


    於少卿房子的裝修偏簡潔,而且採光充足,整體幹淨又清爽,孟雲澤的……


    吉雅的視線在牆上的果話停留了幾秒,嘴角抽了抽。


    餘光瞥見於少卿朝這邊走來,吉雅果斷地轉移了目光,假裝自己在欣賞房間的裝修。


    「你再在這裏坐一會兒,開水很快就燒好了。」


    經過昨天晚上,吉雅的嗓子有點沙啞,喝開水是最好的。


    「嗯。好。」


    吉雅沒意見,她現在也不是特別渴。


    吉雅跟於少卿同居了一段時間,但事實對他的職業並不太了解。


    一路上,吉雅不止一次想要問,於少卿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什麽會有媒體追著他們不放,還有記者口中的那個什麽蘭蘭,or藍藍?總之,也讓她非常地介意。


    隻是那會兒他們計程車上,不是很方便問。


    現在……倒是個好機會。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八塊八:高冷總裁帶迴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陳小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陳小笑並收藏八塊八:高冷總裁帶迴家最新章節